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那年秋天曾明英在上和府夺得了大赛魁首。几个月后和琴娴姑娘结为伉丽随即赶赴顺和县的宗仁坛上任。来年春天琴娴为他生了一位千金,当即正值春暖花开所以起名叫争春。这年夏季曾明英邀请顺和县的武学泰斗们在酒楼商磋设立赛台问题。这为曾明英到顺和县的首要盛举。从这里开了顺和县各派别间相互切磋比赛功力选拔到上和府参赛选手的先例。在这以前顺和县人还不怎么认可曾明英坛主,大街小巷里常能听到绣花枕头和表面功夫等等的话语。各门派的人对其大力整顿宗仁坛都还持着观看的神态。只等开赛后一见庐山真面貌。不过几位门长已浅尝了曾坛主雄厚的内功,认为其人的功力非同一般。不过能高到哪里和他们相比优劣还待一观。
各门派对设立赛台这一举措兴致颇高。因为他们今后可在大庭广众面前显露身手。顺和县的赛台设立在浩荡的宗仁坛教习场的邻侧。据说当年顺和县宗仁坛的创建人为一位财绅。顺和县太行山下的千顷沃土都属那位财主所有。当年他的小娇儿刚到上学年纪不知怎么迷上了挥刀弄剑。可能他看到距离家不远太和庙和尚们整天比划刀剑,或许对刚刚起步太极门人慢悠悠的拳脚功夫觉得好奇。财主经不起娇儿的缠磨只好让管家绕了一腰圈的金元宝带他千里迢迢到上和府比较盛名的宗仁堂学武。因为财主听说上和府宗仁堂里的功夫相当了得。再由于那样的名门正派要比乡下的庙院显耀和威严。再因为他怕小娇儿到太和庙里渐渐淡薄红尘所以不惜金钱让其到上和府的宗仁堂里学正宗功夫。
几年后那位已具高深功力的勃勃青年奉谕回到家乡开设了宗仁坛。后来渐渐扩展壮大到今天的气派。当年财主在山脚下帮他建造起了浩阔的宗仁坛武院,还把一些家业立在他的名下权当宗仁坛的进项田产。如今这里的千顷沃土都属他们宗仁坛所有。不仅他们宗仁坛的武院浩阔宽大,院落旁边的教习场也相当宽敞。现在他们要在相邻的田园上建造赛场以便每年各门派的人到这里进行门派间的切磋和比赛。也在这里通过比赛选拔赶赴上和府的参赛选手。
顺和县的赛台刚设立起初请了几大戏班来在赛场上大力宣扬。权当宣告顺和县从现在起建立了他们的比赛场。待到几大门派请来知县大人进行开赛典礼那天赛场上已经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从前他们各门派的学徒也经常在派别内进行比赛但都不具规模。也由于距离上和府比较遥远从不敢想象到千里开外的夺魁大赛上显露身手。听说今后可到赛台上一展功夫技艺还能到上和府夺魁大赛上显露雄风各门派的门徒情绪都非常高涨以及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欲到赛台上一争高下和输赢。这以后顺和县掀起了人人学武的大好景观。原先不好武的人增加了好奇争先恐后加入到各门派内。各门派的众徒再不混混沌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只图安闲快乐。他们每天一早都来到教习场上挥拳踢腿以增进功力准备到比赛台上争夺功名。所以从开设赛台那天起各门派的门徒都像睡醒了一般人人精神抖擞积极奋进唯恐技不如人落在人后。
顺和县赛场的开赛典礼如期隆重举行。典礼前期比赛场上已经人声鼎沸—看热闹的人穿流不息、卖混沌烧饼以及吹糖人挑担的也都盘居赛场一角摆摊叫卖。这里陡的像庙会一样吸引了附近村寨的众多乡亲。开赛那天各门派的门长带着门派里的精英精神烁烁的列队入场。赛台上设置了知县大人和各门长的座位。他们坐在上面不仅仅为裁定员也权当给门徒们壮威打气—想必他们坐在赛台一侧各派门徒都会遵守纪律以及极力表现。
典礼这天一阵鞭炮声过后知县大人昂首来在台前郑重宣布:"我们顺和县的比赛场今天隆重开赛!"随后几位门长不免到台前祝贺以及简要解说等等。待他们刚刚坐定不知谁在台下高喊了声:"请几位门长到台上显露几招。"坐在台侧的门长们不由相互看了不知如何应对。主持这场赛会的曾坛主窃喜地来到台前向大家挥手安定秩序。他现在很想说句:"好,我们各位今天向大家献丑了!"可未等开口一侧的圆通主持声音低沉的说:"开赛的第一天比赛当为急要。"曾明英坛主随圆通主持的话音向人们道出:"大家别急,等我们的首届大赛胜利结束那天我们各位定会向大家献丑。"他的声音虽不甚高但带着内力响彻了整个宽大的赛场。内行里手不由暗暗赞叹他内力雄厚。他这句话等于替几位门主应允了人们的要求,想必到那天各位门长再不好推托。
曾坛主能这样响应大家当有他的打算。从那天在酒楼上和几位门长的过招里他知深刻体会到顺和县的几位泰斗皆功夫高深。他想以各位门长的精湛功力给大家一个比较好的开端以便激励各派门众。再想通过各门长的身手察看他们的功夫优劣不置稀里糊涂的莽撞和托大。或若他的技艺能得到大家认可以免今后人们再叫他绣花枕头。他知道大家叫他绣花枕头不仅仅由于他体形修长年轻英俊,主要戏侃他难得武学精要只外表好看徒有虚名罢了。
赛台下前端为他们各门派的整齐队列,后边挤挤扛扛立了不少看客。不过他们设立的赛场太大一个县里的人毕竟不太多所以不像上和府那样挤得水泄不通。期间宗仁坛的副坛主跑前跑后带了一众门徒帮曾坛主维持会场。这位副坛主基于曾明英豪爽和威严的影响如今不显那样软弱相应在门徒中立了一定威信。他们的比赛因为初步设立未能修订那么多条条框框和严厉规定。赛手们可按本人意愿先后上场。输的人像上和府的大赛那样跳下赛台以免再上场,赢家可以继续比赛。赛台后面同样设立了不少座位,门徒们可坐在后台待机上场比赛。
由于大赛为宗仁坛坛主提的建议所以当有宗仁坛的门徒率先上场。主持比赛的曾坛主刚坐回座位已见宗仁坛的队列里纵出两条身影身形一纵跳上赛台。他们都未提刀和持剑大概想上一场拳脚相斗。两人到台上一句话不说举拳便打,可能他们在下边即这样对阵。只见一位比较高的赛手双拳齐出,对手侧身急躲中伸腿踢那人裆部。那人略一躬身脚尖一点身形陡转带着朔朔劲风的一掌已迫向对手头部。对手迅即蹲下来滴溜溜圈了一个砣螺挥拳击那人腰部,那人不避不躲抬脚迎向对手的劲拳。对手迅即缩手的一瞬已起身跃出老远避开了略高赛手的招招相逼。他们两人在台下可能经常对拳所以在台上像游戏一般进退娴熟的对打将一顿饭功夫。直到后来两人好像累了双双跳下赛台回到队列内。
曾坛主见状微微晃了头想他们可能不习惯在台上争赢斗狠只当在教习场上相互喂招。其它几位门长看了也觉得稀奇好笑。随即太和庙的一对和尚各持刀械纵上赛台已打在一起。这样看来他们不像比赛尤像习刀对拳一般。可能各派每年在派别内比赛未曾设置胜负奖项所以他们才会这样不经意和懈怠。上台的两位都身着宽大僧袍抡起戒刀衣袍涨得像风帆呼呼鸣响。他们在庙内整天这般穿戴哪虑及紧身衣服以及争赢斗胜。只见两位呼呼生风的上蹿下跳来回转圈,渐渐越转越快人们已看不清他们的身手待一盏茶功夫只听当的脆响两人琅跄向后退开。退的一般远近都有些头冒虚汗。随后两人怔了许久也不知谁输谁赢不由得一起跳下赛台。
几位门掌看到这里不觉皱了眉觉得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比赛。认为这般对打将来很难选定到上和府的比赛能手。下面像安排的一样太极门的两位门徒跳上场给大家展露了不俗功夫。在这里他们可能都只为展露还想不到争什么输赢。可赛台下的观众伸长脖径却看得津津乐道。因为他们从未细致地见赏过各门派的高深功夫。
只见两位太极门人在赛台上对面相立微躬双腿,随后双掌慢悠悠的上上下下高高低低左推右纳环搂怀抱。随后双腿微伸磨转兜圈像睡梦里打虚拳一般。随着两人的身形越来越快双双陷在渐起的圈圈旋涡内让人不由惊呆在那里。据说他们的太极拳相当奥妙习到一定功夫可以隔丈伤人。如今看到这般情景都认为长久以来人们所说的并非虚传。他们两人不知对峙了多久让看客不觉都沉浸在那漾漾洒洒飘渺虚幻的拳和掌里。待太阳立在头顶双双的掌形向前一推两人琅跄后退勉强立定身形。随后向台侧的各位门长及赛台下观众深深一揖双双跳下赛台。人说他们太极门人非常谦恭礼让在这里可窥一斑见全豹。
几位门长见天色不早相互看了准备停场待下晌继续比赛。知县大人兴致的看了一场已被衙役们由于急要请回县衙。在曾坛主将要到台前宣布停赛的当口陡见两条灰影利剑般射向赛台。原来太和庵众尼见别的门派都到台上过了招只她们还未显露身手也不请求掌门,软扎绑腿的两位灰衣僧尼匆匆跳上赛台。台下观众看到女尼的特别穿戴和利索身形不由大声叫好。"好、好,看看尼姑们的上好身手。"随即响起了热烈掌声。由于人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赛场所以开赛以来均不知叫好,现在看到不常见的僧尼上台不由兴奋难奈的声声叫嚷。
两位年轻僧尼跳到台上双双拱了拳迅即出手相对。人们刚刚看过太极门人飘逸的太极掌陡见犀利的剑影顿觉眼花缭乱。两人身轻剑利斑斑点点剑影在丽阳下非常漂亮好看。她们攻里带守、守中有攻一进一退一蹉一挪,间或弹跳丈许可见她们的轻功非常了得。她们在赛台上犹若猿猴跳涧飞蹿飘游不由得让人们声声呐喊。不大一会只听“嗤”的声响宽大的赛台上已点点如豆的撒满了一层瓦坷和泥球。她们打出的这些泥球并非暗器据说要点向对手的穴位。如若点中对手手臂上的"养老"穴等能致他们刀剑脱手。但大家很少得见这等高超功夫不知准确率怎样。若她们能轻易点中别人要穴堪比传说中老尼太的隔丈点穴功效。但其技能可能不太好掌握或威力不大否则这一招老尼太也不让传了。
待两位僧尼还要大打出手台侧的妙善主持怕弹出的泥球伤及看客轻轻说句:"点到即可!"只见两条灰线一烁两位僧尼已隐在台下的队列内。观众见状呆呆的不知道拍手叫好了。台侧的几位门长本想观赏太和庵奥秘的高招不料被妙善主持挡了回来。但两位僧尼迅即的身手和擅长的轻功足让门长们暗暗惊叹一仅她们轻松的跃起一丈多高既非其它门派的门徒能比。各门派轻功不错的人当属不少但能轻而易举跳那么高却有些不易。难怪从前的许多高手在她们那里讨不了偏易。不过庵里的戒律比较严厉僧众们不随便炫耀和张扬,所以一般人很难看到她们的身手。特别她们的打穴功夫别具一格一大体上别人点穴必要手触穴位,所以不具备高深功夫近身相搏很难点中对手要穴。可她们却能借助暗器点击穴位。只她们的功夫修为还达不到点到必中的境界否则她们难有对手了。
看到这里人们对于传说中老尼太深具隔丈点穴妙招倒有点深信不疑了。想那老尼太如今已一百多高寿功夫技艺可能高得不可想象。从这里人们对那位深入简出神秘莫测的老尼太不免又多了一层敬畏。
顺和县的比武大赛由于刚开设不可能像上和府那样严谨。各派门众都还和门派里相比那样只能切磋般的对打。不过在台上坐了诸多门长以及赛场里来了不少看客显得比较郑重都拿出了看家高招。他们各门派的精英好手几天来尤像演绎都上台展现了他们的高超技艺。直到后来几位门长议定各门派选出几位高手相互比赛以便将来择定到上和府的参赛选手。
这天开赛后宗仁坛的一位剑客和太和庙的一个刀手双双跃上赛台。宗仁坛的剑客显得有些紧张和急躁脚未立定右手一挥剑尖颤悠悠戳向提刀的对手。耍刀的那位不慌不忙双足一挪剑身已从面前闪过。不等那人缩回长剑戒刀已朔朔带风的撩向剑刃。那人来不及避让手臂向上一扬剑已直直竖起借力下劈刀客肩膀。刀客匆匆退开一步脚踢对手右腿。挥剑的急忙向上一纵躲过一招回剑横扫对手腰部。刀手见来剑迅猛不及避让横刀相拦只听当的声响剑手的长剑已被重重的戒刀砍飞一丈多远。
太和庙僧人的这一高超拦招迅捷力猛剑手来不及撤剑被震得虎口酸麻拿捏不住长剑瞬息间出手。赛台上下的人大吃一惊不由一阵喧哗唯恐离得近了被飞剑所伤。不过赛台比较大,刀剑一般都有把持不致飞到赛台下。他们上台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已见了高低可见太和庙僧人不仅技艺高超内功浑厚,身手也相当迅捷敏锐以及临阵不乱。从这里也说明宗仁坛一年多来即便严立了律条,门徒在曾坛主的严格督导下比较上进好学,但毕竟懈怠太久功力较浅。仅仅一场比赛虽不能肯定门派的优劣但足能说明一些问题。
那位宗仁坛门徒陡怔当场经人提醒才满面通红的跳下赛台。期间坐在台侧的曾坛主同样绯红了面颊。第一场比赛他的门人输的这么痛快不免有些难堪。随即宗仁坛队列里又跳出一位高举宽刀的赛手。可能他的刀技不错见门派的人输给一个刀客有些不服想上来刀对刀扳回局面。这位膀大腰圆与太和庙和尚的身架差不多。他到台上晃了宽厚臂膀像在说:"你不过借体力赢了我的同门。现在咱们比比谁的力气大。"他虽身大肉厚但在台上蹦跳如猿身手相当利索。他上台迎向那把戒刀一挥一抡和僧人斗在一起。可能出于激愤他出手迅猛快捷刀刀狠辣的挥向对手的紧要部位。见状坐在台侧的曾坛主轻轻说句:"不要出于义愤以免急躁。"他大概怕门徒耍混又像告诫刚才那位输在气躁上。宗仁坛门徒非常听话随即沉下身形不像刚才那样来回蹿跳刀刀带风。从他的刀力和招数上足见他功力非浅。
