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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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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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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虫鸣

八月,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莫过于夜幕下的虫鸣了,“吱吱”的鸣叫声热闹了闷热的夏夜农村,形成一曲独特的交响曲。上一次聆听虫鸣已记不清是何时了,但美妙的音律始终萦绕耳侧,挥之不去。

爱八月的虫鸣并不单是昆虫鸣叫,还有虫鸣声下的人与事,在这热闹的环境中,以往的记忆又重新浮现。

那时候,每到夜晚,一家人总会走出屋子,坐在屋外乘凉,或是端来几条长凳,躺在上面小憩;或是在长凳上放上一个大竹排,全家人寄身其上,悠闲地摇着蒲扇,低声述说着一天来的见闻。此时,保不齐邻居也已空闲,同样在外面乘凉。于是,相互攀谈,古今中外,奇闻轶事,应有尽有。虽两家相隔数丈,但其开怀大笑之声也可清晰而闻。要是平时,两家的闲谈一定传出数里,但此时“吱吱”虫鸣早已经覆其语音大半,只能隐隐听清楚对方所指。即使听不清对方的话也不碍事,同样交谈甚欢,哪怕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此时,家中少儿作用凸显。活泼的少儿奔走于两家之间,成为了两家的信使,忙的不亦乐乎。当然,这只是暂时而已,再过不久,三五成群的孩子就要干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只见他们集结完毕,就开始了夜间的下田抓黄鳝,草丛找飞鸟,地上寻蛐蛐等事了。只见领头的少年带着头灯,俯身趴在长势良好的田埂上,仔细观察着田埂上的小洞穴。或许是洞中的黄鳝不甘错过夏夜的狂欢,总会慢慢探出头来,正是这莫大的好奇心,使它成为了孩童手中的“宠物”。领头少年先是发现探在洞外的脑袋,然后紧紧屏住呼吸,田埂上的身子缓慢向前蠕动,对着目标慢慢探出双手,正当黄鳝还在为夏夜的静谧突出五彩的泡泡时,领头少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没等洞中的黄鳝缓过神来,已经牢牢抓在手上。每抓住一条,身后就会传来一阵喝彩。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作为团队最小的一员,我什么也不用做,当然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抱着同在星空下乘凉的小猫紧紧跟在后面,为他们助威呐喊。八月的夜晚不光是黄鳝出没,稻田里,青蛙也哇哇哇的叫个不停,还有数不清的螃蟹在小河沟里,水田中很行霸道。

星光点点,在虫鸣声中闪啊闪的,眨着明亮的眼睛,随着地上的虫鸣声释放出道道精光。盯着满天星辰,眼睛里也充满星光。长辈们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讲述着天上的故事。

“···这是牵牛星···那是启明星···这是天河···”

“爷爷,星星为什么会在天河中啊?它不怕水吗?”

“怕水?当然不怕了,我小的时候它就在天河里呢!”

长久的看星星真的可以让眼里充满星星,稍微闭眼,再睁开眼睛,往远处一看。果然,几颗小草上就挂着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发出微弱的荧光,好奇心驱使下,我们又去捉这些星星了。拿着瓶子,对着草丛一打,一群星星缓缓上升,跟着这些星星追过去,直到全部装进瓶子里。这些星星在我们设定的天地里自由的飞舞,照亮着眼前的黑暗。星星时而亮起,时而熄灭,似会呼吸一般。抱着一瓶星光,在长辈的话语声中,在扇子摇摆间的微风中,沉沉睡去··· ···

而如今,眼前景非心中景,此时情非彼时情,不见了星星,也不见了痴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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