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狼
(中篇童话故事)
作者:容育民
(一) 坠入狼族群
很久以前,在茫茫天山深处博格达峰雪山底下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是个打猎的山民,男人叫野核桃,女人叫秋菊儿;另一户是种地的,男的叫狗儿,女的叫玉儿。他们两家人都是逃婚逃进了深山沟里来的可怜人儿。博格达峰山上常年积雪,雪山底下却是沟壑纵横、青松蔽日的原始森林,这里远离着人烟,够不着村,够不着店,也够不着路,优哉游哉的,两家人小日子过得也都还安宁。
你说既然博格达峰常年积雪,那么他们在山里吃什么呀,还怎么过日子哩。其实山峰上的确是常年积雪,但博格达峰山沟里却常年也流淌着潺潺溪水哩,都是博格达峰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流淌了下来,养育了他们。
野核桃是个猎人,和秋菊儿住在山里一个天然的山洞里,每天除了进山打猎摘些野果,还养了一些鸡呀兔子呀什么的,小日子虽然清苦, 但自由自在的, 过得也算是别有一番世外情趣!
狗儿和玉儿在雪山底下一处平坦的山洼洼里,用松木自己搭建了个三间窝棚,算是也安了个囫囵家。他们一家在山洼里水溪沟旁边开了片荒地,捡去了地里的石头以后, 自己种上了麦子和玉米,也养了一些鸡呀鸭子呀,小日子过得也挺踏实的。就连一旁山上的一群灵猴子,也时常羡慕地瞧着他们这一家人,有一只灵猴子还时不时地调皮地扳一颗地里的玉米吃着打打牙祭。狗儿看见了也不心恼,索性第二年就多种了一些玉米,就由着猴子给他们作伴儿耍哩, 全当是打发山里的寂寞日子了。
这里远离人烟,山里也没有个其他人家,两家人来来往往关系处的也蛮好的。野核桃一家常常把打猎来的山猪呀野兔呀野山羊小鹿呀啥的,反正是野味儿送给狗儿一家打打牙祭,还把兽皮剥下来熟了皮子以后能缝补做衣服了,就送给狗儿一家做褥子呀越冬的穿戴呀啥的。狗儿家里也礼尚往来,把收获的麦子呀玉米呀和谷子呀粮食,分给野核桃一家一些去糊口,有时候还把自己酿造的酒,送给野核桃一家上山打猎的时候喝着驱寒气,时间长了,两家人过得就像一家人似的热热火火。
过了两年时光,狗儿媳妇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山娃子,野核桃家也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山花花。两家人都高兴得不得了,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看着一起玩耍的两个娃子,就趁着酒性都说,咱们两家就认了亲家吧,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就结亲一搭里过日子。这一天高兴,他们怀喜得酒喝了一大坛子,肉也吃了一大锅子。
狗儿的儿子山娃子过周岁的时候,猎人野核桃进山里去打野兔子,在山洼洼里突然碰上了一只独眼恶狼嘴里叼着一只小动物在拼命挣扎着嗷叫,猎人野核桃看见了,就赶紧放了一枪,惊跑了恶狼,救下了这只小动物。在独眼狼慌乱逃跑以后,猎人野核桃赶紧走过去,搭眼一看是一只白毛绒绒的小动物,他没有认出这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白狼,还以为就是一只小白狗娃哩, 就怀里揣着这只小白狼崽,到山民狗儿家里来庆贺狗儿的儿子山娃子过生日。他把小白狼崽交给狗儿的媳妇玉儿,玉儿非常喜欢快乐,就给小白狼崽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小白,放在屋子里炕上养着,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惹出了一场飞来的大祸端。
白天里,两家人一起在太阳底下的草地上吃饱喝足之后,野核桃带着自己家人回了自己的家里去。哪天夜里,狗儿一家睡到了半夜里,小白狼崽大白狼顺着气味找到了山民狗儿的家里,狡诈的狼群不敢贸然进入他们的家里,却报复着闯进了鸡窝和鸭子窝里,把院子里饲养的家禽全都给咬得呱呱惊叫乱飞乱窜打破了寂静的深山夜晚宁静,狗儿还以为家里进来了狐狸,就起来举着火把拿着木棒子出去到院子里察看,埋伏在暗处的大白狼看到了火把的火焰,就不敢造次了,立即隐蔽在暗处观察着寻找机会。
狗儿的媳妇玉儿正在屋子里给儿子山娃子喂奶,听到外边动静声音有点不对,不知道出了啥事情,就怀里抱着儿子山娃子急急忙忙也走出屋子里去外边看,她刚一出了屋门,就被野狼看见了,大白狼猛不丁就猛扑上来,一下子把狗儿媳妇玉儿撞了个大马趴,头撞在一块石头上昏了过去,儿子山娃子也从她的怀抱里跌了出去滚落了好远,山娃子马上就在地上又蹬又抓挣扎不停。
大白母狼一见机会来了,就要扑过去咬,就在这个危急时刻,一道黑影一闪,突然,嗖地从屋顶上飞速跳下来一只灵猴,迅速抱起狗儿的儿子山娃子就连蹦带跳朝着一棵大树上蹿了过去,别的狼们还没有反应醒悟过来,大白母狼一看自己的猎物被灵猴子给抢走了,便又朝灵猴子扑了上去,那灵猴子急忙就朝大树上蹿了上去,大白狼嗖地立了起来爪子就趴在了大树上,一下子抓住了灵猴的长尾巴,灵猴子一慌神手就一松就把怀里抱着的山娃子脱手掉了下去,大白狼一惊松开了爪子,灵猴就自己急忙挣脱大白狼蹿到大树顶上去了,说来也巧,小山娃子一下子掉落到了站着的大白狼的怀抱里面,孩子竟然傻傻的不管不顾抱住了母狼,小脸儿贴在母狼大白狼的怀里胡乱摸索着抓绕找到了母狼的乳头,竟然逮住就要找奶吃哩!
这只大白狼刚生了狼崽子不久,狼崽让独眼狼给弄丢了,又让猎人野核桃捡了去,失崽的它正是奶水盈满的时候,这时候它的乳头还正发着胀哩,突然被这个掉下来的小东西抓住乳头一舔一吮,一下子就把丧子的母狼大白狼的母性给激发了出来,它竟然就顺着势趴了下来任由山娃子抓住吸吮它的奶吃,那只独眼母狼看见了光身子的山娃子,立即蹿了过来就要撕咬这个小娃子,大白狼母性护犊,居然马上凶狠地龇牙咧嘴嚎叫护住山娃子,要同独眼狼拼命,那个凶恶的神态和拼命的眼神分明是说,你要敢过来,我就撕了你的皮毛。独眼狼吓得赶紧仓促退缩到了一边去,眼睁睁看着山娃子吸吮着吃起了大白狼的奶水来。
这时候,院子里察看的狗儿听到了身后面有动静,匆忙又跑回来救地上昏倒的媳妇玉儿,他抱起玉儿就连忙往自己家里面跑去,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三娃子竟然被大白狼给带着悄悄撤离逃跑了。
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下,玉儿从昏迷中一苏醒,就疯了似的呼喊寻找自己的儿子三娃子,等他们两个人再冲出门去寻找孩子三娃子的时候,院子里却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已经什么也都没有了。几只狼已经悄悄在夜幕的掩护里都撤退走了。狗儿和媳妇玉儿慌忙呼喊着连夜漫山遍野地寻找儿子山娃子,却依旧到处都无影无踪。
一连几天下来,猎人山核桃和媳妇秋菊儿夫妻俩也同狗儿一家一起寻找狗儿和玉儿的儿子山娃子,他们分别爬山涉水找遍了山山洼洼,找遍了沟沟岭岭,找遍了树林洞洞,却连孩子的一块衣服也没有找到,狗儿刚过周岁的儿子山娃子就此彻底在深山里面失踪了。
(二)失落的小白
话说狗儿和玉儿夫妇两个自从儿子山娃子丢失以后,玉儿整天都以泪洗面,慢慢地竟然就悲伤过度哭瞎了双眼,变成了一个残疾。好在家里还有一只猎人山核桃送来的小白狗,她就把一腔对自己儿子的思念和大爱逐渐转移到了这只小白狗的身上,精心地饲养着小白狗,整天与小白狗儿为伴儿,抚养着小白狗逐渐一天天长大了。
可是,小白狗却越长越与狗不同了,它虽然也同狗儿夫妇很是亲昵,整天都形影不离跟出跟进的依偎在他们的身边,但眼神却不像家狗那样慈祥收敛,不高兴的时候,目光里总是时不时地透露着一股天生的凶狠野性,尾巴也不会像狗一样卷曲起来,而是越长越长了,尤其是到了夜晚里月光升起来的时候,它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异常,而且还不会像狗一样的汪汪汪地叫,而是只会发出呜呜呜的低鸣声,可到了夜晚里,还却会朝着天上的大月亮发出兴奋的长嗥,叫声就像一只小狼一样。狗儿忧郁地对玉儿说:“这只小白狗越来越不像狗了,到像是一只狼哩!”