由于曾坛主喜欢剑术所以刚才那位宗仁坛的剑手当先上场。但那位的剑招虽精却不如这位提刀的内力雄厚。太和庙的僧人见来人刀力迅猛出招比较谨慎以避开其刀锋。可能宗仁坛的这位想要扳回一局极力所为或者他本来技艺高超,所以两人打了两顿饭功夫皆不见输赢。直到后来宗仁坛的赛手右手挥刀左掌偷袭,太和庙和尚来不及躲开抑或本不想躲右掌携风迎上。只听"砰”的声响两人扔了刀械双掌瞬间对接在一起。可见他们都憋足了力气想拼内力。好大一会只见两人的掌形向上一掀双双倒退几步。正在他们喘息不定里台下不知谁喊了句:"平手!"两人听后松了口气对面一乐跳下赛台。
随后上来一位太极门人和女尼。太极门人好像不习惯与尼姑对打在台上有些拘谨。他见女尼手握利剑来在台上横立当面道声"请"。太和庵上台的尼姑仍为早几天上过赛台那位年长的僧尼。可能她的功力不错或怕她们太和庵第一场输了或输得难堪所以当先上场。
太极门的太极剑和太极拳情同一理出手比较缓慢。但他们缓慢的一招能圈进对手好几招。若对手的剑招一般会陷在他们的剑影里很难推向前。所以场上的两人一人出手迅捷倩影迭出一人应对缓慢梦游一般打得非常好看。期间女尼急攻跃如猿影剑剑生风挥劈戳砍。太极门人慢守稳若大象剑带刚劲挡避腾挪。直到后来女尼剑剑封喉但像沉在软绵绵的水中和棉絮里,太极门人招招狠辣却一直飘在快捷的剑影中。这样他们在赛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觉间游斗了一大晌竟毫不见输赢迹象。当赛台上撒满泥球太极门人的长剑不得不加了力道和速度。到这里一人急点不中一人圈不住来剑双双都有些焦急。不得已那位年长的女尼见招招不见效果不敢硬拼只得向后一跃立定当场向太极门人一拱双拳道声:"佩服!"跳下赛台。
几场门派间相互对打中由于他们的谨小慎微都未曾出丑。不过从中初步看出太和庙的功力比较雄厚。太极门的太极拳和太极剑显得深奥。宗仁坛门徒剑术胜人一筹但从前疏于严管功夫技艺略显不及。太和庵女尼轻功了得可暗器打穴功夫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秘见效。不过在后来几天的比赛中他们由于大胆出招各门派都胜出了不少高手。
临末的一天几位门长避免不了相互切磋以显高低。大家好像憋足好奇都等着这一天以观赏几位大家的不俗身手。各门派包括看门扫院的人都来在赛台前一观门长的高深功夫和风貌。所以这天赛场上熙熙攘攘要比前几天的人多了不少。其间小生意的叫卖声和人们的喧哗犹若一个大合唱让人尤感震奋。
当几位门长气闲神定一副准备好了的模样这一刻宗仁坛的副坛主兴奋的赶到台前朗声高唱:"现在我们顺和县各位功夫了得的门长向大家献技!"待场上响起轰鸣般的掌声他向坐在台侧的几位门长恭敬的道声"请!"缓步退开。从这位副坛主毫不紊乱的举措中可见他还有一定才能只脾性略显柔弱罢了。
太和庵年纪尚轻的的妙善主持今天身着一身紧身短打—腿扎绷带脚踏布靴显得豪气飒爽。她可能由于年纪轻功力浅不敢太过矜持当先离开座位向太极门长一展手臂轻轻道句"请"步向台前。太极门门长微微一乐立起身形来到台面上和妙善主持对面立定。随后他们打拱应喏各退一步在人们还未看清来路他们已对打在一起。观众见妙善主持虽提长剑但经过几天的观赏知道她们即便剑术不俗可主要靠轻功消耗对手内力或暗器打穴赢人。好像携带不携带刀剑都一样只不过她们常持剑在手若赤拳上场甚感不习惯罢了。随即太极门长把步拉弓面相严肃掌形飘游神幻莫测。只见他双臂悠着劲力上抬下托若展未展像推不推,随即身前项后隐隐现出一圈气晕吐纳翻腾卷向妙善主持。妙善主持不像她的门人上蹿下跳只左转右挪身形如一片羽翼,剑影或若蜻蜓点水或若蝴蝶翩飞大开大合宽打高举美幻异常。他们俩的形象不像比赛和对打犹若在台上展现美妙技艺。大家到这里也像看戏一般在层层剑影里并不感到惊险和担忧。大概持续两顿饭功夫妙善主持飘身跃开面色略红道:"门长赢了"退回座位。若听不到妙善主持的这句话大概任何人也不清楚他们谁赢谁输。即便行家里手也很难看清他们对擂的胜负。
太极门长刚要坐回座位曾明英身形飘飘已来在近前快捷的让人料想不及。不知他怕迟了拦不回太极门长或特意显露上等轻功。他见太极门长未佩刀剑知道太极门人的双掌比刀剑还要锋利只得礼节性的和其徒手相对。曾坛主可能刚鉴赏了太极门长的太极拳上来凌厉的出了几招狠击猛打力破神幻的太极掌以免被圈圈漪波般的力道罩住。随后一招招气凝如山掌力犹若长江大河层层扑向太极门长。只见太极门长的一掌掌缓缓击出内力绵长浑厚毫不理会曾明英的招招相逼。随即陡见曾坛主踏步向前不觉间两掌相交各催内力相搏。太极门长极上乘的内功深藏不露却不料曾坛主年纪轻轻内力已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双双僵持了许久太极门长身形微微一晃撤回双掌向曾坛主道声:"后生可畏!"气馁的回到座位上。
下面还有一位大家高人圆通主持。人们正想象着圆通主持和曾坛主对赛的精妙场面。不料年纪已高的圆通主持持着一丈开外的禅杖离开座位来到赛台一侧对准边际一棵筒粗的劲松轻轻一挥,只听哗啦啦一阵响那棵劲松瞬息间拦腰折断。禅杖抡断劲松不为稀奇,奇却奇在这棵劲松的折断处像剑削一般非常齐整。随即立在圆通主持身边的几位门长不由同声惊呼:"妙也!"他们知道圆通主持把惯在禅杖上的千斤重力聚如剑刃才会出现这样奇妙的功效。圆通主持回身向各位一揖道声"献丑了!"坐回原位。他这样犹如和人比赛一般展现了深厚的内功以及力聚一线的把持力。圆通主持轻松的一招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行家里手们不觉间暗叹这一高招任他们怎样也耍不出来均感圆通主持的技艺精湛。
在大家的唏嘘感叹里只见曾明英坛主提起桌面上的长剑急步来到山壁前轻轻一纵跃起两丈多高以剑为笔在赛台后面的陡壁上迅即刻下(太行山高远)的深深印痕。期间他的身形在剑尖几点陡壁间尤像力托一般在上端持续了大概几秒直到把一行题写刻在山壁上。待他轻轻飘落下来陡响起众人惊诧过后的叫好声:"高、高、太高了!"人们仰面细看只见那几大题写横直竖立笔触飘逸深有寸许。过后曾明英也深感惊奇的想他可能出于两年多来的憋懑欲要一鸣惊人才有那样惊人的力道和气概。
曾坛主这罕见的精妙一笔让其它几位门长顿觉这位上和府的当届魁首名不虚传。均对他不由产生了敬服的好感。只见圆通主持上前紧紧握了曾明英的双手喜悦的说:"好、好,我们顺和县的几大门派能有这等功力的带头人不怕今后上不了台面。"太极门长和妙善掌门也来在他们身边不由声声附合。这天在这里各大门派以及顺和县的人们不觉间认可了这位宗仁坛年轻的坛主。其中尤让人欣慰的即那句铭刻在山壁上的(太行山深远)隐喻太行山边的人功夫高深理想远大。从这里也足见曾明英对顺和县几大门派功夫技艺的钦佩。
随后不知宗仁坛的副坛主想讨好坛主抑或敬佩琴娴夫人巾帼英豪的功力不由冒句:"请我们的坛主夫人到赛台上大显身手。"当人们随他手臂的抬向已看到满面绯红的琴娴来到台前抱着几个月的争春轻轻一纵跃上台面。她大概为丈夫的盛举深感震奋显得兴奋不已。仅仅她抱着婴儿轻易的跃上赛台已让众人惊叹不已。琴娴夫人纵上赛台把争春交给丈夫不卑不亢的拣起桌面上的长剑瞬间已映在一团剑影里。人们只能看到团团剑花却看不清她的身形相貌。她这样快捷和漂亮的功力不由让众多看客体会到了武学的博大和精深。从这以后顺和县的人们大概会把什么绣花枕头和带夫人抱媳妇的戏语变为感叹和赞赏。
在人们的声声赞叹里一位宗仁坛门徒匆匆提来一筒红漆。只见琴娴夫人掂起漆筒来在赛台后面的陡壁前纵身一跃在那题写上轻轻一挥洒,那些笔触俊逸的大楷已变得红亮一片。蓦的那刚劲飘逸的(太行山高远)已映出几里。从这天起这句鲜明题写高耸在比赛台后面的陡壁上。人们远远看到它不由对武学深感惊奇和敬重。也从这天起他们顺和县的功夫技艺进入了突飞猛进的境界里。
十
上面这一切当年在顺和县曾传为美谈人人皆知。身为过来人的说书先生津津乐道谈论的绘声绘色。不过其间的具体细节很难如太极门长这位门里人形象的准确到位。他们太极门的上任门长由于高寿早已退居在长老的位置上。这位继任门长正为当年随在老门长身边常到茶楼里悠闲品茶的那位贴身小徒。可见多年来那位谦恭和善的门长对他的栽培。他继任后承续了前任门长常来茶楼的习惯经常来在这里品茶以及休闲快乐—听听说书先生的口技和人们的岔嗑打诨,观赏包打听卖弄道听途说的得意神色。他不习好谈论但提及当年各门派间相互争进的情景尤上精神。他能详细的向大家叙述一则涉及武学界声誉他怕包打听添油加醋褒贬不符,再则提起幼小年间的美好记忆觉得不吐不快。论起那些铿锵年月哪怕不吃饭不睡觉都难解兴致。
当年曾明英夫妇通过顺和县的第一届比武大赛名声远扬。这以后他们再到大街上面对的几乎皆为敬仰和赞赏。不过曾坛主非常清楚那天在赛场上能略胜太极门长一筹主要因为门长和妙善主持力赛了许久耗了不少内力,否则他很难轻松的胜出。还有圆通主持横切劲松的精妙技艺也非他能所为。把筒粗的劲松劈折对深负功夫的剑客来说不难。可难却难在能把力道集于一线利如刀刃。包括他纵身在陡壁上题写那一妙招搁在其它门长身上也不可能太难。只不过他这么年轻功力已达到如等境界不免让人惊叹不已。他认为偏僻的太行山里能出这么多堪比上和府的武学精英确属难得。所以他在人们的追捧和敬仰中从不敢傲慢和懈怠。对其它几位门长和各门派的学徒非常敬重。这以后他一面加紧对门徒督促训导一面勤习功夫提高技艺。
几年后他们宗仁坛的众门徒的功力逐渐提高和精进。不但在每届的比赛中胜出者越来越多渐渐宗仁坛人已变为到上和府参赛的主力军。许多门徒在上和府的大赛中名列前茅,不少人还留在了上和府的宗仁堂内。这一切都给曾明英坛主争得了不少盛誉和美名。特别许多年后他亲力亲为陪育出了功力高超的六大护卫和非常得意的两位高徒。
但让曾坛主深感气馁的则为他的女儿争春从小身体柔弱不善习武。在争春刚到习武的年纪琴娴已急不可耐地教她基本功。可她总说:"妈妈、我不想学这些。"起初他们认为争春还小怕下力气,可后来一直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但她非常喜好看书以及在书本上写写画画。到这一刻曾坛主夫妇已明显感觉到女儿喜文不善武。渐渐争春在琴棋书画上初露头角。待她的琴弦合箫拉的非常悠扬期间坛主夫妇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位武学名宿却生了一个不好武的女儿。"人说外甥像舅,不料我们的女儿却和她舅舅一样不喜欢拳打脚踢。"坛主夫人说这话期间已彻底抛弃了对女儿在武学上的种种期待。
特别当曾坛主带顺和县的武学精英到上和府参赛期间得知他早年的对手常行不仅生了一对男儿如今功力都相当不错。尤让曾坛主愤懑的为当年他和常行的约定已很难兑现。因为他不仅一个男儿未生唯一的一个娇女儿却不喜欢拳打脚踢。倘若争春犹若琴娴那样或许能到赛台上和常行的儿子一争输赢。可争春的琴棋书画在顺和县颇得人们赞赏但身体柔弱的剑都提不起来。后来他们终于知道女儿的柔弱体质以及习性的确像她舅舅。曾坛主的小舅倌当今在上和府已为颇具盛名的文豪,在知府内位居要职。
在一届上和府的夺魁大赛前夕常行派人千里迢迢赶了一个多月路途来到顺和县向曾坛主呈上一张请帖。常行唯恐曾明英这届大赛不到场错过儿子夺魁的大好场景。当年常行在愤懑里觉得再不好到上和府露面匆匆回到了乡下。由于先前他在上和府露足了脸面可两届魁首被人一脚踢倒在赛台上,不知今后该怎样面对同情以及耻笑他的人。他虽生性粗鲁但不可能不念及起码的尊严和体面。不得已他变卖了家产携两位高堂回了家乡。不料后来曾明英找到门上不仅赔礼道歉还立了将来他们儿子到赛台夺魁的约定激将他结婚组建了家庭。
常行当初听从了曾明英的劝解从那天起好像又找到了生活航标。他怀揣厚金在家乡盖座豪华的宅院不难。随后置了田产一跃变为一个不大不小的财主。一个财主想要迎进一位漂亮的太太可谓举手所得。几年后夫人给他生了两个男儿起名常魁和常冠。后来他听说曾明英膝下仅有一位千金暗说:那天他只道生了男儿让他们到赛台上一争输赢未说生了女儿怎样。按当年男人们这样的口气下面一句话应该为:若各生了男女可让他们婚配。
常行这般想来不由陡生讨曾明英偏易让他难堪以报当年的耻辱的打算。随后他对常魁和常冠在功夫技艺上加紧训导。后又让他们加入到上和府明道门内。几年后小儿常冠身体嬴弱功夫一般,但常魁遗传了父亲武学上的异秉和才气力排众对手变成了当届大赛争夺冠军的强劲选手。在值得庆贺里他要邀来曾明英一同观赏常魁的大好才艺。不知曾明英看到他常行的儿子继他衣钵在上和府大赛中夺得魁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又会感到怎样的羞愧难当。所以他一定要邀来哪怕在千里以外的曾明英。曾明英若不来可见他在两人约定中已先行认输。倘若来了可畅快的挤兑他一通以雪当年的羞辱。
