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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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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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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的那份亲情

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亲情,最难忘的也是对亲人的思念,而最让人痛苦的则是失去亲人后那割裂的心房里长久的潮湿,虽曾有阳光照射过,却也从未曾干燥过。如果人世间还有轮回,那么就不会有失去这个词;如果人世间还有另一个世界,那么就不会痛苦两个字。“我化风行万里飞过千山找寻你,你却似一轮月高挂在遥远天际。”一首名叫化风行万里的歌曲让我整整听了一晚上却还止不住眼眶里淌出的泪珠。寂静的夜仿佛在窗外偷听着我在泣泪,我关上了窗,狠狠地打了黑夜一个耳光。开了灯,黑夜瞬间溜走。。。。。。

“中元节要到了,我准备提前买点祭品烧给我爸!”室友彬忽然对我说,我看到彬的脸色深沉而又带了点难过。我想起了彬给我说过的话,他说他爸在弥留之际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静静地走了,直到他大声地呼喊着,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彬趴在父亲身上嚎嚎大哭,哭声惊动了病房里的所有人,却还是没有惊动看似“沉睡”中的父亲。彬说,这就是他的父亲,一个男人在生命最后的一刻也不会给他儿子说他的痛,因为他害怕儿子会担心,他害怕儿子会无助,他就这么静静的离去了,没有任何交代。

彬怔怔地坐在床边,眼睛里旋转着越不过眼睑的泪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想彬和我同住一室,又是同事,还是同龄人,他的痛苦我也能感同身受,而此刻看着彬又陷入到深深的思念当中我却无能为力。

“想开点吧,人都要走这一步,或早或晚,人生就是一趟有来无回的列车,叔叔只是先走一步,别太伤心了彬!”我不知道我的安慰能不能抚平彬的忧伤,但我看到了彬那无助而又痛苦的眼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吧,工作我来干。”

彬的家在呼伦贝尔,距离单位几千里的路程,每次休假都是坐飞机,来回都得两三天,千里之隔,家中父母自然难以照顾周全,好在彬还有个姐姐能常去照看父母,但作为儿子的彬却常常因为不能尽孝父母而自责,彬的孝顺也让我很感动。

看着彬痛苦的模样,我想到了父亲。记得父亲给我说过,爷爷过世时父亲只有十三岁,那是爷爷在乡里任教育干事,因为成分不好而受牵连,在连续的批斗中脑出血而倒在了工作岗位上。乡里只是来人给家里人捎信说爷爷不在了,让家里人去处理后事,父亲懵懵懂懂地跟着奶奶套着牛车去到了乡里把爷爷接了回来。

父亲说,那时还小,不太懂得死亡的意义,看着爷爷的尸体也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奶奶撕心裂肺地扒拉着爷爷的尸体,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你走了你让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奶奶悲痛欲绝,父亲跟着抹眼泪。那个场景也是父亲人生中的第一次经历,爷爷的突然离世就如快刀切断肉体一样,瞬间没有疼痛感,但片刻过后便是扎心的疼。父亲说,爷爷过世后的几年里奶奶都在行尸走肉般地拉扯着几个孩子过活,仿佛对生活没有了希望,也像大海里穿越海浪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覆没。

父亲很伤心,一遍遍地抚摸着爷爷的照片在深夜里偷偷哭泣,父亲说,爷爷的早逝让他也在少年时期就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和亲情的短暂,也就从那时开始,父亲的肩上慢慢地就担起了养家的责任。

听完父亲的叙述,我也百感交集。生离死别,每个人都要陆陆续续经历过,不同的是这种经历的或早或晚,这种生死离别的痛苦也让我们的心智逐渐长大进而慢慢地领悟到人生的意义。贾平凹在《画人记》里这样说道:人活着的最大目的是为了死,而最大的人生意义却在生到死的过程。人生短暂,时光飞逝。请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吧,亲情、财富、自由、健康、平安,每一个关键词都是人生这趟火车所必须经历过的风景,学会享受,学会珍惜,学会豁达,把握人生的前行方向,活出精彩的自己,或许在弥留之际,你不会遗憾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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