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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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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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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行。

和庵掌门。由于她们善悯仁厚来这里上香念佛的人相当多所以太和庵渐渐兴盛起来。

她们的庵院所以叫太和庵只因为附近有座太和庙。人说庙宇的附近一定傍有庵堂。许多人还产生过比较龌龊的想象。殊不知她们只图相互照应罢了尤其深居山内的尼姑庵。不敢想象一群柔弱的女尼住在不听鸡闻的深山老林里能怎样安定的念经礼佛。老尼太在太行山脚下停留下来后一住住了许多年以致和太行山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其间她也经常回到京都看当年的同道。她的同道和徒弟也常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和她切磋技艺。她一位同道的徒弟妙善和妙玉一样从小被其看中年纪轻轻功力不俗深得老尼太喜欢。后被请来当了当今的掌门。

当年那位同道带妙善来在这里曾向老尼太骄傲的说:"我这位小徒人品个性不以类比,功夫修为毫不弱于你们太和庵里的众尼。在京都佛院内显不着她不如让她留在这里一展宏图!"几年后老尼太不负那位同道所托让妙善担当了主持大任。妙善主持为了感谢两位老尼太的器重非常勤勉从不敢懈怠。她执掌太和庵以来深得大家信任和敬重。她在刚接任掌门那年的比赛台上略输给太极门长一招后闭关长达一年多着力禅学高深秘笈努力提高功夫技艺。可她从那以后再未上过赛台,不知怕落在人后让人耻笑或不屑俗人们的争强好胜。启元他们认为这或许即太和庵和曾坛主可能结怨的因由。因为比赛台毕竟为曾坛主提议建起来的。那天曾坛主又炫宾夺主地显露了那么大的脸面。不过这些都出于他们难奈里的胡乱猜测。因为多年来他们从未感觉到太和庵众尼和妙善掌门对宗仁坛以及坛主有什么不恭和不敬。坛主好像也从未和她们产生过什么过节和积怨。只和她们的关系不如太极门贴近罢了。

启元近来还听说已将六旬的妙善主持想从掌门的位置上退居下来。还听说她曾请求老尼太让妙玉接任掌门。可老尼太却说句:"她不宜担当太和庵的任何职责。再说她当了掌门谁还能贴切的照料我!"那话外音即我这个金刚钻徒弟何能替你们管家看院。大家深知老尼太根本不图什么照料说不定对徒弟有什么厚重的寄托。如今这里住着这样两位功夫不知高到哪里的行家里手启元他们哪敢放松警惕,生怕略有不慎被她们觉察带来不便和麻烦。因为多年来顺和县从未出现过这样偷窥的荒唐行径。

可他们刚接近太和别院老尼太已有了警觉。她佯装不知只暗暗说句:"这位曾坛主看起来磊落豪爽怎么会这样!"想象中功力精进了一百多年的高手恐怕睡梦里也会听闻几百里,何况启元他们已近在咫尺。尤其老尼太能从两人的轻微响动上听出来者为宗仁坛门徒。她可能基于高超的功力修为感应门派间各有不同的技艺声响或者由种种印迹推测了出来。

启元认为老尼太和她的徒弟可能还在后厅的佛殿上打坐念经。但他们向里边察看了许久只见蜡烛的微明里温谧一片却看不到人影。难道老尼太闭关了?那么她的徒弟妙玉呢?他们不敢近前只好绕在佛殿后贴壁细听。随后轻轻跃起双臂一展已不声不响落在藏经阁的碧瓦上—两人猫狸一般人影一晃已爬在殿脊上向里细看。他们认为若曾坛主的不见踪迹与太和庵或老尼太有关不可能不显露任何迹象。

恍惚里只见庭院内树影婆娑、朦胧的夜色里透出些许香框和云凳的绰影,佛殿前洒了片片柔弱的灯红色,两侧二楼的窗户里透出些许微明。他们不注意太和庵的众尼睡了或在念经只关切会否出现异常现象。一阵微风吹过佛殿各角犹若吟吟轻唱的风铃一阵脆响不由吓了两人一跳。

