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痴念

黎明前的痴念

余述斌

1

天未亮的时候，都是穷乡僻壤

楼下的一辆车叫了一声

然后就走了

在缓冲板上，被挺了一下腰

连关节都在喊叫

我只能闭着眼睛，苦思冥想

它到底是要谁让一下道，或自己

2

我在这夜里

不安静

穿着夜的衣裳

翻来覆去

一个劲儿生长

这别人男人的睡衣，不合身

不是太小，就是太大

味太重

天一刚刚睁眼

我必须脱掉

3

一直睁着眼睛

盼天明，没有尽头

黑夜，总是会塞你

一小段睡眠，让你总觉得

有些许亏欠

4

这夜的生活，是盏红灯笼

点着不长的烛，她的光是用来泄露的

红色的，像煮沸的水

总是会慢慢冰冷下来

如手上这首精品的诗歌

只有几行，念完一句

不想再念下一句，把自己

引向另一个胡同

那些听诗的和写诗的，全呆在

一个个漏洞里

傍晚时的万家灯火，忧郁或幸福的人

都在吹，到最后总有一两句别离

等待心爱的人，来说

5

夜色，很容易划开一个口子

它其实是个不错的伤疤

被揭开的次数太多，但不流血和泪

点灯的时候，赏花灯的人

很兴奋，大多乐在其中

沃尔玛大厦顶上的光束

不停地旋转和重复

把一个城市均匀切成了两半

而我只是希望

那个人能放下屠刀

6

很陶醉，茶叶

被打回原形的样子

分明就是一个美人的沐浴

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学过的茶树学

以茶经之道

猜测那对你揉捻之人

对你的温暖、轻柔与痴情

7

站在负一楼的上电梯处

突然，抬头想看一下天空

才发觉，头顶上全是日光灯管

看着我，而下电梯处玻璃幕墙

张着嘴巴，如一个天窗

原来天上人间，还在等我的人

这么美好，就是下不来

8

恋曲1990，每个人会唱

这首歌，长期有一个驻唱歌手

总之不是罗大佑这个人

我试唱过无数次，均很好听

今后还会继续试唱

但我不上传，我只是绖过那个年代

和那个年代一起疯过

9

远山，你若不在别人的梦里

当家作主，那些苍松翠柏

连成一片，有何用

而远山，永远无法贴近在咫尺

我看你，也有满腹的心酸

如一山的乱石嶙峋

如何穿心

10

涟漪，是风的歌唱

浪花，是上下游的开花

我安静的时候，如妝镜

总是替天行道

穿碎花衬衫的村姑，最多事

浣纱，淘米，掷一些心思的石子

我的这张嘴巴，张开闭上都容易

但我不会为你留下咀嚼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