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伟辉
雪花似蝶,纷飞着洋洋洒洒的时光,从不停歇的指针轻轻拂去岁月的尘埃,记忆中那遥远的年味似清晨农家院里升起的袅袅炊烟,牵引着我穿越时光隧道,重温令人快乐又心醉的年味!
童年的过年那真叫一个爽!过完腊八节就开始忙着准备各种美食、做新衣服。准备年货的时间要比过一个年的时间还长。
六七十年代的北大荒经济匮乏,好吃好喝的食物种类不多。夏天的蔬菜都是自家园子里种的绿色食品,冬天吃的蔬菜是储藏在地窖里的萝卜白菜土豆,吃肉也要等到年根杀年猪来化解一年的馋虫了。
猪肉的储备是年货中必不可少的一道大菜!我清晰记得年底杀猪的情景,妈妈养了一年的肥猪,一进腊月里就在连队里排号,等杀猪的师傅给宰杀。
年轻时的母亲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勤快人,为了让全家过一个幸福祥和的年,母亲是最忙碌的一个人。一大清早;母亲就给大肥猪喂上最后一顿早餐,之后便等着师傅来抓猪了。一般是来四个男人,在猪圈里抓猪。大肥猪好像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拼命的在猪圈里疯跑,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被四踢朝上地抬走了,大肥猪的嚎叫声冲刺着我的耳膜!假如大肥猪的肉不香,就不会挨宰了。唉!大肥猪好可怜!
大约半个多时辰,父亲就会端着一盆通红的猪血回来,放在炕头。第二次回来就是拎着大猪头回来了!母亲用木头烧一锅开水,收拾干净的猪头就会下锅了!出锅时那灌满屋子的肉香总是一次次诱发我肚里馋虫的蠕动!
一年一次的扫尘除旧是春节前少不了的活计,粉刷屋子、清理厕所。最有趣的一次是父亲用盆泡了一天一宿白灰没刷到墙上,被小妹提前预支了!我的小妹那时只有五岁,我的任务是看着妹妹,那时都是哥哥姐姐看弟弟妹妹,我和妹妹在屋里玩捉迷藏,小妹在屋里疯跑,不小心,一屁股坐到了泡着石灰的大洗衣盆里,整个人都成了白人,妹妹吓得哇哇大哭,我和俩哥哥却笑得前仰后合。这时的母亲生气的把我给数落一顿“不好好看孩子,疯吧,看看你小妹都成了石灰人了”,我和哥哥强忍着笑去帮妹妹换衣服,这件事成了我和哥哥逗小妹的一个话题,每年的大扫尘都会想起小妹的囧事!
一年的辛劳都是再春节里得到释放,买鞭炮,贴春联,贴年画。“八仙过海”“岳飞枪挑小梁王”“武松打虎”一张张精美细腻的年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镌刻了浓烈的年味,沁入心脾的印在脑海里。
腊月二十九,母亲会给我们做小零食,炸油条、炸肉丸子、炸面皮,酥脆香甜又可口。平时省吃俭用,好吃的东西都要留到年里品尝,记忆中那榨油锅里飘出的油香味,醇香绵厚!
过年穿新衣是我一年中最期盼的一件事,我穿的新衣服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出来。母亲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在家里赶制我们的一件件新衣服、新鞋。我最喜欢的那件绿色碎花的花布上衣,还有母亲在衣服兜上秀的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穿上它那真是从心里往外的美,也是我在小伙伴里臭美显摆的年货之一!
随着时间的远去,许多事情虽然也在慢慢地淡化,但是某个时候有些事情他们非但没有变的模糊,还会莫名地在脑海中清晰起来。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里的苦辣酸甜都孕育了累并快乐的内涵!
岁月不居,时过境迁。如今再去回首那些时光里的年味,原来都是满满的幸福和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