想那些到处端坐的魏魏佛尊、想那些门楼两侧的神煞金刚、想那吟吟轻唱的风铃叮当和佛像前飘曳的悠悠烛苗—在这样神秘以及有点虚幻的特殊环境内不免让人陡生惊悸。从前的人们比较迷信尤其在这么寂静和深沉的夜里。启元他们不由跳下藏经阁在太和庵旁侧悄悄转到前院跃在墙壁上向里探看。只见宝雄大殿厚重的门惟虚合显得那样的威严和肃静。蓦的佛殿下边的地藏厅里人影晃过启元不觉一惊—不知僧尼出来解便或有人觉察迅即缩下身形跳将下来。

他们两人在太和庵周围细看了许久后又到太和别院临街的几开间门外。刚刚立定听里边柔弱的声音道:"外面好像有什么声响。"苍苍的声音回应:"可能野猫闹夜吧!不要理会他。"两人听到这里知道已被老尼太察觉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想着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只能悻悻地潜入苍茫的丛灌中。临出山坳气急暴躁的启元不由一跃纵起双腿前后弹出陡见身侧筒粗般的劲松摆了摆倒将下来。他身边的护卫沉沉叹了声随其一晃已隐向模糊的街上。

十四

这天夜里的同一刻景宏带了一名护卫一跃几丈远的飞奔在通向太和庙那条阶阶攀扶的山径上。他身边的护卫看到其那样的焦虑不由想起多年来宗仁坛里的传闻。据说早几年当启元的儿子到了学武的年纪却像他的妈妈不喜欢抡胳膊踢腿,愤懑难奈里启元不由向争春说句:"儿子和你一样脾性柔弱,注定上不了台面什么都干不了。"争春从启元这句话里听出丈夫原来这样看不起他、原来认定她上不了台面。责怪她不擅家政什么都干不了。她不由羞愤的狠狠回了句:"我生来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不喜欢当初何要和我结婚?"启元听她提及当年的晦涩不由随口道:"你若不为坛主的女儿谁人稀罕?我不为担任副坛主将来接任坛主位置谁又稀罕和你结婚。只如今……,你认为我好受吗?"

争春不料启元竟这样的功利,今天又能说出这样的话惊得张大嘴巴软软跌坐下来。这以后的几天里她躺床不起不吃不喝不说一句话。看那情形愤怒和忧伤到了极点。琴娴夫人坐在床边紧紧握了她的手声声劝解:"不为别人也要为爸爸妈妈着想,为我那几个可疼的孙儿着想。"可争春像未听到般仍痴呆呆傻了一般。见状曾坛主不由愤愤的向琴娴说:"怎么样?我不曾说错他吧!"

景宏得知争春被启元气的躺床不起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结婚后曾坛主在宗仁坛的大院一侧盖了一排漂亮别墅以便启元和景宏以及护卫们过上幸福和安逸的生活。启元和景宏的别墅隔了第一护卫的庭院相距不远。家常里他们经常串门闲坐和聊天。景宏虽和小翠过在了一起但对争春的情感哪能那么快散了淡了。哪天他若碰到抱了婴儿的争春会面色一红问句:"妹妹过的还好吧!"争春会微微一乐答句还可以。或者问他和小翠合不合得来。争春的话仅出于礼貌和应酬可景宏听了却想:不知她对我本来不曾产生过感情或结婚后把情感都转移到了启元身上。可不论怎样景宏一直惦念着柔美和漂亮的争春妹妹。争春结婚前他曾整夜伫立在她的楼下痴迷的倾听那悠扬的琴弦合奏。争春生了儿女后由于忙乱虽不常拉琴了可景宏还习惯立在窗前倾听。那一刻他像和争春幸福的呆在一起、像和他喜欢的人在美好的交流感情。以致和小翠结婚生了儿女的许多年后他仍旧这样。

这天景宏陡听争春受了启元欺负不吃不喝躺床不起深感痛惜掂起一直挂在床边的洋琴痴痴的拉了起来。当年他在楼下倾听那美妙的琴声很想提起在街上买来的萧与争春合上一首。为这些他曾经常到学堂里请教和学习音乐。但每每怕争春不高兴或扰乱了那样悠扬的音乐从不敢冒昧。后来他非常后悔的想若当年大胆的合争春的琴声说不定他们能知遇般的结合在一起。如今听说争春生气毫不念及小翠高兴与否立在庭院里吹响了争春曾非常喜欢的琴箫合弦。他想让美妙的音乐唤起争春的生活热情和信念,想通过美好的乐声告诉争春她的美丽和才华能倾倒所有男人,想告诉争春优秀的男人都会珍惜和喜欢她。想让争春知道为了她景宏曾茶不饮夜不寐、曾为她精进功力以图争得大赛魁首赢得她的欢悦,想让争春知道这里有人每天都惦着她念着她想着她。

