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璧赋
癸卯年九月十六日卯中,余自新沂返睢。由连霍高速而西,晴光摇飏,九天肃肃。路旁花木,参差浓淡,轮廓分明,时见白水斜掠,鸟队遥飞,近郭远村,亦扑面成景。
忽见左镜金光满涌,知是日出,俄而路形曲折,而光色增减隐现不定,或羞涩如稚女,或灼烁若顽童。深自幸天地无私,而大平有象,高秋有此逢遇也。
至邳州,而西而南,过议堂,始于窗中见日。时日高一竿许,如大璧悬空,如咸杬初破,木瓜新剖,虽欲观摩描画,而心拙无辞矣。
过土山,至邳睢界,水杉密掩,多隔日,光出如筛如篦,影细扑面沾衣。经岠山则日已三竿,由红黄而银白,如盘,如轮,历小大诸峰,各阴阳半岭。至古下邳驿站而小亮,自庆安水库而至炫目不可视。道旁树木田舍,概皆镶银嵌金,凉树琼楼,恍若披霰挂雪,虽乡野,不啻仙境也。
于时尘心空澈,而心境大平。遥忆儿时见日出,多如蜜蜡始凝。此后奔波孟浪,至鬓凋而齿缺,不复见此日。宁山河颠覆,人事废兴,几世几年,而田海改异如斯乎?呜呼,今之日,儿时之日也,今之人,曩昔之人也。所异同者,唯世故放疏与否尔,唯真璞蒙尘与否尔!
赋曰:
日兮日兮,载焕载融。
生我斯民,大哉厥功。
威厉秋霜,惠盖春风。
离光旦旦,社鼓逢逢。
永昌神业,式播淳风
纳纳乾坤,有始无终。
神其介祀,景祚斯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