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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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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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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剧戏缘

“今晚演出蒲剧《打金枝》,欢迎父老乡亲前来观看。”村书记又在群里号召大家来看戏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村里都会请来戏班子来村唱戏,当然,今年也不例外,剧团还是山西蒲剧团的演出人员。

说起这蒲剧也是由来已久,从我记事起,我们这地方就流行蒲剧,我的家属于河南省灵宝市,虽说属于河南,但是豫剧并没有在我们这个地区盛行,反倒是发源于山西的蒲州(今永济)、陕西的同州(今大荔)河南的陕州(今陕县)的黄河流域三角地带的一种土戏-----蒲剧形成并流行,这也和自古以来的地形、地域有关系。古往今来,灵宝和陕州区域同山西、陕西的经贸文化交流较多,虽然只有一河之隔,但相同文化的认可和赏识,自然而然的山西的蒲剧和陕西的眉户剧种就在我们本地盛行开来,这其中尤以蒲剧最为流行。蒲剧也叫蒲剧梆子、乱弹,以枣木为梆,击节演唱,枣木制的梆子声音清脆响亮,敲打出的节奏明快响亮,这也是该剧种的特色之一。

蒲剧以山西蒲州(今永济)的蒲字命名,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据记载的康熙四十七年,孔尚任在山西平阳看过该剧种后,在他的《平阳竹枝词》中有:“乱弹曾博翠花看,不到歌筵信亦难,最爱葵娃行小步,氍毹一片是邯郸”的记述。

每到唱戏这几天,村里舞台周边就热闹非凡,我也会非常的兴奋,除了这熟悉的蒲剧调调,舞台周边摆满的小吃摊就是我觊觎的重点对象,炸糖糕的、炸油条麻花的、炒凉粉的、烙石子馍的、卖搅面团的等等,远远的就能闻到油炸和凉粉的香味,来上一碗凉粉或者是搅饭,又或者是面鱼,那滋味虽没有现在的卤肉香,但却是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能吃得起的美食,这也就是我儿时喜欢唱戏的缘故,跟着大人总会在这难得的一次大聚会中吃上好吃的。当然,耳濡目染的,这个蒲剧的调调也就在我幼小的心里扎下了根,虽然听不懂,但那高亢、明亮的唱腔以及这些美食诱人的味道,都深深地镌刻在我幼年的记忆中,

我的老家就在距离村戏台不远的一个地坑院里,来演戏的演员通常就住在我们的窑洞里。清晨起来,戏曲演员都会早早地起来晨练。在靠近地坑院沟边的一片榆树林里,天还不亮就会传来戏子或长、或高、或低的各种吊嗓声,孩童的好奇总会驱使我兴奋的不再睡懒觉,而是偷偷的站在距离他们好远的地方看,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戏曲演员背后的辛苦,看着她们下腰、踢腿、摇头晃脑,一板一眼都在练的很认真的,我很好奇,却始终不敢再前进一步,因为他们那带着红缨的枪总是来回的在树林里到处飞,我害怕那飞来的红缨枪会扎住我,看着他们潇洒得挥舞着枪在树林里不断地变换着姿势,那挥舞着得枪头好像枪枪都带着风,步步都带着进攻的气势,那阵势也确实吓到了我,以至于到现在看见那红色带着樱须得枪头还会让我有种惧怕感。

记得小时候父亲晚上带我去看戏,那是一个很冷的晚上,父亲用大衣包着我去看戏。那时候戏台下面没有板凳或者水泥墩,都是戏迷自带的板凳,乡亲们带的板凳高低不等,前面的人凳子高了,后面的人就看不见了,所以就会有人站在凳子上看戏,父亲和母亲抢了一个靠前的位置,但也得踩着板凳来看,看一晚上的戏,台上的演员累,台下的观众也跟着累的腿肚子都抽筋,随着演员精彩的演出,观众精神上的愉悦也就逐渐的盖过了身体上的不适,虽然看的辛苦却也乐此不疲,天不亮戏台下面就坐满了占座的人们,就只怕没有好位置看戏。而我那时只是他们看戏的累赘,不是闹腾就是哭喊,总之,嘴里要有个糖果才会乖乖得跟着他们看戏,戏曲的内容我也看不懂,但那个糖果的甜味连同蒲剧那抑扬顿挫的腔调总会让我记忆犹新。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村中的那个戏台也经过多次的维修而变得更加的漂亮,戏台下的水泥座椅也依次从高到低铺开,再也没有那种争先恐后看戏的激烈场面了。演员的服装和道具也更加的鲜艳明亮,音响设备的更新进步也让耳朵不好的老人即使不靠前也能听的清楚,而恒久不变的便是那蒲剧那特有的高亢的腔调,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当锣鼓响起,大幕徐徐拉开,一幅幅经典的曲目上演,台下的观众乐在其中,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总会勾起我对蒲剧戏曲的回忆和热爱,又或许这就是缘分,一个声音,一个味道,一个时代的镜像会永远的在每个人心里留下记号,而我的记号就是它------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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