在顺和县已担任多年宗仁坛坛主远负盛名的曾明英何不了解常行的意图。他当年由于争强好胜以及急功近利把常行打倒在了赛台上。但他一向洒脱磊落的认为如今只不过天不随人愿并非他调教和培育不及。到上和府看常行的儿子夺魁又待怎样?让他讨些嘴巴上的偏易又何不可以?再说这届大赛他还要带顺和县的选手赶赴上和府。说不定他的两位得意高徒会给他争得美名也未可知。
常行在比赛前听说曾明英已带众人来到上和府不免有些吃惊。他听说曾坛主答应来上和府还不敢确定他会否能来。在常行认为曾明英为避免难堪即便该来也会借口回避。不料他却大模大样的率众提前到来。在这里常行不得不佩服曾明英的豪爽和洒脱。若说当年曾明英能跑老远到他家乡向他赔礼道歉出乎他意料的话,那么今天能应邀来到上和府看他常行的得意尤让人惊叹。这一刻他向曾明英讨还辱债的兴致倒跌落了不少。
不过尤让常行不可预料的为将来和常魁在赛台上争夺冠军的选手竟为曾明英的得意高徒启元。他说什么也不曾想到曾明英会培育出功力高深的徒弟来应邀。到这里他才知道曾明英当年和他的约定不仅仅出于愧疚和对他的生活激励。这不免让他陡添了不少忧虑和兴奋—这样相当于他们两人继续在赛台上较量和争斗。他对常魁的功力非常有把握想一定能胜过曾明英的徒弟。有机会他还想和曾明英再比胜负。因为多年来他在调教常魁和常冠里功夫增进了不少。倘若如今能赢了曾明英今后不必再藏头缩尾大可昂头阔步地来在上和府。为当年的那些耻辱他现在不仅在上和府不便露面还不敢向人们说明常魁为他常行的后继人。他怕常魁夺不了冠军再给他抹黑和增添烦恼。
常行如今已将六旬到上和府从未被人认出来—由于老一茬人已退下来,年轻人相认他的不多。况且他身着长袍高戴礼帽和他从前在上和府的装束大不相像,即谁能把一位生意模样的人和当年铿锵的两任大赛魁首联系到一起。所以他一向到上和府来深藏不露以免触及当年的羞辱和伤痛。这届夺魁大赛常行预计常魁定能夺得冠军所以在派人到顺和县邀请曾明英期间已提前来到上和府静候曾坛主。
这届夺魁大赛曾明英的两名高徒输给常魁却大出他的预料。这届他带来的顺和县选手里争夺冠军可能性比较大的当属他的两名高徒景宏和启元。早几年他的两位徒弟已在宗仁坛里脱颖而出。启元生性豪迈膀大腰圆脾性和身相都有点像当年的常行。特别个性也和常行比较相近有点粗鲁。景宏则身材修长性情细腻非常漂亮和潇洒却特别像他。
当初曾坛主看到这样两位门徒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非常喜欢。随后亲力亲为的特意培植他们。不知不觉里他本能的让身强力壮和内功雄厚的启元修炼常行的浑圆刀。双腿修长剑术高超的景宏继他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衣钵以便将来到上和府大显身手。这样即便遇到常行的儿子也不怵他们擅长的浑圆刀。从这里可见隐约中常行也为曾坛主一个深深的纠结。他好像从未淡记和常行当年的约定。只他未能生出习武的男儿颇感扫兴。不觉间他和常行的约定渐渐变得模糊飘渺以及奇特。在不经意里把两位得意高徒当成他的儿子加紧培植。不论对他们生活上的关切或功夫技艺上的训导都比别人严厉和多了不少。这让启元和景宏不由对他产生了一种胜过父亲的亲昵情感。
后来曾坛主感觉到景宏对女儿情意缠绵不由把他当女婿看待多了一层喜欢和疼护。他经常喜悦的向夫人说:"景宏经常伫立在楼下痴痴的听争春弹琴。"琴娴夫人早已看出景宏遇到争春总会面色通红,说话声音又那么的细切柔润。所以他们夫妇认为女儿和景宏品貌相当比较般配。琴娴也常骄傲的回句:"唯有景宏的人品和长相与我们的女儿相宜,只看不出争春的意愿。"见丈夫看着她偷乐面色通红的又道:"不过我们的女儿毕竟还不太大,可景宏却像你当年那样……"只听曾坛主咄咄追问:"那样不好吗?"说得两人不由相对而乐。那幸福的感觉犹若女儿和景宏已结为情深意厚的夫妻。犹若女儿将来的生活比他们还要美满和幸福。
这以后他们对待景宏尤为关切比如热了冷了饥了渴了都照应的面面俱到。天将冷了琴娴夫人会不经意地向景宏提醒到:"天凉了,你身体不够强壮应该添些衣服。"景宏会兴奋的点头。哪天家里炖肉或包了水饺曾坛主也会向景宏道声:"随我到家里随便吃几口吧!"景宏一跃上前拣起坛主的衣服随其前来看他想念已久的争春。遇到争春他会面色一红亲昵的叫声:“争春妹妹。”争春比景宏小一些还感觉不到他那纤纤深情只抿嘴一乐回应句:"景宏哥哥,看到你很高兴。吃罢饭我弹琴给你听。"景宏听这话不由痴痴的看向他的美丽女神。曾坛主夫妇见状窃喜的说句:"景宏,快帮我们上菜。"景宏唱歌般的声调应了忙上碟摆饭。每当过年过节他也会孝敬老人般给坛主夫妇买些贵重衣服和礼品。也会给争春呈上稀有难得的各种乐器等等。
启元虽生性粗鲁但也能明显感觉到坛主夫妇对景宏的器重和偏袒。他也喜欢争春的温柔细腻和才气。也习好听争春那犹若凤鸣鹤吟的琴箫和弦但远不像景宏那样痴迷和执着。他一向和景宏一样深受坛主夫妇的疼护和关切。但不知从哪天起坛主对景宏的神态变了、说话的声调变了、对景宏的照料细腻了许多。后来竟公开让景宏到家里吃饭。启元过年过节也会给坛主夫妇买些贵重礼品、也会给争春妹妹买些金银挂件。但家常里很难有景宏那样的殊幸和对待。到这里他知道坛主夫妇已把景宏当上门女婿看待。他虽未产生男女间的那种情感的酸涩但却深深感到了不服气。包括坛主不着重教他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都认为出于对景宏的偏向。他要争回坛主夫妇对他的器重和关切,他不能让人怠慢和冷漠以及轻看了。他不比景宏缺少什么所以功力也不能落在他后边。
从那以后启元暗暗叫劲不仅白天勤习功夫夜里在景宏久立争春的秀楼下倾听期间加班加点偷习坛主的精妙高招。这样景宏在习就高招期间启元也掌握了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的精要,却把坛主寄予他极大希翼的浑圆刀功撇在了一边。否则这届上和府的夺魁大赛启元不致输给常魁让常行如愿以偿。
尤让曾坛主生气的则为启元竟在这届上和府的前期普赛中特意找景宏对阵以他从未显露的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出其不意地把景宏彻底淘汰在争夺魁首的选手圈外。若非这样启元若随坛主所愿掌握浑圆刀精要遇到常魁很可能赢他。或者景宏到和常魁对擂中像当年曾坛主那样能非常把握的以精深的两技高招打败常魁。那样曾坛主大可再胜当今仍比较骄横的常行。那样即便启元和景宏夺不了冠军也能双双进入前几名,不致让他非常得意的高徒名落孙山。
在这里可以说景宏不仅仅输了名位主要还输了坛主女婿的名衔一把难得的女婿名衔输给了曾坛主夫妇从未考虑过长相一般生性粗鲁的启元。这样让曾坛主何以面对他多年的期待和热愿、何以面对痴迷于女儿的得意高徒景宏、何以面对在家里等待喜信准备给女儿和景宏举行婚礼的夫人琴娴、又何以给女儿争春一个漂亮洒脱的女婿和终生幸福。
基于这一切愤懑气馁的曾坛主哪还得什么兴致看下边的夺魁大赛。当今启元夺不夺魁首哪能和女儿的终生幸福相比。倘若不这般他在启元上场前给予点拨或许徒弟能夺得魁首、不致让常行那样的得意和傲慢。这样曾坛主不仅对夫人和女儿深感愧疚对徒弟启元的行径陡生一种说不将来的怨恨。很久以来曾坛主并非不让启元学他的精妙高招,只不过见其内力雄厚非常合宜习浑圆刀以便将来应付可能遇到擅长浑圆刀功的常魁。但如今启元不仅把夺魁可能性非常大的景宏提前淘汰出局还把能赢常魁的极大可能性输掉了。
夺魁大赛这天曾坛主愤懑懒散地坐在宗仁堂的惟帐内准备听任常行的讥讽和嘲弄。起初常行满怀戒意生怕常魁略有不慎输给曾明英的高徒让他再在众人面前丢丑。但见曾坛主一直满面灰霜像输下阵的败将不觉精神抖擞。他认为曾明英看到常魁精进的功力修为提前认输了。也正如他所料曾坛主的确提前认输了。但并非输给常魁的功夫精进却输在得意高徒给他的憋气和懊恼上。可其中原由常行何能理解?其它门派的人何能理解?人声鼎沸的看客们又何能理解?大家只会知道他们宗仁堂输给了明道门、只会知道从前胜过两届魁首的徒弟输给了两届魁首的儿子常魁。这样的结局不知让众人又能增添几多笑料、当年本对他不屑的观众不知又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
夺魁比赛的结局不出曾坛主所料—他一手培育出的得意高徒输给了常行刻意培养的常魁。在启元显露娴熟的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那一刻曾坛主已料定了这一切。从启元那两技高招的精妙身手上他知道这位徒弟把一切精力都搁在了偷习这些功夫上,那么他的浑圆刀功可想而知、那么他应对擅长浑圆刀常魁的结局也可想而知。曾坛主已经让聪慧的景宏掌握了他应付浑圆刀的招数—在台角退转的瞬间给对手意想不到的一击。内力同样雄厚的启元则可以精湛的浑圆功夫应对常魁的浑圆刀功。不料启元竟不理解其意把所有精力都搁在了对付景宏身上。这不免让曾坛主徒添不应有的懊恼和愤懑。他从未料到随和豪爽的启元竟有那么深的城府、竟会对他明一套暗一套。启元这样不仅输了一个魁首也让曾坛主输了一个非常看好的女婿。
但尤让曾坛主懊恼和难堪的还在后面。即在人们为赛台上夺得冠军的常魁欢呼叫好期间常行嘿嘿乐着步进帐惟来在他身边道:"怎么样?今天该你服输了吧!我未践你的约!可记得你的话不仅包括男儿争夺魁首按一向的约定也包括儿女们的婚姻问题。""啊!"听罢常行满含戏弄的话语曾坛主不由气的怔在当场。因为常行只差未说:"当今你女儿理应嫁给我的儿子常魁。"
当初曾明英哪想到生了女儿即婚配问题。可见常行借口想讨他偏易给其难堪。他看向赛台上欢呼雀跃粗壮的常魁不由愤怒的步出帐惟。因为台上的魁首显得比常行还要鲁莽和不讲道理。倘若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远不如嫁给启元!本来曾坛主暂且不想考虑从前的许诺想回到顺和县后从长计议。如若启元能宽宏大量把争春让给喜欢她的景宏再好不过了。别说许他副坛主职位即便让出坛主也值得。宗仁坛的副坛主如今已近六旬按道理快该退职了。这些年副坛主由于敬佩坛主的人品和技艺一切都听他派遣。
不过这一切都出于曾坛主不得已的想象和打算。不料今天常行又这般耍赖的要聘他的女儿当儿媳妇。曾坛主陡立身形拂袖一摆怒道:"你如今讨的偏易还不够吗?明给你说吧!要不为我这位高徒不听话,今天的魁首还不定被谁夺得呢!"说罢愤愤的甩袖出帐。
回到宗仁堂景宏满面赤红愧悔不已。启元却迎上一步吭吃好一会说句:"小婿未夺得冠军,请您老见凉。"啊!这已变为小婿了?曾坛主头脑里轰的一下不免又大吃一惊。曾坛主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得意高徒不仅善于计谋还有点狡诈当今竟厚着面皮说什么小婿。这样非常明显想让他提前兑现许诺一前来上和府比赛那天曾坛主为了激励参赛的门众曾在众人面前说过:“谁若在这届比赛中顺利胜出我可将争春许配给他!”听这话大家清楚这即坛主借机把他从小娇宠的女儿许配给他们夫妇早已认定的景宏。因为在这届大赛中能夺得魁首的人当选坛主的得意高徒景宏。可如今竟不料会这般。曾坛主本还想让启元宽宏大量可他却急不可耐位居小婿了。曾坛主说什么也想不到今天竟遇到这么多荒唐不由愤愤哼了声頹坐下来。当他看到启元本想责怪句:"你好不听话,否则今天的魁首已落在你或景宏身上了。"但他面对这样不相认般的徒弟还记得什么冠军和魁首?他这位高徒如今不仅让他在常行面前丢足了脸面还致他于进退两难中—他若兑现许诺不仅有违他们夫妇的美好意愿,今后也很难面对景宏。可不兑现许诺又怎样面对宗仁坛众人。
回到顺和县曾坛主像一下老了许多。向夫人提起大赛经过不免声声叹息。在这以后的几天里琴娴夫人极力劝说启元。说他若能圆了景宏和争春的姻缘梦可让他即刻担任宗仁坛副坛主,将来一定能继任坛主职位。否则副坛主的职位也要征求六大护卫和大家的意见。那话里的内涵即副坛主职位他也不可能得到。六大护卫早几年也曾在上和府夺魁大赛中名列前茅。按他们的功绩和身阶担任副坛主理所应当比他和景宏还能服众。曾坛主虽许诺这届大赛中胜出者可担任副坛主但启元毕竟未夺魁首。所以让他担任副坛主算坛主给他情面,不让他担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启元从头到尾什么都不说只认准一句话:"坛主当即说胜出并非一定要夺得冠军。他说的话不能不算数。”琴娴夫人听启元这样的狡辩可知他蓄谋已久,可见他肯定不会让出争春。在启元认为当了坛主女婿即便坛主夫妇不为他着想可为了唯一的千金还怕将来不向着他?那样将来他还怕担任不了副坛主以及将来继任坛主?再由于争春那样美丽漂亮又有才气要比他迎进一位一名不闻的乡下姑娘强多了。况且这里还有一个认可和肯定问题。即他这位上和府夺魁大赛中的第二名当不了坛主大人的门婿好说不好听。他现在一松口争春肯定嫁给景宏。知道了曾坛主偏向景宏不知道的还认为他启元多么不如人呢!
