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百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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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园在梅川之东略微偏点北；百园打从我做孩子时在脑海里就有了些印象（我舅母是百园人氏、但不详细是某个姓氏）。舅表哥每年过春节必得去百园他外婆家一拜年、二外带“辞年岁”（年岁节礼，一包糖果、一包桃酥、三斤肥猪肉等），或逢重要节日去百园走亲戚。舅表哥每每从百园回来路过我家时必会顺看他姑姑我的母亲，少不了带点百园当地土特产，生姜、山药、皂角、竹衣皮、石菖蒲。

舅表哥见到母亲时亲切地叫声“姑姑”。“哦！吉儿你来了！”母亲欢快的答应。母亲见到娘家侄儿时的那种很高兴样子，我……母亲总会想办法弄些好吃的来给表哥吃，我……表哥是我母亲的娘家人，姑姑爱侄儿理当不过。表哥吃完饭擦了一下嘴巴就会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起去他外婆家百园的这一路上要走多少多少路，还要翻越多少多少座大山。吓唬我说大山上出野兽，还有吃人的豺狼虎豹。听表哥这么一说想必这一路上不但路程遥远，而且很危险，想想表哥去一趟他外婆家有多难多艰辛。

竹衣皮用来剪鞋样子，皂角用来浆洗衣物，石菖蒲用来煎茶喝治小感冒。这些东西在百园当地全是一些无用的废物，一旦到了我们那儿也就成了有用的宝贝。特别是生姜，生姜金贵啊！贵到三角钱一市斤。三角钱在当时是个什么概念？一个男劳动力一天的工分的工价值只买得起一斤半生姜。

百园只因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盛产土特产：生药、生姜、竹笋、建筑用木材，还有大山上多种名贵的中草药。这些物质在计划经济年代不但不愁销售，而且大多是紧俏物质。比如大山上杉木用来建房子，一根杉木卖十多块钱，就连大山上的毛竹也是紧俏物质。毛竹的用处可多了，扁担、箩筐、簸箕、篮子、米筛、竹床垫、扫帚等等，在日常生活中少不了用毛竹制成的商品。也就是说在那个年代生活在百园里的山民日子不穷。在我的印象之中百园应是一个很遥远、大山、森林、竹林似海、野兽、富有、特色、别生、觉得亲情、并带有诗情画意的地方。

在那个计划经济以粮为纲的年代，农村大片的土地多用来种粮、以水稻、小麦、红薯、芋头、玉米和一些杂粮为主。像我们老家只可种粮绝不可搞经济作物，所以一些经济作物就安排在大山区里头了。百园这里正合适种经济作物。粮食粒粒归公、经济作物也一样一切归集体所有。出百园有几项东西不可以带，竹制品、木制品、生姜、山药，若要带出这些东西无论多与少必得有生产队或大队发放的路条方可通行，违者就算偷。

百园我没去过，但一直想去，然而在时间上总有些阴错阳差想去一直没去成。百园这个地方我估计武穴市民应该有大多数不知其地理位置具体在那里。但一说起百园山药、生姜都知道。有一说梅川少不了百园，百园也因梅川才有了故事。这里当然得包括当年战斗在大别山、横岗山、百园大山一带里的红军战士的战斗故事。

百园山药、梅川山药。通称梅川山药近些年来有些火，已火到供不应求了。就连我的那些香港朋友只要听说我回了老家必得要我为他们多捎带些“上好的山药”。好在当下物流方便，发过快递也就在二三天到达。不是我在夸梅川山药好吃又好卖，实际上好的东西不用去夸了。什么叫上好的山药？我认为一是认准原产地；二是不施激素和化学膨胀剂。

百园山药，梅川山药，其意义从表面上看大约是一个意思。然而、梅川生药“上好的山药”要是说详细点其出产在百园。也就是说只有百园山药才算得上是正儿巴经的在当地土特产当中最为上乘的地地道道的原产山药的出产地。此话为什么要这么说？这里有依据，一是百园山药因其在生长过程中所需的土壤是沙质土；二是其土壤中含有某种特殊的化学元素正好符合山药生长；三是其地理位置上的特殊性等多方面的地质因素条件，所以导致其特有的鲜美，大意就如某某山云雾茶的道理是一样。故而百园山药其味道鲜美形似手掌，又名手掌山药、佛手山药。相传山药的栽培种植大约有1500百年历史。

