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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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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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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我从五岁左右就跟着外婆生活了,但那确确实实是我人生中值得怀念和感谢的日子。她是一位极为平实而温和的老人,她善良,慈爱,耐心,勤劳。她虽没具体的教导我作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她的自然可亲,滴滴点点的行为,一直一直以一种无声,有力的方式,活在我的心上。

天空有七色的云彩,风中有无边的欢笑,树上有无限的奇妙,桥下有独自的玩闹,背后有外婆深深的爱。小时候总意识不到,长大后那样依恋却又穿不过时光,跑不过离愁,绕不出无奈。在外婆去世后的十多年中,每次想到心都会疼。

外婆生前是一位基都教信徒。每个周六日她会带我去,那里有一群老婆婆和老爷爷,他们一般都很庄重,严肃。我就学他们一样虔诚的跪在地上拜拜,在祷告完,也有模有样的把手放在胸前,心不在焉的说句“阿门”。我问过外婆为何要信主,外婆说:“主可以保佑好人。”

外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我眼中如是,外人眼中亦是。不仅仅因为与邻家的关系和睦,更因为外婆有一颗善良的心,对生活乐呵呵的态度。邻着外婆家的是个老婆婆,她儿子远在新疆打工,女儿也只是偶尔来看看她,当她生病时,我外婆总会为她多做一些饭。当她有好吃的,自然也很乐意会叫上我。

外婆是跟着大舅生活的,但外婆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做饭。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我小时候特喜欢外婆做的酸菜面条,有一种特殊的美好。说不来的美好。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冬天虽冷,只有我和外婆两人的小屋却是温暖的,在夜间,她总是把我盖的厚厚的,还总对我说把脚伸过来我暖暖,我问到:“外婆,你不冷吗?”“我年纪大了,我不冷。”“那我也要快快长大。”“真是个好孩子。”

外婆一生中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我外婆最心疼的就是大姨和我妈。这两个女儿生活的最差。大姨早年丧夫,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大一双儿女,还捞下一身病。我爸一贫如洗。当她想念她的女儿们,她总会一个人去她们家看看她日夜惦念的女儿。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爸妈从外地回来,每逢周五放学了,她就会和我一块来我家,在夕阳黄昏下,一老一小,慢慢的走着。她总会走走歇歇,光阴总这么无情。

我外婆是患食道癌去世的,去世前还惦记这我的毛毛弟弟。我虽小但却记得清楚。她总是把好吃的装在我书包让我带给我弟。但她最终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去世了,我父亲都在外婆的坟头坐了一整夜。

但我看到外婆躺在冰凉的水晶棺中,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那年我九岁。那年我知道了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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