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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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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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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眠

半夜,毫无征兆的醒了,窗外有些明亮,让我误以为时间应该是五六点,想着再打个盹就该天亮了,可是脑子分外清醒,一点睡意也没有,躺着仿佛是一种煎熬。

起身,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机看看,1点50分。算算时间,才只睡了三个小时,真的太少了,可是实在是没有睡意,不想打扰家人的睡眠,一个人离开床,在沙发上蜷缩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走到阳台上,遥望远方,城市的灯光让这个世界没有漆黑,没有伸手不见五指,让我们在偶尔醒来的夜晚无法判断时间的早晚。夜,让我眼中的世界有些朦胧,因为施工白天看起来破败而荒凉的后山,在夜的修饰下竟然别有一种风味,被切削过的山脊,再也挡不住山那边透过来的光。

山脊处的光白里透着红,就像黎明前的太阳,急切的想要露出头,却被黑暗狠狠压制,急的涨红了脸。突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弄错了时间,打开开关,房间里陡然明亮,让已经适应黑暗的我不由自主地紧闭了一下双眼。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没错,2点5分。

关上灯,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包括玻璃外的夜空。

大约十秒的样子,眼前又开始明亮了起来,再次走到阳台,山的那边光线依旧,只是我已确认,那不是黎明的光,只是人居的痕迹,我想,山那边是不是也有人看着山这边,是不是也一样的会误会了时间?

侧头看着山脚下零星的灯火,没有红色,只是白色氤氲,想不明白,山那边的光为什么像黎明的光?山那边的人,看山这边是不是一样的景致?

我不喜欢在夜晚醒来,因为醒来我就再也睡不着,因为醒来就代表着我已经失眠,可是我喜欢这样的夜,喜欢在这样的夜里释放思绪。

看着远方,夜如流岚,让这个城市如线条隐约起伏,所有夜色下的景物,都构成心底模糊的影像,而模糊会让一切显得美好,在远远未到的黎明前,让思绪与往事、与心事彼此缠绕,融合。我会在这样的情景里领悟到一些活着的理由,会在这样的意境里感觉到一种沉醉的诗意,这是我们在繁杂的白天万万不可能体会到的。

书桌上,几线昏暗的灯光,如恹恹欲睡的眼睛,疲惫地落在键盘上,套着红色外壳的手机静静的依偎在旁边,像极了失眠的我。对面高楼有人亮起了灯,灯光洒过来落在手机屏幕上,有零星的光闪动,似是在提醒我那些不舍的人和事,似是在揭示心底的一些想念,以及失落。

人到这个年纪,交往的人越来越少,圈子变得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干净,却越来越害怕离别,越来越害怕说再见。

那天你说你要走,要离开这个城市,我的情绪突然就变低落了,突然间就感到莫名的悲伤,还有烦躁和恐慌,就像有什么要从心里生生剥离,要带走我的快乐从我的世界消失,我能深刻地感受到那种酸痛,那种无奈,可一切都不见形状,一切都不可诉与人知。

我知道,我舍不得你走,可我同样知道,我没有任何理由留住你,因为你不是我的谁,你不是我的亲人,甚至连特别好的朋友都算不上。我不能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对你的依恋、对你的不舍,我只能默默的埋下所有的情绪,一个人偷偷的发呆,偷偷的想念,除此,别无他法。

曾经不知道自己对不对,总是小心翼翼地收藏自己的小心思。直至听到同样的困惑,翻阅那么多诗词、文章,才领悟世间感情有很多种:有惺惺相惜的友情,有患难与共的交情,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有朝夕相处的亲情……

每一种感情都真而纯,因为真而纯,所以格外珍贵,因为珍贵,所以珍惜,因为珍惜,所以害怕别离,而每一种感情在面对离别时都会有不舍,都会有各种情绪改变。

确认你的离去,再次翻阅你的圈子,看一遍我们仿似公式化的聊天,突然间有些想笑,笑自己的无眠,笑自己的落寞。

喉间有一点点被堵住的感觉,那是心情影响的结果,是该喝点什么冲淡缓释一下。听说牛奶可以安神助眠,不管信与不信,也不管有没有效果,在这失眠而又极度想睡的时刻,总是应该做的事。

冲牛奶的时候,看到酒柜里上次带回来的酒,不由自主的近前细看,脑子里回想着有关于你,有关于酒的一些细碎片段。

我不拒绝酒,甚至比较喜欢能喝一点酒的女人。我觉得女人喝酒不要在一些特定的场合,最好是平时邀上三两知己,品上三杯两盏淡酒,释放最真实的自己,那才是酒的精髓所在。而酒会让女人显得更为生动、真实一些,尤其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女人借助一点酒味来迷醉自己,可以减少一种疼痛,还会让忧郁的心情生发生一些好的改变。

我一直认为能喝点酒的女人是非常诗意而富有个性的,我不喜欢喝红酒,一来是因为贵,我喝不起,不想把酒喝成自己的思想和生活负担;二来是因为我的性格,没办法慢慢地优雅地品那种酒不是酒、饮料不是饮料的东西。

我喜欢啤酒,或者是一点点白酒,我觉得要么就畅意洒脱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要么就来一些烈性的,感受一下辛辣苦涩。

我欣赏会喝一点酒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懂得排解生活带来的苦痛,懂得调节自己的情绪,懂得怎样去营造一种好生活的氛围。这样的女人往往有一种灵性,往往可以有无穷的潜力,可以把所有的日子都过成快乐的模样。

当你说你不能喝酒,我才发现,原来不喝酒的女人也如此灵气十足,而我也会交不喝酒的朋友,虽然感觉有一点点欠缺,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喜爱和欣赏。

突然有点想喝酒,有种想酩酊大醉的冲动,可是我实在没有深夜喝酒的习惯,更没有一个人买醉的勇气。

冲好牛奶,独坐在书房,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微亮光细啜慢饮,这夜恍惚中竟然有了一丝醉意。

也许,喜欢写文字的人大都是古怪的,也是寂寞的,而正是这些古怪与寂寞让人无端的生出许多情绪,而情绪总会驱使我们在这样的夜里,让一个灵魂在空格的寂寞里徘徊,将一缕缕孤独的思绪缠进夜里,让它们融合、发酵,最后变成文字在荧屏上飞舞,让寂寞找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宣泄方式,让我们更深地怀念某些人和事。

敲打完这些文字,感觉有点疲惫,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然而,我却还是不想睡觉,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该怎么熬到天亮。

你已在我的生活之外,为何还要赖在我脑海里,左右着我的思绪,让我深夜不眠,苦苦地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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