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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述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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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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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散文大赛参赛作品《青春祭拜之后山力量》


1

后山是我们常去的地方,从半山腰的学校出发,沿着一条小小的溪流溯流而上,便能到达那不高的山顶,溪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溪流,它只是山顶上我们学校水塔里溢出的水,它一年四季欢快流淌,流经我们的宿舍,我们就称之为小溪。

春天的时候,小溪两旁绿草如茵,还有那漫山遍野的映山红令人留恋忘返,整个世界显得姹紫嫣红,极富生机与活力,不过这已不是我们的最爱;

相对于学校来说,后山就显得更大气磅礴,它蕴含的力量和拥有的美丽,无时无刻牵引我,诱惑我。

水库对岸若隐若现的山岚倚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波光粼粼的湖水,宛如一对时尚丽人相依相偎,长相厮守,百看不厌,每次看过去都有不同的感觉,似乎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那种若即若离的滋味,也许是它辐射与我的一份力量,怂恿我的步履,我愿意为它每日伫立,像一颗小草般默默的守望。

还有从对面山顶出发的太阳,一下子喷薄而出,褪尽所有山水之间薄薄的雾气,仿佛是一阵风撩开丽人的素纱,太阳的这双手还给我山的伟岸,树的苍劲,水的温柔,天的碧蓝,花的磬香,以及小草的欢畅。

走进后山葱郁的森林里 ,我最爱在其中默默地倾听;听步履踩在遍地的松针上,发出柔柔的声响,偶尔惊动一两只兔子,从眼前飞快的奔过;听松柏接力风的纤手,扩张它的怒吼,感受这股非同凡响力量的一阵阵潮涌。还有那鹰击长空的震撼,透过森林的空隙,看老鹰偶尔煽动的翅膀,长长的滑翔,以及它像武士的厮鸣。

后山其实有很多股力量,雨过天晴的时候,我们一帮朋友是一定会去后山,除享受空气清新和游玩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去采摘盛开的蘑菇,每次我们都会大声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歌谣,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能采摘到几大袋的蘑菇,除了我们加餐之外,其余都卖给小商贩。

2

遥远对于我绝对不是一种恐惧,就像梦想永远收藏在我心底,是倚靠,是寄托,是一次对当时现时生活的彻底摆脱,可能那时的我太像一只小小的笼中的鸟儿,一下子摆脱了笼的束缚,那是对新生活的美妙向往和苦苦求索。

带着简单的行李和衣物去异地他乡求学,我居然没有像同龄的玩伴流露出依恋和不安的神色,不能用我是不是长大这么简单的词汇来形容我。其实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无助被我掩埋的很深很深。

随着故乡在我的眼帘里变得越来越模糊,我已开始忘记我自己,童年的我小心翼翼地匍匐在我心的深处,成为一种记忆,成为我无时不刻需要制止的回忆。而学苑生涯的开始。也是我伪饰自己最好的阶段,我一下子抛开了母亲逝去带给我的巨大阴影和自卑,在新的环境里寻找新的快乐和新的人生。所以我常常说这段时期是我人生中比较快乐、无尽追索和尽情释放的年代。

在这里我结识了豪爽的张毅,画画的孙玉斌,写诗的贾岛等一群兄弟姐妹们,尽管他们以后都为了自己的生活相继放弃自己的爱好而疲于生计,但是我在内心都存有他们的位置,对于他们的记忆始终停留在那个我们个性张扬的年代,永远显得充满活力,所以说美好的记忆永远都处在美好开始的地方,纵然时光无尽流逝,但是记忆是永远不会变老的。

到达学苑的时候有些晚了,已是夜色漫漫,只能隐约感到山影的婆娑,那漫山遍野的松柏在一个劲强大着山野的深邃,在我的心里他是尽显妩媚之态,还有那山风像西部牛仔口中娴熟的哨音,一阵阵忽高忽低的拂来,像我梦寐以求的音符;山里的一切对于我这个平原来的孩子来说,显得新鲜好奇。

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我们这群兄弟姐妹们举起相逢的酒杯,由于到达学校的时间,加上山上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们这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们,撇开彼此间的陌生,手拉手,肩并肩,高唱着歌谣,浩浩荡荡开到山下的县城,在一家餐馆吃了一餐AA制。那一晚,我举起并喝下了人生的第一杯美酒,我心中所有的郁闷与不快随着酩酊大醉而烟消云散,在频频举杯之时,我们无拘无束地介绍自己,畅谈人生的美好和青春的激扬,没有一丝的虚伪。

这里还有我们的班主任张贤斌,他给我们上的第一个晚自习让我记忆犹新,他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他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诗,这便是张老师给我们布置的作业写一首诗,我是第一个交作业的学生,也就是在此基础上,我们发起并成立了八月诗社。

3

“深深的海洋,你为何不平静,不平静就像我爱人那一颗动摇的心,年轻的海员,你真实的告诉我,可知道我爱人他如今在哪里”,这是二十年前我的一位朋友阿仙唱给我的一首深情的歌谣。

我站在她面前,看她一袭的黑色长发拢在耳后,滑落下来,坠落且覆盖在她怀抱的吉他上,琴弦上跳动美妙的音符,不知是从她的指尖还是发梢流淌出来,她轻吟浅唱,投给我一弯浅浅的微笑,情到浓时,她放下吉他,我象绅士般向他弯腰鞠礼相邀,音乐的节奏已在心底发芽,还有浅浅的和声,我们忘情舞蹈。

嘭---嚓---嚓,嘭---嚓---嚓,嘭---嚓---嚓,

其实认识阿仙很简单,是在学苑举办的每周一次的例行舞会上,她是随我朋友阿男一起过来的。

她们来的时候,阿男也只是简单介绍一下他的朋友们,当然包括阿仙。

那个时候,阿仙喜欢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显得十分靓丽活泼,也十分引人注目,她不只是外表的美丽,更在于她的一颦一曳所散发出来的诱人气质,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焦点。

我是在看她的第一眼就从心底爱上了这个女孩,我深情的注视她许久。

我知道她已觉察到我的深情,她只是不时地用余光扫描我,有些局促,有些妩媚。

舞曲的安排是我一手操作的,一般第一曲都安排我喜爱的华尔兹音乐《深深的海洋》。

音乐的启动,就是我心灵深处爱的音符的启动,我完全抛弃那存于内心深处的丝丝羞涩,捧着一颗扑通扑通跳跃的心,快速来到阿仙的面前。

她一直深情款款看着我向她快步走过去,我刚到她的面前时,她便起身相迎,我们为对方献上一双深情的手,步入这深深的海洋。

娓娓动听的音乐,波浪起伏的舞步,含情脉脉的相视,心手相牵的快乐,爱意葱葱的呢语,置身世外的忘情。

整个夜晚,她没有接受别人的邀请,不跳的时候她厮守在我身边,我们畅谈生活、理想、人生。

那一夜,我们能够感觉到彼此心跳的撞击鼓点,是如此急促,而为彼此心悦诚服。

舞会结束的时候,我又特意安排了《深深地海洋》,不过我们没有跳,只是静静地欣赏,轻轻的吟唱。

我生平第一次真正理解什么叫做一见钟情的内涵。

在以后的人生里,只要遇到烦恼、挫折,我都会想起或听听这只《深深的海洋》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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