第二天启元冷静下来后觉得对争春说的话未免过重负了她这么多年的信任和情义,夜里紧紧守候在她身边忏悔不已:"你怎么这样糊涂啊!你不想想当年我若不喜欢你会那样日夜积虑的想胜过景宏吗?"当初他不惜余力的精进会否为争春不甚清楚,只知道对坛主偏向景宏不满不服和不忿、只知道他要位居人上想担任副坛主直到坛主。不过和争春结婚后的幸福生活曾让他久久沉迷其中。所以他说不喜欢争春的话的确有些重了。

过后几天争春听说在她的神色恍惚里景宏非常焦虑。回想懵懵中那飘渺悠扬的琴弦合奏、回想这些年景宏哥哥对她的关切和疼惜不由特别感念。当年她也知道景宏非常喜欢她非常想和她结为夫妇,也知道景宏每夜都立在楼下听她弹琴吹箫。但她不料景宏竟会这样的痴迷和执着直到今天还想着她惦着她。为这些她不由后悔的落下酸楚的泪水想着嫁给景宏或许会非常的幸福。从这以后她在深深的夜色里又弹起当年的琴弦合奏以答谢关切和一直喜欢着她的景宏。还把当年经常拉的一把琴让妈妈要小翠转交给景宏。

景宏从小翠手里接过那把琴不由道:"你不介意吗?"小翠不免有些酸酸的回应句:"难得我的夫君那样的情深意重,我相信你对我也会这样。"说的景宏满面通红羞怯的大姑娘一般。这些当即被宗仁坛人一直传为美谈。大家都非常敬佩景宏的重情义。现在看他对坛主的不见踪迹好像比启元还要焦虑飞奔在其身边的护卫不甚感慨。

当年景宏在不经意里只一招相差输给启元。不过他的功力毫不弱于甚或超出启元仅在机变应对上不如其迅即快捷。尤其他的轻功相当了得。倘若他不因为精神打击和情绪低落下届再上赛场说不定能夺得魁首,起码能赛进前几名。但只从启元和争春结婚后他渐渐萎顿下来再提不起任何精神,也再念及不到什么比赛和夺魁了。

这一刻景宏念系特别疼护他的坛主情急的脚下生风跃如猿猴。只见他脚尖一点已到了几丈开外。他们急速的几点几纵起起落落已来到太和庙门前。那位护卫本来轻功也相当不错但怎能比得上坛主着意培训的高徒。他提力急赶紧随景宏待到庙前已累得气喘吁吁立足不定。喘息间不由对景宏的功力暗暗敬佩:不愧为坛主的得意高徒!看来我们远远不及。

多年来不为深解人意的小翠敬仰的陪在景宏身边看他面色随他意愿左右周旋,景宏不知会落寞到什么境地。小翠出嫁前从伯父那里了解了不少景宏喜欢坛主女儿的详细状况。不为他人材俊逸功力不错小翠或许不会应允这门婚约。也由于小翠有了精神准备知道景宏的情义和意念都系在争春身上,所以对他婚后的冷漠不急不怨想以热诚赢得其信任和好感以及喜欢。所以面对景宏不愿留在上和府以及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甚或很久夫妻都不同床不恼不怒也从不怨恨。只每天不声不响地帮景宏做饭洗衣,夜里在外间替他展开铺盖默默的坐其身边。待景红冷冷说句:"你回里边休息吧!"才含着泪水缓步回到里间。

即便这样小翠不但从不说一句不满的话还在坛主夫妇那里经常替景宏说话免得他们忧虑。在人前也经常说景宏对她怎样的体贴和关切等等。当即人们都为景宏能挣脱情感困惑高兴、都为景宏能得到这样一位功夫高深的贤内助欣慰和庆幸。曾坛主夫妇见状也会叹息的说句:"难为他了!"他们了解景宏对争春怎样的深情,他们从景宏憔悴的面色和颓废神态上能感觉到他深深的痛和难奈。

