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

每天抓起帽子出门，已成为一种习惯。仿佛出门不戴帽子，就像爱美女士不化妆就出门一样，总觉得少点什么，甚至不那么自信了。是的，帽子既有夏天遮阳防晒、冬天挡风保暖的功用，还有美观的效应。戴有款式的帽子，对于女士是赋予优雅，对于男士是平添风度；对于年轻人是“拉风”，对于我们这些年逾花甲者，则兼有遮住白发、脱发的作用，有如“皇帝的新衣”，给自己增加所谓自信。

说起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帽子缘”或“帽子控”情结。于我，最早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被裹入一种追求一顶军帽的莫名潮流中。那个年代，绿军装、绿军帽是青少年的最爱。绿军装虽稀罕，但绿军帽还是可以下功夫弄到一顶的。16岁那年，去江西找工作，我就是戴着一顶绿军帽出发的。不巧的是，在汉口长江轮渡码头等上水客船时，因实在困的不行，趴在长椅背上睡着了。当汽笛催醒我时，发现头顶上的军帽早已不翼而飞了。

或是天生与帽子，特别是与军帽有着不解之缘。几年后我应征入伍到了部队。从此，就天天戴军帽了。而且，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戴，就是大半辈子。以至于，平时着便装时，也习惯配一顶便帽。卸甲归来已是花甲之年了，更爱戴一顶帽子，以遮住岁月的沧桑，假装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少年”……。

我们普通人戴帽子可能就是为了实用。但对于不同凡响的人物，帽子却是一种符号或象征。记得，曾在《读者文摘》中读到，英国前首相丘吉尔，被公认为是最懂得穿着的政客，自然少不了一顶绅士帽。在影视传记文本中，多数人对丘吉尔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位顶着绅士帽，单手比着“Victor”的小老头。电影《至暗时刻》中，丘吉尔上任首相前曾说，带什么样的帽子决定了他今天选择做什么样的自己。据说，美国前任总统特朗普到访英国时，收到同款“丘吉尔帽”礼物，但感到自愧拂如，连忙推却说，“还是他戴好看。”

也最喜欢看卓别林的喜剧电影。在《摩登时代》中，卓别林时而戴上、时而摘下头顶上礼帽的滑稽动作，给世界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然而，在“摩登时代”，往往普通人也有一顶礼帽。为了显示区别，卓别林头上的圆顶礼帽与其他群众演员的礼帽，形成了鲜明对比。卓别林的这顶礼帽与丘吉尔的礼帽同出于伦敦的一家名店。这一家礼帽店也因此更有名了。

帽子还有一种貌似“消极”的功用，那就是“掩饰”。掩饰低落的情绪，有如鲁迅先生说的，“破帽遮颜过闹市”；有极力压低帽沿者，或羞于见人或不愿意见人；或为了低调，不愿意暴露身份等等。电影里面的侦察英雄、地下工作者等人物，往往也少不了用帽子，特别是礼帽作掩饰。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礼帽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不断被各种花样翻新的帽子所迭代。似可预料，将来有一天，各式各样的元宇宙头盔，或将成为人们的新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