玉儿眼睛看不见了,只能用手爱抚地抚摸着小白狗,她特别不爱听自己丈夫狗儿说小白狗是一只狼的混账话,觉得丈夫狗儿这是在亵渎她的小白狗,每次当她听了这句话,玉儿心里都十分的不开心不快活。就常常数说狗儿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小白狗,它就是一只小狗哩。”狗儿见媳妇玉儿这么呵护着小白狗,也就算了不再说了,由着它去吧。小白狼也就这么着渐渐地在狗儿家里糊里糊涂当小狗儿长大了。
猎人山核桃也早就发现了小白狗不是一只小狗,而其实是一只小白狼。但当他每每看到失去儿子的玉儿一片丹心无限爱抚地呵护着小白狼,小白狼已经成了玉儿心里慈爱的全部,玉儿已经完全把小白狼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就因为猎人送来了这只小白狼,才致使狗儿一家人被狼群报复,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现在,猎人不能再让玉儿再受任何心理上的创伤和刺激了,也就忍住不再说破了。
再说小白狼虽然是只狼,但由于是在玉儿的呵护下长大,已经失去了很多本能的狼性,变得温顺恋人,像狗儿一样的善解人意,大概在小白狼的心里已经也把自己当做了一只家狗了。
狗儿一家还在山洼洼里种地,只是面积比以前更大了些,地里除了玉米和麦子,还种起了高粱、谷子,也种起了蔬菜,日子也比以前过得滋润了些,唯一缺憾的就是玉儿却一直再没有生育个子嗣,家里缺少了个孩子,就显得缺少了一点生气和热闹。好在猎人一家经常到他们家里来做客串串门儿,与狗儿一起喝酒拉家常,小姑娘山花花很懂事,也认了玉儿做干娘,山花花也常常会来家里走动,给玉儿给了不少的人间欢乐。
小白狼越长越大了,它的食量极大,除了也能吃一些饭,最主要的食物还是要吃生肉哩,一天就能够吃下去一只兔子或者是一只鸡鸭,狗儿一家已经完全无力再养活它了。猎人野核桃就每天给小白狼送来一只野兔子或者是一只山鸡喂养小白狼,如果要是哪天猎人野核桃没有送来吃的猎物,小白狼饥饿了就会自己捕捉狗儿家养的兔子或者鸡鸭吃,小白狼吃食物还特别护食,绝对不允许人向前靠近,这时候如果有人靠近它,小白狼就会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嗷叫,那眼神和神态令人十分恐怖。狗儿觉得小白狼不能再在家里面养下去了,就找猎人野核桃去商量解决办法。
狗儿和猎人一家人本来就是好朋友,平时相处的就像是一家人,到了猎人家里,他刚说明了来意和自己对小白狼的担忧,猎人野核桃就说话了:“狗儿哥,我也早就看出了小白是只小狼哩,但看着玉儿嫂子留恋不舍的样子,就不想再伤他的心思了。”狗儿很忧郁,十分担忧说:“这可咋么办哩呀,小白狼毕竟是只狼哩!”野核桃想了想说:“狗儿哥,干脆我出一趟山去,到外边的镇子里去给玉儿嫂子再捉一只小狗娃来,让嫂子养着,转移一下她的慈爱心思,玉儿嫂子如果喜欢小狗娃,就可以把话给她挑明说了。”狗儿听了很高兴,说:“或许这也真的就是个办法哩,可是小白狼咱们咋么办哩?”野核桃就说:“小白狼我带来先家里养着,就当条狗跟着我去打猎去,等小白狼习惯了狩猎的习性,我就放它回到山里去,让它再回归大自然吧。”狗儿高兴说,这个主意撩咋咧,我都听你的铺排哩。
过了几天以后,猎人野核桃出山去卖兽皮的时候,果然就从镇子里又抱回来了一只可爱的小花狗。女儿山花花一看见小花狗非常喜欢,就吵着自己要哩,野核桃对女儿说,这只小花狗是给玉儿婶婶的,过几天爸爸把玉儿婶婶家里的小白给你带回来玩。山花花才答应让爸爸把小花狗抱到玉儿婶婶家里去了。
到了玉儿家里,小花狗一看见小白狼就马上汪汪汪的排斥着欢叫,要撵小白狼走,小白狼却大度得不在意,反而把小花狗误当成了自己的同类,表现得异常地兴奋和亲昵,还叼来吃的给小花狗喂。小花狗的到来,让家里一下子就有了气氛,玉儿非常高兴欢喜,就都当个孩子一样养着了。
一个月后,玉儿同小花狗也相处混熟了有了感情,小花狗常常乖巧得围着玉儿身边撒欢撒娇,也能听得明白玉儿的使唤,就让玉儿非常高兴,可以说已经是大喜所望!猎人山核桃看着差不多了,就又来家里面,对玉儿说:“嫂子哎,我看你又有了小花狗了,小白也已经长大了,要天天吃肉哩,你家里养着供不起它蛮哩吃肉,干脆我就把小白带回去,跟我每天出去打猎去,这样,小白它就可以天天都吃饱肚子了,我也时常带着小白回来看看你,嫂子看这样子好不好哩。”
说实话,玉儿打心眼里就舍不得,也不愿意让小白狼离开自己,可是,小白狼天天都要吃生肉里,家里也实在供不起它了。其实,玉儿自己也早就知道小白是只狼崽了,只是怕夫君狗儿不要小白,才一直一口咬定小白狼就是一只狗。现在听了猎人野核桃的话,玉儿就犹豫了一阵子,思前想后犹豫许久,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勉强答应了。
猎人的女儿山花花已经三岁了,她也喜欢小白狼,自从小白狼来到了家里面,山花花就常常同小白狼一起玩耍,她经常把自己吃的东西塞进小白狼的嘴里面,凡是自己能够拿到的东西,都会喂给小白狼吃,还会调皮地骑上小白狼的身上,揪小白狼的耳朵,揪小白狼的大尾巴,甚至于搂抱着小白狼躺在小白狼的身上,小白狼也从来不恼不生气,总是迁就着山花花的儿童幼稚举动。
(三) 人狼的危险
再说,那天深夜里,大白狼把山娃子带回了深山里的一个狼窝山洞里,就当作自己的狼崽子抚养起来。从此以后,山娃子就成了大白狼抚养的一个狼娃子了,他饿了就吃大白狼的奶,后来还慢慢学着撕咬猎物的生肝脏吃。
随着人狼山娃子在大白狼身边渐渐长大,大白狼教会了人狼山娃子用手和脚像狼一样的快速奔跑爬行,也教会了山娃子撕咬吃血肉糊糊的生肉,还教会了人狼山娃子像狼一样的嗥叫。初来乍到时,狼族群的其它狼们都觉着这只不长毛的光溜溜的小狼崽有些另类古怪奇异,就常常企图尝试着走过来嗅一嗅小狼崽山娃子的气味,却每每被目光凶狠的狼后大白狼龇牙咧嘴的气势和嚎叫声给吓退了,狼后大白狼不允许任何一只狼靠近它的人狼小宝贝。久而久之,狼族群里的狼们就不再感到奇怪,也已经逐步地接受了小狼崽山娃子在狼族群里的真实存在,他也从此演变成了狼族群里一个异类人狼。
原来,那个独眼狼,它也是一只母狼,是从西伯利亚那里迁徙而来的异地狼种,加入了当地的土著狼群里的它,狡诈谄媚地总是向壮年头狼大献殷勤,但壮年头狼挑选的狼后是大白狼,可是大白狼自从有了人狼山娃子以后,就总是警惕着头狼和所有的狼们族类,就怕小人狼山娃子有个好歹,所以,对头狼也就不那么亲进了。头狼就教唆着独眼狼伺找机会把小人狼山娃子灭了!头狼的排异意图,也正合着独眼狼的嫉妒心思,它几次想下手撕了人狼山娃子,却总是有大白狼给护着,每每错过失手。一来是因为大白狼看得实在太紧了,根本不给独眼狼一点儿机会。还有一点,就是狼族群里已经失去头狼地位不再当头狼的老狼王,总是在帮着大白狼监视着独眼狼,也不让它的阴谋得逞。
就这样,人狼山娃子在狼族群里生存了下来,也逐渐长大了,时间一晃就过了十四个年头,人狼山娃子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特别老道本领超强的人狼,他不仅可以用手爪撕破猎物,还能够用牙齿撕咬猎物,甚至于能够抓起木棒和石头击打猎物,虽然也同其它狼们一样用四肢飞快爬行奔跑,需要时却也能够直立起来和向人一样奔跑,这些技能,都明显超出了其它狼们的技能,山娃子已经演变成了一个狼族群里让其它狼们都不敢再小觑的特殊人狼了。
春季到来了, 正是狼群繁育的季节, 老狼已经老得不行了,他早就没有了狼族群里交春的权利,偏偏那只西伯利亚的独眼老母狼却跑过去肆意地挑逗它,成天去撩拨引诱那个不当头狼的老狼王,有一天夜里,到底把老狼王给撩拨得动了情,可就在老狼王想要激情交媾的时候,老狼王却被不坏好意的西伯利亚独眼狼趁机给撕咬伤了。
与此同时,狼头领也缠住了狼后大白狼,有天夜晚里,狼头领把大白狼骗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独眼狼一看机会终于来了,就乘机向人狼山娃子扑了过去,张开了凶狠的血盆大口,它想要吃掉人狼山娃子了。
人狼山娃子对不怀好意的独眼狼早就有所防备,当独眼狼悄悄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随手抓起一块石头一下子就飞身跳到了独眼狼的身后,等到独眼狼回转过身子再次扑过来时,人狼山娃子猛地直直站立起来,飞快地甩出手里一颗比鹅蛋大的石头,嗖地一下不偏不正就打在了独眼狼的大门牙齿上,只听咔啪一声响,石头打断了独眼狼的一口上嘴门牙,独眼狼忍住剧痛还想再往上扑,人狼山娃子又甩出一颗石头,打在了独眼狼的前腿上,独眼狼吓得瘸着拐着伤腿嚎叫着连忙狼狈逃走了!