直到争春生下女儿那天景宏再也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小翠含了泪水紧紧抱了他一声不响。随着小翠的颗颗泪珠滴落在景红手上他才浑身一颤转身紧紧和小翠抱在了一起。小翠不由喜极的声声劝慰:"会好的、会好的,我们也一定会生儿育女。"

在极为沉痛那一刻、在小翠紧紧贴身给他温暖那一刻景宏才清醒的意感到争春已不属于他—将永远不属于他了。可面前一年来饱受欺凌整天为他喜为他忧不离不弃一直陪在身边一直给他呵护和勉励的小翠却显得那样的可疼和难得。他深感对不起和亏欠这样一位忍辱负重的好夫人好太太一回想春节到上和府探亲期间小翠向伯父回应那句:"我很好。"回想几个月前到坛主家里琴娴夫人问及怀孕问题她含羞带嗔的满面通红、回想这一刻她凄楚的声声:"会好的、会好的。"再也不忍那样的冷漠、再也不忍那样对待一位善良的姑娘。这以后他们才相互疼惜地过在了一起。

景宏接受小翠后她才到琴娴夫人面前喜极的大哭了一场、才说了一年来景宏对她的冷漠和不予理会。当琴娴夫人把小翠的话转告给曾坛主两人泪影婆娑的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请来景宏和小翠团聚。桌上曾坛主给景宏夹菜的手一直颤抖不已,琴娴夫人也只会颤声说:"难为你了、太难为你了!今后你权当我们的儿子。小翠权当我们的儿媳妇。来,和爸爸妈妈一同庆贺。"

一年后小翠生了他们的儿女。这以后景宏的情绪才渐渐好转起来。每天面对娇嫩的女儿和贤妻他才渐渐淡了争春的身影、才渐渐弥合了那深深的创伤、才渐渐又经常到坛主家里像看探老人那样的看探他们、才渐渐恢复了奋进的精神、才渐渐在宗仁坛里担当起应有的职责。多年来景宏像坛主的亲生儿不声不响地陪在落寞的坛主身边、多年来坛主夫妇也像对待亲生儿女那样呵护着他们、多年来他们相互间比亲人还要亲。所以今天遇到坛主这样的状况景宏恐怕比启元还要焦虑。

景宏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冒险行径。想到太和庙僧人众多大都深具功夫、想到庙里那么多高深莫测的长老。特别两任门长的功力堪比他们的坛主,尤其城府以及修为远非他和护卫能比不免有些紧张。可以说他们到这里打探不外乎深入虎穴。好在比较和顺的年代里相互从未结怨否则他们不知要怎样的紧张。特别想到慧能主持的功力集众家所长常在微微一乐里显得那样的高深莫测顿觉他们的行径未免冒险和突唐。但关切坛主的安危和声誉也念及不了那么多了。

一路上两人默默的大气不喘飞一般几蹿几跳已到太和庙附近。将接近庙门两人“刷”的遁入一侧的草丛中伏身窥探了许久。只听景宏交代句:"一定要谨慎避免打草惊蛇。先在前院看看有否异状,到后边只能蹲在外面细听,那里边的高僧和长老们据说睡梦里和醒着一般。特别那位慧能主持听说有许多特异功能,说不定咱们一入山他已经感觉到了。"听了这些那位护卫不免陡感惊悸。这些年各门派间从未打过架斗过狠。所以他们今天的行径难免有些冒犯。况且庙里有那么多好情面的大德高僧和两位功力精深的主持。

据说慧能主持在刚刚学步期间得过伤寒。他们家非常贫困医治不起爸爸妈妈不忍看着他难受。他父亲听说太和庙里经常住了许多病弱以及家境困顿的人,其中许多病患者都渐渐好转和康复不由抱着他跑了整整一天一夜来到太和庙。正在闭关的圆通主持听说一位非常遥远的山边的一位农夫抱了一个病弱儿童来在佛殿上磕头祷告让人把他们叫到了后楼上。主持见小儿面黄肌瘦微睁的瞳孔里略透些许晶莹安拂那位农夫不必忧虑,说童儿会渐渐转好。随后让他们住在后楼上和其每天一早起来念经唱佛。不到一个月那位儿童已能慢慢蹒步,又一个月他忽冷忽热和打摆的症状已不多见。农夫见小儿好转非常感念的给他起名康康。

