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喜鸟山
芒种交节之后,就开始步入夏天的第二个季月,仲夏月了。此际是太阳直射地球最猛烈的时期,恰好大大提高了喜鸟山上植被的光合作用效率,树叶愈发肥硕了。雨水也多了起来,更把喜鸟山上的草木滋润得郁郁葱葱的。走在山间林荫道上,无清风略过,也是凉爽的。不意间抵消了日渐升高的气温。大自然的无形之手,总是在巧妙地平衡着万物。
雨霁天晴。喜鸟山就像刚出浴的少女,一片清丽。山脊小路两旁的栾树林,枝繁叶茂的,已长出一条篷荫廊道来。阳光透过缝隙,洒下一串串铜钱般的光影。但倘若你要捡拾,却又随风挪移到另一个地方去招惹你了。举目望空,已呈现出典型的仲夏天象,蓝天如洗,更有白云不停地变幻着影姿,一会儿如天马行空,一会儿象海市蜃楼,一会儿又幻化成一道道鱼鳞纹。
山上的野果要数山杏成熟得最早了。仲夏时节,山杏刚熟,果色青黄。虽体形比普通杏果要小一圈,但咬一口也有酸涩带甘的味觉。只是转眼就被游人采撷一空。或许是山桃的青果,浑身毛绒,还下不得口,依然挂在树上。透过密密匝匝的紫叶,枝头上三三两两地挂着紫葡萄一样果实的,是紫叶李。果然名不虚传,紫叶李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它的树干、枝叶和果实都是紫色的。
仲夏时节,喜鸟山的鸟王喜鹊似乎面临着挑战。不经意间,另一种猛禽开始登场了。这一阵不时地能听到一种哀婉的鸟鸣声。据元代文人吴澄编著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的说法, “芒种二候鴡始鸣”。意思是芒种节令后的第五天,一种学名叫伯劳又名鴡的猛禽开始活动了。喜鹊也属于猛禽,但伯劳的战力不亚于喜鹊。难怪,偶尔也能发现树根傍有散落的羽毛,或是喜鹊的,或是其他小鸟的。
仲夏时节应是绿肥红瘦。民间更有芒种送花神的说法。的确,此际的喜鸟山是最清淡的花季。东坡上引种的月季,虽然还开着小朵素花,但似乎也打不起精神。素有夏季花魁之称的紫薇依然矜持着,迟迟不肯开花。但多转几圈,也有惊喜。西坡山脚下的夏花木槿,有几棵已开始放出淡紫色的花朵来。只是数量微少,几乎不被人们关注。大概率是早晨才刚刚吐出来的。
园林工人们开始周期性地割草了。轰鸣的风刀把半尺高的野草轻轻松松地裁剪一地。散发出阵阵草浆清香。但狼尾草却受到了特殊保护。孟夏时节刚刚拱出地表的狼尾草,眼下已长到两尺多高了。一丛丛地野长在路旁,偶尔还牵绊一下你的裤腿。依仗着受宠,已初露出桀骜不驯的风影了。而且,它们还要疯长的,只是盛夏还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