大白狼回来了,人狼山娃子兴高采烈告诉了大白狼他打退独眼狼的事情,大白狼却没有显露出一点高兴来,它在山娃子身边蹲了下来,更加忧伤和担心起人狼山娃子的安全了。大白狼明白,狡猾的头狼和独眼狼是不会就此罢休轻易放过山娃子的。
人狼先是在山里几次看到了猎人野核桃,他惊奇地发现,猎人野核桃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像棒子一样长的啥东西,只要那个东西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可怕爆响声,便有一只动物会立即丧生,就连狼族群里狼头领听到那声音都会惊吓得发抖,狼狈地亡命奔逃。不知道为什么,人狼山娃子每每看到狼头领逃跑的狼狈样子,心里就觉得十分快乐,人狼很是讨厌狼头领。
奇怪的是,人狼也不十分恐惧那个猎人,还总是悄悄地跟着那个猎人觊觎偷窥着看他的一举一动,揣摩那个猎人的行动,甚至于跟着猎人去了他的家附近,慢慢的人狼已经意识到自己跟狼族群里的同伴们长得不太一样,有些地方倒是跟那个猎人长得很相似很相像。
人狼还看到了猎人的媳妇菊儿,又发现猎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儿,猎人的女儿经常会随着那个打猎的人到山里来,她手里拿着有一把明晃晃的东西,用那个东西能够把兔子的皮毛剥离下来,还能够把兔子的肉割离下来剔成一个个小块,比用牙齿啃着咬着吃方便多了。人狼开始羡慕喜欢起那个年轻的姑娘来,就悄悄跟着她一路上瞧。
有一次,人狼趁着那个猎人不在,就悄悄去接近那个姑娘,刚要凑近过去,还离的很远哩,那个姑娘就敏锐地发现了他,马上大声尖叫了起来,大喊着:“狼来了!”接着就向人狼举起那把明晃晃的刀子,人狼怕自己被那把明晃晃的东西切成一个个小块,就吓得没命地慌忙逃跑走了!
(四)走进大自然
还得再说小白狼,日子其实过得很快,随着小白狼一天天地长大,大白天,小白狼就跟着猎人一起去山里打猎了,猎人带小白狼到大自然里去自己找吃的。小白狼在大自然里又逐渐恢复了狼的本能,追击猎物异常凶猛,它也很通人性,总是按照猎人野核桃的指令随时发起攻击,也的确帮了猎人的许多忙,它还能嗅着气味发现野兔子和山鸡的窝在那里,不仅它自己也吃饱了肚子,猎人野核桃每天打的猎物收获也比以前多多了,让猎人野核桃非常高兴,多余的就让小白狼给狗儿家里叼一些去。玉儿每当听到小白狼叼着猎物来找自己,就非常开心,总是抱着小白狼亲昵不够。
猎人野核桃这一把小白狼当个猎犬一样养,就又是一年多时间了,小白狼长得更加壮实了,跟着猎人野核桃在山坡上一站威的很,雄赳赳威风凛凛的,一声嗷嗥,常常能把猎物吓尿了。
小白狼已经在猎人的训练下逐渐适应了野外狩猎的生活了,没有过多久,小白狼在一次跟随猎人野核桃狩猎的时候,意外看到了集体围猎一只大羚羊的狼族群,这是它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族类。
一只落单的大羚羊在森林里亡命跳跃奔逃,狼族群散开两路队形,从两翼冲刺直追伏击围剿,无论是大羚羊还是狼族群,奔跑的速度都快得惊人,让小白狼眼花缭乱。狼族群没有在意小白狼,但小白狼在看到狼族群的一刹那间,就被眼前的狼族群惊呆了,它既兴奋又恐惧,既想走过去试探又显得非常惊惧不安,就在森林里步履蹒跚,迟疑不已,楞楞地远远盯着狼族群在森林里奔跑穿越,合围大羚羊。这是一个十分壮观的狼族群野外狩猎场景,虽然只持续了几分钟,但对小白狼的心灵震撼却异常强大。从此,它每次去狩猎,都总是会惆怅地张望着远方,期盼着能够再一次见到狼族群。
小白狼的举动被猎人野核桃看在了眼里,他很高兴小白狼的变化,知道这是小白狼回归大自然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猎人从此以后,就有意带着小白狼去深山里更遥远的地方,让小白狼熟悉大山和森林的位置,探索森林和深山的神秘,领略动物世界的奇特,学习动物间优胜劣汰的竞争法则,以唤醒它狼的自然本性。
这一天,小白狼跟着猎人狩猎的时候,又远远看见了另一个山头远处集体狩猎的狼族群,小白狼又警觉得异常兴奋,高高昂着头颅,窥视远处狼族群的活动,它兴奋得在森林里来回奔跑,又跑回去站在最高处观望着远方,发出一声长长的狼的嗥叫,向远方狼族群传去一个自己存在的强烈讯号。猎人野核桃对小白狼说,小白狼,那是一个优胜劣汰的残酷群体,你只有学会了狼族群的所有本领,只有比它们本领更强大,才可以回到它们中间去安全生存的。
小白狼却不怎么在意,它出于对同类狼族群的深刻好奇,就在一天夜里,等到猎人一家人都睡觉了,自己一个悄悄溜出了家门,朝着狼族群消失的方向找去。小白狼走了很久很久,它一路上寻着狼族群的气息寻找,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找到了狼族群居住的山洞口。小白狼确认没有埋伏之后,就一个人悄悄走近了山洞口,朝山洞里观察着,正看得出神,却没有想到狼族群洞口里还有放哨的狼哩,今夜这只放哨的狼就是狡猾的独眼母狼。
独眼狼经过一夜的守夜,到了快天放亮的时候也实在疲倦了,就困得趴下来迷迷糊糊睡着了。小白狼一直摸索到了洞口,刚要探头朝洞口里去看,一不留神,碰到了独眼狼在洞口路上预设的石头机关,一块大石头突然从洞口里掉了下去,发出一阵石头滚动的剧烈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声响很大,独眼狼一下子就苏醒了,它连忙爬起来一看,是一只像大白狼一样的小白狼,就不由大吃一惊,马上就凶狠地猛扑了上去撕咬。小白狼一看,独眼狼朝着自己凶悍地猛扑过来了,就撒开四条腿拼命的跳开逃跑了。独眼狼在它后面猛追,想追赶上以后撕裂了小白狼。小白狼根本就不是独眼狼的对手,它放开四蹄狼狈逃命,正在危急的时候,眼看就要被独眼狼追赶上了,小白狼跑进了一片大森林里。
这片森林是黑熊的领地,森林里住着一只黑熊,这个时候,黑熊正在地上平躺着迷糊睡觉哩,小白狼慌慌张张急急奔逃没有看到,就从黑熊的身上跳过飞奔了过去,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一阵风嗖地从身上蹿了过去,一下子就把睡觉的黑熊给弄得惊醒了。黑熊睁开眼睛一看,正巧独眼狼也追到了黑熊跟前,同样从黑熊身上一闪而过,黑熊可是森林之王,哪里受过这种欺辱哩,立即勃然大怒,伸手就一把攥住了独眼狼的大尾巴,刚要撕了它,独眼狼猛然回头一声嚎叫就撕咬向黑熊的手,黑熊一慌张,就立即松开了手,另一只大巴掌可就立即瞬间推向了独眼狼,独眼狼被黑熊一巴掌推出去咕噜咕噜在森林里地上滚出了十几米远,爬起来看也不敢回头看,就慌忙亡命飞驰奔逃而去。黑熊起来追了一段,见独眼狼已经跑远了,就生气地哼哼着拍打树木,把树上的树叶摇晃拍打下来了,哗哗哗地往地上飘散着盘旋徐徐落下。
独眼狼慌张侥幸逃脱了,撒腿就朝着来的方向奔逃而去。黑熊没有瞧见小白狼,小白狼也终于侥幸奔逃出了这片大森林,躲过了早晨突发的第一次生死一劫。
(五)狼王的排斥