启元非常清楚当初曾坛主能那样许诺认定景宏的功力比他高超。他能瞒过一切人偷习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也为争这样一口气。启元一直不相信他不如景宏。他如今一早把毫不警觉的景宏排出争夺魁首的选手圈外即证明他比景宏强的多。他即便未得到魁首却也跃立第二名难道还不如一名不响的景宏吗?可坛主夫妇却咄咄逼人的要他把争春拱手相让未免太小看人了。他若让争春和景宏幸福的结合在一起今后谁还看得起他呢!所以他一定当仁不让的当坛主显耀的上门女婿。
不得已里坛主夫妇只能征求争春的意见。夫妇俩认为女儿一定和他们一样看好和喜欢英俊潇洒又重情意的景宏。况且景宏那样的喜欢和珍惜她她何不知又何不为其所感?所以他们认为将她许配给启元女儿一定会说句不同意。有女儿这句话他们也好推脱。向大家也好有一个交代。却不料争春刚进入青春期还体会不到男女那种蒙笼的情感。她见爸爸妈妈那样为难生怕说句不同意他们不高兴。她虽有些喜欢经常来在家里的景宏也知道他经常伫立楼下听她的琴箫合奏。但她认为景宏可能喜欢听那悦耳的音乐未能感应其深情,主要的为她对魁伟和豪气的启元毫不反感所以听妈妈问及面颊一红答句:"我听爸爸妈妈的,只要你们高兴我一样高兴。"
听争春这样的回答琴娴夫人后悔问的不恰当。想着该问启元和景宏她喜欢哪位。但争春说不定还会说句听爸爸妈妈的。到这里坛主夫妇不免糊涂了。他们现在不清楚女儿到底喜欢谁。说到底争春的婚姻关乎她的终生幸福也只能随她所愿。随后琴娴夫人多有不甘的追问:"那么你同意嫁给启元了?"只听争春丢了句:"什么同意不同意,只听你们的罢了。"说罢羞怯的跑开。直到这里坛主夫妇只能叹声:"罢、罢、罢,一随缘吧!她既同意说不定喜欢启元。"
接下来他们劝说景宏又遇到了一堆麻烦。景宏在上和府被启元提前打下赛台情绪一直非常的低落。他认为不仅有负坛主夫妇的栽培和期待也好像对不住争春妹妹。他对争夺魁首和冠军不怎么看重但非常清楚落在人后必跌坛主的情面也再不能和争春妹妹结为美满夫妻了。况且他的功力一直非常精进在同期的门徒中堪为佼佼者甚或胜启元一筹。不曾想启元竟深藏不露出其不意地把他及早赶下了赛台。
那天景宏在赢了镖行的一位赛手后被纵上赛台的启元拦在台上。这大出他们宗仁坛所有人的预料。因为景宏和启元可谓他们这届选手中夺魁的顶尖好手。一早被同门淘汰出一位未免可惜。按正常情况他们本不应该同台比赛,可启元竟在普赛中要和景宏对阵。景宏突遇这等状况不好回避只得和启元打在了一起。起初景宏非常纠结生怕赢了启元对不住同门好友和坛主。不料启元竟藏了高招经过将近一晌的硬拼却赢了他。景宏在愤愤的难奈里悻悻的跳下赛台要想夺魁已变为梦幻。
近年景宏几乎每天都伫立在争春的绣楼下听她的琴箫合奏。每当听到那悠扬美妙的乐声犹如听到争春向他诉说衷肠。犹如听到了争春温柔的向他说:"景宏哥哥我喜欢你,我愿意嫁给你。"所以他每当来到坛主家里听到那句轻柔的"景宏哥哥"不由得浑身震颤和面色通红。很想上前一把握住争春的手说句:"妹妹,我喜欢你都有点痴迷了。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一生都会对你好。"每当他到街上给争春挑选精美乐器和金银挂件只当给未婚妻选定情礼品。记得在一个中秋节争春竟向他说句:"景宏哥哥,你太会挑了。这个款样我非常喜欢。"满面兴奋的景宏像听到了:"景宏哥哥,你挑的礼品我都喜欢。因为我喜欢你。"
可如今他喜欢的争春妹妹将要嫁给启元了。那么她喜欢启元吗?那么她喜欢过我吗?若我现在让她不要嫁给启元她会答应吗?她会向坛主夫妇和大家说:"我不要嫁给启元,我只喜欢景宏哥哥,我要嫁给他。"几天来景宏吃不下睡不香每天夜里都不声不响地立在暗处深情和焦急的看向绣楼仍旧听那非常美妙的琴箫合奏。他认为争春现在还不知道面前遇到的难题、还不知道她将要嫁给不喜欢的启元了。
但争春到底喜欢谁呢?她到底想嫁给谁呢?这为景宏从上和府回来一直沉默不语很少说话的主要原因。他再不像从前那样谈笑风生身形都像挫了不少。他每每面对人们的同情像听到人们说:"你那么高深的功力呢?你怎么能输给不如你的启元呢?你怎么能把非常喜欢的争春小姐拱手相让呢?"
很久以来人们都认定景宏会赛进夺魁的前几名甚或夺得魁首。都认定他为坛主未来非常称意的上门女婿。如今他不仅有负坛主夫妇的期待好像也负了大家的热愿。这一切不免让景宏非常忧郁和懊恼直到神色恍惚。
坛主夫妇在劝慰景宏期间不由想到了上和府和他们比较知已一位副堂主的外甥女。在上和府比赛期间曾坛主由于情绪不佳经常和那位副堂主吐露愤懑。不知那位副堂主同情以及喜欢人材和品貌俱佳的景宏,或看到曾坛主为难想帮他解围抑或两者皆有吐露了从小在宗仁堂学武如今老大不小的外甥女小翠的状况。到今天的不得已里曾坛主不免想到了那位功力不错的小翠姑娘。看到一句话不说听不进劝解的景宏他不由掏肺腑般的说:"你可知道我一直非常欣赏你、一直把你当女婿看待。遇到今天意想不到的状况我比你还要焦急和难过。权当给我这位坛主情面别再这样痴迷了。争春身体和脾性都非常柔弱又不擅长功夫不值得你眷念。今后你只当为我比女婿还要亲近的儿子。"随后让夫人琴娴千里迢迢赶赴上和府请来小翠安拂景宏。
景宏一向特别敬重坛主也非常听他的话。他知道倘若能不把争春妹妹许配给启元坛主夫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今天不劝阻启元可能遇到了不可缓解的矛盾。直到琴娴夫人口口声声小翠姑娘怎样不错又会功夫;她在上和府看到你怎样的敬佩等等力劝景宏接纳小翠那一刻,景宏知道他不能和非常喜欢的争春妹妹结婚了、他不能当非常器重和看好他坛主夫妇的得意门婿了。但为了不让坛主夫妇为难他只能含泪应了和小翠的婚约。
这年年底坛主夫妇让启元与争春景宏与小翠双双举行了婚礼。表面上看宗仁坛坛主的两位高徒双双喜结姻缘非常圆满,可人们哪知从这以后曾明英坛主陷入了深深的懊恼和愧悔里。琴娴夫人面蒙灰霜再提不起任何精神。景宏变得沉闷也不显得那样英俊和飘洒了。他们不仅仅为了争春的婚姻问题主要面对不了不相认般的启元。曾坛主这以后经常借机闭关把宗仁坛里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位副坛主和六大护卫管理。直到几年后副坛主退位宗仁坛内一直未曾增补副坛主。大家都知道坛主不知增补哪位好—增补启元好像理所应当但坛主的情绪里对他尤像产生了非常深的结节不愿提拔他。可提任景宏尤怕他近年的声誉陡跌不能服众。所以曾明英坛主毫不理会增补副坛主一说任由信任的六大护卫掌管宗仁坛。
十一
到太和庵里的尼姑生娃娃这年早已传说曾坛主到上和府养病。启元接任代理坛主也将两年了。到这里顺和县以及上和府的各门派里表面上看起来都比较正常,其则莫名其妙的一起起陡让人们疑惑不解,不过这也都为后话了。
小桃红出家前老尼太已不声不响回到了京都。小桃红当初借习武极力蹦跳跌打怎么也打不掉胎儿。后来感觉到胎儿气息陡生疼惜已不忍坠掉胎儿。她定定想了几天只好来到妙善主持面前长跪不起。随着串串泪水她告诉掌门已怀了身孕。妙善主持劝她回府继续当她的姨太太以便生养,可小桃红说什么也不愿再回尚府。"掌门,我若能回府当初就不出家了。求您大量让我在这里生下婴儿,将来生下的婴儿不论男女也让他出家。我早看破了红尘,想必意念相通的胎儿将来也不会贪念红尘浊欲。我让他随我修身养性向生极乐向生净土。"妙善主持听小桃红说的这样坚定和恳切也只好道声:"随缘吧!"答应了她。掌门想小桃红在尚府如若快乐不会来在太和庵出家。她随即叫来老尼太的徒弟妙玉嘱咐她好生照料小桃红安排其住进了太和别院。
小桃红非常清楚太和别院堪为老太祖修身养性的栖身所在。那里相当于佛门重地可见妙善主持对她和胎儿的疼惜和呵护。她不愿玷辱那样的净土怎耐将来出生的婴儿何能搅扰同道们的清修。"罢、罢、罢,这说明胎儿的佛缘甚深、说明他和老尼太缘情甚深。否则怎能借这样的佛门重地出生?否则老尼太怎会刚回京都我来到了太和庵?但愿将来的婴儿能得到佛菩萨的加持和佑护当一名大德高僧,免得到浊欲横流的红尘里倍受烦恼的磨砺和煎熬。"
小桃红感到阵痛那天妙善掌门和众尼都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们大都从小出家从未接触过女儿临盆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只能把小桃红送进医院避免血红流拉玷污庙宇和殿堂。也由于小桃红在医院里生产众尼出出进进才引起人们的注意和议论、才有了包打听在茶楼里的炫耀和卖弄。这以后产生了尚府几请六姨太回府的状况。可尚府的尚俊尚老爷不料小桃红不但不愿回到他身边还不让婴儿回府。他们一趟趟来到太和庵讨不回雨儿也不得奈何。总不能像老太太说的气话那样到太和庵里抢回雨儿吧!况且太和庵的众尼功夫了得想抢也得能抢得出来。到这里尚老太太只能说句:"让他们暂且住在那里吧!雨儿终为我们尚府的血肉。不论生长在哪里都将为我们尚府的儿男。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等等再说,也不要威逼小桃红,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接下来尚老太爷捋了胡须嘿嘿一乐道:"好像刮阵风下场雨就得了这位亲孙孙,咱们府里的宝贝孙孙叫芸儿,还怕他弟弟雨儿将来不认我这个爷爷!"
