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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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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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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喜鸟山

迎面的风已是柔柔的了。人们不知道这柔柔的风是从哪里吹来的。但知道,它满载着春天的信息,无论吹到哪里,那里就会泛起春色来的。然而,北方进入春天的步履,总是慢半拍。京城四环外郊野公园里的喜鸟山,则更是在惊蛰节令后,才快步进入春天的节奏。

最先被柔风吹染上绿色的,自然是婀娜的柳树了。雨水节气时,柳树的枝干还刚刚泛青。惊蛰后,眼看着一天天抽起嫩枝条来。喜鸟山中的那段柳荫路,已开始吸引游人驻足打卡拍照了。

南坡上的珍珠绣线菊,应是得了向阳之地利,枝条上也先冒出绿芽来。这种高约一点五米的丛生灌木,枝条细长且萌孽性强,一旦返绿,则形成一片绿色地毯。柔风中,似乎看有绿波微微涌动。记得初夏时节,它们开放出一串串像珍珠一样的白花,密如积雪,煞是好看。

柔风更吹醒了冬眠于地下的野菜种子或根茎。它们赶趁着韶光,悄无声息地拱出土壤。一边忙着光合作用,一边舒展着茎叶以提高光合作用效率。只可惜人们的生态保护意识还比较淡薄,只见几位妇女正兴致勃勃地抢挖着刚露头的野菜。遇到她们时,不免温和地劝说几句。真为这些微弱的生命体担忧啊!

山顶处的虎皮松,也在柔风中精神抖擞起来。整个冬天,一直旱着的。虎皮松针逐渐失去了油彩。稍加留意,就可以看到青中夹杂着一缕缕黄色松针。有如步入中年的油腻大叔。这一阵,柔和的春风一遍遍地梳抚着虎皮松枝。眼见着,虎皮松又被还原为一个个青春勃发的小伙子了。

虽然立春一候的花信风是迎春花开,但这显然是黄河流域以南或长江流域的图景。已入惊蛰二候了,才看见喜鸟山脚下,一朵朵金黄色的迎春花,在低矮的灌木丛上随柔风摇曳,迟报着春天的信息。但几天功夫,山上的玉兰树、紫杏树、紫叶李和樱桃李树,都相继开出粉白色系的春花来。斑斑点点的。虽还有些单调,但毕竟拉开了喜鸟山春花烂漫的序幕。

整整一个暖冬,山上未存下一片雪花。草木早已干渴至极。园林工人们忙着在大树根部先做上一个小围挡,然后引水浇灌。对于片状丛林,则打开喷灌设施,让树木花草们喝个饱。以满足它们赶季生长的需要。一群群喜鹊,也扑飞过来凑着热闹,在水花中嬉戏欢跳。不时地饮上几口水,或在湿地上捡拾着什么。看来,它们也是渴坏了。

北方的初春,气温时而反复。风也不是时时刻刻温柔的。这不,夜间又刮起了西北风,让气温再此降到零度以下。早起,只见喷淋过的树枝上,垂挂着串串冰凌。常说天有不测风云。在想,若出现倒春寒天气,那么也就是这个图景吧。这似乎在提醒人们,客观事物总是变动不居的。人们既要有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还要有以不变应万变的平常心态。

然而,铿锵春步已然迈开,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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