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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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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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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的砂石坑湖

季夏之月,即农历六月,是夏季的最后一个月。此际,太阳从北回归线朝南方运行,达致一年中地温和气温最高的时段。闷热潮湿的天候催发着大雨时行。这不,几场暴雨过后,砂石坑湖水陡涨了四五米,以至于把湖岸中间那条环形步道全部淹没了。已是亚成年的野鸭,结成长队,在一半淹在水中一半露出水面的岸柳树稍下,自由自在地游弋着。累了就蹲在石阶上排成一行休憩。俨然占领了一片新领地。

然而,暴涨的湖水,把东南那片树岛全部淹没了。砂石坑湖的霸主鸬鹚,似是一夜之间无端地失去了领地,无可奈何地步入了无家可归状态。守湖工人虽然早就为水鸟们准备了“水涨船高”的人工巢垒,但鸬鹚似不领情。大部分不知逃到了何处,只剩下八九只宁肯蹲在几个橡皮圈上,落寞地任由湖浪推来推去,也不登上人工浮巢栖息。看得出,它们在前几天的某个夜里,似经历了一场与疾风暴雨的殊死搏斗,至今仍有余悸。

季夏的砂石坑湖面,应是一年中最壮阔的了。过往看似高大的岸树和远处的城市云楼,似乎一下子矮小虛渺了许多。雨后放晴,湖水还有些混浊,蓝天上的白云投射其上,隐隐约约的,宛如一幅尚待完成的水彩画。阳光下,湖波层层叠叠地逐赶着,仿佛在一口一口地吞吐着热量,加速着水汽循环,孕育着下一场急雨。而已被淹没的中间环道水面上,居然快速长满了浮萍。那几棵树根已没入水下的元宝枫,树叶过早地染上了秋红色,或因“上蒸下煮”所致,又仿佛是一夜“愁煞”的。让人处处感受到大自然的张力。

此时,游人只能在湖岸最顶层的那条环形步道上行走了。应是不期而遇,砂石坑湖的季夏交响曲,沿着环形步道开始演奏了。或远或近的蝉鸣声,此起彼伏的。寻声望去,那鸣蝉似伏在高高的杨柳树、刺槐树或法国梧桐树上。一俟你抵近,它们的呼鸣声就戛然而止。但远处的嘶鸣声更噪了。据说,蝉鸣的热烈程度是气温高低的指示器。元是气温愈高,蝉的双翅振动的频率亦越高,以快速散热,自然鸣叫得也越脆亮。

此番情景,让人脱口咏出唐代诗人许浑的佳句:“雨过前山日未斜,清蝉嘒嘒落槐花”。是的,季夏砂石坑湖畔的国槐花已绽开一阵了。雨打风摧后纷纷飘落。“忽然环道拟飘雪,原是槐英一地黄”,是为写照。蓦然回眸,发现此际的栾树还与国槐有几分神似呢!二者的树皮都呈灰褐色,叶片均为羽状复叶,花色都在黄色谱系。只是有的栾树此际已挂上了小灯笼似的蒴果。其实,砂石坑湖开始收果的花木真不少。北岸上的山桃愈发饱满了,南岸的碧桃开始泛黄了,西府海棠挂上了一串串青果。最为壮观的依然是东岸的火炬树果。此际正一颗颗地在空中“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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