也就是说梅川山药是一个广谱性概念，梅川镇下辖81个自然村……百园是梅川镇最边缘边远的一个自然村。百园山药一贯以来受到当地人民的喜爱，是餐桌上一道美食，在山药种植上得到当地政府的重视和大力支持。山药也是梅川镇一条经济产业链；山药也是梅川千家万户老百姓脱贫致富的一项支柱产业；山药也是梅川当地拳头产业。

百园，一个深居在大山里头的村子，一个正儿巴经的与世不多来往的大山里的山村。听他人说自改开以来，村里年轻人大多数走出大山出外打工，如今村里也就只剩下少数留守老人和儿童。加上那些年交通不便，在外打工赚到钱的年轻人也就不回去了，且多在城镇里添置了房地产，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已居住在城镇里。当下农村没有人的原因一斤稻谷还不如一瓶一斤装的矿泉水价值，也就弃田荒芜。所以这些年来百园一直落后于大山外面的村子，如今成了个名副其实地贫穷落后的村子。

2

耳听不如眼见，大雪节这天我来到了梅川镇。郭镇长、派出所伍所长热情接待（徐书记公务忙）并陪同我到梅川一些景点走了走，并提起百园和百园山药。

眼前的梅川镇变化真的不小，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当地土特产掌形山药、生姜、干笋子、甘蔗、荸荠、甘薯、桔子到处叫卖，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我觉得镇面积若比起十五年前应大了一倍还多。十五年弹指一挥间，想想我在这中间已经相距了十五个年头了没来梅川镇。记得那年是2004年春天，由原武穴市委吴书记、梅川镇向书记作陪去了赵进……

对梅川的记忆再就是儿时对梅川的一些印象，记得从南门头过护城河桥进街一路走过用青石板铺地的街道。青石板上留下道道车辙子，仿佛看到历史的轮回和每个朝代中兴衰忘直到结束，还有朝廷中的官兵气势汹汹所走过的驿道，和要去边陲的大部队人马突然骤降在大街上，从街中走过时的情景。还有如传说中的流牛木马招摇过街市时的场景。

街道两边青砖青瓦斗拱榫铆结构的木头房子与出了三尺的大门檐，还有虚掩若半开的木门板店铺里头堆满了杂货，蓑衣、斗笠、犁铧、扁担、油质纸伞、黄布伞、锄头、沙耙、铁锨等等。老远就能闻得到粑铺里炸油条、白面馒头、肉包子出蒸笼时的香味……

从南门头进街走到北门头出街、大约有一里路。

今日故地重遊，竟然有了那种斗转星移之感来。还有假如。假如故地还在、故河还存也就用不着去凤凰古镇了。但也有惊喜，想不到在街面上见到了久违的黄泥炉、黄泥火坛、黄泥瓦罐、砂锅等等。这些都是梅川当地既原始又古老的土陶工艺产品，也就不由得心中为之一喜。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季原野飘舞着雪花，北风扑打着门菲。怕雪花飘入家中连忙关上窗户、关上大门，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子上吃饭。

天冷了，下雪了，屋檐瓦结凌吊了。再冷也不怕，关严窗户大门，桌子底下放二个黄泥火坛暖脚，桌面上垫一块木板放上黄泥炉、炉里炭火冒出红色的火焰，火焰在烧烤有汤水的黄泥瓦罐。瓦罐里头放入切成片的萝卜，外加一大把小河虾下去；或过冬白加点香豆渣。瓦罐里炖得“咕咕”的叫响，一个不停的直往空中冒出热腾腾的香气味。

一到过年了，黄泥炉里炭火不熄，黄泥砂锅里也就显得更加丰富多彩。腊肉、腊鸡、腊鱼炖山药、豆泡（油炸豆腐条）、山笋。我最喜欢吃的新鲜胖头鱼头炖山药加豆腐。一炉炭火炖上一个小时，鱼骨头也就变得酥脆了，小骨刺也就不咔喉咙了。

