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一只棕黄色的花斑狗正趴在院子中的杏树下伸长着舌头,竭尽全力的喘息着。
一方脸大耳的男人匆匆从院子外跑回来,掀开锅盖,拿起正温在里头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他用完了午餐,他即刻回房倒头就睡。窗户大开,虽有几缕风,但是风的温度却极高,惹得男人连连怒骂,可倒头就睡的他,嘟囔没几句,便睡着了。
不远处的半山腰,一头发斑白的汉子正挥舞着他那如同营养不良的树干般的手臂,劈着树干。汗水在他那黝黑的脸庞上肆意的流淌着。汉子的眼珠子盯着树干一动不动,只有在汗珠子不小心流淌到他的眼睛里时,他才会眨上那么几次眼睛,也只有此时,才能看出他还有那么的几许生气。晌午的太阳过分的热情,即使是斑驳的阳光也会热情的穿越着层层树叶,撒到汉子身上,把他闷蒸着,惹得他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夜间,遥远的小镇子里,一处地下场,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公鸡昂首挺胸搏击的喔喔叫声,众人脸红脖子青的呐喊声,把夜间本该有的寂静,驱除了好远。
半山腰上的汉子,将树干劈成段,捆绑好了之后,他踉跄的朝后头一顿,便坐在了树桩上,拿出腰间一根陈旧的烟杆子,猛的抽起了几口水烟来,烟雾中,他的面庞如同广场上那一头铜黄色的铁牛,深邃而沉默。
抽完了几口水烟的汉子会拿起衣服的下摆,耐心十足的将烟杆子细细的擦拭干净之后在腰间用心的系好。然后扛起那捆绑好的树干,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山下走去……一趟又一趟……
当月亮升得老高时,汉子才会从山另一头的厂房的管事里头接过十数枚铜钱,放进胸口的袋子里,然后微弯着身子披星戴月的回到院子里头。
杏树下的花斑狗在微微睁眼看了看汉子之后又悄无声音的闭上了。
汉子一进到院子中,舀起一瓢井水便痛饮了起来。呆坐了一会儿的他,会在稍作休息之后,进到厨房将米饭做好,将菜煮好,然后放到锅里温着,而自己则从灶台中扒出一个红薯,两三下吃完后便回房躺在了。
清晨。公鸡的打鸣声,狗的犬吠声,此起彼伏。
一方脸大耳的男人从地下场打着呵欠的拖着虚软的步子走出,怀中还抱着一只气息奄奄,且秃毛的公鸡。
汉子在公鸡的第一声打鸣声中坐起身子,然后掏出胸口的那十数枚铜钱,走到房间一角,将之放入一个铜罐子里头。
方脸大耳的男人在警告了花斑狗一番之后,便将公鸡塞到花斑狗旁边的竹笼子里,打着呵欠,将锅里的饭食用尽了之后,倒头睡了起来。
傍晚时分,他伸着懒腰,走到屋子一角,伸手在一个铜罐子里掏了掏,将罐子里头的铜板摸干净了之后,便转身抱着没回来多时的公鸡,又离家了……
半山腰上,一头发花白方脸大耳的男人正机械的砍伐着树干……
山脚,一圆脸大耳的少年正怀抱着两只公鸡,呵欠连连的走进了一家种植着杏树的院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