独眼狼跑回到了山洞狼族群,它慌慌张张去找狼王了,紧张恐惧地悄悄报告狼王,小白狼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活着哩,今天早晨就自己找到山洞里来了。狼王听了也非常意外,它怕小白狼回来,怕这件事如果让狼后大白狼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自己的,就是老狼王也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原来,小白狼是老狼王和大白狼的幼崽,新狼王当初在打败老狼王获取狼族群的狼王之冠后,霸占了年轻的狼后大白狼,却不想让老狼王的幼年后代继续在狼族群里传承生存。新狼王不待见老狼王的小幼崽,正无计可施,独眼母狼为讨好迎合新狼王,也是出于妒忌之心,就故意使坏把狼后大白狼的幼崽悄悄偷着叼了出来,打算给扔在遥远的山洼子里。新狼王本以为小白狼会被冻死饿死,或者让天敌老鹰给叼了去吃了,却大意失算,小白狼居然让猎人给劫了去,不但没有死,还自己活蹦乱跳长大了,而且还自己找回到了山洞里来,明显是想要回归狼族群哩,这是非常可惧怕的事情。小白狼的回归,一定会使狼族群目前的表面平静立即失去平衡,直接挑战自己在狼族群的狼王地位。这种事情新狼王绝对不允许它发生,所以狼王就交代独眼狼赶紧去寻找小白狼的踪迹,一定要趁小白狼还没有见到大白狼之前就咬死灭了小白狼,以绝后患。
独眼狼得到了狼王的授意之后,就开始用上了心机寻找小白狼,它是个既狡诈又诡计多端的老母狼,凶狠毒辣,妒性极强,心思缜密,就想起当年小白狼是让猎人给救走的,于是,它就远途跋涉去到猎人居住的地方寻找小白狼的踪迹。
这一找,还真就让它真找到了猎人居住的地方。一天黑夜里,独眼狼朝着有火药的气息方向寻找,一直来到了猎人的家附近,它在猎人的家附近使劲搜索,不停嗅闻着周围空气里的气息,发现空气里散发有狼的气息,却没有发现小白狼。原来,小白狼大白天叼着猎物去了玉儿的家里了,玉儿留下小白狼与小花狗一起玩耍就没有回来。
独眼狼寻找了一阵,确信这里没有小白狼,但它还想到猎人的门口去侦察一下,刚走到猎人的家门口,突然,猎人野核桃半夜里起来解手,“嘎吱”一声拉开了家门,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非常刺耳,独眼狼被惊吓了一大跳,连忙撒腿慌张逃跑了,它极度害怕和恐惧猎人猎枪当初发出的“砰”的哪一声剧烈爆响!
独眼狼在黑夜里逃跑,一路上在山坡上发出一溜烟砂石滚落的声响,警觉的猎人野核桃听出这是一只野狼的逃跑声,他要警告一下野狼,就立即拿出猎枪朝着独眼狼逃跑去的方向又“砰”地放了一枪空枪,就这一枪,在黑夜死一样寂静的深山老林里搅动了死寂的空气,猎枪的回音立刻传得很远很远,声响很响很响,一连在周围山沟里发出一连串的连续回音,听起来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一连串的“砰砰砰砰”的连续猎枪响声,把独眼狼惊吓得震耳欲聋,屁滚尿流,它还以为这阵阵回音枪声都是朝着它独眼狼打来的,一下子就条件反射一头栽倒在了下山的山坡上了,咕咕噜噜就一直从山坡顶上滚落了下去,啪啪啪啪沿路摔得鼻青脸肿,爬起来瘸着腿狼狈逃窜而去。
独眼狼跑回去惊慌得瑟瑟发抖,给狼王哭诉委屈,狼王呀,我没有找到小白狼,却让那个可怕的猎人给一连打了十几枪,你看,我的身上到处都是猎人的猎枪弹片哩,还有火药的可怕味道。狼王心里虽然也很是惊惧,但狼王却依然鄙视独眼狼的这种狼狈逃跑的不屑,就不高兴地表示,独眼狼,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等独眼狼走了,狼王心里想,唉,这个独眼狼,成事不足,真是个没有用的蠢货!
小白狼探洞失败后,仍然不肯甘心,在一个星光灿烂、月光如洗的夜晚,它又一次悄悄摸去了狼族群住的山洞,这一次,它意外直接遭遇到了劲敌杀手狼王,在生死一线的紧急关头,它被老狼王意外发现挽救了性命。
这一次,小白狼还没有走到狼族群居住的洞口,就意外冤家路窄碰上了外出溜达的狼王。这是一个狭窄的山坡谷口,小白狼小心翼翼地走在陡峭的山坡峡谷里,两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缝隙里生长着苍莽翠绿的针叶松柏,猫头鹰从高处松树上窥见了小白狼,发出一声声刺耳凄凉怪异的尖叫声,在黑夜里恐怖得令人毛骨悚然。峡谷里生长着叫做戈壁红柳的一种茂密的灌木植物,还有漫坡的灌状落地松,是动物隐蔽的极好隐身场所。山谷里没有路,有的只是荒凉的戈壁滩和满坡的碎石头以及干燥粗糙的沙石土。
小白狼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峡谷里的宁静,干扰了峡谷里昼伏夜出觅食的小动物的自由活动的世外天堂,已经在峡谷里引起了不安的阵阵骚动,就连小猴子也发出一阵阵警觉的尖叫,提醒同类们峡谷里闯入了不速之客。峡谷里还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弯曲小溪,小溪里满是巨大的层次不一的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怪石朽木,都是天上下暴雨洪水爆发时咆哮着从深山里、从悬崖上、从高山上让洪水冲刷下来的鬼斧神工的产物,小溪里的水流就在满峡谷的低洼石缝里拥挤着缝隙处奔流潺潺,为峡谷里的灌木杂草提供濡养的水分,也供给鸟兽鱼虫们生存依赖的自然天地。说小白狼是不速之客,是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它应该来的领地。
小白狼刚走出谷口就与在谷口溜达的狼王不期而遇,狭路相逢,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小白狼让狼王堵住了去路。狼王得意得发出一声仰天长嚎,嗥叫声在峡谷里恐怖回荡。没有等小白狼明白过来,狼王就凶狠地向它发起突然攻击,小白狼急忙仓促应敌,与狼王激烈撕咬纠缠在一起,狼王凶狠得恨不得一口撕裂小白狼,小白狼也被激怒了,毫不退让地进行反击,可是,他哪里是久经沙场激烈杀戮的狼王的对手呀,几个回合下来,已经让狼王凶狠无情地撕裂了多处伤口,狼王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趁机杀掉小白狼,以绝后患。
眼看着小白狼就抵挡不住了,正在你死我活的危急关头,突然一声老狼嗥叫,老狼王出现了,它见小白狼被狼王无情撕咬,就立即冲了过来,一声嚎叫狠狠朝着狼王咬去,狼王正与小白狼打斗撕咬在一起,没有提防让老狼王狠狠咬了臀部一口,就赶紧松口回头抵挡老狼王,这时,小白狼趁机猛扑上去,一口咬住了狼王的一只耳朵不松口,狼王大怒,一发狠就甩头摆脱了小白狼,虽然丢掉了半只耳朵,但也一口咬住了小白狼的脖子,老狼王一看从侧面猛冲过去,也咬向狼王的喉咙,狼王一看,这才急忙松口又转头抵挡老狼王,狼王就这样被小白狼和老狼王一起从两侧发起攻击,终于难敌左右夹击,仓促退避着节节败退后,终于力不能敌,就仓皇撒腿逃走了。
当初,老狼王在远处看到小白狼时,还误以为是大白狼遇了难,待走近冲过去打斗起来,才发现与狼王搏斗的并不是大白狼,而是一只小白狼。在狼王逃走以后,老狼王走近小白狼,善意地上去嗅闻小白狼,却意外发现小白狼是自己的孩子,小白狼身上有它和大白狼的一些气息, 就马上十分亲昵。小白狼见了老狼王,也感觉十分亲切,血缘的基因已经在彼此的血管里流淌,老狼王落泪了,它终于知道小白狼还没有死,这头小白狼就是大白狼丢失的孩子,所以就呜呜呜地爱抚地给小白狼舔身上的伤口,小白狼第一次感受到了同类亲情的温存,也俯首发出呜呜呜的感激呜咽,与老狼王难分难舍。
(六)小白的遗憾