可小桃红不稀罕尚府起的“雨儿”本想给婴儿再起个乳名但怕引起尚府怀疑只能由了他们。雨儿生长的几年里小桃红一趟趟应付了尚府的咄咄相逼。到这里大太太只能安拂尚老太太道:"小桃红向我保证过,等雨儿长大后由他本人选择回不回府。她不稀罕我们尚府的富贵可不等于雨儿也不稀罕。"尚老太太兴奋的接茬道:"对、对,你们要常带些好吃的到庵里看雨儿。不定哪天我的孙儿想回到我们身边了。我不信我的孙孙不想他的爷爷奶奶和父亲。”
在雨儿依依啊啊将会叫妈妈,跌跌撞撞学步期间尚府的大太太带着二太太和管家到太和庵里探看多趟。他们经常带来许多锦绣小衣裳和精美糖果欲让雨儿渐渐贪图富贵和享受。那样不怕他将来不回尚府。可大太太哪晓得当他们刚出太和庵那些衣服和好吃的已让小桃红扔掉了。在这期间小桃红不冷不热的对大太太说了那句等雨儿长大要他选择的话。直让大太太再难兴致地一趟趟到太和庵里劝说了。
小桃红搬进太和别院后见妙玉满面同情随在她身边勤勤恳恳的上香摆供打理场院和念经礼佛。即便妙玉看她体笨腿滞总拦着她。待她生下婴儿妙玉喜悦的每天抱着不忍松手。小桃红见状不由感激道:"如在外面我一定让雨儿认你当干娘。今后他可算我们两个人的儿子,我们俩教他功夫教他念经教他修身养性。”妙玉深情地看向怀里的一团嫩肉频频点头的亲了又亲。因为妙玉从小出家一缺乏亲情尤其非常善悯又多愁善感对待雨儿像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感到非常的亲切和亲近。
待到雨儿会对她们笑和娇嫩的小声音依依啊啊叫妈妈和姑姑期间两人乐得都不知太阳从哪边出来了。雨儿即便生在人情淡漠的太和庵里却毫不缺乏亲情和温暖。在他的情感里有两位非常亲的亲人一妈妈和姑姑在他的情感称砣上一样重量。妈妈整天喂他奶、姑姑昼夜抱着他亲。从这里他感到他的幼年非常的幸福。这样的妈妈和姑姑哪为豪府的爷爷奶奶以及大妈二娘所能比得了?所以在他的人生天地里唯有妈妈和姑姑、唯有太和庵和那些常常捧着他的僧尼们、唯有满面祥和的佛祖以及宽大的佛殿和一个个圃团。
这天妙玉礼了佛上罢香来在别院宽敞的后院里习剑。小桃红一边念经一看护着已会蹒步的雨儿。当雨儿颤颤悠悠蹒到佛殿后面韦陀佛像旁侧琅跄的竟撞开了佛座下面的一侧门惟。小桃红深感好奇的抱起吓得“啊啊”乱叫的雨儿钻进佛座下的暗堂内惊诧的看到里面竟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顶端有一张条台及一个圃团。难道这里为老尼太的闭关所在?她曾听说老尼太经常在佛殿一侧的佛堂内闭关修行,不料佛座下竟暗藏机关。小桃红躬了腰身在微微的曙色里却见条台上有两本蒙了厚厚尘土的薄册。她陡感紧张的隐约觉得这些薄册可能即人们所说的什么秘笈。否则怎么会这样秘密地藏在这里。
小桃红本不想看那些秘笈匆匆抱起雨儿钻出暗堂关好密门准备到后院告知妙玉。她住在这里的一年多和妙玉可以说情同姐妹。她相信妙玉若知道这里暗藏机关不可能不告诉她。可小桃红抱雨儿赶向后院期间蓦的一个念想陡现不由顿了脚步。"对!要学上乘功夫一雪耻辱。这两本薄册肯定对学功夫有所帮助。"想到这里她猛转身急忙钻进暗堂颤抖了双手恭恭敬敬拿起了那两本薄册。
可小桃红遁入佛门仅仅一年多不知该不该看这些秘笈。当她犹犹豫豫模糊的看到里边一行:“请佛缘深厚的有缘人继我佛门密传。切不可外传和宣扬”啊!佛缘深厚—我佛缘深厚吗?我有密传这些秘笈的德能吗?听到怀里雨儿的喃喃声,或许雨儿……。想如点点小桃红匆匆翻开一看只见上面浓笔写着:点穴秘笈。她头脑里轰的一响不由迅即把薄册揣进衣兜深处,抱起雨儿急忙钻出暗堂关好密门。这个小门在韦陀菩萨的腿侧佛座壁上一般很难被人察觉。因为不论上香摆供和擦抹桌椅都到不了这里。若不为雨儿淘气拱进里边不经意里撞开密门谁还能想到佛座下面还暗设秘堂。
小桃红在佛殿后门紧张地看向后院树丛里的姑姑—但见她挥剑如雨毫未觉察才略略镇定下来。由于相距比较遥远外面人很难看清韦陀像后的一切。妙玉由于善悯和特殊身阶不仅雨儿叫她姑姑,众尼都恭敬的这样称呼她。一向小桃红也这样叫她。现在小桃红头脑里混混沌沌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这些秘密。因为姑姑为老尼太的关门小徒身系老尼太重托。当年老尼太可能见她善悯想让其密传这些佛门秘笈也未可知。想必老尼太认为总有一天妙玉会察觉到佛座下的秘密、想必老尼太认为妙玉那样善悯只会密传不会危及他人。可见在老尼太那里妙玉才为佛缘深厚的密传者。
那么……那么……我今天怎么会看到这些秘笈呢?佛菩萨又何意呢?小桃红在佛殿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该怎样才好。把薄册还藏在佛座下佯装不知任它遇到佛缘深厚的密传人?或把它交给妙玉让老尼太如愿以偿?说不定老尼太回来得知妙玉掌握了上面的高深功夫会非常欣慰和高兴。抑或据有已有学会上面精妙的功夫技艺……。
这天小桃红一直恍恍惚惚神色不定。姑姑回来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们又怎样到前院吃的斋饭她毫不记得。她只知道把雨儿紧紧搂在怀里。即便雨儿嚷嚷着要姑姑抱也毫不知晓和理会。直到肚皮上感到一阵烘热才猛醒过来,原来雨儿急于撒尿被妈妈紧紧搂着只能依依啊啊的尿在妈妈身上了。姑姑见状上前抱过雨儿说句:"你怎么神色恍惚?该不会尚府又来人讨要雨儿了吧?"小桃红不知所措的啊啊了几声不知如何应答。小桃红从未撒过谎也从未骗过人今天确有点难为她了。
一晃雨儿已快到上学堂的年纪了。早些天尚府的尚老太太曾带着大太太和管家来到太和庵让雨儿回府。他们认定雨儿已经离不开那些精美的糕点和糖果、离不开那些贵重的锦绣穿戴、离不开他们尚府的豪华富贵了。因为只要他们来到太和庵小桃红都把雨儿穿戴的像花朵儿一般。老太太从前常以上香为名偷偷来太和庵看她的亲孙孙。倘若尚老爷儿孙满堂她何若这般?何会稀罕什么几姨太偏出的一个男丁?可如今她已六旬开外艰难不易得来的孙孙不讨回尚府任怎么也吃不好睡不香。
那天尚老太太带着众人来到太和庵一把从小桃红身边拽过雨儿搂在怀里“孙儿、孙儿”的直叫。她口口声声要雨儿叫她奶奶。当她问雨儿愿不愿回府整天吃那些好吃的糖果,雨儿不由惊恐的挣脱开来跑回妈妈身边嚷着:"不回府、不回府!”几年来雨儿已经知道什么叫回府。他不要离开妈妈和姑姑、不要离开太和庵和经常亲切的抱他的那么多僧众。他不要回到不熟悉的什么府里和一堆不熟悉的人生活在一起。几年来他从未叫过什么奶奶,也不会叫奶奶。
在尚老太太要小桃红劝雨儿回府的声声祈求里小桃红只能推脱句:"让他再长大一些。他长大后若想回府我肯定不拦他。"可尚老太太见雨儿只会叫妈妈不由愤怒道:"看看、看看,这么大了一句爷爷奶奶都不教他,还说让他选择回不回府。不知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今天回府也得回府,不回府也得回府。再让我的孙孙生活在这里他怎会认尚府的人?怎会认我这个奶奶。你只图清闲谁都不认,可我的孙孙不能谁都不认。"说着让仆人上前争夺雨儿。
姑姑听说尚府今天来了不少人怕他们耍横脚跟脚来到前院匆匆跑向主持那里想要主持出面阻挡。姑姑早已和小桃红亲如姐妹、早已听小桃红诉说了雨儿不能回府的隐衷、也早知道雨儿说什么也不能回尚府。雨儿在太和庵的几年里给了姑姑和众尼不少快乐。他刚会蹒步已跟姑姑和妈妈上大殿念经礼佛。见人们跪向佛菩萨他会跌跌撞撞的学着蹒跪在圃团上。听人唱念阿弥陀佛他张大嘴巴依依啊啊。看到众尼绕佛唱佛他磕磕碰碰的跌撞在人们的腿膝间,这位过来亲昵的摸摸他的头、那位上前暖暖的捏捏他的小脸蛋。他每每蹒爬着学大家的神态和模样会逗得众尼快乐起来。曾有天妙善主持不由喜悦的抱起他说:"我们的童佛来给我们传佛音了!"从那以后众尼都亲切的叫他童佛。
随着雨儿的一天天长大他一天天有模有样地跟众人上殿礼佛、一天天学大家挥胳膊踢腿和耍刀弄剑。众尼不觉间已把他当成她们中的一员。待雨儿略大一些他已会跑在斋堂的桌边给人拿馒头、已会跟在姑姑和妈妈身侧上香摆供、也已大致掌握了习武的基本功。所以众尼一天天喜欢他一天天离不开他。哪天雨儿上殿或到斋堂迟了一步准会有人急切的问:"我们的童佛呢?"随后大家转过身到处寻觅,直看到他进来才佯装严肃道:"今后不许迟到啊!"
如今包括主持在内情感上都离不开雨儿稚嫩的身影和声音。即便佛教徒把情感看得非常淡、即便佛门人不贪图愉悦快乐。她们认定雨儿和佛菩萨缘情深厚、认定雨儿和她们缘情深厚。一天看不到他只觉得不习惯。所以妙善主持听姑姑说尚府可能耍横抢人迅即来到客堂。主持不一定要阻拦雨儿回府—小桃红和他本人愿意的话。但她总不能让尚府的人在太和庵蛮横呈强、总不能让尚府的人把不愿回府的雨儿抢回尚府。妙善主持匆匆来到客堂看到尚老太太拽着红了面颊的雨儿不松手不由说句:"雨儿,不要缠着奶奶。快来我这里。"看了主持郑重的面色尚老太太不得不松开雨儿。雨儿惊慌的跑到主持转身迷茫地看向让他叫奶奶的老太婆。雨儿从不相认这个老太婆只模糊记得她常来太和庵亲切的和他说话以及亲他抱他。如今让他叫她奶奶还要跟她回府像要拐跑他一般顿感惊恐。所以听掌门呼唤急忙挣脱开来跑到主持身边。
妙善主持虽特别宽厚但非常认理。她总不能像小桃红那样把雨儿一直霸在太和庵。她要听听雨儿的意愿。即让雨儿选择回不回尚府。所以她郑重地问雨儿:"雨儿,这位老奶奶即你的亲生奶奶。她身边的人像你妈妈一样即你的亲人。他们今天来接你回府,你回到尚府和在这里一样也会有许多亲人。他们会像你妈妈和我们一样疼你护你喜欢你。按道理你应该回尚府过正常人的生活、应该回到他们身边享受亲情。不过你若在这里习惯了不愿意跟他们回府谁也不能勉强。今天你可想好了—你若想回尚府我保证不让你妈妈拦你。你若不想跟他们回府我也不会让他们强迫你。不过你要想想清楚免得将来后悔。"
还不等主持再说什么雨儿吼了声:"不。我不回府。我要在妈妈和姑姑身边跟着她们念佛。我要跟在主持和大家身边学功夫,我要在太和庵不离开你们。"老太太见雨儿这般不由急切的说:"雨儿,你不能在这里念经、你必须回府里上学堂念书、你不能在这里学什么功夫、你将来要考秀才和举人当官显耀门庭。你今天必须跟奶奶回府。咱们府里有享不了的富贵和快乐,你回到府里有大堆人整天捧着你哄着你、有大堆丫鬟随从跟着你照应你。快,跟奶奶回府。咱不能再在这里受洋罪唱什么佛……"老太太已急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可雨儿紧紧拽了主持的手臂像不拽紧会被他们抢跑一般的大声嚷嚷:"不,我不回府。我不要当官。我要在这里学功夫,我要在妈妈和姑姑身边,我要在主持和大家身边,我要在太和庵里。"
到这里小桃红和姑姑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她们认定雨儿离不开她们和太和庵但唯恐他贪念好吃好穿和富贵和显耀的生活。即便她们把雨儿从小隔开了这一切。妙善主持听到这里下边的话该说的理所应当了。她即便不像小桃红和姑姑那样一刻也离不开雨儿但毕竟也不愿在她身边长大的雨儿回尚府。她理由充足地劝尚老太太和大太太先回府。说她再慢慢劝说小桃红和雨儿。尚老太太何不知这只为妙善掌门的推脱话语。见状已预感到让雨儿回府显得那样的艰难只能回到府里再从长计议。
