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畅眉心高高隆起:“老大,地上寒气重,你把丫头抱起来,我们这就回去。”
“是的,父亲。”诸葛怀大步上前,跳进坟头里,将那几乎要瘫软在地的诸葛长歌抱起,“父亲,我们回吧。”
一旁的诸葛怀之妻微微尴尬的收回伸出的手。
诸葛畅看着诸葛怀之妻深深叹了口气:“老大家的回吧。”
“是的,父亲。”诸葛怀之妻避开诸葛畅那宛若看透一切的视线。
……
“来,把姜汤喝了。”诸葛畅挥手让诸葛怀等人出去,然后才对埋头在被子里的诸葛长歌开口到。“你父亲他们都走了,来,快些起来把姜汤喝了,不然感冒了准会难受的。”
“爷爷……”诸葛长歌一边喝,热泪一边大颗大颗的滚入汤碗中。“那个人不见了,她不见了……”
“乖,不哭,爷爷知道,爷爷知道。”
“爷爷,你说,她去哪里了呢?那些坏人不是都已经走了吗,她怎么还会不见了呢,是谁扰了她的清净……”诸葛长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诸葛畅也一头雾水,不过他确定扰那个女人清净的绝对不会是龙哥一行人。可会是谁呢?这么多年都没事,可又偏偏等到龙哥一行人离开了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爷爷,我想去找找她。如果她是回家了,那么长歌就回来,如果她不是回家,那么我就把她带回来入土为安。”
“胡闹!你还这么小,而且从来不曾离开过家门,外边那么多坏人,你受欺负了,受伤了怎么办?”诸葛畅对诸葛长歌的话非常不认同。
“爷爷,长歌也不想离开爷爷,更舍不得离开爷爷。可是爷爷,长歌脑海中尽数被她的那封信塞满。长歌若是不曾读过那封信,那么长歌就不会对她有丝毫的印象。可偏偏是那封信,让她身为母亲的形象极为丰满,此时的长歌根本无法对她的处境,无动于衷啊。”长歌极为难过道,“爷爷,若是您处在长歌的处境,您会怎么做?”
诸葛畅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若是他处在长歌的处境,他也会做下同长歌一样的决定。
“爷爷?”
“你等一下。”诸葛畅起身然后转身出门。
诸葛长歌稍等了一会儿,就见到诸葛畅拿着什么进了门。
“爷爷,这是?”诸葛长歌看着诸葛畅递给她的小荷包。
“这是先前挂在你脖子上的。”诸葛畅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因为这块玉不像凡物,爷爷担心引来争端,便替你将之收了起来。”
诸葛长歌将荷包里的玉珏倒入掌心,祥云紫的玉珏里头竟然翻腾着一条白龙,玉珏转动间,隐隐还能看到一个穆字。诸葛长歌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爷爷,这?”
“我们先前为你母亲修缮坟墓的时候,爷爷有注意到,你母亲少了手头上的玉镯,而那孩子身上则少了一床小被褥。其它的东西倒没少,且那一行人也没有察觉少了什么。想来,”诸葛畅眸中的精光微闪,“这块玉珏应该是你亲生父亲的东西。”
“亲生父亲?”诸葛长歌眉心紧蹙,对这个词,她极为的陌生,在她心里,诸葛怀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对,亲生父亲。”诸葛畅摩挲着手中的烟杆,“你若是真的打算找回你的亲生母亲,有它在,或许你可以找找你亲生父亲帮帮忙。毕竟,你一个人出去,人海茫茫,你得找到什么时候呢?”
“爷爷,谢谢您。”
“傻孩子。外边的世界人心太过复杂,爷爷只愿你能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才好啊。”诸葛畅满怀不舍,可他到底也不想诸葛长歌因为此事,终其一生,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