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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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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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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羊楼洞印象

 

羊楼洞村坐落在盛产茗茶的松峰山脚下,北距赤壁市区30公里,西距赵李桥镇区4公里,省道赵崇公路穿境而过。

古镇羊楼洞,为湘、鄂交界之要冲,明清之际系赤壁6大古镇之一,素有“青砖茶乡”之称,也是驰名中外的“洞茶”故乡。自唐太和年间皇诏普种山茶起,羊楼洞就开始培植、加工茶叶。宋代曾一度以砖茶作为通货与内蒙进行茶马交易。明嘉靖初,制茶业己相当发达。集镇随之而兴。极盛时茶庄200余家,人口近4万。古镇有5条主要街道,百余家旅店铺。“洞茶”远销海外,为“中国大茶市”,誉称“小汉口”。

据清同治版《蒲圻志》载羊楼洞始建于明代,形成于清道光咸丰年间,后历经清代、民国期间改建。羊楼洞古街位于松峰港以西,由庙场街、复兴街和观音街组成。庙场街段和复兴街前段街道依据松蜂港走向呈现曲线形古镇上商业店铺大多集中分布在这段街道上。

第一次听说羊楼洞是在1990年,那年中考我被咸宁地区卫校录取,有几个同学被蒲圻师范录取。自记事起就一直身体比较健康的我,对于医院印象不深,也讨厌医院那股子消毒药水味;而作为学生,不仅熟悉学校,还非常尊敬和崇拜老师,能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一直是心里隐藏的一个愿望。可那时候是统招统考,中考不填志愿,都是根据分数直接录取到各个学校。

就这样,我的教师梦折翼,也与羊楼洞擦肩而过。从那时起脑海中就有个羊楼洞那里有一所培养教师的学校,那里是一个古色古香,文化气息浓厚的小镇。

第二次听到羊楼洞的介绍是一次单位组织到湖南文白去团建,在一个村子的古银杏树底下有一条蜿蜒的干涸溪涧。有人介绍,这条两旁树木林立、山体陡峭、满是碎石的溪涧,曾经是万里茶道的必经之路,距这里约三十多公里的羊楼洞不仅是欧亚万里茶道的源头,还是世界茶业第一古镇。

那条溪涧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不畏千难万险,不惧风吹雨打的茶商队伍,驮着梦想穿越风霜将茶叶带向远方。

也仿佛看到百年前或数百年前,聚集着来自海内外的客商,每天人声鼎沸,马车驴车独轮车川流不息,承载着厚重的茶文化和茶经济的古镇。

从那时候起就很是向往那个有着悠久历史、神秘传说的古镇,只是当时交通不便利,自身家庭事务繁多,一直不曾成行。

第一次去羊楼洞是去做客,午餐后跟随同去的朋友一起去逛羊楼洞明清古街,小镇干净、小巷迂回,石板街两旁的明末清初风格房屋,既有山寨清幽,又有江南风情。古街两旁的一重、二重、三重、四重的房屋建筑别具一格,均为木质结构,中间伴有石砌天井。还有那石门柱、石门坎、条石、石鼓、石雕漏窗、雕花窗棂、雕花木门、雕花彩绘屋檐及雕花床、太师椅等无不充分显示中国古文化的丰厚底蕴。

走在那刻划着岁月痕迹的青石板上,宛若还可以听到久远年代里传来的阵阵马蹄声,仿佛还可以看到深藏于青石板碾槽里熙来攘往的繁华。若是静心感受,此时便恍若穿越到那浩瀚时空,所有的风霜不再,所有的疲惫消弭,内心安宁,灵魂澄澈。那一份感受,无限丰盈。

自那以后,我便对羊楼洞情有独钟,每年都会去好多次。

晴时邀上三朋四友去古街,沐着暖阳,漫步青石板,听丝音悠扬,看茶雾缭绕,茗上一口香茶,品上一些羊楼洞特色美食,看街两边鳞次栉比的房屋,看青砖黑瓦,木质竹垒,看被沧桑岁月洗刷得斑驳陆离的古老建筑,用脚步度量岁月的悠长,感受那一份沧桑与厚重。