小时候只有过年的日子才算是最幸福的日子；穿新衣、吃鱼吃肉吃白米饭的日子。如今我们的日子天天似过年，这得感谢改革开放。

梅川镇有历史，其历史悠久且渊源流长，其一度代表了广济县老文化，饮食文化、人文文化、传统理念文化、宗教信仰文化等等。也就是说梅川是一座古老的城镇，若要溯源其历史应从北周大象元年始建（公元579年）设永宁县开始一直延续到隋唐。唐天宝元年更名广济县（公元742年），广济县名一直延伸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解放后广济县从梅川迁到武穴镇，1987年撤销广济县更名武穴市。

梅川镇大约有1500百年悠久历史，也就是说梅川镇自大象元年设永宁县以来一直是古时候的广济县衙所在地。梅川镇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含有丰富文化底蕴的一座古镇。传说入乡试的考棚、法办犯人的河口；梅川采茶戏、哭嫁歌、采莲船；手工艺土陶、棕蓑衣、油纸伞、竹制品、白铁等等。梅川还有几处保存得比较完整的古迹浴佛井，广济禅寺等等。这些禅宗文化能得以保存下来只因佛教界认定的佛宗四祖道信出生在梅川的原故。也有一说山药与佛教徒生活清淡寡俗有关，这里出由也就不一一再多细表。

3

“到了梅川也就离百园不远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不如去百园走一走看一看。”郭镇长笑说。“好啊！”我欣然答应。实际上我对百园的印象一直是出自舅表哥的那些话里，这也还是我儿时的一道记忆。我的老家离梅川22华里，梅川离百园24华里，表哥家也就是我的外婆家离我的老家还有8华里。想一想我表哥家离他外婆百园加起来也就有了56华里。古时候交通不便，这个也想象得到若要去一趟百园还真的有些困难。

我的老家回龙村应算是丘林山区，在天空中鸟瞰最多只算个小小封土堆而已。去梅川22华里的路程应算是平原之道，到了梅川离百园还有24华里，出了古镇梅川一路往东北方全是羊肠小道和大山崎岖山道。

百园，我来了。我们一行乘坐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小汽车一路飞驰跑过宽阔的柏油马路和水泥公路，终于来到了一道横在眼前的天壁，大别山南麓的横江山脚下。“快停下来！停下来！”我急忙喊。

大有停车坐爱红林晚，霜叶红如二月花。然而，抬头仰望这座青翠带绿的大山，只见满山全是松树、柏树而惊叹：我是一棵松，再严寒，叶似针、色更青。此山有多高啊？高处入云端。大山有多陡？陡峭的坡道仿佛就生在绝壁上。这座山有多难翻越？关山重重、群峰叠翠，难在翻山越岭。

我禁不住再次发出感叹：古人啊！想一想古人翻过这座大山有多难！他们是靠一双脚去走路，而且还不能徒手空着走路，肩挑背扛的还得带一些重东西。他们是怎么去翻越这座大山的？想必古人一路艰辛的来到延绵数十里的百园大山峡谷时这人已累得不成人形了。想想双腿肚子打颤这人还能站得稳吗？想必古时候生活在百园里的山民基本上与外界隔断，与外界不来往。他们想要出一趟大山太难了，也就生于斯，长于斯，老死于斯。

百圆，我今天来了。来了，我一定得看仔细点，还有名中医杨际泰也是百园人，顺便去他的故居看看。如今公路通到了天上，通到每个旮旯里，属于自然村落村村通了公路，而且水泥路况相当不错。小汽车是从梅川镇东门头出发，这一路走过红色旅游线道，沿行一段盘山公路很快就来到了横岗山半山腰隧道。为了便于大山里的人们进出，当地历界政府官员可没少花心血，投入大量资金修公路，开山打隧道。原始的隧道是1984年修通的，很窄只能单向行使。2018年重新扩张隧道，可以双向行驶了。

