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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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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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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的喜鸟山

京城郊野的春步,总是显得有些迟缓。已入春分时令了,喜鸟山的春容才羞羞答答地掀起全部盖头来。但这捂了一冬的盖头一旦掀开,就立马给人们以惊艳。新绿、新花、新鲜空气扑面而来。许是经历了冬日的绵长期待,顿然觉得,喜鸟山之仲春是那样地让人怦然心动。

最是撩人心魄的春色,自然是新绿了。这满目的绿色,就是春天的宣言。柳色新新自不需说了。紧步其后的乔木则是榉树、白杨树、榆树和鹅耳枥、大叶白蜡树了。它们悄然冒出的绿芽、绿叶或绿穗,似乎让喜鸟山的发冠涂染上了青葱色。然而,一棵棵的栾树、槐树和银杏树等高大乔木,还是枯枝向天的模样,显得喜鸟山的春回略有迟滞。但这恰又透出喜鸟山的春野之美。

新绿的灌木丛,日夜密织着喜鸟山的春天底色。最惹眼的还是东坡上的那一大片月季花枝了。看得出,其返绿速率明显超过了南坡上的珍珠绣线菊。几天功夫,就一片郁郁葱葱了。其青春勃发的样貌,给人以欣喜。蓦然回首,蜿蜒山道旁的一丛丛金银忍冬,也竞相发着绿芽,已很难穿过它向远处探看了。

新花越来越多了。随着气温在16℃左右徘徊,玉兰花朵一天比一天肥硕;除了玉白,就是紫红,引得一拨拨游人驻足拍照。山下的碧桃树还没有开花,倒是山上的山桃树花枝招展了。山桃的花多为浅粉色,花朵较小。不仔细分辨,又很容易把山桃花与樱桃李花等相混淆。但喜鸟山的镇山名花,如木槿、紫薇、月季、珍珠梅等,似乎还在沉睡之中,继续蓄攒着能量。

最为表征喜鸟山春醒的标志,就是鸟雀翻飞,脆鸣声声了。作为喜鸟山鸟王的喜鹊,占据着高枝,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山上山下其它鸟类的动静。不时地发出“喳喳”声,似在宣示主权,它才是喜鸟山的主人。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群比麻雀还要小巧的山雀,在新绿的灌木丛中穿来飞去。似是有了绿色的庇护,似是依仗着数量的优势。是的,在喜鸟山上,体量比喜鹊小一些的灰喜鹊,数量比喜鹊要多,而麻雀则又比灰喜鹊多。看来,这似乎是一条自然界法则,总要有比较优势,才能在看似无情的自然环境中繁衍生息。

山顶上的松树林里,时见立着几顶小帐篷。游憩的人们三三两两,或席地而坐,或追逐嬉戏,或拍照存念。最开心的,当然是小朋友们了。心中在想,再过十几年,他们就是成年人了。但愿其在喜鸟山上的春游,能催化成热爱大自然的情愫,将来更自觉地保护大自然,保护喜鸟山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如此,将是对喜鸟山无私春色的最好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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