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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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今年春天，今儿那个气温高到了二十几度，明儿早晨起来那个气温一下又猛降到冰点。那种反复无常的倒春寒的天气弄得那些花苞儿和花蕾儿傻傻地站在枝头上翘首观望，只有胆大的河边柳树枝稍上吐出了嫩绿的小芽儿。

春寒料峭，鹃鸮呜咽。当我看到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们坐在阳光普照下有一面能挡西北寒风的墙壁边上晒大阳。地方人笑之老人怕冷，多喜“朝阳晒暖”。由而联想到老人过冬与养老之事。

某人对我说起武穴市刘凤袍那个地方建了一座大型多功能养老院。说是在建养老院之前就请了高人在其整体布局和设计方案上（我理解为棋高一著也就是说看得比较远）。也就是说在整个大体结构上比较先进，不失时髦。说是建造这座养老院的老板是一位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军人。当初只因为爱心所动，然而倾其所有资产建造成了如城市花园一样的养老院。于今养老院里已入住了二百多名其中有不少数需要社会来关爱和他人来照顾的老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分为四季，由春开头召唤百花齐放到夏天烈日炎炎似火烧，再是秋来。从中秋到金秋叶落山黄转眼又是重阳了。

萧瑟秋风今又是，明天重阳节。重阳节正好借了这个机会去看望那坐养老院和院里入住的老人。或者与生活在那里的老人们一起过重阳节。有道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决定邀上几位好友一道前去。“凤姐”张凤翔是我首邀嘉宾，文联主席雷世达、民政局长张建军，纪监委刘汉必、刘昆、张文军等。

我当初认为那个养老院有可能离武穴市区很远，然而并不井然，前后加起来也不到十公里的路程。武穴市区有条笔直的民主大道一直延伸到团山脚下，再从团山到刘凤袍也只有四公里。这条路应算是乡级水泥公路。

在路上凤姐问我爹娘可安好。我回答爹娘已作古多年了。啊！老人！老人总会老！凤姐感叹一声回头望我一眼。凤姐是女中才子。我对她一直保持着敬佩之心，暗称先生。这个先生可不简单。我笑说：说来我已经是大人了！爹娘在我就是儿子！做儿子的在爹娘面前永远是个孩子！凤姐说：是啊！儿女就是在千里之外，总有爹娘在为之担心。我说：是的！爹娘八十、九十了，也要为他们的五十、六十岁的儿女操心。凤姐目视前方道路感叹：是啊！爹娘在、家就在。爹娘不在了，自己就是家中老大了。

是！我已是家中老大了！

凤姐说：我说老人活在应多孝敬，不待老人不在时想孝敬也孝敬不了。是啊！我看到有些个别的极其少数的人，对活在世上的爹娘不行孝道，但到了寺庙纳头便拜。对竖立在台阶上的木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行三跪九磕大礼。捐资献物毫不犹豫；施金挥银慷慨解囊且大手大笔，看似一点也不吝啬。是啊！去寺庙烧香敬神敬鬼的何而可以比得了孝敬自己的爹和娘。我认为天下老人都是父母，对所有老人应行以孝敬。

没错！在理！只管说话忘了方向。我把凤姐引错了道，枣红色的小汽车开进了刘凤袍村子里头了。这个村子里有几条巷子全都窄得不可以想象。小车进了巷子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而且巷子里左右上下又塞又堵。好在巷子宽窄只要小心过，也就刚好过得了小车。有些拐弯抹角的地方大有车到山前疑无路了。真的难为了凤姐驾驭小车的技术。我也就把她考了一回，考得她生生的出了一身香汗。她不但不生气，而且一脸童稚般地笑容。

我仿佛在指挥着一乐队在演奏“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欢乐颂》”。紧跟着节奏的小汽车像一乘四辇大红花轿披着凤袍从村中闪耀闪耀的缓慢缓慢的出来。

2

到了福人缘老年公寓，眼前所见却是让我吃惊不小。这那里是养老院吗？这里分明是大城市中心某处花园型的高档住宅区。看四周环境绿化的那么好，各种各样的景观树，且多是名贵的树木。我真想一一的认出来，可惜学识有限，大多叫不出名来。

这个地方环境优美，后有山前有水。水为武山湖湿地公园，山为凤山。此乃山青水秀凤栖西山之地是也。在这么一块好的风水宝山上，修建了一座“福人缘老年公寓”。故名思义这座“福人缘老年公寓”，就是老年人可以终托地的养老院。

我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武穴市福人缘公寓，它是由湖北周盟商贸有限公司董事长周敬东独资创办。听周总介绍，这里分一期二期三期四期，总体规划五期。占地面积二百多亩。里头设有老年人大学、图书阅览室、购物小超市、电视电影多功能厅、棋牌室、书画室、健身房等。这里不但有康复中心大楼，还有风味饮食接待餐馆。总体上规模入住房间二千多间，入园人数三千五百。加上园工，医院等人数四千人左右，不慰为一浩大工程。

