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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述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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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3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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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自己的夜色新城(组诗)


 

《这城池》

 

一进入这夜里,很多手到擒拿的东西

变得遥远,或看不见了

被点亮的房子,如一盏灯

被挂成空中楼阁,只有放飞它的人

还傻傻地坐等在里面

你不许愿,当然只能和飞翔的翅膀

零距离互动

你不是变得手慢就是变得眼慢

搂不到的小蛮腰

和一帘幽梦,都在屏蔽你

你一颗跳动的心

总在朋友圈里出轨

 

只有这城池,一下子干净了许多

如素描高手,几束灯或光

画的总是自己的夜色新城

你,该如何画一出烟熏的妆

来妖艳地面对睡不着的她

 

《小草在泥土里学会冬眠》

 

此刻,庄稼一定荒芜了

不知农事的人,住在城市的红房子里

想念稻子和生长

而一株株小草,走不出土地

知道地下没有太阳,也没有写诗的路灯

却还是会把自己全部的心思

都扎进这泥里

以扎根的方式,抛锚在你的肌肤

然后以蛇的身姿,学会了蛇的冬眠

以一个温暖蜿蜒的冬

抓紧抓疼你

 

《等候的人都在上游思念》

 

你见过流水有心吗

 

小雨一来看你

便动心了

更大的雨一来湿你

便会高涨了

暴风骤雨一来虏你

便泛滥了

 

原来等候我们的人

都在上游思念

只在下游留痕

 

《脆弱的感觉》

 

如这被摁亮了的灯光

太脆弱,太容易失恋

 

给它一张说话的嘴

它却不会用它来说服

而是会死死地

咬住你的手,咬伤你的手

 

让你在疼痛中

学会忘记和放手

 

《在阴雨天里》

 

在阴雨的天

你等候的人会出门吗

 

就像雨和阳光一起

把河流的床

抬高了许多

而河水还在若无其事的经过

一定会错过

许多的渡口

 

这天上的帷幕,早已拉开

一切都站了出来

你却没有觉察,每个人换了个妆

以更接近你的肤色依靠你

只演给一个靠近的观众

 

而此刻,雨带着阳光

一起下到你的身上

 

《老家的路》

 

一条路,儿时

老是来去自如,只有六里路

像横在两个谷堆中间

往东叫姚嘴,往西叫莫沟

走过去是六年

走回来还是六年

 

这剩余的岁月

好多年不曾在此行走

却仍像有根两头尖的扁担

挑着两个老家

在肩头

老是不愿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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