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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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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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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惊魂

半夜,心兰被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惊醒,拉灯一看,原来是暴风雨来袭,风把房门吹得关上了,她起身关窗,一个惊雷炸过来,吓她一大跳,还不及回神,风卷着大雨象泼一样洒了她一身。

顾不上害怕,她赶紧地关上窗,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着老公牌鬼,为了摸个麻将,都没跟她一起回来,让她一个人在这电闪雷鸣的日子里怕得要死,还不得不爬起来关门窗;埋怨这鬼天气明明晴得好好的,睡觉前都看到月亮了,这个时候却作妖,又是风又是雨,又是电闪又是雷鸣的……

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去卫生间洗把脸,换下被风雨泼湿的衣服,回到床上躺下。

心兰想继续睡,可雷声太响,一炸一炸的,炸得她大脑神经绷紧绷紧的,没办法找到一丝一毫睡意。

想到刚刚突袭而来的风雨,想到自己刚刚被泼得湿透的衣服,想到房间的木地板肯定被打湿了,想到木地板被打湿了会变形。

她索性爬起来,拿了拖把拖地。房间木地板果然被打湿了,她先用拖把拖,再用抹布擦,总算是整干了。

到阳台晾抹布时,发现阳台上都是水,她又开始拖阳台,然后连带着把客厅、餐厅等地方都一拖。

别说,这做事,还真缓解了她内心的害怕,她觉着心里安定了不少。

拖到大门口时,她听见外头有响动,像是刀子在刮在撬门!

她心里一惊:有小偷?有坏人?!

偷偷打开猫眼往外看,还来不及看清楚,突然一个特大炸雷轰过来,炸得她心里一颤,也炸得周边登时黑暗一片。

心兰捂着啪啪乱跳的心脏往猫眼看,却什么都看不见!而因为贴着门,那刮撬的声音特别明显,她还清晰地感觉到了门被推,被挤!

心兰大脑一片空白,在黑暗中发抖,怎么办?怎么办?

一道闪电过来,房子里有瞬间的明亮,心兰的脑子有了一些清醒,打电话!打电话给老公!打电话报警!

心兰摸索着往房间去,按照熟悉的习惯,她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抖抖索索地打开,拨打,却没有信号,再拔,还是没有信号!

心兰慌了、乱了,慌乱中她想去关上房门,想想若是小偷或坏人真撬开外面的防盗门进来了,这个门能起作用?

越想越怕,她也不敢出去,怕得狠了,她急中生智,拿了手机,抬起床,一个人缩到了床底下。

躲在床底下听着外面的雷电声一闪一闪、一轰一炸的,听着雨一阵阵的猛烈敲击窗玻璃,想象着现在听不到的大门刮撬声,她越想越怕,忍不住又偷偷地拨了一次电话,依然没有任何信号。看着有些亮的手机屏幕,她怕万一手机亮了会被随时都会闯进来的坏人发现她,她关掉了手机。

心兰在床底下又怕又累,最后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听到声音,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陌生人的说话声。

她吓得气都不敢吐粗了,强制着让自己不发抖。直至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她才小心地睁开眼睛,从床下沿偷偷往外看。

却只看得到几双脚进来又出去,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昨晚真在家的,现在人不见了,电话关机………”当这声音再次响起,心兰才确定不是幻觉,她想出来,却发现手脚全麻了,使不出一点力。

“林峰,林峰,我在这里!”心兰大声地喊。

“心兰?你在哪里?”正着急地向保安介绍情况的林峰听到声音赶紧回应。

当大家将心兰从床底下拖出来时,她有种脱力感,在紧张害怕中煎熬了一晚上的她,倒在林峰怀里话都不想说了,除了想哭,就是想放松地躺一下。

待到心兰情绪稳定,将前因后果全部讲述一遍后。物业保安和开锁的人建议报警。

警察来后,调看整个小区和该栋楼的进出监控,确定没有陌生人、可疑人员进出。

而经过林峰和心兰清点,家里面并无损失,也没有坏人进入过的痕迹,唯一的损失就是门口的指纹锁坏了,正如心兰听到的声音差不多:刮、撬坏了的。

心兰所住的房子是单位的,这里的住户都是一个单位的人,物业管理很正规、安保人员也尽职尽责。

这栋六层楼的房子有三个单元,但三个单元进出不相通,楼顶虽然共顶,但上天台的门都是上了锁的,而经过警察侦查锁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所住的单元共有十二户人家,一个单位,一起住了短的也有七八年了,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彼此都是比较了解的,应该不会做出撬门入户的事来。

虽然如此,警察还是一户户做了排查,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

这样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排查了一个星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被传过一阵后,也就慢慢地不了了之。

林峰和心兰虽然后怕,虽然不甘心,可也没有办法。只重新换了把更好的锁,再尽量的一家人晚上都回家,交待保安加强巡逻,也就算了。

如此安宁了两个多月,有天早上起来,他们发现门打不开,打保安电话,再报警。

大家发现这次的情况跟上次一样,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损失也就是一把锁。

虽然没有查出什么,但林峰心兰家门坏了是真的,为了安全,物业除了加强巡逻,还在各楼梯口安装了摄像头。

可时隔半个月,林峰心兰家的指纹锁又坏了!同样的刮撬伤,同样的问题,同样没有拍到任何人影,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小区里开始人心惶惶,各种传言都有,邻里相互间开始有些猜疑,虽没说出来,但是各家都有些表现。甚至有人说是闹鬼了,最后传来传去传成是林峰和心兰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半夜有鬼敲门。

不是做了坏事,为什么别家没事,偏偏他家有事?不是鬼敲门,为什么清清楚楚的摄像头,就是拍不到破坏的人?而且只是坏了门?

