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在街中游

饶 武

这是一个清新凉爽下着雨的早晨，空气湿度98，室外温度23。刚一起床就收到了朋友用手机短信发来地一则艳文：有鱼美人在大街上不加遮掩的正面向大家展示一种游韧性。想必你可以近而的朝其使之，也可以放肆的朝其任性一回，归根到底一切且可自由之。我也就一笑之，快速的理解为有鱼儿在大街上四下畅游快点去捕获。我喜鱼、且食鱼。上帝赐给美味那有不去捕捉的道理。

这天是庚子年阳历7月9号。大雨落无边，武山湖白浪滔天，长江浩瀚起吴烟，大街上摇橹划船。对街的姑娘看过来。喂！划船的！可否上你的船？好啊！

说起庚子年话长，庚子年就是不一般。历史上一逢庚子年总会有些说法，这些说法看来不只是一种巧合而已。有一些巧合巧合得不得不叫人不信不服；巧合得挠头皮抓耳腮也一时弄不明白其原故。有人说是老天爷自有了定数。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辩证法应客观公正对待，非迷信。但从种种迹象来看真的有天道且不可违。

长江说是一条龙；长江又说是一条雨做的龙。龙子龙孙们常来常往，休闲也罢、做客也好、本应受到欢迎这个无非厚议。然而，不知为何老龙王不断犯昏，也就在这些天来老龙王好似喝了几壶玉堂春酒尤为兴奋。老龙王兴奋得狂张大嘴巴，竟然一口气喷出雨水连灌九州。一时弄得江河湖满不说，大水淹了龙王庙。大笑龙王犯昏得不识一家人。大水淹了龙王庙还算小事，大水冲了龙王庙，冲了龙王庙也活该。大水冲毁了房屋、淹没了老百姓田地里的庄稼也就断了老百姓的生计。

有人跪地乞求龙王；有人围堤保护龙王庙，劳命伤财无济于事。龙王要么懒；龙王要么疯癫。龙王长耳不是人，说来说去就是一畜牲。骂龙王，鞭龙王才解心头之恨。只能剥了龙王皮，抽了龙王筋，然后晒龙王身上肉当肉干来吃。

这些天有不同的信息和视频频繁出现，不是哪一处破了坝，就是那里一处被淹没了。先是裂开了一个小口，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大口，紧接着汹涌的洪水倾泻而下，一片绿洲只在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的视频不少。鱼儿在草地上乱蹦乱跳的，鱼儿在洪流中奋勇跃起；鱼儿在大街上自由畅游；鱼儿游到他人家里。鱼儿、鱼儿，味道鲜美的唾手可得的美食乃属百年难遇，若不快快去取之、何其再会有之。

有鱼唾手可得乎。我带了一张小捞网去试试运气，心想捕它几尾回来做一道青辣椒豆豉烧鱼吃。我家住在长江边上，四周的湖泊河流似银河星汉一样星罗密布，且自我骄傲地认为家乡乃是鱼米之乡。我亲眼见过鱼跃龙门，见过鱼在空中飞。出现这种状况多在下雨天或大雾天。鱼借雨势能飞出十丈开外。鱼从下流往上流飞，从上流往下流飞。

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家离长江半华里多了那么一点点，平时常往滨江公园闲步。觉得出了家门只悄小走几步就到了江边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那个特殊困难时期由全县十几万民工用肩膀挑着一担一担黄土，用背膀扛着一块块大小石头块儿（建坝材料黄泥土掺石头沙子）反复夯实而修建的防洪大坝。小时候听大人讲在没有这条防洪大坝的古时候家住在沙地一带、长江边上八户塘上的人家不为美，遇小雨小涝，遇大雨大涝，每年只要一到了雨季多会发生涝灾。特别是在1954年的洪灾，这场洪水淹没了大半个广济县，洪水淹到了我出生之地饶远方不远处的饶文科大院的村面前。从长江游来的鱼儿到了我家门前的溪流中。

小时候常用童谣唱儿歌：江无底、海无边；长江无风三尺浪，长江有风浪打浪；若想长江风平浪静日，只有死光了四海老龙王。

我站在那个物质匮乏、劳动工具相对落后的年代，全靠劳动人民的一双手，在夏战三伏洒下的汗水当琼浆，冬战三九白雪当炒面。没有吃的也没有穿的，忍饥挨饿挨冻而修建的牢固可靠的只有二十年一遇、或五十年一遇才会有风险的防洪大坝上，望着浊浪滔天的长江心有余悸。

江无底，海无边，江水满了瞒过天。江无底，海无边，江水枯了只剩一条线。记得不久前长江水底只剩一条线，这一条线仿佛是在一夜之间浮上了天际。江无底，海无边……长江你已成为了凶猛巨兽要吞噬生灵。

看长江水面上来往的大船小船可高兴了。耶！长江水面好宽阔啊！我可以放开膀子拼搏了！是啊！祖国的繁荣昌盛需要你们。大船儿啊！你可能不知道当你走过时所产生的浪有多大。大浪拍岸，卷起千堆雪。