这里就是老人们休闲养老的中心。今后这里就像一处大花园，也是百果园。这里依山傍水、四处环境优美、离城市不远也不近又处武山湖湿地公园旁，空气当然新鲜。福人缘老年公寓弘扬孝道文化，替天下儿女尽孝，为千家万户解人老了子女无时间照顾之忧。园内服务做到一切为老人心身快乐、健康、幸福为理念。做到爱心、诚心、细心、耐心、贴心、孝心六心。老年人居住条件优越性，医疗保健专业性、饮食结构科学性、文体生活多样性。让每位老人健康快乐养生，直到那一天在这里老去。住在这里的老人让家人放心、安心，每次来看望老人时开开心心。

我们少不了前后到处看了看，入住房间看了看，活动中心看了看，景观公园看了看。后山那大片人工栽植的景观树已绿树成林，林中鸟语花香。说来正好果园里的桔子金黄了，柿子红了。更为奇妙的事，国庆节那天满园桃花开了。这个不尉为是一大瑞兆，桃花献瑞来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70岁华诞。

3

我望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特别是那些老态龙钟、行动上不便的老人。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人老了，就会变成这样了。他们脸上皱纹密布。特别是老太太像蜘蛛网一样又似刀刻了那瘢痕的皱纹，也就联想到小孩的恐惧“老妖婆”……

当我看到他们带着幸福笑容地脸谱时，我的心情又轻松了。仿佛之间有了一种感觉，感觉他们就是我的亲爹，我的亲娘。我多么想朝他们喊一声：娘啊！爹啊！人一旦老了，也就联想到老年人最容易得的综合性老年痴呆症、抑郁症、帕金森病。这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行动上不便的老人……

爹啊！娘啊！子女赡养老人这不是任务，而是天经地义的。您曾经的热血沸腾；您曾也有的青春韶华……是您哺育了他们长大；是您一口水一口汤的将他们来喂养；是您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们呵护在自己怀抱里，那是一张幸福的摇篮；是您将尿湿的床布单用自己的身体来温干；是您教会了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爸爸！妈妈”；是您扶着他们学会走第一步，然而再一步一步的走入社会，并教育了他们出了社会后怎么做人……

望着步履蹒跚的老人，需要他人前来扶着行走的老人……我眼中的热泪禁不住地往下流淌。您不是儿女的累赘……然而有些儿女认为老人就是累赘。有这种认识的儿女你得立马返醒还来得及……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仿佛看到了我也有老的那一天，我也有走不动的那天，我也有希望儿女在身边的那天……

实际上谁都有老来的一天，谁也逃不过这一天。

望着老来难的老人我思绪万千……您的子女一定会抽空来看您，节假日他们一定会来看您。您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像是金秋树上的一片小红叶，随时就有被秋风带走。飘呀！飘呀飘！在半空中打旋、打转，不离不舍的离开这棵一度让你生长的大树。回头望，悲戚戚，情意意又深切切，难分难别。

望着仰头在看着我们的老人，从他那渴望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是翘首似盼，佛像有一种期待与希望……或者在日夜思念的亲人……我怎么好说……只道是您的子女也许工作太忙了，无法抽身。他们在各行各业上辛勤工作，有工人，有教师、有战士、有科学工作者，有武警公安战士。保家卫国需要他们站岗放哨，为了社会安定他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一步也不能离开。请您原谅他们，请您能理解他们。

我真想代表他们年年来陪伴您过重阳节。今又重阳，但愿岁岁重阳。

我突然觉得生活在这里的老人们一点也不孤独。这里应有他们生活中的快乐点所在，在这里他们不但寻找到了自己的乐趣，还有他们那个同龄同年代，或者共同的语言。他们见了面叙述他的当年好汉之勇，叙述他的当年，在那个热情燃烧的忘我岁月里。一声号令，打个背包就出发。战天、斗地，改造大自然。保家、卫国，建好祖国边防线。开矿、挖煤、采石油，为祖国工业建设献出新能源。咱们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4

当看到这里正在举办重阳节老人联欢活动时的那种热闹场景，我欣慰地笑了。重阳节原本就是为了庆祝老人们岁岁平岁，但愿老人们岁岁有今天的寿岁节日。然而携扶着老人登高爬山就由于当年他牵着我们走第一步是一样的道理。

节目还没开演，生活在这里的老人基本上到齐了。节目开演了，老人们聚精会神地观看临时舞台上跳扇子舞、走旗袍秀的大妈们的那段段精彩地表演。他们都乐了，脸上露出了灿烂地笑容。

表演走旗袍秀的老大妈最大的过了七十五，年龄最小者也六十有五。她们个个显得英姿飒爽的，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时的辉映。老年人的娱乐活动有多么的重要啊！老年人有利于身体和心理健康的自由爱好不但不可以反对，而且要大力支持才是。还要更多的为老人们创造条件，要让老人们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过得开心，过得快乐，过得喜悦，过得充实有幸福感。看来老人们很喜欢看娱乐性的节目，在看演出时个个显得朝气蓬勃的样子。我直呼老人们全都变年轻了。

