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馆
春竟如蛇,春竟如蛇,扑杀着花草的生命
窗竟如刀,窗竟如刀,割破了思念的肌肤
薄薄的纸上沾染清清的泪水
凄凄的溪, 磨蹭着夜的袜子
那里的风软绵绵地哝着一二
来哉, 来哉,快到青鸦神馆的桌里来
去了,去了,挑破禾尖上的虫鸣
挟一轮鸡唱凝胶的黄玉
钓一碗渔火
对一场春眠
神馆里坐下
霜拭的梨花摇着酒中的镜
灵巧地夹起脑后的乌丝票
我看向搁至柜后的年华
一晃儿就散在青鸦的涣声里了
那些桃李按着风的肩
桃花抚上我的帽,灼灼地暖
夭夭地热如地泉, 从头顶涌向脚尖
叮咚,叮咚,蒸腾的铃声湿滴滴跳
下来了
杯推攘脆笑传至我面前
腼腆的脸颊一半两半
镂盘鎏着什么金儿、银儿
看不到,我看不到绵软的
沁齿的香梨片上落满雪
前世孤尘凌一曲小小梅花
江风的湿气馏下竹叶的青语(注: 竹叶青)
一字一 字,在收缩的蜗角里倦去豆黄的灯,红烛的婴儿臂
曳柳河上的水灯,檐上欲睡的梁笼
各种光来媚我的眼
远近的韵律如马般长嘶,律动,
影里的柔波曼妙
光下的颜容苍怠
曲折的幻境似回廊,吟了伤心桥的遗梦春绿
便,再也徘徊
不出娇滴的酒晕
喔咿嚅唲,喔咿嚅唲
连着血被墓中的荧骨吸去
盹醒了,你看坟中的花纸或掩扇
或躲窥风屏
屏上一株鲜红绰约的石榴
绣在月缥转的裙带上
流动是她投河前的水草
再不绽放的罂粟
而你久久不能自拔的蒸汽泡沫也在世界破裂前
一齐粉红深浅地用力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