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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家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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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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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天山军营

从部队回来快三十年了,一直不敢再翻看当年的影集,越想尘封,越渴望;甚至有到原部队探望的心情,一天天的加剧,如久别离的游子思念故乡,明知当年的战友己在祖国的四面八方,但强烈的心结,促使我去年"八一"前踏上了"返乡"之路。

到乌鲁木齐时,见到尚在部队的战友安,他激动的告诉我,就等你了;我把假已请好、车也洗净、油也加满了,明天咱们一起回老部队,沙湾县牛圈子林场。实现一个用青春和岁月编织的梦,就要展现在眼前,二十岁的激情被燃烧起来,绿色军营、火热的训练场,嘹亮的军号声,一一浮现在眼前......

从有些战友中听说,部队在石河子市建好新营区后,于92年陆续从天山脚下的牛圈子林场搬迁新驻地。现在退耕还林,自治区林业厅准备开发天山温泉旅游度假区,施工队已进驻了。

在部队的岁月里,都是在牛圈子林场驻地度过的,幸好施工还没有全面开始,部队原有的遗址尚存不多,如没有绳的梦中风筝,随风飘荡,仿佛冥冥中的召唤,重回绿色军营,只是人已到中年了。

车行了四个多小时就到了驻地牛圈子,路况很好,原来从乌鲁木齐到驻地最少走两天,白天六七个小时到沙湾县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坐每天只通一趟的班车进山,实实在在是进步了,变化很大。

车是从天山牧场新路到牛圈子林场的,原来整齐的道路已经被雨水侵蚀的高低不平,道路依旧,两间房的邮局还在,原来门口空地小广场,现已开辟成菜园,用木条围着,长满了绿菜,清雅幽静,两天来一趟的邮车已不见;当年四面八方的家书都是用麻袋拿下车的;那时经常给报社投稿,怕有延误,直接把稿件送给返回县城的邮车邮递员,每次看见邮递员把稿件装进返回的麻袋中;那一刻,牵挂如捆紧的麻袋口,提了起来,当年目送邮车返回的小桥还在,我站了很长时间。

亲友、同学书信,稿件一并带下山;盼望着收到回信,算着两天一次的邮车时间,脚步不听使唤的往邮局跑,之后就是漫长的两天,那时觉得没有信件的两天怎么那么长。

也不知两天时间在想什么;想家、同学、或稿件刊发了等等,没有什么大的规划,在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就是想把快乐军营生活记录下来告诉同学、亲友及报社、电台。

邮局广场西边是一排平房商店,大家习惯叫知青商店,林区唯一的商业中心,每到周末,战友们三三两两聚在这,购些日用品,买些烟酒等,或坐在树林带里就着花生喝两口;有些住在周围蒙古包的民族兄弟也来了,他们很友好,带着酸奶疙瘩、野蘑菇、野生雪莲来交换;是骑马来的。

有时我们用莫盒烟换骑马,骑上一小时的马,那是相当痛快的,漫山遍野乱跑一通。最主要是知青商店有全林场最漂亮的新疆姑娘,三个商店有十几个营业员,柜台前围着几排人,买件东西很费劲,前排的不停换商品,和营业员你一句我一句,后面围的也不着急,说不全了再添两句,引得商店笑声不断;买什么都不重要,就是愿意这样耗着;周末时间飞快,就下午收假了,林场又恢复安静,现在施工队在住,仿佛还能感觉到往昔的热闹。

去了就想住一晚,安凯军准备的帐篷,天临近快黑了,我们在原后勤处空地扎营,虽然是七月,山里挺凉快;夜晚极静,躺在帐篷里听到白杨树沙沙作响,却己没有了往日熄灯号的声音。

天上的星星还是当年想家时看到的那颗星吧,那个天,那个地,想说你还好吧!当年一起站岗的战友们,年迈的父母可否安康!突然一阵电闪雷鸣,狂风骤起,下起了暴雨,也许是天地欢迎游子的动静有点大,我和战友深深的湿了,还有眼角的雨水。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出来了,下过雨的牛圈子林场异常美丽清新,仿佛当年部队出操回来清扫过的营区,绿色满军营,一早爬上熟悉的山坡,那是当年战友照相取景最多的地方,看看石头还在不,多年来每当想起部队,就拿出这张照片看,因为几乎是全景,远处的天山巍峨耸立,山顶还有积雪,随着岁月的流逝,有时全忘了天山是什么样子了。

这次重新站在这,此时不到早八点,战友们"一二一"的口号声应该此起彼伏,响彻天山;今天没有,战友们都己到中年,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但"一二一"口号响起时,天山军营就会浮现眼前,根植心里。

当年的战友,领导你们好吗?离开乌鲁木齐时,原部队老领导一家欢聚相送,真情,真切......说实话没有那么多大道理,爱部队、爱军营、锻炼了什么、学到了什么、都不重要;在那都成长,只要是块好料。

难忘的是当年有那么一群同龄战友,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样一件事;现在却更加思念,更加牵挂,是因为在部队沐浴到了爱,集体的爱、领导的爱、战友们的帮助关爱……无私无畏、无坚不摧、走向社会、越觉珍惜,稀有!这种大爱才是战胜人生困难的法宝,绕再多弯还得回到直线上,这就是当过兵的人,他们明白一句话:大道至简!能不忆军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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