“穿林海、跨雪源……”我还没哼完就出了隧道洞口，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大有桃花源记中那种感觉，在这里生活着与世隔绝的几百户人家，四野桃花盛开，鸡鸣狗叫孩子闹，村夫扛着犁铧从田野里赶着老牛慢悠悠地回家。黄昏时只见四下炊烟袅袅，一幅农家田园景象。美哉！

百园这片山区大约在5、6平方公里左右，3个自然村，约3000居民。居住在这里的农户大约在800多户。其房屋建筑特色多是江南徽式为主，土砖墙正面刷白、青瓦、木梁、木格子，村与村之间间隔不远。大多数房子零星散落的四散分开，多数房子隐约在或者淹没在山林里、或者在小溪流边的大树下。忽然觉得一种叫“原始”。我禁不住问居住在这里的原始居民到底有多少年代了？无人可以详细告知。有回答道也只知道他们世代居住在这座大山里头，祖祖辈辈过着男耕女织，基本上靠种山药、生姜、挖山笋为生计。

我惊叹之于又多了一种侥幸，侥幸武穴市还能有这么一处世外桃园了！这个世外桃园的地方不正是长期居住在城市里已厌倦了城市生活的人们去追求和向往的一片属于天然的又属于自然散漫的且高纯度乡野的那么一处好地方了！

今日说来也好感惭愧，对于百园这个地方的概念和地理位置上的认知，我一直认为它应该处在横岗山靠里边，不可能在大山的外边，最多也只算是深居在大山里头罢了。我原故有的概念横岗山这边属于武穴市（广济县），翻过横岗山那边就属于蕲春县。还曾经一度错误的认为百园与太平山连接在一块，或者百园就在赵进那一带。我禁不住再次感慨：唉！古时的人啊！一座大山就是一道天险，若想去百园还真的有些困难，想想生活在百园里的山民若想要走出大山来趟梅川镇也很困难啊！

百园又名百家园。百园的名称到底有什么来由？然而为什么叫百园？听说叫百园的名称有多种含义，当然不乏也有一些争议。有一说古时广济县令花了一百元从蕲州县令手头买来的。还有一说用蕲州城的一处名叫“残头尖”地方换来的。原来“残头尖”那处地方说是广济县的老产业。后来还留下口头禅笑“蕲州妥（傻）儿”。

所有的传说且只当着一笑而已，历史总会给后人留下一些悬念和猜想才对。想必古人这么做了必有他古人的某一些道理。梅川镇这几年经济搞得不错，种山药让农民富了起来，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经念之谈了。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要见到百元山药的生产地，而且一定要找到山药的生产地方可。山药的营养价值众人都知道……但掌形山药的生长土壤很有讲究，只有符合掌形山药生长的土壤才会生长出鲜美可口的掌形生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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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时逢山药收获季节，看到有几位留守老人在田野里不紧不慢的挖山药。老人与干枯了的山药藤……山药藤蓬松的耷拉在山药架上，就怕一把野火将其点燃。老人……此情此景我仿佛看到了农民种山药、管理山药时的那种忙碌的场景，又仿佛看到山里人挑担山药、生姜长街叫卖。

今天适逢大雪节，按照往常的天气应该在零下几度呵口出团雾气。大山上的松针、道路旁边的樟树叶子上挂着冰凌。路边的小草上布满白霜、俗称打霜扛凌；河道上、小溪流结了冰、俗称滴水成冰；人站着寒风似刀割脸、伸不出手来，北风萧瑟；迎面雪花飘飘，看不见对方。然而今不然也，因气候反常此时的大山里气温高到十三四度，根本就感觉不到此时此刻是处在严冬的寒冷季节里。

唉！快腊月了！山区气温从常理上讲应低于城区三度左右，然而眼前倒是一幅秋色满山野的景象。在诗人眼里诗情画意，在画家眼里是一幅幅山水画。半枯黄的树叶，半青绿的路边小草，还有个傻子在路边来来往往，这景这色该有多美。