几个月后雨儿已该上学了。尚老爷仅这么两个宝贝男丁何能任由雨儿在太和庵跟一些女尼学什么剑术和功夫。他们身为富豪哪能不让雨儿上学堂念书。所以他们一定要把雨儿接回尚府。这天前来太和庵的则为带一众随从的尚俊尚老爷和大太太。他们认为尚老爷出面小桃红或许念及旧情给他些情面。尚老爷从雨儿出生到今天从未在小桃红面前露过面。即便他非常想念和想见小桃红但出于体面不便轻易来在太和庵里。因为一位顺和县的大豪绅到庵庙里祈求姨太太回府好说不好听。他也非常想见他的亲生儿可总不能像老太太那样经常跑到庵院里上香磕头。他也曾常来在太和庵附近探听雨儿的情况或让仆人把雨儿引逗出来偷见一面。不过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几年来他仅远远见过模糊的雨儿几面。当即曾想借机把雨儿偷偷拐回尚府不料雨儿非常机警从不远离庵堂。见生人上前一溜身就跑。
这天尚老爷在太和庵的客堂里看到虎头虎脑比较健壮的雨儿不由怔了那里。他本认为雨儿长得会像他。他从小人材英俊身形飘洒。即便镖悍的三姨太生出的芸儿还有他俊美的些微影像,只不过油嘴滑舌有点不大学好。尚老爷认为那都为三姨太和众人宠惯了他。不料小桃红那样婀娜漂亮和他生出的雨儿竟会这么个模样。或许挥胳膊踢腿踢得这么健壮吧!尚老爷不由宽慰的这样想。可他哪知雨儿从小即长得这样。尚老爷如今的恍惑也正为尚府大太太一直存在的疑虑。从雨儿出生到现在大太太可以说看着他长大。即便不能天天见面起码经常来在太和庵里看他。特别在雨儿比较小期间她每年都要来好几趟。大太太也曾觉得雨儿既不像老爷那样英俊潇洒也不具有六姨太的婀娜飘逸。回想初来讨要雨儿那天小桃红曾在咄咄相逼的愤懑里说过一句话:"雨儿和你们尚府不存在任何关系。"那么,那么……。大太太不敢向深处想象了。因为那些对于出家的一位尼姑来说可能性毕竟不大。即大太太认为六姨太从尚府出来直接来了太和庵,太和庵里都为女尼所以那些疑虑渐渐淡了不少。现在看到夫君怔神不免又想到了这一层,但她身为状元府的大家闺秀一向德贤兼备别说仅限猜疑即便确定也不敢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她的夫君。在从前的富豪和名流府上特别注重这些。即便六姨太已出家尚府怎么不了她可人们的唾沫能吞了她。她将来的名声和雨儿的命运都不敢想象。这也为后来大太太对雨儿回府不那么关切的原因。但让贤德的状元府千金小姐替小桃红说话也不可能。那样对夫君和尚府可谓不贤不德。所以现在她只能不声不响听任一切。
对于尚老爷的到来小桃红不便露面,妙善掌门也不宜出面。一位庵堂的大德主持不屑和风流倜傥的大男人会见。小桃红知道雨儿肯定不会跟不相认的人回府不必紧随其后。所以这天尚老爷到太和庵接雨儿回府的结局可以想象。姑姑向他们说雨儿在这里不仅学武也会学文化。还说庵庙里有那么多人教他想必和到学堂里差不了多少。尚老爷看到和他毫不亲近不想回府的雨儿隐隐有些不喜欢听到妙玉这样说也懒得坚持和劝说。
在离开太和庵的一路上尚老爷顿觉的惆怅里夹带了些许轻松。为什么轻松他也说不上来。听那位女尼说今后让雨儿到太和庙里习武和学文化,等他长大了由他选择回不回尚府以及持家立业。他认为如今离雨儿所谓持家的年纪倘早今后可慢慢考查和定夺。
小桃红那天在太和别院大殿的佛座下拿出秘笈后恍惚了许多天。她不知道该不该把秘笈据为已有以及该不该学习上边的高深妙招。她非常清楚姑姑为老尼太这些秘笈唯一的传继人。可以想象老尼太密藏的两本薄册或许等她圆寂前会交给姑姑。或许想让姑姑在不经意里看到它。所以善悯的姑姑可能即佛缘深厚的秘笈传人。可老尼太不曾料到包括任何人都不曾料到那道密门竟被一个刚会蹒步的娃娃撞开、不曾想到秘笈竟会落在她这样一个刚出家人的手里。小桃红觉得她嫁过人或者说淌过红尘和所谓的佛缘深厚相距甚远。"或许雨儿佛缘甚厚将来能担当起传继的责任也未可知。"小桃红惯会在理不出头续的纠结里安拂般的这样想。
这般来回想了几天后小桃红认为即让她不经意得到了秘笈何不随缘学习上边高深的点穴奇功、何不把那些精妙的剑招学到手给欺负她的人一些教训。让那人知道她并非那样柔弱和好欺负、让那人也尝尝被人欺负痛楚不堪的感觉。
从那以后小桃红在姑姑到后院挥刀习剑里哄睡雨儿抓紧学习那些点穴妙招。那两本薄册一本为迅速提高点穴功夫所需的精湛内功一本为隔丈点穴精要。小桃红来在太和庵的两年里早已学习了许多基本功,早已掌握了一定的剑技和腿脚功夫。不过她这样的年纪学功夫的身体素质比较欠缺内力尤显不足。所以要掌握高深的点穴妙技必须提高内功修为。只有浑厚的内力能在丈许开外把力道聚集起来点向穴位。太和庵众尼如今学习的暗器打穴功夫可能和隔丈点穴的道理如出一辙。要把暗器靠内力准确的打在对手的穴位上必须靠上乘的内功把力道聚于一点。这些提高内力和怎样聚集力量点中穴位等等精妙技艺都清楚地记载在那本秘笈上。不过薄册上写得非常清楚这些秘招只能代代相传不需要掌握以免危及他人。包括这些小桃红都非常犹豫和忧虑。不过那些秘招会否具有书上述说的神秘她也只能学了便知。再由于小桃红身为一般俗人哪能抗衡那么大威力的种种诱惑。
小桃红学戏出身相当聪明所以一点即通。这以后她努力提高内功以图迅即掌握点穴秘招。几个月后她已熟记了秘笈上的精要不声不响把薄册搁回原位。因为她怕整天与其同吃同住的姑姑有什么觉察。以致将来姑姑能否察觉那个暗堂和看到那些秘笈也只能靠她和老尼太所要找的传继人的缘情了。或者让那些秘笈在那里继续等待它的有缘人起码不违老尼太的宏愿。
小桃红和姑姑送雨儿到太和庙这年她的功力已有了相当大的精进。虽不能和妙善主持以及深得老尼太点拨教导的姑姑相比,可一般僧尼的身手已不如她。想必再下几年功夫主持和姑姑的也难和她抗衡了。
在尚老爷带着大太太和一众随从来到太和庵讨要雨儿一个多月后小桃红和姑姑陪雨儿来到了太和庙里。太和庵和太和庙本为一家相距不甚远。雨儿将来到太和庙居住早被庵堂和庙院的众僧认可。因为他已渐渐长大与女尼相处多有不便。几个月前妙善掌门和尼众到太和庙庆贺佛菩萨圣诞期间已郑重请求当前执掌太和庙的慧能主持也得到了他的应允。
小桃红和妙玉姑姑这天把雨儿交付到慧能主持面前不由跪了下来恳求主持好好调教他。以便让他将来也能看破红尘留在庙里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临出庙门她们交代和告戒一直随到庙外依依不舍的雨儿要听主持的话好好念经礼佛,若想妈妈和姑姑以及掌门等人了既定日期里可到太和庵探看。雨儿毕竟还小紧紧跟在她们身边含了泪水声声祈求:"妈,姑姑,让我随你们回庵里吧!我今后再不淘气再不惹你们生气了。今后好好上殿念经好好跟大家习武。只要能让我在你们身边就行。"小桃红和妙玉与雨儿从小形影不离怎舍离开他怎耐雨儿已经渐渐长大,今后他应该学会照应本人、应该离开妈妈和姑姑在太和庙里像一位小沙弥那样好好学功夫念佛。所以小桃红和妙玉含了泪水劝雨儿说慧能主持和太和庙里的众僧也会像她们一样疼他护他和教导他。直到慧能主持在庙门口叫声雨儿他才不得一步一回头的回到太和庙里。
来到特意为他安置距离主持住所不远的宿舍内雨儿已经变做泪人了。他扑到床上口口声声叫着妈妈和姑姑。雨儿刚到上学堂的年纪毕竟还小。一般家庭这样年纪的小娇儿说不定整天还腻在妈妈的怀里呢!况且要他离开两位亲昵的妈妈!在他的情感里一直有两个非常亲近的妈妈。她们每天都那样疼他护他—一位一勺勺喂他斋饭、一位一趟趟给他把尿。一位“雨儿、雨儿”的整天抱着他、一位“宝贝、宝贝”的整夜搂着他。他从小一步都不曾离开过她们。从小整天整夜都随在她们身边。一般儿童离开妈妈会受不了,何况让他离开这样特殊环境里特别亲他疼护他的两位妈妈。所以第二天一早一夜未入眠的雨儿忍不住跑回了太和庵。看到他红肿和憔悴的面色同样一夜未眠的小桃红和妙玉姑姑双双上前紧紧搂住了他。在他们难舍难离的缠绵期间慧能主持派人找了过来。见状小桃红喜悦的说:"雨儿,你看慧能主持急切的派人找你来了。他们和我们一样见不到你会非常着急。他们今后会和我们一样疼你护你离不开你。快回太和庙吧!今后再不能让慧能主持和众僧为你焦虑和着急了。"
从这天起雨儿像蓦的长大了许多。这以后他的情感里又多了关切他的慧能主持和太和庙众僧。这以后他学的非常乖和听话,加上庙院和庵堂众僧众尼的亲手扶持和训导以及小桃红的特意培育和点拨几年后雨儿已变为赶超武学高手的将才了。
十二
下面的一些具体状况都为顺和县宗仁坛内的机密仅限曾坛主比较亲近的人知情。不过后来避免不了关切他的顺和县人所了解。
启元和坛主的女儿争春结婚后深感得意。他当今如愿以偿的遇到了这样一位娇妻今后好像也该立业了。他不会仅仅停步在坛主女婿的位置上,何况坛主老丈人还那样不喜欢他。所以在陪娇妻的闲暇里他加紧提高功力尤怕其它人特别深得坛主欣赏功夫技艺高他一筹的景宏威胁他将来坛主的职位。特尤其继续到上和府夺魁的欲念越来越难以克制。大体上他们学功夫的人在正当年里都会努力上进以求功名。大概经过一两届比赛年长后才安于生儿育女过正常人生活。像上和府常行那样执着继任魁首的人还不多。可启元处在坛主不喜门徒不服必要靠能力争得权位的状况不得不努力奋进。
顺和县每年各门派里的比赛启元不屑上台。上和府上届大赛的第二名哪能和刚出茅庐的年轻人一争输赢。到上和府下届比赛这年他两上选拔赛场当仁不让地当选为到上和府的出赛选手。他如今的功力已不可与当年同提并论。在景宏和小翠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期间启元毫不懈怠功夫提高和精进的非常快。特别经过上届的夺魁大赛他从坛主的愤怒里深深体会到老丈人当初着力培训他浑圆刀功的深意,几年来他在浑圆刀上大下功夫以图这届夺魁大赛中胜过上届魁首夺得冠军。他们在上届比赛期间听说常魁要继父亲宏愿立意继任魁首当什么常胜将军。所以启元知道这届夺魁大赛很可能还要面对上届的冠军常魁。
可在这届上和府的夺魁比赛中启元仍输给了技高一筹的常魁。他只知道几年来他的功力精进提高了不少却从未想到常魁和当年的父亲一样置其它一切于不顾。诸如婚姻家庭生儿育女等等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精进功夫上。这即把魁首和常胜将军看的高于一切当年的常行和当今的常魁。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则为到后来常魁竟输给了上和府宗仁堂内一位后起星秀。由于曾明英坛主在上届的愤懑里深知今后再难兴致的调教门徒。只好把一生对精妙功夫的亲身体会以及探讨多年的浑圆刀套路和应对招数都详细禀呈给了那位关系不错的副堂主。所以才出现了这届力胜常魁的宗仁堂魁首。这也不负曾坛主当年对常行的约定。可以想象这几年曾坛主若着力培训启元和景宏那么这届魁首应该落在他的名门高徒身上了。
启元当今的年纪毕竟不小如果再下几年功夫继续到上和府夺魁已不客观。所以他为经过多年努力却仅仅在上届比赛中夺得第二名深感愧悔。这以后他只能在坛里和六大护卫以及景宏辅助坛主加紧调教门徒。以待将来宗仁坛出几名上和府的大赛魁首便于他担任副坛主从而继任坛主。不料老丈人气馁地经常闭关对坛内的一切毫不关切。这样以来他们宗仁坛的气派和声誉又渐渐跌落下来。
