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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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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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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黄花有段情

八月,夏日绵长,暑气未消。吃惯了凉粥小菜,某一天的中午,母亲端上来一盘柠檬黄的炒菜,一股子清爽的淡香勾起了我的味蕾,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吞了一口口水。

“快吃呀,再不吃黄花菜可就凉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黄花菜。

我看着自己现在碗里的这道金黄,不由得想起了幼时故乡那缕金色的清香。

“丫头,快醒醒,今天和妈一起到地里打金针去!”母亲拍了拍我懒洋洋的小屁股。我困倦的翻了个身子,嘴里发出“哼哼哼”的声音。“金针啊,就是黄花菜,既好看又好吃,你不去,妈可就走了哟。”我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和小鞋小袜,跟着母亲向地里去。天边的一抹鹅黄微微亮,我们娘儿俩手牵手迎着朝霞,寻着太阳。

嫩绿与金黄相嵌,菜地里好似氤氲着霞光,这霞光散发着一缕薄荷味的新香,既甘甜又清爽。

我欢快极了,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肆意地奔跑。母亲拿出剪刀,剪摘着这些还未开出花来的柠檬萱草。我摘下一朵已经开放的萱草花,戴在头上,美滋滋的,若是碰到一朵更大更鲜艳的,那便算它运好,也一便摘下,哪怕是别在耳后,直到我的头上满满当当,脸上的笑容便如这盛夏的萱草,止不住的绽放。跑累了,我便也学着母亲采摘金针,轻轻的把金针放进篮里。

“多好的丫头,这么小就能帮衬你干活了。”一位年轻男子走近说道。

“呀!怎么你一个男人也来打金针了?”母亲问道。

“我老婆怀孕了,萱草宜男嘛,我来多打些金针。”男子挠挠头,憨憨的笑着。

“赵叔叔好!”我顶着金针花,天真烂漫地向男人问好。

日头正盛,回到家中,母亲将这些黄花菜用沸水煮熟后,晒到院里。她告诫我,现在还不可以食用,要把金针里的毒素晒尽了,才可以下饭。

这一根根可口的金针,就赤条条的摆在院儿里,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夺目,独特的香气诱得我凑上跟前,悄咪咪抓了一把塞入嘴中,捂着腮帮子逃离做案现场。

午饭后,母亲问我是否偷食了生金针,我低头不语。

晚些时候,我有些头晕恶心,竟将中午的金针炒饭全数吐了出来。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瞥见了母亲在床边焦忧的神情,听见了她嗔怪的呢喃。

灿灿萱草花,慈母倚床情。

如今的我已长大成人,吃着这一盘新鲜的黄花炒菜,就着米饭,狼吞虎咽,仿佛又为我添了些许稚气。杜康消闷,萱草解忧。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零零星星的愁绪,应是可以被忘忧草所解掉的吧。

母亲叫我慢些吃,锅里还有。“以后馋嘴也不用愁!咱山西大同呀现在是中国黄花之都,那两天的2023黄花产业发展大会办得那股热闹劲儿啊,可给大同人长脸啦,用黄花资源打造了特色的品牌优势,黄花菜农们喜滋滋,乐盈盈的。”

莫道农家无宝玉,遍地黄花是金针。与黄花的这段情,馥郁芬芳,在你,在我,在过去,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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