老狼王送走小白狼,自己回到了山洞里。狼王虽然对老狼王怒目而视,发出阵阵敌意的低声嗷叫,却也不敢再欺负老狼王,因为,它知道,狼族群里很多壮年狼崽还是老狼王的后裔哩,遂不敢太放肆惹起众怒。老狼王默默躺下休息,它没有告诉大白狼它见到了小白狼的事情,是因为老狼王不想让大白狼太过伤心,小白狼还太小,没有成长成熟,现在根本就不是狼王的对手,如果大白狼知道了小白狼还活着,一定会急着去找小白狼回来,那么小白狼就会有新的生命危险。所以,机智的老狼王选择了对大白狼保持沉默。
这一次回来,小白狼没有去猎人野核桃家里,而是一直走到了玉儿的家里来,这时候天已经是后半夜了。小白狼在院子里抓撞关着的栅栏门,发出呜呜呜的低声委屈呜咽。小花狗听见就立即奔过来了,它已经一岁了,早就不再排斥小白狼了,现在已经同小白狼是朋友伙伴了,相处得很亲热,小白狼一来,小花狗就跑了过去欢迎,它见小白狼进不了栅栏的门,也焦急得发出一阵阵呜咽低鸣,用身子使劲挤开顶着栅栏门的木头棒子,却没有再发出汪汪汪的反击叫唤。
玉儿听到是小白狼回来了,就急忙摸索起来走出去看,月光下只见小白狼满身血污,伤痕累累的,玉儿看不见,就伸手打开栅栏的门,用手去抚摸小白狼,却摸着了一手血污,她立即惊吓坏了,就连连说:“小白,这是咋了,你这是咋了呀?”小白狼委屈得呜咽起来,小花狗也奔过来给他舔身上的伤口,也伤心得呜咽起来。狗儿听见响动,也披着衣服出来了,一看小白狼满身血污,不停地颤抖,也惊吓坏了,就赶紧蹲下把小白狼抱了起来,同玉儿一起来到了屋子里,点亮了一盏高脚油灯,仔细看小白狼的伤口,这才发现是被其它动物撕咬的。就对玉儿说:“我看小白或许是同狼群打架了,这是被野狼撕咬的痕迹哩。”玉儿说:“他怎么会碰着狼群哩?”狗儿说:“小白长大了,或许是自己跑出去的哩。天亮了,山核桃来了就知道了。”狗儿就给小白狼伤口上糊了些止血的中草药,让小白狼同小花狗依偎着躺在一起休息疗养伤口。玉儿心疼得坐在小白狼旁边,伸手弯腰不停地在小白狼身上抚摸,失明的眼睛里默默地流着伤心的泪花。
早晨起来,小白狼不见了,猎人野核桃急急忙忙来到了狗儿的家里询问,一看到受了重伤的小白狼,也大吃一惊,就对狗儿说:“小白最近在山里狩猎看见了狼族群,一定是自己好奇去找狼族群了,这伤是被野狼们撕咬的。”狗儿说:“小白长大了,它一定是向望着回到狼族群里去呢。”猎人野核桃十分忧虑说:“小白现在还幼着哩,还没有完全学会在野外生存的技能,现在回到狼族群里去非常危险,在优胜劣汰、恶狼强食的狼族群,它是无法生存的。”狗儿也担忧说:“它有四条腿哩,管不住呀,这可怎么办哩!”猎人野核桃说:“我只能先看紧一些它,先不要让它单独出去自己逛。”又说:“狗儿哥,你这里也要小心一些了,晚上要把院子里面栅栏门弄得紧成些,以防野狼们找到你这里来寻衅报复。”
小白狼毕竟是野生动物,伤口自愈能力很强,在玉儿的精心呵护下,每天都给它换换药材涂抹伤口,所以伤口很快就又痊愈了,又同小花狗一起在院子里玩耍活蹦乱跳的了。
猎人野核桃见小白狼伤口好了,身体也恢复了,就把小白狼又接了回去跟着他一起去山里面狩猎。为了让小白狼熟悉深山和大森林的环境,猎人野核桃带着小白狼进了茂密的雪山大森林,猎人不知道,其实这里已经距离狼族群居住的野山洞已经不太远了,实际上已经进入了狼族群的经常活动区域里。只是狼族群是昼伏夜出,他们却是白天出来狩猎,所以一直没有碰到一起,野核桃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了非常危险的生死境地。
穿出了雪山大森林,猎人野核桃发现了前面有一个神秘的大峡谷,犹豫了一下,就带着小白狼朝大峡谷走了进去。小白狼进入了大峡谷里异常警觉也异常兴奋,自己马上快步朝着前面跑去,它低着头嗅着峡谷里的戈壁路面飞快地朝路面走,好像是到了它非常熟悉的地方一样寻找着什么气味。
警觉的猎人野核桃就觉得很诧异,小白狼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好像发现了什么,也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并不陌生,联想到小白狼的伤痕,猎人野核桃马上就意识到小白狼一定是已经来过这里了。不好,这里是狼族群的领地!猎人野核桃马上站住呼唤小白狼回来,可是,小白狼却好像不愿意,还想继续往大峡谷里跑,就抵制的站着不停的回头看,猎人野核桃一看就更加明白了,这里离狼族群居住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了,非常危险,得赶紧离开。就走过去拍打了一下小白狼的头,示意让小白狼赶快往回走。就这样,小白狼不情愿的神色黯然了。但突然,它昂天朝着大峡谷那头发出一声声挑衅的长嗥,好像是告戒狼族群,它小白狼又回来了!
小白狼这一声长嗥,声音沿着大峡谷立即穿越了过去一直传出山谷,传进了雪山里的狼洞里,狼族群都听见了,它们立即都醒来了,当第二声小白狼的狼嚎声音再次传来,狼族群马上都打鸡血似的站立了起来,并且都纷纷跑出了山洞口,警觉的站在高山上瞭望小白狼嗷叫的地方,准备着随时群体向大峡谷里发起突然进攻。
小白狼还误认为猎人带着它来大峡谷是寻找头狼替它小白狼报仇雪恨的,猎人长长的猎枪能够让头狼立即毙命。有猎人在自己身边,所以,小白狼现在不惧怕头狼了,才会不顾一切地向狼族群发出了挑衅的警告嗥叫。
猎人野核桃听到小白狼对狼群的挑衅嚎叫,就知道不好,小白狼惹麻烦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慢了就来不及走了。就再次拍打了一下小白狼,吆喝了一声小白狼,警告它不许嚎叫!告诉小白狼这里很危险,咱们赶紧往回跑。猎人也不管小白狼高兴不高兴,就揪着小白狼的耳朵往山谷外边跑。他们急急忙忙快步跑出了大峡谷,才喘了一口气,继续穿过大森林,一路朝回奔跑而去。
出了大森林,猎人野核桃知道他们已经跑出了狼族群的领地,就不再担心了,这才坐下来休息。他这时候,才比划着示意小白狼,狼族群非常的强大,咱们根本惹不起他们,也根本就不是狼族群的对手,如果不赶快离开,就会被狼族群都撕碎了。小白狼似懂非懂的悲伤地看着猎人,它心里很不明白,猎人是博格达峰雪山里最强大的猎人,为什么还要恐惧害怕一只狼哩!小白狼现在还不明白,狼族群其实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生存群体,也是真正的雪山之王。
(七)小白狼之殇
小白狼在大峡谷里的挑衅嗥叫,再一次激怒了狼王,狼王明白小白狼的回归,将会直接威胁到他的头狼地位,因为小白狼回归一定会得到狼后大白狼的保护支持,凭着大白狼在狼族群里的特殊地位,发动狼族群的青壮年狼后生们一起撵走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小白狼的又一次回归嗥叫,也警告提醒了独眼狼,它已经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小白狼存在的危险。几天后的一个没有月光的漆黑夜晚,头狼和独眼狼一拍即合,它们两个一起下山来到了猎人居住的地方寻找小白狼清理狼族群门户。
头狼和独眼狼在猎人的家里没有发现小白狼,原来小白狼白天带着猎人送的猎物去了玉儿的家里了。头狼和独眼狼围着猎人的家转了几圈寻找小白狼的气味,最后,它们顺着小白狼的气味一直找到了玉儿的家里来了。不等它们靠近玉儿的家里面篱笆栅栏,凭着狼的特殊气味和微弱的响动,小白狼和小花狗就都同时警觉了,狼来了!