这期间坛主夫人琴娴了解夫君诸多愤慨和懊恼形影不离地体贴和照料。启元深知由于他许多的不端行径不讨丈人喜欢再不敢提及任副坛主的请求。不过他非常清楚在宗仁坛内他坛主女婿的身阶比六大护卫和景宏优越了不少。所以名誉上他不为副坛主其则和坐在其位置上差不了多少。在坛主闭关期间每遇什么问题众人都要请教于他。
几年后启元和争春为琴娴生了几位孙男嫡女。争春由于从小娇惯一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以后她把儿女们都交给妈妈和奶妈痴迷在琴棋书画上从不问家政。景宏和小翠结婚后不得不搬出宗仁坛大院以免听到争春的琴箫和奏感伤。当初小翠的伯父本想让他们留在上和府可景宏知道由于他的关系坛主和启元结怨甚深。他特别关切坛主和宗仁坛的命运所以一定要回来。小翠非常理解和喜欢英俊潇洒又讲道义的丈夫甘愿随他回到顺和县。她经常来在琴娴身边亲切的叫她婶娘替其排忧解难。从这以后她随丈夫仍不乏坛主夫妇的左膀右臂好像比启元还要亲近一些。
这以后的许多年里顺和县的宗仁坛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其则已涣如一盘散沙。即便六大护卫和景宏谨小慎微地辅佐经常闭关的坛主。启元虽想把宗仁坛所有的权力拦过来但名不正很难服众。宗仁坛在这样畸形的状态下门徒精神涣散情绪不由渐渐低落。他们在每届上和府大赛中出任选手的人选也越来越少,名位也渐渐落在后边。
太和庙的众僧在宗仁坛的几起几落间一直居于顺和县中流抵柱的位置。太极门的前任门长年寿较高已退居长老的位置上。一直随在他身边的得意小徒担任了如今的太极门门长。他们太极门一向不计功利但在功夫技艺的提高上从不懈怠。太和庵和太和庙结为一体后轻功和内功同力并进。腿脚功夫也渐渐提高不像从前仅限轻功和着力打穴上。这几大门派在宗仁坛的渐渐不及里努力争当到上和府比赛的主力军,在上和府的夺魁大赛中也渐渐的榜上有名。特别太和庵的一位女尼在上和府夺得第二名后她们的声誉在顺和县提高了不少。这以后太和庵众尼陡的一跃为大家议论的焦点。
太和庵里的老尼太被顺和县人惯称第一高手。这以后人们不由议论说其它门派的各位门长不论功力和名声都远不及老尼太。曾在上和府夺得魁首的曾坛主鼎盛期间也不及老太祖云云。以致后来人们毫不听宗仁坛门徒的驳斥,耻笑他们的坛主只会退缩闭关等等。多年前曾明英坛主刚到这里所遇到的嘲弄和讥讽又席卷而来。甚或有人说他毕竟为绣花枕头不敢出来面对大家的褒贬等等。恰在这样的状况下曾坛主闭关了许多年直到順和县人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下面的一切也非身临其境的太极门长所能详述。其中大多状况他和顺和县的大多数人一样很难理解,仅为多年后对曾老坛主不见踪迹的诸多猜测。
宗仁坛里的曾坛主从几年前闭关那天起已不见了踪迹。他们宗仁坛的院落几进几出宽敞浩阔。前后楼层内亭阁住所非常多。楼宇间植树种草大花园般环境非常秀丽壮观。由于他们当年的坛主享有几千顷田产门徒们从不愁吃穿。不像太极门人要靠药店生意维持生计。不过太极门长达一条街的医药铺面足让他们的众多门徒吃穿不愁。宗仁坛的教习场本来位于他们院落的一侧如今早已变为比赛场。不过那里仍所属他们宗仁坛。所以他们的门徒每天仍在那里挥刀抡拳伸胳膊弹腿。
原来比赛场上高树林立间距有序。其间楼阁亭台和休息的云凳比比皆有。如今偌大的场面虽建造了比赛场但周边仍为休闲场所。曾坛主夫妇到这里上任后一直住在宗仁坛二进院内一所精致的楼上。从前曾坛主每年都要到后楼上闭关一两个月。只从启元当了他的门婿后大多数期限都住在后楼上闭门不出。在他闭关期间皆由一位得力门徒照应他的生活起居。即每天早起到里边帮坛主整理床铺搞卫生,该吃饭了帮他打来饭菜等等。可在这年的深秋曾坛主闭关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早晨他的床被叠得非常整齐却不见他的人影。那位门徒认为坛主出了关可到前院以及其它场所都找不到坛主。待那位门徒急匆匆赶到大院旁侧一排别墅—坛主夫妇的家里仍旧不见曾坛主。只从启元和景宏他们结婚后曾坛主主张在大院一侧建造了许多别墅以供大家居住。
等到第一护卫得知这一紧急状况已近中晌。第一大护卫为曾坛主来到顺和县几年后非常看好和喜欢的一位门徒。他当即功夫还相当一般只行得正坐得端在门徒中享有很高威信,曾坛主到任后深得他的大力相助所以破例封他为贴身护卫。不过以曾坛主的身手哪需要什么护卫只想给他个贴切的名号罢了。这以后曾坛主不论到哪里都带着他以便亲授他功夫技艺。几年后他已变为茁壮稳健的第一流高手。随后在每一茬门徒里曾坛主都要培育出一位顶级高手封他们护卫名衔。直到启元和景宏变为坛主的得意高徒。倘若曾坛主不为选婿或许会继续封启元他们为护卫。可到后来状况突变曾坛主再懒得培植所谓的护卫和高徒了。
第一大护卫由于年长和沉着在其它护卫和门徒中威信非常高,人们习惯听他派遣和训导。一般在坛主闭关期间人们都听他调派倒把老好好的副坛主冷在了一边。在副坛主卸任后大多数门徒都把他当副坛主看待。即便启元和坛主的女儿争春结了婚、即便坛主从前许诺过启元继任副坛主。只不过启元身为坛主女婿曾得著上和府大赛的第二名比较显耀罢了。
在那位门徒向第一护卫解说期间启元已得报匆匆赶了过来。他即便藏精耍拙蒙了坛主不讨其喜欢。但他毕竟得到过坛主夫妇多年的疼护和培植。坛主曾手把手地培育和栽培他多年,感情上他早把坛主当成了父亲。如今他和争春结为夫妻身为坛主女婿不见了坛主何不焦虑。随即他们召来其它护卫和景宏到处查找。到这天夜里他们初步认定曾坛主已不见了踪影。因为他们在大街小巷和各门派里不声不响地整整查寻了一天却毫不见坛主任何踪迹。这天夜里包括琴娴夫人哪还想到休息也不敢走露任何风声。由于涉及坛主的安危再因为一位顺和县数一数二的武学名宿一夜间形影不见好说不好听。特别对他们近年来渐跌的声誉尤为不利。
第二天一大早琴娴和启元等人约定对外只说坛主仍在闭关。那位昼夜照应坛主的门徒为第一护卫的外甥。这当口恰好家人帮他提亲,宗仁坛里给了重金让他在乡下照料老人暂且不必回来。从这天起第六护卫住在了坛主闭关的楼下照应他的生活起居。在门徒们看来第一护卫的外甥回乡下结婚由护卫照应坛主也属正常。从这以后启元他们历经了许多年查找曾坛主的艰难经历。
他们几人当天焦急的寻查了整整一天,夜里分几路到太和庙、太极门特别太和庵进行了详细堪察。他们深知曾坛主在顺和县难遇敌手,一向又未与任何人结怨但如今不见了踪影说不定会和几大门派有点关系。因为坛主早年建立赛场期间曾胜前任太极门长一筹。或许他们太极门有人出于不忿找坛主晦气也未可知。坛主还在酒店和几位门长暗暗较量难道谁人不服想要找他麻烦?不过这些都为几多年前的经历如今谁还会为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难为曾坛主。那么曾坛主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状况致他不见了踪迹?启元和护卫们来回想了许多终找不出因由。
他们只所以把太和庵当成了寻查重点只因为太和庵里的老尼太神秘莫测功夫难料。在顺和县唯有她的身手可能和坛主抗衡。只不过老尼太一向严教尼众德艺双馨在顺和县名位极高。妙善主持又比较宽厚,她们都从未和曾坛主打过交道何要难为他呢?。但遇到如今的状况他们只能胡乱猜测的到处查找。据说善于隔丈点穴的老尼太深居太和别院内。他们几人都和老尼太不大熟悉,只在那年太和庵和太和庙合为一体的庆典上见过宽衣大袖神态祥和的老尼太。只见她在雄伟的佛殿上向佛祖上香磕头高念佛号;在斋堂内向几位门长点头致谢随后在妙善主持和几位深具素养的女尼护围下威严的步出庙宇。
当年老尼太在广庭大众面前露面曾让顺和县陡起波澜。因为老尼太深居简出顺和县的很多人从未见过她。又因为许多年来在人们的传说中她已像一位神人那样高深莫测。所以那天太和庙里人众如山人声鼎沸。挤挤扛扛的人流比每年比赛场上的人还要多。因为大都数人经常来庵庙里上香敬佛对这位老尼太比较好奇和敬重。所以不少乡下人也都一早赶来上香礼佛瞻仰神人般的老太祖。
太和庙位于比赛场相距不远的一条山道上端的山际间。距山脚的几里路途铺了一丈多宽的青台板。山道起伏阶阶攀扶向上,陡峭的山道两侧山峦叠翠秀色一片,山际间耸立出一株盘根错节树身苍苍的华盖劲松。树身上挂满了人们许愿的大红灯笼。在它的侧端坐落了太和庙的第一层宝雄大殿。只见红砖碧瓦朱漆围墙显得那样的威严气派。太和庙为千年老庙香火非常兴盛。院落的青台板磨得溜圆滑润显露了年代久远的迹象。庙宇上的层层碧瓦显出近年重盖的印痕。太和庙前后的几层庭院非常宽敞浩大。宝雄大殿一层比一层高拨雄伟,宽敞的院落内耸立了不少苍劲的老松树,斑驳的树身和稀疏略显灰蒙蒙的松干告诉人们它已经在这里历经了千年。第一层佛宝殿内迎面坐了一位哈哈乐的弥勒佛。两厢各立了几位让人敬畏的大力金钢。从这里可见佛菩萨也怕人善被人欺请了这些神煞守候门庭。
第二层宝雄大殿前的几排菩提树下散落了不少供人休息的云凳。深远的两厢各一溜厅堂—一侧经营佛像蜡烛以及宝像珠翠,一侧为佛家客堂和接待厅。楼上皆为僧人们的住所。高大的宝雄大殿内幡符林立中间盘坐了几位祥和的佛祖。周围的厅台上挺立了一排排神态各异的阿罗汉。厅堂前端香气缭绕蜡火通明,前排摆了一层层圃团。佛座后面立了韦陀菩萨,前后佛尊前的香炉和圃团样样豪华。后边庭院同样的苍劲雄壮,高大的香框里一人多高的香火林立,钟磬声声和悦悠扬。前后庭院挤满了满面凝重祈求佛菩萨佑护的各类香客。人们排排有序一一礼敬,步进庙堂不由得肃然起敬。
三进殿高大的后楼上紧闭门窗大概为藏经阁。上面层层叠叠耸起了镇庙宝塔。庭院的两厢一侧住了主持和各位长老,一侧设立了偌大的念佛厅和斋堂。上层为比较年轻僧伽们的住所。后院看不到边际间距有序的菩提树和苍苍劲松间为僧人们修习功夫的场所。其间布满可供歇息和打坐的云凳。太和庙一侧也坐落了一所俗教徒们念经打坐比较宽敞的别院。里边植树种花布满了楼台亭阁环境相当秀美。由于太和庙众僧善悯仁厚经常有许多身体嬴弱和疾病缠身信仰佛教的人住在这里念经礼佛消灾祛难。
这样一座坐地几顷遮映苍翠中威严神秘红墙碧瓦的千年庙宇让人们颇感敬畏。尤其看着一位宽衣阔袖一百多高寿的大德高僧缓缓的上香磕头犹若小说里的神话。所见的人尤像看到了神人或菩萨不由得满面敬仰。宗仁坛里的六大护卫那天也曾随坛主来到庆典会场祝贺。他们遥遥看向老尼太稳健的步履、红润的面色哪会想到她竟一百多高寿。特别会功夫的行家里手只看那拂袖的劲缕和浑身的一层氲影已知其境界不可预测。所以那天见到老尼太的人们都不得不相信那些对她神秘的传说。
但据启元和六大护卫所知曾坛主仅和老尼太见过一面。其间相互说了一些恭维礼敬的话不曾深交。那么她为什么要难为宗仁坛的坛主呢?或者说曾坛主怎会和一众高僧结怨值得其出手相挟?在顺和县久负盛名的曾坛主和其它门长相比可谓独峰争秀,但相比老尼太堪能为她老人家的对手?不敢肯定曾坛主会输给老尼太可起码在那样的高人面前讨不了偏易。
论及这些启元他们相互看了人人叹息皆不知其中奥秘。曾坛主和太和庙的几位长老倒有一些交情,特别和慧能主持相交不浅。他们曾经常同台鉴赏各派高手过招和比赛。但想不到他们间会产生什么不快以致难为他们的坛主。曾坛主即便身手不俗一对一几乎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找人麻烦何不会众人相对?可他们又何要这样呢?
