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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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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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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趣

初夏的时候,老妈和我说,把那两盆仙人球放在阳台外面的防护栏上吧,长年累月放在阳台里,总不见长。我想想也是,大概是隔了窗户玻璃的原因,阳光直射不到。因为防护栏之间的距离太宽,唯恐花盆放不稳,找了个菜农搁菜的塑料蔬菜框,稳稳当当地把两盆花放进去,然后把它们一齐放在防护栏上面。

六月的一天,我走到阳台隔着玻璃看花有没有长势的时候,竟然发现框里多了一只鸽子般大小的鸟,仔细一看,颜色不似鸽子般灰白色,土褐色的 ,脖颈处一圈黑白相间的圆点,原来是斑鸠!这只斑鸠在框内的多余空间飞进飞出,看见玻璃窗内的我,惊恐地逃离了!隔天,等我再去赏花的时候,框内竟然有了两只斑鸠小憩,看着这两只鸟亲亲密密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不禁哑然失笑了,这是不是两只“偷情”的鸟啊 ,躲过了它们彼此另一半的眼球,在这临时的住处寻欢作乐呢!管它呢,说不定是两只对爱情忠贞的鸟,一个情字难倒了多少人?人类如此,动物也然,看来爱情的力量在动物界也熠熠生辉。我没有打扰这两只可爱的鸟,悄悄地离开了。

也许是得到了我这个主人的默许,连着四五天来,这两只鸟忙进忙出,从早到晚,干什么呢?仔细一看,它们衔来了好多细细的树枝,铺在了框底,原来它们是在安家落户!鸟窝不是应该在高高的树上吗?真是两只傻鸟,这儿虽然稳实,但既不遮风也不避雨的,万一刮风下雨怎么办呢?就在我一直为它们担忧的时候,发现鸟窝里竟然有了一颗鸟蛋,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一对夫妻鸟要在这里“生儿育女”。要生了才急着搭建窝,是不是它们原来的家遭受了“浩劫”,情急之下,也许是无奈之下,在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才选择了在这个地方搭窝,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不禁对夫妻鸟产生了几分同情。

几天后,鸟窝里又多了一颗蛋,有了两颗蛋以后,鸟妈妈就很少出去了,每天卧在上面专心致志地孵小鸟,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感觉太阳都在吐火星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鸟妈妈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只是它的头尾要隔会儿换一下位置,抵挡刺眼而火热的阳光。动物的耐受力就是强,假如换做是一个人的话,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会儿不得不佩服鸟妈妈的毅力坚强,简直是坚不可摧啊!二十天左右,小鸟出来了,鸟妈妈更是形影不离,两个小家伙在妈妈肚子底下若隐若现,毛茸茸地特别可爱。这时,我心里犯起了嘀咕,都说“民以食为天”,对吧?动物应该也不例外,它们母子或者母女吃什么呢?是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舍得丢下宝贝们出去觅食?如果是这样的话,鸟类的眼睛可是人眼不能及的。对了,鸟爸爸自从孵化工作开始就不见了踪影,这个“负心郎”它去哪儿了?它“抛妻弃子”寻欢作乐去了?看来动物总归是动物,缺乏人类的七情六欲,缺乏对家庭的责任感,仅仅有动物的本能而已。带着忿忿不平的心理,我打开了百度,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结果竟然让我大吃一惊,原来在孵化期间到宝宝破壳而出直到喂养期间,雄雌性鸟类是共同完成这一系列任务的,期间,它们是更替“值班”的。只不过是我本人没看见罢了,还有就是眼拙,分不清雄雌。这样想着的时候,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鸟爸爸也是有情有义有责任有担当的君子啊!佩服!

小鸟在双亲的陪伴下,羽毛逐渐丰满起来,调皮地在狭小的空间走动,它们会试探着往上飞一点点。一日天宫不作美,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瞬间倾泻而来,两只小鸟早钻到妈妈或者是爸爸的肚子底下了,雨水很快打湿了大鸟,我甚至看到它分明在那里瑟瑟发抖,但就是这样,大鸟始终没有弃子离开的意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打开窗户,拿了个塑料盆盖在上面,为这一家子避雨,大鸟警惕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倒像是有一种誓死和小鸟在一起的壮志豪情!等明白了我的用意后,大鸟安静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父爱母爱的伟大岂止在人类!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小鸟已经长得和大鸟一般大了,它们撒娇地争抢鸟爸爸也许是鸟妈妈嘴里的食物,大鸟的眼神里满是怜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它们已经完全有能力出去“生活”了,看来这对夫妻鸟属于溺爱孩子型的家长。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大鸟狠狠心撇下了它们的孩子再没回来,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两只小鸟飞出了窝,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八月的一天,许久平静的鸟窝里又有了两颗鸟蛋,直觉告诉我,还是那一对夫妻斑鸠鸟的,因为建立这样一种信任的关系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比如我推开窗户浇花的时候,它们会当作没看见一样,完全不是当初惊恐的眼神,真正是人鸟和谐的自然景观。它们依然是那样认真执着地孵化喂养宝宝们,不同的是,这一次,宝宝们长到半大的时候,鸟爸爸鸟妈妈就不时时守着它们了,只是喂养的时候回来,两个小宝宝在窝里自由活动,有时候也飞跳到框沿上,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时候我才明白,斑鸠夫妻俩并不是什么溺爱型家长,那是因为它们对我取得了绝对的信任!

秋天到了,昼夜气温相差太大,我把两盆仙人球搬了回来,左看右看它们竟然也没多大的长进,不过亲眼见证了两对小宝宝的健康成长也算是幸事!至于蔬菜框嘛,想了想还是留在窗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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