首先是小花狗大声汪汪着狂叫了起来,小白狼也立即发出来阵阵嗥叫,警告它们不要靠近。从声音里头狼和独眼狼就听出了小白狼和小花狗都是少年体魄,对它们来说根本不足为虑。所以头狼和独眼狼根本就没有在意,它们相视一乐,露出鄙夷的神情满不在乎,依旧朝着玉儿的家里走来了。
万籁寂静的深山夜晚里,院子里小花狗和小白狼都同时疯狂地叫了起来,立即就吵醒了狗儿和玉儿夫妇,他们知道不好,急忙就都忙里穿起衣服起来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说:狼来了!
狗儿立即点亮了家里唯一一个高脚油灯照亮,玉儿说:“赶紧的,把门打开,把小白和小花都叫进屋子里来吧,再把门关上。”狗儿无可奈何地说:“这时候,小白和小花都不会听咱话,肯定不会进屋子里来的,他们两个都会去同野狼拼命来保护咱们。”玉儿想起当年野狼夜晚的袭击丢了儿子,就呜呜哭了!
狗儿把油瓶里剩下的清油都倒在了地上的一把扫把上,用火点着了当火把举着,又从门后面拿起一根长木棍子,就要出门去打狼救小白和小花。院子里小白狼看见屋子里灯光亮了,知道主人起来了会立即出来保护它的,小白狼已经领略了头狼和独眼狼的凶残,它怕主人出来会遭到头狼和独眼狼的袭击,马上就不顾自己安危一个弹跳就跳出了院子的篱笆栅栏围墙,朝着猎人的家里方向奔跑而去,小白狼知道猎人手里有猎枪,猎枪会打死头狼和独眼狼的,它想把恶狼引走,保护自己主人狗儿一家人。
偏偏这时候小花狗不明就里也跟着从院子里立即跳了出来,小花狗还误以为小白狼是要去同恶狼拼命哩,就也冲出去想给小白狼帮忙,却没有想到反而拖累了小白狼。小白狼一跳出来院子,头狼和独眼狼就都看见了,立即就一同朝着小白狼猛扑了过去,小白狼撒开四蹄就拼命奔跑,小花狗也跟着小白狼后面追,可是小花狗根本就跑不过两只狼的速度,还没有跑到猎人的家就被头狼给追上了,狂叫着与头狼打了起来,小白狼一看小花狗被头狼缠住了,就长嗥一声给猎人报讯,立即反扑回来去救小花狗,这时,独眼狼也追过来了,小白狼愤怒得冲向头狼撕咬起来,小花狗就又拦住同独眼狼撕咬了起来,双方激烈地争斗着,在黑夜里发出一阵阵凶猛的撕咬声。
猎人野核桃听到了小花狗和小白狼的嚎叫撕咬声音,马上就提着猎枪冲出了家门来救它们,听到小白狼和小花狗同狼在自己家半山坡上激烈搏斗,他立即朝天开了一枪警告狼王,听到猎人的枪声,狼王和独眼狼都停止了攻击,吓得撒开腿拼命逃跑了!
当猎人野核桃提着枪追击过来时,狗儿也举着火把提着棍子一路上呼喊着小白和小花的名字,从山坡下远远追了过来。小白狼威武地站着看着狗儿从远处而来,高兴地呜咽了几声,又回头朝着山上猎人野核桃望了一眼,突然,它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山坡上,等猎人野核桃和狗儿都赶到了跟前,小白狼已经筋疲力尽,看着它们的主人留恋地慢慢闭上了眼睛。小花狗也同样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原来小白狼不仅要同头狼恶斗,还要不时在危急时刻回头去帮小花狗一下,所以它被头狼咬破了大动脉,流血过多,英勇壮烈地献出了生命。
狗儿用手捂住小白狼的流血伤口,悲伤地抱着小白狼,同野核桃一起流泪,两个人都忍不住伤心抽搐着哭了起来。小白狼在狗儿的怀抱里安详地死去了。
(八)可怕的天敌
狼族群的同伴们最近突然被大自然里的天敌老雄鹰捕捉去了好几个,正惊慌不得安生哩,它们又碰上了一个更加强大的天敌。
博格达山里来了一个人熊,身体高大魁梧,一条腿就有狼的腰子那么粗壮,除了也会飞快爬行,还能直立行走,大摇大摆的,旁若无人,每走一步身后会留下一溜深深的熊掌大脚印,他傻乎乎的东游西晃,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还常常闯进狼窝里来背走来不及逃跑的小狼崽,时长把狼窝里储藏起来的食物也抢夺走,搅和得狼族群更加不得安生了。
在头狼头领的带领下,狼族群与这头体魄高大的人熊进行过一番恶战较量,结果却白白伤了几条壮实的狼后生之后,也并没有把人熊怎么样,失败的狼族群就在头狼的带领下只好自己挪窝搬家到更远的地方去躲避人熊。
狼族群又找到了一处极好的天然山洞穴,洞穴里穴道石窟极多,里面住着的全是猴子。狼族群当然不怕猴子,就一起进攻撵走了猴群,霸占了这个天然洞穴,惹得那些好斗的猴群很不甘心,就整天在洞窟口骚扰着叫骂不休,还不停地往洞穴里面扔些石头,并且向单独出洞口的狼发起攻击。狼族群与猴子群又发生了不断的摩擦。
有一天,人狼顺着一个岩洞往里面攀爬,他在一个高台上触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硬东西,抓起来就朝着下面扔下去了,那个东西掉在下面的岩石上,竟然“咣当”一声发出声响,还爆溅起了四散的火花,人狼感觉这个东西很神奇,就跳了下来,捡起来仔细地察看,又抓起来往石头上去砍,结果又溅起火花来,还把人狼的手震得虎口发麻,慌忙就失手丢了。
人狼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觉着这个东西与那个姑娘的明晃晃的东西有点相似,只是比姑娘那个东西要更长一些,却没有明晃晃的感觉,而是锈迹斑斑的,人狼不知道,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把青铜铁剑。
人狼山娃子自从得到了这把铁剑,就模仿着那个猎人家里姑娘山花花的模样,也用一个动物的筋筋把这把铁剑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感觉非常得意。他拿起这把铁剑,没有事的时候,就常常在沙土里面穿刺,在岩石上摩擦,结果竟然又发现这把铁剑有些地方开始脱锈了,变得也发出了明晃晃的痕迹,这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人狼非常高兴,就越发使劲穿插摩擦起来,铁剑终于也变得明晃晃的了!
人狼山娃子腰里有把明晃晃的铁剑,这让他在狼族群里一下子与众不同了,这个东西开始让狼们感觉胆怯害怕,就是头狼看到了明晃晃铁剑也心惊胆寒,从此也不敢走到人狼山娃子跟前来了。只有大白狼不怕人狼山娃子,依然跟他整天依偎在一起。
有天傍晚,人狼与大白狼一起出去狩猎找吃的东西,走到一处树林里,突然,在头顶上飞扑下来一只灵猴子,正是当年救山娃子的那只灵猴子,它认出来了大白狼,是要报复当年的那股怨气哩!
