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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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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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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赋

磷光闪闪,皓月如镜;甲板上好似铺上了一层银霜。扫去了紧张的训练带来的疲劳,一缕思亲之情萦绕在水兵们的心头。

好一轮灿烂的满月,它像一面光辉四射的银盘似的,从平静的大海里涌了出来。大海里,闪烁着一片鱼鳞似的银波……大海上一片静寂。在我们的脚下,波浪轻轻吻着岩石,像朦胧沉睡似的。在平静的深黯的海面上,月光劈开狭长的明亮的灯,闪闪地颤动着,银鳞一般……东海玉兔徐升,就好像从海浪里生出来一样。月挂高空,却见它在江流海浪中翻涌。月光水光,你映我照,千里万里,无处不明……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远离大陆的水兵们在默默吟诵着这脍炙人口的名句。一位第一次出海的新兵问道:“祖国的父老姐妹们知道我们正在这茫茫的大海上巡航吗?他们会不会忘记我们……”心中的挚爱在这中秋来临的时候开始滚烫起来,浓了更浓地涂染在枫叶上,现出我月色的思念。 

“会知道的,住在月亮里的嫦娥早就将你的心思传递给了大陆上的亲人们。”中秋的月只圆了一半,另一半已伴着思念的泪水捎给远方的亲人和朋友。

我不禁想起了我那慈祥的母亲……也许此时,她正对着明月思念远方的游子,或许在甜梦中抚弄着我的头发?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也请远方的你一同举起酒杯,让彼此的情感穿越阻隔的千山万水,悬挂成一轮明月。

月亮在天上,就像你在天涯;我在海上,就像是在海角。无论走得多远,你也走不出我的思念。航道上,明月总是扯起远航人生命的巨帆,一起抗击风暴,穿越凶险,一起穿过中华民族五千年沉甸甸的历史。

你在哪里?酒杯里溢满了灼人的思念,映出清清亮亮的明月,踩着一地的月光,眺望你的方向。远处的灯火,可否是你的眸,在看我?

原来,你我可以是这样的咫尺,而天涯又有多远?咫尺天涯,月共一轮,问一声:“你好吗?”隐约听到一阵风铃声,可否是你!可否是你?借问明月,那就是我的思念吗?

是的,浩瀚无垠、神秘莫测的大海,是多少散文家展开了想象的翅膀;皎洁明媚、晶莹如玉的月光,又使多少诗人吟哦浅唱。“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有了这海月合一的绝妙景观,诗人、散文家怎能不写出一篇篇千古绝唱来。

月光是洁白的,是一种松软的洁白,闪闪烁烁,极象缀有金钱的棉絮,诱惑你扑上去、扑上去。明月爱海的胸襟,爱海的纯洁、蔚蓝。海滩上,明月总悄悄 侣伴着寂寞的归人,形影相随,护送你到家门。

暗夜的海,万籁无声。突然,一弯杏黄色的月牙,从黑褐色的大海怀抱里生出来。月牙渐渐变大,从一弯牙儿变成一弯镰儿,又从一弯镰儿变成半圆,再从半圆变成大半圆,以至圆盘似的整圆。那是杏黄色的圆盘之月,冉冉地从褐蓝的海里升起来,那杏黄色的月光透过天幕,洒在海面上,把海水照亮了,染黄了。

于是,我从律动的浪花里获得了灵性,从大海坚强的体魄里获得了骁勇,从皓洁的月光里看到了缪斯的笑容……此刻,静穆的心境漫过了一片蓝色。翘首被海水溅湿的月光,我感到自已就是明天的太阳。一缕月光,一个无际的诱惑。总是以圆去慰藉人生,又以缺勤去浮沉爱恨。

满世界都被晶莹的月光所照亮,天穹深处,月儿静静地飘悬在海面,波浪轻轻地拍打着战舰;仿佛在倾听、在欣赏一群年青的朋友们载歌载舞,同庆良霄。这一切又仿佛在和久别的亲人互诉情怀,共赏盈月……这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和动人,它寄托着水兵的情思和信念,也给这惹人思愁别绪的月光,蒙上了一层充满希望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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