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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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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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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向远遐

出博物馆,向左,陂上梅花开,向右,腊梅在玉台。每次,我都不知道该向左还是向右。也常常因为贪恋梅色,归家甚晚。

第一次看到腊梅,感觉它很丑,树干上还有未凋谢的枯叶,纷纷杂杂,挂在枝头,没有照片上看的那么美。未及走近,已经闻到飘逸的幽香,这香气一下子让我与它有了共鸣。我已经看不到那些丑丑的叶子和枝干,眼里只有那些黄色的花瓣与花朵,还有萦绕在身边的那一缕淡淡的清香。喜欢,只是一刹那的事情。此后,每到腊梅开放的季节,我都会去走走,看看它们,就像是去看望很久的朋友,但也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看它们就那么平淡无奇地开在路边,但袅袅的清香却不能让人忽略,寒冷的风里,这花,一下子就多了些人生况味。

前段时间,我又去看腊梅,回首的那刻,枝头上的枯叶,随风摇曳,竟有了一些花的意味,花如枯叶叶如花,过耳春风向远遐。这两句突然就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让我有了片刻的恍惚,是不是春风也看到了此刻此景,才以诗传意。

腊梅不是梅,腊梅属蜡梅科蜡梅属,灌木,色如蜜蜡,质地也似蜡质,故称“蜡梅”。但因花开腊月,久而“蜡”讹传为“腊”,又因其香近于梅,故而称之为“梅”,久之,蜡梅就成了“腊梅”。而梅是蔷薇科李属,落叶乔木,花开稍迟,一般为早春一二月。

发现梅花,是去年的事情。偶尔路过,看到那一树树梅花,疏枝淡雅,惊喜不已。后悔自己知道的有些晚,那几天,每天都钻在这片梅林里,与它们相近相亲。这片梅林,有红梅、绿萼梅和白梅,而我最喜欢绿萼梅。未开的青绿色花苞与枝干融合在一起,好像是青春的颜色,花开之后,花为白色,萼为绿色,衬托得花朵更加洁净。

也是去年的冬天,朋友给我邮寄了两盆绿萼梅和一盆红梅,结果两盆绿萼梅,在我的精心养护下,夏天居然梅开二度,然后冬天再也没能开出花来,让我难过不已,而红梅还好,除夕那天,开了几朵小小的花儿挂在枝头,真是梅报新春。这盆红梅现在还挂着几朵花儿,每每清香袭来,总会让我想起千里之外的朋友。朋友在知道两盆绿萼梅凋谢之后,安慰我说:“这两盆就当是给你练练手,回头我再给你寄一盆绿萼梅。”我赶紧摇头:“别再寄了,我怕我养不好,对不起梅花。”朋友笑了:“养花也是一个渐进学习的过程,在不断地养护过程中,了解花的习性,慢慢培养,就会养得越来越好。”

去年,面对梅林,那种欣喜让我总是忍不住放歌,不断地在梅林里寻找那种接近自然的触动与灵感,畅享着梅花带来的那种心灵上的悸动与愉悦。我也试图在梅林里寻找千百年来歌咏梅花的那种情境,比如: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样的意境是极美的。我也喜欢极了梅花的疏影横斜,在一枝枝梅花里,横斜的并非疏影,还有清寒过后的一枝枝春色。

梅花之高洁,似乎是因为孤寒中的一抹悄然开放的疏影,那抹幽香。但其实我则更喜欢是梅花在凛冽寒风里绽放出来的平和与淡然,悄然唤醒春天。也许,身为梅花,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开放,但或许梅花也会觉得,既然如此,不如就开放得更雅致些吧。

今年立春,我又去梅林看梅,但是看到的梅花不如去年的梅花有精气神,花瓣有的残缺,有的则带着些蔫蔫儿的劲儿,让我心里纳闷,今年这个梅花怎么了?身边的朋友说:“梅花也知疫情,开得不太高兴。”虽然是玩笑,我却想,也可能是真的,草木是极通人性的。年前疫情突起,居家隔离,无人赏梅,梅花许是感受到了,所以心情不好,花开得也不美丽。等再过几天,我又去看梅花,发现梅花已经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样,开得非常饱满。似乎她们也知道,疫情已经过去,越来越好的明天正绽放在春天的枝头。

出梅林,浸染一身梅香。漫步在曲折的小路上,柳枝柔软地飘拂,远望,似有青绿摇风。我想起了春节晚会上的《只此青绿》,想起了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青绿中,一卷山河画卷正悠悠展开,谁描江山如画,春风又浓。


已刊发于3.4日《安阳日报》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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