灵猴弹跳飞行速度极快,飞身就到了大白狼的身上,两只手瞬间就抠进了大白狼的两只眼睛里,可怜大白狼一声惨叫,眼睛顿时就喷出鲜血,双目立即失明了!跟在大白狼后面的人狼山娃子一愣,接着就跳过去,一下子把明晃晃的铁剑从后面插进了灵猴的身上,一下子一个穿胸过,灵猴也立即惨遭杀戮,死在了人狼山娃子的铁剑之下。
大白狼瞎了双眼,不能直接狩猎了,就悲惨得很,也失去了狼后的身份,头狼从此给大白狼吃的都是残骨剩肉,人狼山娃子看到大白狼这样子非常伤心,就时常自己出去打些野兔和山鸡囫囵带回来给大白狼吃,直到看着大白狼吃下去了才默默地离开。
大白狼在人狼山娃子的照顾下平平安安活了下来,可是,大白狼却已经不能再保护人狼山娃子的安全了,头狼从人狼身上看到了自己地位的危机,就开始又打起人狼山娃子的主意了,又想伺机在人狼还羽翼未丰时要加害于他,人狼在狼族群里又处于了生命的危险之中。
狼族群也又到了优胜劣汰的时候了,狼头领也已经老了,它不想失去往日的头狼辉煌地位,并且错误地竟然把人狼看成了他的一个竞争对手。头狼先与其它狼们串通,挑唆告诉狼族群人狼不是狼族群里的狼种,要其它狼们疏远人狼,然后它就开始积蓄力量朝人狼发起挑战。按照狼族群里的规矩,头狼的挑战是要同人狼山娃子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这一天,头狼终于挑衅人狼了,它疯狂地与人狼在山坡上拉开了决战的架势,岂料,头狼正要向人狼发起决斗的进攻,突然间山崖上却飞沙走石,一只大雕鹰从天空飞速而降,像一阵狂风一般从山岩上飞速地直接俯冲下来,朝着头狼就旋风般扑了过来。原来,这只大雕是一只捕食野狼的高手,它在半空中早就盯上了头狼的两只眼睛,隐蔽绕过岩石之后就突然从天而降飞扑了下来,这一扑,天敌大雕鹰早就把头狼吓破了黄胆,知道已经无法逃脱了,就惊吓得一下子瘫痪在地上不敢动弹了,尿尿一流出来就躺着自己等死呢。
就在大雕鹰飞扑下来抓住头狼脊背的一刹那间,人狼山娃子突然不顾一切飞跳起来直冲了过去,一剑就刺进了大雕鹰的翅膀里,又扑过去一把攥住了大雕的长脖子,大雕鹰痛苦得扑闪着大翅膀挣扎,把山岩上的尕石子儿打得四处飞迸,把砂石和尘土掀起来有几仗高,山坡上的狂风和沙尘席卷着四散扑向掩盖了狼族群。就在天敌从天空突降下来飞临到狼族群头顶时,狼族群都被吓得尿尿了,狼们都惊吓得个个索索颤抖着趴在地上一个个都哀鸣着不敢动弹了。
大雕鹰挣扎着扑腾了一阵子之后,终于闭上眼睛死了。这时候,人狼三娃子也被大雕鹰的翅膀扑打得鼻青脸肿了,这一切,狼族群都个个惊惧地惊呆了目睹了,人狼竟然杀死了天敌大雕鹰!这一壮举,狼族群的头狼也呆呆地颤抖着看在了眼里,它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亡命的撒腿朝着深山里拼命逃跑了,打哪以后,头狼再也没有回来。经过这次大较量之后,自然法则是狼族群见了人狼个个都乖乖低头俯首,人狼从此便成了狼族群公认的自然首领。
(九)人狼斗人熊
人狼成了狼族群的首领之后,大白狼最关心的是给人狼选个王妃了,大白狼因为抚养人狼,一直拒绝再生育,就在狼族群里面精心挑选,独眼狼向大白狼推荐自己四岁的女儿咪咪,它已经老了,不但不敢再跟大白狼和山娃子作对,还开始极力地讨好起大白狼来,想求个安宁和自身保护。
人狼山娃子已经感觉出自己与狼族群不是一个同类,坚决拒绝在狼群里面选王妃。不过,当小母狼咪咪自己出去扑食让雪山上森林里的人熊睡醒来一巴掌给拍死以后,人狼也十分愤怒,遂决心与人熊较量一番,替惨死的小母狼咪咪报仇。
那是五月之交,雪山上的人熊经过一个冬天的冬眠之后,身体已经恢复,它结束了冬眠,开始出来寻找觅食。这时候,人熊也正是力大体轻行动敏锐和威猛凶悍的时候。人狼山娃子带领着狼族群寻着气味,找到雪山上森林里人熊经常出没的地方去挑战,在一座高高的雪山一片大森林里,它们侦察到了人熊活动出没的领地。
一天下午,初春时节温暖的雪山阳光透过茂密的树隙洒向森林里,把森林里雪地上照射得斑驳陆离,到处都充满暖阳诗意。一只羚羊突然闯进了狼族群的伏击圈,饥饿的狼族群一窝子疯追狂赶着羚羊跑远了。
人狼山娃子站在一颗大树下瞭望着前方,正在出神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脑后面一股热扑扑的气息吹在他的脑后脖子上,人狼急忙一回头,看见一只人熊已经把两回大巴掌搭在了他的肩头上,正张开毛茸茸的嘴,伸出刺啦吧唧的红舌头,往他的脸上亲热地拱舔呢,人狼山娃子惊吓得顿时呆若木鸡,遂不敢造次动弹了。
原来,这是一只青年母熊,现在正处在春天发情的时期,母熊嗅到了人狼的气味,判断出他是一个雄性动物,又见人狼同自己一样站起来直立着,由于长期生啃生肉,身上也长起黄绒绒的一身汗毛发,人熊还以为人狼就是自己的同类哩,就对人狼山娃子显露出亲昵的举动,尽情释放温情。
人狼山娃子明白,这时候如果他稍有不慎露出马脚,就会被小母熊立即生吞活剥了,那小母熊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和喉咙,即使人熊大巴掌拍上他一下子,也会让他立即骨裂散架。所以,人狼就半睁半闭起双眼,做出一幅很舒坦的样子来,任由母熊舔吻自己的后脑和脖颈及耳朵。悄悄地人狼慢慢从腰里拔出了刀剑,就突然一个急转身,挥起刀剑就朝人熊头上砍去,却不料高高举起的刀剑太高了,被头顶上的树枝给遮挡了一下,刀剑没有能够砍下来,只是碰落下来一些树叶子,刀剑也被树杈给挡挂飞了。人狼和人熊两个都吓了一跳,又都眼对眼互相敌视起来,小母熊看着眼前的怪物模样儿不一会儿就又松弛下来,正发情的它的确很喜欢这个年轻的雄性小怪物,它要征服眼前这个难得的小怪物与自己亲热,就伸开大怀抱一把就把人狼山娃子拉住给紧紧地搂抱住了,母熊的蛮力气大得惊人,人狼山娃子被它搂抱住几乎都要喘不出气来了,不管他怎么样挣扎,都无济于事,人狼的力气哪里是小母熊的对手,小母熊就在他的脸上迎面舔了起来,每舔一下,那粗糙的舌头都是钻心的疼和痛,他的皮肉都差点被连皮带肉给舔刮了下来。
人狼山娃子好不容易挣脱出了双手,瞅准机会就用力朝小母熊的心口窝子里掏了进去,这要是个小鹿呀山羊呀什么的,就人狼从野狼那里学来的掏动物心脏的狼利爪功夫,早就把人熊心窝子给掏穿了,热乎乎的心脏也到了他的手里了,可这是个人熊,皮厚肉实的,他只是等于给它掏掏痒痒,也许是被抓疼了,也许是母熊以为他给自己挠痒痒哩,惹得母熊春心大发,突然发出一阵呜呜地嚎叫,小人熊抡起大巴掌就朝着人狼一巴掌,直直抡在他的脑袋上了,人狼山娃子立时就脑袋炸响昏死了过去,一头栽倒在了树底下直挺挺躺着不动了。
那小母熊本来不是真想打死人狼,只是同他逗着玩耍哩,却没有想到人狼山娃子这么不经拍巴掌,一下子就倒下去死了。他不明白这个貌似同类的怪物咋这么就不经打哩,就翻来覆去的赶紧推扯人狼,拍人狼的脸蛋,想让人狼醒来同自己作伴,可是人狼山娃子却怎么也弄不醒了,小母熊伤心地呜呜呜哭了一阵子,才无可奈何地站起来依依不舍地一顾三回头的哭着离开了。
(十)野性的回归
人狼被找他返回来的狼族群一起合力拖回了山洞。人狼苏醒过来慢慢地恢复了元气,他醒转来以后,首先急忙又返回去找到了与人熊搏斗的地方,捡回了他那把青铜铁剑,然后又自己跑到猎人野核桃家的附近去悄悄隐藏起来窥视。
人狼山娃子已经窥视观察猎人家里很久了,最近,他突然发现猎人已经不出去打猎有好多天了,又过了几天,他听到山洞里的猎人和他的女儿山花花姑娘也像狼一样嚎叫起来,原来是猎人的妻子秋菊儿死了。这一晚上,人狼又来到了猎人的家,他觉得猎人家里一定是没有吃的东西了,就扑猎了几只野兔子给他们送了到了院子里,放在了用栅栏围起来的山洞口上,然后离得远远地趴着窥视,天亮以后,猎人野核桃出来了,他奇怪地看了又看地上的猎物,确认没有问题后,最后把野兔子拿进去吃了,人狼非常欢喜高兴,就天天晚上去给他们送去些自己扑猎的野味儿。