难道太极门的门人和坛主存在什么不和?太极门的前任门长虽在顺和县第一届比赛台上输了坛主一招。但他们俩后来由于性情相投相交甚密,相互间犹若隔代金兰惺惺相惜关系非同一般。难道他们在频频相交中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和问题互为争斗?可多年来他们未曾听坛主说过一句对太极门不满和不屑的话。他们即便和坛主上下级有别可相互非常贴近形同家人坛主什么都不可能瞒他们。琴娴夫人也从未听到过坛主和谁产生过不可调解的矛盾。即便坛主和人产生了不和以他的素养和功力也不致不见了踪影。倘若众门徒大打出手怎么也不可能不泄露一点风声……。
启元他们包括琴娴夫人探讨和考虑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猜不透其中因由。不得已他们准备到几大门派里一探究竟。因为他们总不能任由大名鼎鼎的宗仁坛坛主一夜间不见了踪迹。琴娴夫人由于争春性情柔弱怕她经受不住打击不打算让她知情。
待宗仁坛人不声不响到处查找一遍后基本确定曾坛主遇到了意外或者说麻烦。第二天几人紧绷神经毫不知疲倦到处细细勘察。他们让琴娴夫人借孙儿不舒服为名到太和庙上香祷告一探僧众的口风。太和庙主持听说曾坛主的孙儿身体有恙满面热情地来到佛殿安排众僧上香摆供高唱佛号为其祈求祷告。琴娴夫人牵了小孙儿的手绕殿念佛期间详细观察主持和僧人却毫不见异常。不过她神色威严声声祷念祈求佛菩萨保佑夫君安康并非虚于应酬。
主持来到他们近前抚摸其小孙孙的头顶为他消灾消难。琴娴夫人想要跪下磕头被主持慌忙拦了。她到这一刻哪还念及什么打探和观察只祈求佛菩萨佑护。因为她看到主持那样的祥和和郑重不免觉得多虑了。其间听孙孙说句:"奶奶,那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摸我头顶期间我浑身一阵酥麻。"琴娴夫人略略一怔顿生感念的觉得上首的佛祖那样的祥和。蓦的她急躁的情绪镇定下来随即浑身通透和清爽。她曾听说大德高僧或活佛能给人醒醐灌顶陡生佛念。随即她到殿堂上请了观音圣像带回家中设立了佛堂。从这天起琴娴夫人信仰了佛教每天上香敬佛为坛主念经祷告。
争春这天见妈妈好端端的到庙里请了菩萨到家郑重的设了佛堂顿觉诧异。因为她一向认为妈妈颇具巾帼英雄的豪爽怎么陡的信仰了佛教?"妈,您怎么请了佛像?从前您从不信这些啊!"琴娴听了不由惊慌的回了句:"今天我孙孙有点起热,我带他到庙里上香随手请了佛像。"争春看向妈妈恍惚的神色想着老人年纪大了可能都喜欢吃斋念佛。她以前也曾听到过太和庙的一些美好传说。
早年顺和县陡遇大旱,田间裂了一条条缝隙,禾苗蔫蔫的将要晒干。从前人们靠天吃饭,比较好的年景里也仅能裹腹,遇到旱涝难免饥寒交迫到处逃荒。老天若久不下雨当年的庄稼就打不了他们裹腹的口粮。在这样的焦急里人们不由跑到太和庙祷告祈雨。庙里僧人一直靠人们供养,且不说遇到这样的年景他们也会跟着受累不得温饱。仅仅出于仁厚善悯也要为大家念经求佛。当即主持带了众僧高敲鐘磬几天几夜在佛殿内绕佛念经祈求雨水。不知佛菩萨佑护或他们感念了上苍几天后天降大雨,禾苗渐渐缓了过来。
这场大雨不知救济了多少民众。人们得知太和庙众僧的善举不由感激的来到庙里上香还愿。尤其那些财主豪绅认为太和庙僧人缓解了他们的急难、认为菩萨显圣人人捐款重修庙宇重塑金身。把太和庙盖的威严壮阔,把几位佛祖塑了几丈高。特别还盖了后院的藏经楼和太和庙邻侧的经堂。每年他们的老人和太太们择吉日来到这里要念几天几夜的佛经。后来渐渐太和庙邻院变为人们消灾祛难的念经佛堂起名念经堂。多年来曾有许多病患者来在这里吃斋念佛恢复了健康和快乐。一经传说人们越加感念菩萨和太和庙众僧。历经多年到了今天太和庙以及众僧已被传的神乎其神。如今太和庙邻院已变为俗家教徒和远道香客们念经住宿的场所。直到今天那里仍住了不少俗家教徒念经念佛以求康健快乐。这也可能为琴娴夫人陡生佛念的又一重要原因。
在琴娴夫人到太和庙上香期间第一护卫带了一位门徒掂了坛主保存的两筒好茶来到太极门长的府上说坛主的友人从上和府带给他几筒好茶,坛主闭关不能前来派他呈给前任门长云云。太极门长由于两个门派间关系不错紧紧握了第一护卫的手声声道谢。随后把藏了多年的两瓶好酒让护卫带给坛主。回来的一路上第一护卫不知为未探出什么该高兴或懊恼。因为很久以来宗仁坛和太极门由于门长们关系不错向来交好。他从不相信太极门会对坛主不利。可总探不出坛主踪迹尤让人着急和焦虑。坛主已不见了两天两夜他们人人不知所措的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十三
启元毕竟为坛主的女婿在这里比其它人亲近了一层。再说如今宗仁坛里属他功力比较高。虽说景宏的功夫技艺毫不弱于他但声誉地位远远不及。这许多年来副坛主名衔已为他们坛内的忌讳从不敢有人提及。曾坛主由于烦懑和懊恼也不意安置副坛主。不过在门徒那里早已认定启元将来必定接替坛主职位一直对他毕恭毕敬。所以今天他们坛里出现了这样想象不到的意外只能由他挺身出来担当大任。
这天启元陡听坛主找不见了在重重担忧和焦急里不免回想起他和坛主即老丈人间的恩恩怨怨。当年他不服坛主对景宏的偏袒暗暗加紧对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的偷习,企欲在夺魁的赛台上出其不意的赢景宏一招。
想当年他和景宏都为曾坛主培育多年的得意高徒。曾坛主着意让他们各具特长以待将来在上和府大赛中夺冠。想象里他们俩可能赛到相互对擂赛台上。那么魁首必为曾坛主的得意高徒所得。不料启元在普赛中竟把景宏踢出了赛圈。这天曾坛主陡见启元打乱了他的计划深感不妙。等到启元显露了他高深的两招力胜景宏后曾坛主知道这位高徒不听他的话暗有图谋。那么他集中精力偷习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何得闲暇练习浑圆刀?
那天他们相对在赛台上起初景宏一直影在浑圆刀功里。待一盏茶功夫启元招数突变剑形不以点戳为长却以砍劈为妙,等又一顿饭功夫后他陡一跃双腿前后齐出踢向景宏。景宏不料会被启元拦在赛台上一直处在不理解和不知所措的恍惚里不免被启元踢中,直到他一个琅跄羞愧的跳下赛台。
到这一刻曾坛主已痛感到这届的魁首再不属于他的得意高徒了。已痛感到他将不会相认和原凉倾注了多年特意培育出来的所谓高徒了。下边他不需要再看也知道常魁一定会夺得这届大赛的魁首。这一刻曾坛主也清醒的意感到他今天不可逆转的输在了多年前的对手常行手里。这一刻曾明英坛主的懊恼和愤慨可想而知。
当初他曾向启元说过他练习浑圆刀的优越性。曾告诉他只有熟悉和掌握了浑圆刀功才可能力胜夺冠高手常魁。也曾向他讲明他的身形不宜修练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不料他不仅不听竟不遗余力的精进了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却丢开了能赢强劲对手常魁的浑圆刀功。不料启元竟把景宏看成了和他竞争对手。曾坛主非常清楚倘若启元尊他所属魁首很可能落在他和景宏手里。但究竟他们俩谁能夺魁那要靠运气和出场顺序了。可如今景宏却被他的同门好友淘汰在争夺冠军的赛圈外。
直到启元面对擅长浑圆刀功的常魁被逼得步步后退以致输给常魁后才深深理解了坛主对他的着力栽培和深切期待、才渐渐消散了对坛主的怨恨和对景宏的不服气。到台下看到坛主像老了许多的憔悴面色不由羞愧的流下了泪水。回到顺和县面对琴娴夫人劝他让出争春只能说句:"坛主不能说话不算话。"因为他在这届大赛中虽未夺冠但也显居第二名比较景宏和其它门徒来说也算胜出。他认为如今未能夺得魁首再让出那么美丽的争春未免对不住他这几年的努力!或者说担任副坛主的可能性已不大再得不到俊美的争春未免有点亏。想象里争春曾满面红润的和他说话、轻柔的声音叫启元哥哥、又会那样温柔的看向他。争春的琴棋书画又那么的精通和擅长。他不能把这么漂亮的才女让给别人哪怕非常喜欢她的景宏。况且副坛主一职今后还可以努力争得可坛主女婿仅这么一位所以他一定不能让步。如若错过了这么漂亮的争春他不知道将来还能到哪里遇到才貌双全的千金小姐。
婚后争春的满面羞怯和喜悦、娇妻的浑身雪肌和柔媚以及她沉浸在欢乐旋涡里的娇柔模样都让启元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这以后他跌进了美好的夫妻生活里很少再到教习场上弹胳膊踢腿。琴娴夫人见状略感庆幸的向丈夫说:"启元对争春那样的珍惜。女儿又那样的快乐和幸福。看来我们的女儿未嫁错人。"曾坛主愤愤的哼了声:"他那样的城府……"下面的话不曾说出来。大概想说启元善耍计谋争春终会被他欺负。
其间曾坛主虽对启元深怀介蒂但终究按许诺把女儿许配给了他。况且以前那么多年坛主都像父亲般对他不薄。如今老丈人不见了踪迹他何不念及这一切。特别他不能让从小娇生惯养的争春忧虑和难过。争春和他结婚后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贤惠虽不理家政但这样的家庭何需她操劳。特别争春为他生了几个儿女如今还像大姑娘般的漂亮和温柔。每年他们回到乡下乡亲们面对他那样美丽漂亮的媳妇都赞叹不已。赞叹他几生修来的福气能得到这样天仙般的娇妻,赞叹他为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如今不敢想象那样柔弱和多愁善感又让他倍感疼惜和骄傲的娇妻得知疼她护他的父亲不见了踪迹会怎样的痛楚难当。何况宗仁坛的众人早已把他当成了副坛主。。所以启元一定要找到坛主给宗仁坛人一个交代,也给他的美丽的娇妻一个交代。
这天当启元听闻老丈人不见了已到中晌。后晌他和景宏以及几大护卫焦急的在宗仁坛大院和附近以及街上到处寻找。夜里已累得疲惫不堪和焦头烂额的几人一夜未眠聚在会客厅加紧分析和探讨。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已确定坛主可能遇到麻烦和不测了。天刚蒙蒙亮几人已准备不声不响地到各门派里窥探和查找。所以当天产生了琴娴夫人到太和庙上香以及第一护卫拿上等好茶赶向太极门讨近乎的情景。到了这天夜里他们已按奈不住焦虑匆匆的兵分几路到各处详细勘察。
启元和景宏的身手不错各带了一名护卫要趁夜色到太和庵和太和庙里窥探和勘察。太和庵众尼的功力虽不如太和庙僧众,但庵里有位功力堪比甚或高过曾坛主的老尼太,所以他们特别慎重的把太和庵当成了勘探重点。即便老尼太和曾坛主相交甚少也从未产生过什么过节。但遇到这样难以想象的状况不得不到她们那里细细查看。太极门两任门长的功力可能毫不弱于太和庙的两位主持甚或曾坛主,可他们一向和坛主交好所以难为他们坛主的可能性不大。随在启元和景宏身边的理当为功夫不俗的两大护卫。第一护卫带跟班赶向可能性不大的太极门。其它两位护卫守侯在宗仁坛护院。
太和庵为他们的勘察重点理应由启元到那里勘探。太和庵位于顺和县西侧太行山山脚下距离宗仁坛不太遥远,距离宗仁坛上端的太和庙也不太远。所以太和庵和太和庙相互钟鸣可闻如有什么急要可来回照应。太和庵即便远不如太和庙那样宏大壮观但也相当浩阔别致。
当年老尼太带了一位徒弟来到这里建立了太和庵。门楼不甚高大两侧立了金钢菩萨、院内伞盖状的大树相当葱笼、大殿前安置了香框、上几个台阶进入佛殿。前后庵院非常宽阔以及悠长深隧。大殿内同样金壁辉煌的高高禅定了几位佛祖、殿内比较高大和宽广、佛像前端的地面上摆满了圃团、两厢位居了观音和几位菩萨。大殿下面建造了宽敞的地藏厅。后院二楼为藏经阁下面各侧设立了念佛大厅和斋堂等。前后两侧都盖了二层楼。后院二层楼上为主持念佛和闭关的场所。
等到庵外的一街两行摆满了佛像蜡烛的生意铺面太和庵已经相当兴盛了。后来老尼太为了清静和避开尘缘在太和庵紧邻建造了太和别院。从那以后老尼太深入简出在别院内从不轻易出来。只有佛菩萨圣诞或佛道日才到前庭大殿里上香礼佛。
太和庵位于山脚下的山坳内两侧竹翠松茂高低起伏比较僻静。启元和一个护卫身套紧身衣脚踏软靴夜色深沉里蹑手蹑脚来到太和庵附近潜伏了很久观察远近看会否有异常情况。随后两人展开轻功脚尖点了几点几起几跃已到太和别院墙外的一棵大树上。只见太和别院内摇曳了一颗颗茂密的菩提树。中间一条砌砖小径直通前后庭。前边临街的几开间可能为老尼太吃饭和休息的场所。后厅相当宽大和前院的佛殿差不了多少。厚重的厅台上敬了三圣佛。佛前高擎香炉烛苗跳跃。这里和其它佛殿不同的唯有宽阔的佛殿内仅有两个圃团。一侧隔间内布置的浅淡合宜据说为老尼太的闭关所在。
启元他们认为别院内的老尼太和她的小徒弟可能还在打坐念经。老尼太的身手已高的不可想象,她的小徒弟跟了她许多年如今功力也不知到了何种境界。听说她只从被老尼太收为小徒后再不和其它人一起练功。也从不和任何人交手,向来也不到比赛场上露面。渐渐她和老尼太一样显得神秘莫测。
据说这位老尼太的徒弟从小身体嬴弱多病缠身被老人送在太和庵养身健体。她从很小已经在庵堂里念经打坐礼佛唱佛以及起早帮大家烧斋饭。家常里还要帮众尼洗衣和端茶倒水等等。也曾跟僧尼们挥刀习剑学习拳脚功夫。她不仅勤快还非常的善悯—在庵院里看到忧愁的香客会不声不响地上前帮着点香祷告、若有僧尼们吵架斗嘴又会默默的横在她们中间看看这个拽跩那个,那恳求的神色让她们不忍再吵、倘或哪位僧尼受了责怨她蹲在其身边一副非常难过的模样。庵里众尼由于她的柔弱和善良都非常喜欢和疼惜她。早已不收徒的老尼太可能由于这些才破例认她为徒名号妙玉。这以后妙玉就随在老尼太身边唱佛念经和练习功夫。
老尼太当即的身阶比众尼高出许多所以只能从妙善主持那里排行叫她妙玉。可那些低了几茬的众尼哪敢叫她的名号只能随口叫她姑姑。她们这里的姑姑已论不了排行只为一种敬重的称谓。可有天妙玉来到老尼太身边蔫蔫的说:"师傅,我不想她们这样叫我。""那你想让她们怎样叫你?难道让她们叫你的名号?你认为她们能叫得出来吗?任她们只管那样叫,你觉得不妥不应答便罢了。"看到妙玉露出愉悦的微笑老尼太深深感到了欣慰和骄傲。
当年的人们不太文明打家劫舍的强盗还比较多。僧尼们为了安定加紧修炼功夫从不敢懈怠。曾听说当年京都附近有位匪首酒后狂傲的说要到尼姑庵里劫一位漂亮女尼当他的压寨夫人。当年老尼太还比较年轻长相俊秀深怕有什么不测紧随在一位功力高超的老尼身边学了点穴功夫。那位老尼曾培育出两位掌门也曾拒过匪寇但向来不收徒传艺。但她怕僧尼们受辱只好把那些高深技艺传授给了掌门。后来老尼太借一身高超功力带了徒弟徒步来到顺和县。她见这里山川秀丽就定居在了太行山下。建起太和庵的几年里她来者不拒收了不少少吃缺穿的僧尼教她们学佛念经修习功夫。后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