号称专业作家、自由撰稿人我是的吗？在闲得无聊之时实际上我从来也没闲过。写诗作赋，歌颂长江、赞美长江，因为我爱长江。长江、黄河是中华儿女的母亲河。我爱长江气势磅礴；我爱长江浪花朵朵；我爱长江精神浪漫；我爱长江里的鱼虾鳖。

江水离得近了，看浪晃晃的泛黄的江面，静下来听着浪拍岸边的轰鸣响声。听着，仔细听着。尖锐的叫声，脚下大地的颤抖……一时叫人有点头发晕不说还有点害怕防洪大堤的能耐性。想必这泛黄的江水一旦满过了大堤就是铺天盖地的湧来，其所产生的摧枯拉朽的力量后头的简直不敢设想。泛黄的江水也是主汛期的一种信号。江水带着黄泥色与卷起千堆雪的描写有很大出入。越看越觉得这种泛黄的浊浪似乎浮在地际线上。然而这条地际线就在我的脚下。我的脚下的下一步就是连着用水泥或者是柏油铺垫成的大街。

我可以告诉你在我所居住的城市乃属于五线小城市。城市虽小，但其繁华与热闹的程度不小（号称小香港）。有深水优良港口，有高铁、有纵横交错高速公路，有长江大桥，还有聚集天下的美食。所以每天来往于此地的客商云集，其发展速度也不小。

这座城市的环境很优美，夏季暑期也不长。这座城市的三九冬天也不太冷，不会打霜结凌。这座城市自从有了防洪大堤以后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像这种外洪内涝的情景，出现了也实是数罕见。这连续不断的雨下过不停，哗啦啦下雨了，轰隆隆打雷了……哗啦啦下雨了，街上红伞绿伞花布伞；红裙绿裙超短裙。美不美。

哗啦啦下雨了。今儿雨下大了一时排不出去，弄得大街小巷四处渍水，而且有些地方渍水得比较厉害。雨中情景有意思，只见胆子大的小汽车冲破一层波浪，到了深处只好在水中玩起了漂船。耶！我漂！我飘飘。这雨中情景好过瘾，还有那些从没见过此种光景出生在城里的小女孩赤脚在水中玩耍。看她快乐又开心高兴的样子一定在问：鱼儿，你们是从那里来的？你竟然胆敢在大街上玩起了只有我们这些女孩子才敢在钢丝床上的跳空翻。鱼儿，你跳上车顶，你跳得比人还高。鱼儿，你为何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水中游？

鱼儿在水下快速游动；鸟儿在天上飞翔；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在水里追逐小鱼，连一条小鱼儿也抓不到，弄湿了身上衣。你们只有快乐吧！

我趟着齐脚骨盖深的水，看着鱼儿在水中快速的游动。鱼儿就在我面前。喳儿，鱼儿在这里。喳儿，鱼儿一下子在那里。打算抓它，鱼儿就不知在那里。鱼儿在水中游动时的速度快得像射箭，快得像闪电。结果只能是干瞪着眼。也只能望着像小女孩儿一样在水里玩耍又快乐的鱼儿们，一时不知如何去下网了。

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瓤……我忘了我是来捕鱼的，我完全忘了午餐用鱼儿来做一道美食。我忽然觉得水里的世界本应属于鱼儿的，有水就有鱼儿。然而鱼儿游在大街上又有一种不安感，假若洪水不退……

我忽然想到了此时此刻正奋斗在抗洪一线的舟桥旅的战士们。他们自接到命令后火速聚集，再就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是在黄昏七点赶到武穴市花桥镇荆竹河汛区。对于他们来说抢险就是抢时间，争分夺秒就是为了抢救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人民的子弟兵来了。他们带来了装备，也没有作片刻的休息。他们没有旅途中的疲劳，更没有什么客观条件可讲。他们立即投入了战斗。汛区路窄，用不了机械设备，他们只好将防洪沙包用肩扛臂挑……

他们点灯连夜鏖战，从黄昏到天亮，中间没有休息。饿了吃盒饭，渴了喝白开水。荆竹河大堤溃破口终于堵住了。他们的手掌磨出了大小不一的血泡，脚掌泡成烂姜，三百名官兵累成一滩泥。每当困难与危险发生时，他们将生死置身度外，有了他们祖国才会安全，老百姓才会安居。想起了不起和最可爱的人我那里还有心思去捕鱼。

大街上有鱼儿，这些鱼儿不可能是从天而降。说到鱼儿这不免又说到了长江，长江十年禁鱼若能坚持下去，还有地方的官员若能按照中央制订的条例去落实去做，不搞阳奉阴违损公肥私的那套，想必在那不久的将来必是鱼儿跃起江面，到处是吹不开的鱼。

再就是众志成城，一起来抗洪。

2020年7月11日

于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