过了几天,人狼看到猎人野核桃同他的女儿还有狗儿和玉儿几个人一起把家里死去的女主人抬着装进了一个大大的木板盒子里,又抬到后山一个向阳的凹子里挖了个大深坑用土掩埋了起来,堆砌了一个坟墓堆。猎人同他的女儿山花花以及狗儿和玉儿一起都跪在土堆前哭了好久才回去了。人狼山娃子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就走过去围着土堆嗅了几圈,确认这个人已经死了。然后他也学着猎人和山花花他们的样子,匍匐在地上趴着哭,不过,他的哭,并不是哭,而是一半是哭,一半是狼嚎。
人狼这一哭嚎,就马上把猎人山核桃和山花花父女俩给惊着了,他同女儿带着刀和猎枪赶紧走出来去到坟地上察看这种奇怪的事情。他们一前一后急促往坟地里走着,快走到坟地上的时候,冷不防突然从树林里蹿出来一只人熊。人熊也是听到了人狼山娃子的哭声才寻着声音找到了这里。
当人熊看到人狼山娃子后,立即跑步朝着人狼山娃子跟前跑去。人狼山娃子却没有看见人熊朝自己扑来,还在地上狼嚎般哭!人熊快到人狼跟前时站住了,奇怪地在树林里直勾勾死死地盯着人狼,从树后面慢慢朝他跟前挪动,过了一会儿,人熊突然快速扑了过去。
猎人核桃非常警觉,立即就开了一枪,想惊跑人熊,人熊却非常生气,仰天暴嚎了一声,惊天动地声音在山洼谷里面回荡,它愤怒了,怪叫一声,就朝着持枪的猎人野核桃又扑了上去,猎人核桃根本来不急装火药了,就用猎枪同人熊搏斗起来。
山花花也急忙一起上前助战,人熊一个急急转身就朝着山花花抡起大巴掌打了过去,眼看着山花花命在旦夕,这时候,坟堆旁边的人狼看见了急忙抓起一块石头朝人熊扔去,不偏不正打在了人熊的身上,人熊看见是人狼在打它,竟然吼了一声,又朝着人狼扑过去了。
人狼跳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躲藏,人熊的大巴掌就一下子打在了大树上,立即就把大树的树皮掀下来一大片,白楂楂的树干就暴露了出来。人狼迅速跳开,就飞身蹿上了一棵大树上。人熊摇晃着脑袋,就站在树下发怒吼叫。
猎人核桃已经装上火药,又朝天开了一枪,人熊这才一声嚎叫,惊吓得逃走了。山花花问爹为啥不打死人熊哩,猎人却说它是只小母熊,不能伤害了它。
人狼从树上慢慢试探着下来了,猎人核桃拿着猎枪抵住人狼,山花花也持刀逼住了人狼。当山花花发现人狼是个人形怪物后,惊吓得竟然惊叫“啊”了一声,直往后退。
猎人野核桃也奇了怪了,一下子疑惑不解,就举起猎枪逼住人狼山娃子喝问,你是人,是怪,还是狼?人狼听不懂人话,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就迷惑害怕,伏在地上低首发出呜呜的懦哀,一动也不动。
山花花仔细瞧了瞧,对爹说,我看他像个人!野核桃疑惑说,是人怎么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哩。山花花拔出人狼身上的青铜剑说,爹,你看,他还有把剑哩。
猎人野核桃接过青铜剑看了看,奇怪地很,就说,他又像人,又明明就是个狼,日怪得很。人狼没有人类语言分辨能力,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就依然趴在地上伏首低声呜呜,这是狼族群里动物臣服于其它动物的屈服姿态,现在分明就是表示出他屈服于猎人和山花花的样子。
猎人野核桃仔细打量着人狼,突然就想起来十五年前,狗儿和玉儿有个孩子在夜晚被狼群给叼走了的事来,就伸手一下子把人狼从地上提了起来,让他站起来端详。人狼虽然也能站立,但那站像是个弯曲的罗圈腿,不像人站着,倒像是个猴子一样的站立姿势,身子也没有山花花那么高,但看人狼的身架却已经明显是一个成年的人了,估计也有十五六七岁了,就越发觉得他是狗儿的孩子山娃子,心里不由得就悲从心来,痛苦得马上痛哭了起来,走上前颤颤拉住人狼哽咽着说:“孩子呀,你是山娃子,你是山娃子呀!”
山花花不明就里,呆呆地看着父亲纳闷儿。人狼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野核桃在说些什么,这个人为什么会拉着自己突然哭嚎了起来呢?于是也就疑惑地发出低声的呜咽和声,回应猎人山核桃对自己的亲昵。
过了一会儿,猎人山核桃用手指点比划着问人狼,他们家里的野兔子和山鸡是不是人狼送来的。这个比划动作比较简单,人狼看明白了,高兴得就低首呜呜嘶鸣,承认是自己放的。猎人山核桃悲伤地叹了口气,缓缓对山花花说:“这就对了,他真是个人哩!”
猎人山核桃就给女儿山花花讲了狗儿、玉儿和山娃子十五年前的故事,听得山花花热泪盈眶,忍不住也哽咽着呜呜地哭了起来,并且说:“爹,人狼一定就是狗儿叔叔和玉儿婶婶的孩子山娃子。”
猎人野核桃比划指着自己的家里方向,寻问人狼山娃子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回到他的家里去,人狼终于看明白了,就朝着猎人的家方向呜呜嗷叫,表示自己乐意跟着他们去,又朝着狼族群的山洞方向发出一阵阵狼一样的长嗥,似乎是向狼族群发出宣告,自己要回归人类族群里去了。
山花花不明白人狼这是在做什么,父亲告诉女儿,他早就看到山里有一群狼,人狼现在是狼族群里的狼首领,这是他在向狼族群做最后的告别哩,他还要回到狼族群里去告别一下,然后才能回来再找我们的。山花花疑惑不解,遂半信半疑。
(十一)回归的夜晚
人狼离开猎人和山花花父女俩,回到了狼族群的山洞,他从来没有这么兴高采烈和兴奋异常,狼族群对于他的突然反常都非常地忧郁。人狼山娃子向狼族群高兴地表示,自己要回到人类那里去了,他要去那个猎人的家里去,去同人类一起生活。
狼族群们都个个蔫儿了,没有喜色,只有担忧,狼们个个都惧怕猎人的猎枪,那是狼族群的生存梦魇!现在,人狼山娃子也要去了,狼族群想想都腿肚子发抖。人狼山娃子明白狼族群的担忧,就对狼族群表示,他去了猎人那里,一定会说服人类不再打猎,让人类同动物们和睦相处,不再杀戮。
这一夜,是人狼山娃子在狼族群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他打破狼族群昼伏夜出的习俗,第一次很踏实地在狼族群山洞里面睡着了,大白狼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不时的舔吻他、呜呜地低呜,两只瞎眼睛里流出一股股泪水,看着山娃子进入了甜蜜的梦乡里。
第二天早晨,人狼山娃子终于睡醒了,发现他的身边堆满了野兔和山鸡,都是狼族群给他送来的,是狼们送给头狼的最后礼物。只是大白狼却不见了,人狼询问大白狼去哪里了,它们告诉他,大白狼已经死了,是夜里他睡着的时候,去给他扑野兔,结果踩空掉进山涧里摔死了!
人狼山娃子悲哀地一声嚎叫,发疯似的跑了出去,狼族群跟在人狼后面来到了那个山涧里,它们从草丛里找到了已经死去的大白狼,人狼山娃子趴在大白狼的身上,呜呜呜哭了很久很久,他从心扉里哀悼自己亲爱的母后。
他学着猎人的举动,也给母后大白狼在草地上抛出了一个深坑,然后再把大白狼拖了进去,刨着土掩埋了,最后跪在土堆前,长哭了三声,长嚎了三声,直到嗓子哭哑了,嚎不出声来了,这才同狼族群一一告别,与每一只狼互相闻了嗅了彼此的鼻子,蹭了蹭彼此的身子,又绕着土堆转了几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清晨,朝霞从天山深处博格达峰那达升起,射向了博格达山峰,尽染了天山山脉,湛蓝湛蓝的天空里朵朵白云像棉絮一般挂在天际边,雪山峡谷里空气清新而凉爽,山谷里溪水潺潺,缓缓流淌向了山口。
人狼山娃子瞭望着人类的方向,告别了狼族群,满怀着对人间希翼的憧憬,昂首阔步朝着人类的召唤方向,毫不犹豫地走向了雪山的那个戈壁谷口。
小说主题思想:反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新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