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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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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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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砂石坑湖

时入仲夏,昼长夜短,日照充沛。林木的光合作用效率似乎达到了峰值。砂石坑湖的健康步道,或被一段柳荫、一片槐影,或被两排栾树稍、两行榆树杪遮掩得严严实实。一俟踏入,清凉之气扑面而来,宛如提前入秋了。

自然,林间和岸畔的杂草也比着疯长。放眼望去,牛筋草、马唐、莎草、藜、苋、苦荬菜等杂草,似乎与林木无声地争抢着生存空间。为了舍末保本,园林工人割草的频率也增加了。空气中不时地飘来甜丝丝的草浆香味,让人忍不住要猛吸几口。

前一阵的夏雨,使得湖水又涨了一大圈,显得更加开阔了。物理学上,水的热容量相对较大。更多的湖水将吸收更多的热量。意味着砂石坑湖的气温要相对稳定和温和。有此宜人小气候,自然吸引了更多的市民来此休闲游憩。此情此景,愈加印证了生态优先的硬道理。

然而,开敞的湖面无有遮挡,夏阳的炙烤,让水禽们纷纷选择湖中的树岛凉荫而栖之。鸬鹚自然占据着东南隅那片密集的树岛。似是担负值哨任务的雄鸟,伸展开近一米的双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孵化出不久的小鸬鹚,则在树岛间来回探索着。

忽然,几幅温馨图景跃入人们的眼眸。池鹭的一家,正围着一个似由随浪飘来的枯草断枝堆积的巢舍,慵懒地栖居着。几只雏鹭在巢中爬进爬出,成鸟则悠闲地梳理着羽毛。透过西岸的杂木林,依稀可见几对野凫带领着十几只毛茸茸的小家伙,鱼贯而行,颇象一支“小舰队”。

一阵小雨收住。砂石坑湖北岸黄栌树的圆叶上、长着毛绒的山桃果上,还滚动着或悬挂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从云缝中钻出的阳光,忽然投射其上,一下子折射出七彩之光来。大概,天上的虹霓就是这样形成的。

总说夏花是热烈的。但砂石坑湖的夏花,因为没有荷花、榴花、紫薇和木槿的加持,显得有些寂静。只见南岸成片的胡枝子,此际叶端正开着一朵朵淡雅的小紫花,有如一群身着清雅连衣裙的少女,素净且矜持着。稍微热烈一点的,就是铺地的天人菊、金光菊了,阳光下,悄然辉映着点点黄金之光。

但抬头望去,国槐树枝上开始结出一串串嫩黄色的米粒了。那是暮夏时节将要盛放的国槐花的花蕾,俗称“槐米”。槐米可作中药,味苦,性微寒。《本草纲目》有记:“槐初生嫩芽,可炸熟水淘过食,亦可作饮代茶。”眼下,它们似乎还在积蓄能量,只等季夏的到来再灿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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