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妇与渔夫

饶 武

一

天边有一朵不固定的云

在不停的变幻着色彩

它时它是晨曦

它时它又是晚霞

不显眼的色差

富丽地似仙女的飘带。

二

海风从云的那儿吹过

椰子树的叶子在起舞

两只椰子似两口子

渔妇与渔夫

两片叶子在碰撞

似出海的号子

也是渔夫最爱吹的螺号。

三

海风不带海腥味

渔船与渔夫习以为常

海风吹过了

爽爽的感觉好舒服

空气制约了海浪

空气在玩弄海浪。

四

大海由浩瀚变得渺茫

渔妇一直在想

今天的天气真好

丈夫的渔船可以划到天际

远处有鱼场和鱼群

丈夫已经下网

可我从没有见过海的边际

海的边就在妻子的心田。

五

渔夫和渔船上的所有人也是这么说的

今日好天气

大家加油干

来个渔歌唱晚

突然，海风在颠簸着浪尖上的船

船儿没有惊觉

笑是何等的自由自在。

六

湿热的阳光下的海洋

照耀着鱼儿泛起白花花

刺眼的射线如烤

灼热的气浪似煎

渔夫睁不开双眼

一边收拾着网里鱼

一边应对着渔船在不停的颠簸。

七

小岛上有渔夫的家

家中有渔妇

椰子树的绿色

镶嵌在岛的中间

好比大块翠玉

岛上渔民古铜色的肤体

渔船灰黑色的木壳

渔民流淌着带腥的汗液

望着天空。

八

渔妇在灰墙院内

翘首期盼

在海浪中起伏的渔船

船上有她的丈夫同样在想

家中有一群孩子

高堂上老人

似榕树根上的须胡

婆娑的叶脉在劲风中搅动

海风吹去温如的玉肌

渔妇揪心起来

渔夫收起生命的帆。

九

大海在狂笑

我是何等的自由自在

吾乃海风之醉

吾乃一遍风沙

一阵呼啸

一排巨浪

世上人无奈我何

且任由大海兴风作浪。

十

天空低际的

远近都是乌云

黑压压的

海浪是奔腾的野马

海潮在相啄相戏

椰林摇旗呐喊

椰子摇摇欲坠

十一

渔妇心寄在大海上

想同丈夫抗击风浪

船儿在大海中飘着飘着

渔夫大笑

哈哈哈

海浪似脱了衣衫的玉女

海风似出浴的裸体美人。

十二

榕叶在互击对方的腰

荔枝与荔枝相擂对方的头

并蒂的橄榄成了鼓槌子

椰子像暗夜中的魔鬼爪子

狂风张牙舞爪的

疯狂的掠过大地涌动

将本属于宁静中的

一切生命

都在奔腾着。

      十三

一道白光

一声炸雷

震撼生灵中的那些昏睡

在宁静中饥饿了

一切生命都在奔腾着

生与死取决于智慧。

十四

黑色与古铜色被抛上了浪尖

渔夫的舟

被海风撕碎撕裂

渔夫想到渔妇儿子老人

像只椰子冲向大海

渺茫到冒着气泡。

十五

渔妇在岸上撕心裂肺

哭喊着我的丈夫

这就是海风

这就是海难

海风吹过海滩

海滩上就有了木船的碎屑

魂魄与大海同在一起

一切被海浪奸洗

一切被海浪淫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