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亲生母亲吗?”诸葛长歌微微侧头看着大坟墓旁边的小坟墓,“那你又是谁?不对,”诸葛长歌连连摇头,“我的爷爷,父亲母亲哥哥们都在家里的啊,你怎么会是我的母亲呢……”
雨丝丝丝缕缕的沾染了诸葛长歌发丝,脸庞和衣衫。慌不择路的奔跑甚至让她一双粉色的布鞋和裤腿都沾满了草屑和泥巴。一身狼狈的诸葛长歌甚至没有力气站着,她只能顺着墓碑滑倒在地。“穆子衿,原来我的名字该是穆子衿吗?您若还活着,您会像爷爷和父亲那般疼我吗?我今年十二岁了,您离世也差不多有十二年了吧,听那些人的语气,您之前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被人伤害了吗……”
诸葛长歌絮絮叨叨的对着无名墓碑说了许久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当她说到无话可说时,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
良久,诸葛长歌回过神来时,她突然间打了个冷颤,“下雨天的,打扰了您这么久真的很抱歉呢。”诸葛长歌突然间低下头,“我以后若有时间就来陪你说说话,你看如何,你会不会没有时间,或是不喜欢听别人的絮叨……”
“长歌丫头,走,我们回家。”诸葛怀朝着诸葛长歌伸出手,脸上的表情紧绷,脸颊上的肉甚至有微微的跳动。
“父亲?”
“嗯,是父亲。”天知道诸葛怀在看到院子里那撒了一地的粥时,情绪有多糟糕。“雨越下越大了,来父亲伞下,我们一道回去。”
诸葛长歌突然间安静的凝视着诸葛怀的双眸,良久,她才笑着到,“父亲。”
当伞中站着两个人时,诸葛怀偷偷松了口气。他将自己外套严严实实的裹在诸葛长歌身上后,看了看那座墓碑,“以后你若有时间,可以经常来这里陪你娘亲说说话。”
“父亲,对不起,长歌不是有意听你和母亲说话的。”长歌耷拉着脑袋。
“没事。”诸葛怀把掌心放在诸葛长歌的发顶上安慰道。“只是父亲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么突兀的让你知道真相。怪父亲母亲吗?”
诸葛长歌摇了摇头:“父亲,对不起,这么多年长歌的任性让大家操心了。”
诸葛怀已年过中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鼻子还是忍不住一酸,“说哪里的话呢,我们家长歌可乖了,不任性的。”诸葛怀牵住诸葛长歌的手,“走,我们回家,爷爷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嗯。我们回家。”诸葛长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大个的墓碑,然后顺着诸葛怀牵着她的力道,朝山下走去。
……
“爷爷。”当看到诸葛畅在山脚下冒着细雨伫立不动的身影,诸葛长歌忍不住大喊出声,朝诸葛畅奔去,“爷爷,爷爷您怎么来了,都下雨了,您怎么不好好呆在家里呢……”
“爷爷想爷爷的长歌丫头了。”诸葛畅一脸的褶皱如同菊花般盛开。
“爷爷。”窝在诸葛畅怀中的诸葛长歌,此时终于丢掉了心底的迟疑和不安。
“既然回来了那么就开饭吧。”院门处,诸葛怀之妻勉强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