若是下雨,又别有一番风味,一人或几人撑着油纸伞,走在古街头,人与景,景与雨浑然一体,此时戴望舒的《雨巷》便会轻盈地跃出诗卷,与古街融合: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在这里或许会遇着丁香般的芬芳,又或许会遇见桃花般的娇艳还会遇见松竹般儒雅的茶艺师或别具个性的手工艺人。

若是感觉疲累,可以随意选一间茶室,与主人一起慢煮清茶,听檐前雨滴清脆,看油纸伞优雅飘过。

羊楼洞与茶同行,是羊楼洞的精髓,是羊楼洞的灵魂,来古街的人,多数会带一些茶叶回去,而我亦然

家有清茶,闲时会与好友一起饮茶聊天,细品人生,享受茶的独特魅力;有时也会一个人独处,与茶灵魂相依轻言慢语,此时的自己是那个自由的自己,此时的世界是唯美且独属于自己的世界。

尤其是那冬天,靠着火炉,偎在沙发上,看着茶水慢慢煮沸,随着茶水沸腾,一缕清香悠悠而来,闭上眼、吸吸鼻,恍若置身于万里茶园中,一幅广阔的茶园图铺排而开:漫山遍野都是青葱嫩绿的茶叶,人们在行梗间步穿行,鸟儿叽叽喳喳地欢叫表达着它们的热情……

烟雾氤氲,慢慢升腾,弥漫在空中,时而像仙子翩翩起舞,时而像情侣耳鬓厮磨,时而像母子孺慕情深,时而像三五好友怡然自得。

时而像一群舞者,踏着音乐翩跹而入,伴着音符翩翩起舞;时而像一双有情人,附耳呢喃,细语深情;时而像一对母子,追逐嬉戏,言笑晏晏;时而像一群智者,闲庭信步,悠然惬意……

取一杯清茶,小小抿上一口,略有涩味,入喉却清爽,细细品品,有甘甜相随。饮上几口茶,写上一段文字,慢慢饮,细细品,放上一段音乐,极致舒爽。

及至最后一缕青烟渐渐飘散,那一份美感,那一份温馨,那一份柔和,那一份淡雅依然充斥于方方寸寸,留得满屋馨香。

那一份享受,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即便是再好的文字也描不出这种感受,再好的笔墨也描画不出那份美好

除了古街,周边也是要去的地方,那里不仅有美丽的花,有黄牛悠然于田间地头,有三三两两的农人养护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还有屋前晒太阳的老人我喜欢看那里的风景,更喜欢听他们讲自己亦或他人的老故事。

村里雷哥讲,他的妈妈是成都人,读过书,会拉提琴,而他的爸爸是为躲避抓壮丁,跟堂兄去的成都,两人在成都相识相爱,1950年解放后一起回到羊楼洞,直至2018年九十多岁逝世,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古街上茶号江先生的细老爹(祖母)是江苏无锡人,家里富足,在别人家穷得没饭吃的年代,她家就有专门的糕点师傅,后来到武汉女子学校就读时来到羊楼洞,爱上了羊楼洞的山水、羊楼洞的人,自此就留在了羊楼洞。

住在古街边的涂爹(老公姓涂,大家称她涂爹)是江西人,自十几岁跟家人来后就没再离开过,如今约九十了,仍然耳聪目明,有时在街边走时听人算账,比好些年轻人算得还快,记得还清楚。

涂爹不愿离开羊楼洞,大儿子在武汉接她去,她从来都不答应。年身体有点不适,家里人接她去城里治病,不仅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不舒服,送回羊楼洞后老人肉眼可见的好转……

每一个故事都蕴含着羊楼洞的美好,每一段讲述都展示着羊楼洞的魅力,当揣着故事,漫步于羊楼洞的花海中,你会发现每一朵花都如同一张笑脸,每一张笑脸都那么鲜活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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