在我的想象之中，大山深处有人家的景象是什么样。这景象不就在眼前吗！大山里村庄不是单家独院，就是三五零星的，很少有几十户凑在一块成为一个村庄子。大山里不比平原一个村庄几百户、几千人口。但大山里的房子前有树后有竹，房子掩映在其中，房子后背山上毛竹成海。

小溪流里的石头缝隙中生有石菖蒲，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伴随着“哗啦啦”流水中生长的石菖蒲叶子和冬白菜一样青睐……带有诗情画意的小溪旁边还有几户人家，三户人家也就算是半个小村庄子好了。还有那么几间土砖墙、青瓦房子、看似快要倒塌了的样子，也不用去担心在那天那一个风雨交加之夜“轰隆”一声倒塌了。村子里不见一鸡一狗一猪，感觉倒是很清净。一个自然村子里大约有五十多位留守老人，但在田野里忙碌者很少。看到种植在沙壤性土质梯田里的大片山药等待收获，应该也用不着……

山药，百园山药，我一定要走到田间地头里看清楚。听农民说一亩可以出产约二千多斤以上山药，时下一斤山药四元钱计，一亩山药收入在九千元左右。山里农家大多种了四五亩山药，也就是说光山药一头的年收入在四万元左右。还有生姜、山笋等经济作物，但愿今年收成好。看来这里农民收入已经不错了。

山药，我父亲会种。我打从小时就跟着父亲学会了怎么栽种山药。种山药容易，但是挖山药难……挖山药要技巧，不会挖的往往会把山药挖破，挖不出整支。会挖山药的山农往往会挖出一支完整的山药。看到山药农在挖山药我联想到挖山参的参农。

从土地里挖出来的山药要消化，要走到市场上，要到消费者餐桌上。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事就是小时候常常看到从百园来的山民挑担生姜，或一头生姜一头山药到我们村子里叫卖。“生姜！山药！”“百园生姜！百园山药！”母亲总会买一两斤生姜用来腌辣椒酱。红辣椒里加入老生姜腌渍上一个月后用石磨子磨成辣椒糊用来制作豆腐乳真是绝配，用红辣椒糊蒸野生鲫鱼的那种鲜甜又辛辣的味道无法形容。

想象不到的一件事就是在杨际泰的故居，我见到了久违的皂角树、蝉跳树。记得小时候我村子的后背山上也有一棵皂角树，一棵蝉跳树。蝉跳树的嫩叶子可以生吃，其叶子形似柳叶，摘下一些放到嘴里细细的嚼，有一种先苦后甜感。村里孩子把蝉跳树上的叶子当作点心，树上叶子吃光了，蝉跳树也就死了。

还有小时候爬皂角树摘青黄皂角用来浆洗衣服的事。看不会爬树的村姑怎么办？她会找来一根长竹篙将高高挂在树枝上皂角打下，个个只想多打一些用来收藏备用。皂角做用前必须得将其锤细成糊糊状涂在脏衣物上浸入水中用棒槌反复槌打，然后在小河或溪流中反复漂洗衣服。用皂角洗出的衣物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皂角还有一大用处，可以解蛇蝎叮咬之毒。在当地还有一种风俗：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必须得用皂角化水洗涤身躯才会百邪不侵，多子多孙。蝉跳树和皂角树我认为绝迹了，再也没有了。连做梦也没想到在百园大山里竟然还有了那么一两棵。

山药是梅川镇一项经济支柱产业，同时还带动了绿色文化旅游热潮。梅川特产除了山药还有金针、豆泡、年糕、甘蔗、荸荠、竹笋、蓑衣丸等等。用山药深加工出来的产品有山药粉丝、山药饮料、山药丸子、干山药片等。当地主人家中午热情招待我们一行，走地土鸡炖山药，猪排骨炖山药。

百园是一处净土如一处子待在闺中，但愿有缘有情的新郎官前来走一走看一看，看中了就把闺子好好的打扮一般。但愿如徐书记、郭镇长所理想的那样好，桃花盛开、到处鲜果盛满、山上翠竹根连根、小河小溪流水哗啦啦。还回原来此地风景似画，空气一尘不染，把百园大山区作为绿色人文旅游文化产业来搞活带动当地经济。

2019/12/13于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