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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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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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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情

秋天的蒙山,一年中风景最好的日子,曾经茂盛翠绿的山,现在已经变得五彩斑斓了,阵阵秋风吹过,送来了秋日的凉爽,有人说,只有走进秋天才能品味秋天,只有走进秋天才能读懂了秋天。暖暖的秋阳给这个深秋涂上了暖色调,好的风景只给懂得的人欣赏。

前几日,有机会与家人重游沂蒙山,这是一片有红叶的山林,满山的红叶又撩起我藏匿心中的红叶情,激起我想与红叶亲密释怀的心思。这些年来,我对红叶好像有了许多感情,究其原因?可能是人过中年,自然会对这秋日里饱经风霜的艳红生出许多感慨,从而留恋其中吧,每当秋天都会想起红叶,总想去寻找那一片片红透半山的安澜,在那里还会感受到一丝丝深沉凝重的惆怅。惆怅是一种心境,虽然并不在快乐的范畴,有时却很希望去感受它。我总认为那遍山的红叶正衬托了这种心情,在瑟瑟秋风中,遥望那一抹饱蘸生命的鲜红色彩,感悟地老天荒的沧桑雄浑。在这摇曳的红叶中,满足心灵的释然与震撼。

漫步在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放眼远眺,诱人的红叶满山遍野,远远望去,色彩斑斓、层林尽染、万千风情,仿佛走进安徒生的童话世界,处处透着惊艳,置身于一幅重彩的油画里。红叶中点缀着金黄和深绿色,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绿的似翡翠,落叶如金色的地毯铺天盖地。我拿起相机拍下了这最美的秋景,期望能留住蒙山绚丽的秋天。信手捡起一片地上的秋叶,仔细端详,它的色彩,它的脉络,以及蕴含其中的秋韵和秋魂。我似乎读出了叶对阳光的渴望与留恋,红叶,宛如人生,岁月一秋又一秋,时光来去匆匆,或得或失,如意或不如意,回首处,都是过往云烟……在山崖的岩石边顺手摘下一朵蒲公英的绒球,用力吹去,那带着降落伞的蒲公英的种子缓缓地飘向远方。那是一个个希望,虽然无法选择出生地,却是一个个孕育生命的希望。我多想张开双臂拥抱大山,可我却在大山的怀里,被大山环拥着。连绵起伏的山岭郁郁葱葱,红绿黄色彩斑斓,红的是这色彩中最浓重的主色调,在绿黄中跳出眼帘,一片片,一簇簇。红叶在风中摇曳,一切都顺其自然,没有刻意的张扬和掩饰,该绿时绿了,该黄时黄了,该红时她也尽情的红了。那一片片红叶融合在群山之中,展现出她迷人的风姿,展现了她饱经秋霜后那成熟的魅力。那占了半山的艳红,一直红到山的尽头,好像红霞染红了半边天际,与蓝天白云接壤,极为壮观。陶醉在红叶林中流连,而自己身处的大山的何处却有些茫然,正应了苏轼的那首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阵秋风骤起,红叶波浪般涌动,飒飒响起,如惊涛轰鸣,骤然震荡在山谷中,此起彼伏,气势磅礴,震撼了心灵。风停,林涛又归于平静,一切都好像来自远古的景象,山的安静是喧闹中的安静,清脆的鸟鸣,呼啸的山风,潺潺的流水,让山显得更加安静与空旷。正所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天高,云淡,那一片片红叶像熊熊之火燃烧在这个片静野之中,蒙山,不隐晦;不做作,红就红得波澜壮阔,红得声势浩荡,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能。霜林染醉的美在每片叶脉间穿行,一阙词停留在片片红叶间,写下的爱,留下的情,在秋天里尽情渲染。此刻想起杜牧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人将秋天的枫叶描写的比二月花还要美,真得太贴切了,春天的花色泽艳丽,那是漂亮,而秋天红叶的红中透紫,多了一份深沉,多了一份内敛,那是一种内在的美。

我在山林中穿梭,那一株株火红的身影从眼前缓缓闪过, 那红红的叶片中盘旋着条条经络,用手轻轻触摸那厚实的叶片,宛如脉搏仍在跳动,片片叶子象红红的火苗,迎着微风的节拍,翩翩起舞,我不曾与红叶长相厮守,从红叶中不见得能领悟多少内涵,可是在这短暂的秋天里,我看到了她的热情;她的执着;她集聚的能量,还有她对生命不舍不弃的追求。在生命的过程中,她自然不掩饰挥洒着她的情怀,流露她对脚下这片土地深沉的爱。我知道,秋天是个令人感怀季节,也知道红叶的飞舞,只是因为无可奈何,才以最潇洒姿态告别在金秋时分,她红的凄凉,红的美丽。

置身在清静如梦的秋色中,远离尘世的喧嚣,此刻,身心已经融化在千般妖娆,万般旖旎的红叶丛中,如梦幻般的安然。我喜欢这样色彩斑斓而多情的季节,比春天多了一种成熟、沉稳的内涵美,比夏季多了一份淡定、从容、优雅的风韵美。我,已是深藏了许多的况味人生,香气已淡,不再浓烈,缠绵,缱绻,多出来的只是一份淡静的素简。往事如歌,远了又近,近了又远,已不在眉头和心间,秋风吹过,只留下红叶翩翩而落,红叶以这种深沉而又热烈的情感虔诚地投向大地的怀抱。如果你在为错过蒙山的夏天而遗憾,那么蒙山秋天的美会让你美的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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