林峰和心兰是又气又怕,气的是这多少年的熟人,算是知根知底吧?却说些这样的话,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夫妻俩问心无愧,听大家讲的那么神乎其神的,都还真要相信自己前世杀了人,今世吃了人肉了。

怕的是,自家的门锁前后换了几次了,就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查不到是什么原因。

最后被困扰得寝食难安的他们决定搬家,但换个家很难的,工薪阶层的他们,不卖掉这套房子,哪有钱再买房?

可要卖房也难,他们这房子闹鬼的名声在外,谁敢买啊?他们曾经宽敞温馨的家成了一个负担,一个不得不承担的负担。

这天,心兰妈妈生日,他们原本打算在心兰娘家过夜的,只是这天明明晴得好好的,到晚上十一点多竟然下起了雨,心兰记起窗户没关,看看父母家里客人又多,夫妻俩想想还是回去,只把孩子留下。

城市的十一点还早,但因为传言闹鬼,他们这小区搬走了一些人,留下的大多也早早关门闭锁,特别在这雨夜,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夫妻俩战战兢兢上楼,突然间一个炸雷响过,夫妻俩吓一大跳,随着雷声过后,电停了,小区一片漆黑,雨像瓢泼般倾泻而下。

好在住了十几年了,对楼层熟悉,摸黑也能找到自己的家。

心兰掏出钥匙去摸门锁,却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无巧不巧的此时一道闪电袭来,心兰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鬼啊!鬼啊!”这些日子被那有鬼的传言听得怕了的心兰狂喊,转身就想跑。

“你是哪个?为什么要动我家的门?”男人毕竟胆子大些,林峰虽然没看清楚,但他感觉那是个人,所以他一把抓住并大声质问。

“唉哟!”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手臂的林峰叫出了声,但是他还是没有松手,这个人把他们害得老惨了,不能让他跑了。

“放开我!放开我!”对方边挣扎边喊。

“你是谁?”林峰听出是个女声,又一道闪电过来,他趁着瞬间的光,将对方手中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夺过来,并将她拽翻在地上。

“你是谁?为什么撬我家的门?”心兰也听出来了,她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对方问。

“放开我!放开我!”对方依然只是这一句话。

夫妻俩没有放开她,也没有气愤的殴打她,而是理智地选择了报警。

在派出所,他们才看清楚那个撬他们家门锁的是一个二十左右模样的年轻姑娘,长长的头发,白白的皮肤,不说话也不看人,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们不明白,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撬他家的门。

警察也不明白,可是他们问什么,那姑娘都不答话。

“你削我手指,我就削你手指!嘿嘿”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姑娘说话了,她是冲着心兰说的,说着望着心兰得意地笑。

“我削你手指?什么时候?”心兰莫名其妙,她都不认识她,她削她什么手指?

“你每天晚上爬上来削我手指,削得都出血了,你还削!你看,都是血!我也要削你手指!也要削出血!”那姑娘举起双手给人看,面容开始狰狞,语气也开始变得凶狠。只是这个时候她不是对着哪一个人,那眼睛没有聚焦,那眼睛没有神似的。

“她应该是我家楼上的。”这个语气心兰有点熟悉,她曾经听到过,而且这姑娘说她爬上去。

“你认识?”警察问。

“不确定,但我好像听到过这个声音。”心兰答。

等楼上的住户赶过来,才真正确定了那姑娘的身份。而所有的谜团也都解开了:姑娘叫杨青,住心兰家楼上,从小性格内向,小时候就不多出门。从高中住校开始,跟院子里的人就几乎没有接触了。

来的人是杨青爸妈,她妈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她爸跟林峰是一个系统的人,前年因为经济问题,坐了一年牢。而经济问题的起因,就是因为杨青患病,他想弄点钱给她治病。

他们不敢跟人说,怕影响孩子将来,怕人歧视她,欺负她,只是悄悄地给孩子治疗,两人包了辆的士,杨青妈白天开,杨青爸晚上开,他们轮流开车,轮流照顾杨青,杨青也很听话,他们感觉她好多了,他们从没发现她去撬楼下的门,因为不跟人多交往,也不知道所谓的小区闹鬼的事……

这件事,警察建议他们私了。林峰和心兰看着这家人,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杨青家这么艰难,不管她爸妈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杨青撬门的事情,他们都没办法狠下心来要他们赔偿,他们甚至答应替他们保密,不告诉别人杨青患病的事情。

他们只是担心:如果杨青继续撬门,或者作出其他的事情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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