于是我又想到了在日常生活中的凤姐，她不但文章写得干练豁达，为人善良慈爱，而且多才多艺。她还是一位女子旗袍秀中的佼佼者。娇人惹火的身姿或荷塘边、或柳树下、或翩翩舞动于舞台上。往往叫人为之入迷。她是一位心地善良且又细腻的女人。平时热爱集体公益活动不图报酬，有君子许人“一喏千金”之风范。她最看不得伤心人在伤心时，免不了一把泪珠落在无人处。

想不到刘昆的亲叔叔也住在福人缘老年公寓里。忠孝两全的刘昆一直在陪着他叔叔在说话。既要忠于他既选的事业，又要行孝于长辈……实际上他一直在听老人不停地向他唠叨着什么。这位叫刘昆的汉子，他从小就有男儿自当强的那股英勇气概。当见到叔叔的身体日况予下时泪水含在眼眶里打转。您好好在这里养老。我有空就会来看您。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亲情之情没有不了的时刻，叔侄之间依依不舍……

刘昆，把心中的孝，只能托附交给这里。刘昆身有正气、疾恶如仇。号称“80万大军教师爷”的刘汉必对刘昆的评价。刘汉必带出的门生不少个个独挡一面。

张建军是我儿时文学梦发烧好友，曾共师于万老师、范老师、朱老师门下。也是范老师和万老师得意门生。养老院本属他们民政局下属管理机构单位。在这里我还得感谢他为地方上养老事业做了不少好事。当然，有当地政府大力支持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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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重阳，今又重阳；黄花满地分外香（黄花指菊花）。重阳是老人节。这个节日上下几千年早就认定了。重阳节是身在异域它乡游子的梦魇。不论你身处何乡何地，或打工；或居高官要职；或家财万贯坐享其成。或许每天忙于官场应酬；或许每天忙碌于生计而频于奔波；或许天南地北到处飞为了做好生意。你这一生碌碌无为也好，学库五车也罢，将终人会有老了的一天。落叶归根，魂归故土。重阳节也就有了那么一种叫人心里发怵、而且又有些空落落之感（人还是怕老）。

人见白头癫，我见白头喜。多少未白头，然在少年死。这几句是来自《增广贤文》。重阳节是为老人过地节日吗？树老根枯、草老叶黄、人老会死的这种属于大自然法则在地球上周而复始始终不渝地不断的循环上演。

人怕老，人怕死。人老了，万事休矣。古人都是这么说。说来人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人不老非成仙，谁又见过谁成仙？当一但到了人快老的那一天，日在西山，看夕阳西下。你是怎么去对待？你也许感觉不到夕阳红的美景；你也许在叹息这人这一生还没活够呢！这人就这么老了！你也许在感叹这好日子才过上，然而为什么好日子就过得那么快？你也许在怀疑我真的就这么这么快的老了？岁数到了，您得服老。

当然您也可以我活着不服输、活着不服老。然而现实生活中这人已老得不能动弹了。骨节不但不灵活，而且僵硬得像已死去多时了。有时候少不了怨气，骂一句你这个老鬼，你还活着干什么？人间到处死人你为什么就死不了？今天怨这个不孝，明天怨那个不在身边。是啊！怨天尤人也好，怨声载道也罢，此时此刻您最需要的就是有他人来帮助你，还能听听您不停地唠叨。

您一生的辛劳；您一生的奋斗；您一生的付出；您一生的经历；您一生的艰苦；您一生的省吃俭用。您家财万贯也好，您两袖空空也罢。富贵与贫贱也只在转眼之间。转眼之间的事，才转眼间。您今生所遇到的和您今生所见到的还有您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还有您一生也总结不完的您一生的生活经验之谈。还有社会曾对您不公也好；对您不平也罢。您的一生就是一本书。

当您坐在一处很安逸的地方，当您见到和您岁数相同的老人们，您们肯定会发出最为壮观地记忆和感叹：记得少年骑竹马，转眼就是白头翁。是啊！记得那天黄昏时，我郎从西边骑竹马来！我在北边倚门望。是啊！记得我小娇娇第一次见我时脸儿红得似西边一抹晚霞。这人生如走过道一样、真的似跑步一样快啊！这才转眼间的这人就老了！这人就这么老了！这人生也太短暂了！这人生快如白驹过涧。

老了！这人老了！能多活一年算是一年，多活一月算是一月，多活一天算是一天。能多捡几天就多活几天。也曾有了多少个心愿未了，也曾有了多少个心业未完，也曾有了多少个壮志未酬。三万多个日子过得好快、好快。这人生的故事全都烂在肚子里。

您担心人老了有谁来关心？有谁来帮助？有谁来伺候？“不忘初心、牢记史命”已经明确的告诉您，您就不用再操瞎心了。当然，您有权力要求他人来听听您地唠叨？您也许真正的感觉到了天荒地老情未了。

爹啊！娘啊！您们就在这里安心的养老吧！我相信老天爷能给您们多活一百年！我相信社会上有好多人像我们一样每年都会前来陪伴您们一起过重阳节。我衷心的祝愿生活在这里的老人们安康幸福的过好每一天。祝您们身体健康，长寿百岁。

2019/10/9日于故乡武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