当这天他抱着小儿要回家乡临出庙门康康却"哇"的哭了起来。刚学会说话的他只会嚷嚷:"不回、不回。"那位农夫只认为康康闹人不于理会的一直向前赶路。可他越向前行康康越大声嚷嚷还挥胳膊踢腿向下出溜想挣脱父亲的怀抱。农夫不由一怔问句:"你不愿回家里看妈妈?"他嫩嫩的声音直喊:"妈妈来、妈妈来。"那人见状不由暗想:难道康康佛缘深厚?他不知康康对庙里僧人特别那位和善的主持产生了亲昵的情感不愿离开,或整天在大殿上念佛期间看到上首端坐的佛祖面相亲切温厚把这里当了温暖快乐的家。他想可能刚学步和说话的康康所有明晰的记忆里仅有那些。想可能在康康愉悦快乐的情感中仅存了佛殿上敬重的佛菩萨和特别关切和疼护他的主持以及整天在佛殿上一同念经的众僧,或在康康稚嫩的感觉里唯有佛祖的温和以及主持和僧人们的可亲才能让他安定和快乐,抑或康康病弱的印迹中对家乡的依稀记忆早已淡漠了。

不得已那位农夫只能回到家乡叫来康康的妈妈陪他住在太和庙邻侧的念经堂里唱经念佛一住住了几年。那位农夫每到季节都送来瓜果和口粮。即便太和庙里不缺少这些、即便圆通主持一再劝阻他。可他认为太和庙医好了康康的病让其恢复了健康如今又这样的快乐起码不能亏欠人家。

等到康康长到该进学堂的年纪他们打算带他回家乡。即便到家乡不一定能供得起康康上学但不想继续在这里搅扰僧众。可康康已习惯了庙里早起上殿礼佛夜里敲锺念经、习惯了砖块厚的大馒头和清淡的饭菜、习惯了坐在各位长老盘坐的腿上拽他们的胡须。康康从小非常调皮又由于主持和僧众过于娇惯,所以他听人叫长老跟着喊长老,他每天在佛殿上紧紧偎依在众僧身边念经唱佛、斋堂里跑在他们的腿膝间帮人端汤拿馍给众僧带来了不少欢乐。略大一些后他会敬重的跟僧人们向佛菩萨跪拜磕头绕佛高唱阿弥陀佛。天长日久圆通主持和众僧已离不开康康的调皮捣蛋以及腿膝间的来回穿梭、已离不开他稚嫩的“长老、长老。”离不开他在佛殿上的紧紧依随和高唱佛号的响亮声音。到这一刻众僧常抢着拽着争让康康随其身边。特别几位长老会把他抱在双双盘定的腿上教他经文和打坐。

在这样的状况下要让康康离开太和庙离开父亲般的圆通主持回什么家乡,可想他会有怎样的感受?况且他们家里又那样的贫穷哪供得起康康上学堂。不得已里他妈妈只得向圆通主持说句:"看来康康佛缘深厚,只好让他在这里修行了!等他长大后再回家乡。"这以后康康今天跟这位长老休息明天睡在那位长老的铺上。甚或长期住在后楼陪主持闭关。这以后这位长老教他打拳那个长老陪他习剑。圆通主持也不惜把一身高深的功夫技艺传授给他。等到他婷婷玉立已身持众家所长受戒出了家名号慧能。到这里庙里年纪相当的僧侣的功力已远不及他。甚或众僧和长老们的功夫技艺也不如他齐备。后来他曾在顺和县的比赛场上展露头角以及在上和府的夺魁大赛中名列前茅。这样一位身怀高深技艺又得众僧宠幸的僧伽当圆通主持年老退位后首当主持人选。慧能主持不仅仅功力高强还深怀乾坤非常的开朗和诙谐健谈。多年来在太和庙以及顺和县深得人们敬仰和赞赏。

随在景宏身边的护卫曾在比赛场上和这位当即未出任掌门的慧能主持对过一阵。当年他和慧能主持都还比较年轻。那期间景宏还比较小好像刚来到宗仁坛。那天这位护卫赢了别人一场后被跃上赛台的慧能拦在当面。慧能主持擅长耍刀一他的戒刀比较长兼带了圆通主持的禅杖功能。刚一立定只见他微微一乐双臂一晃右手刀未到左拳随即跟上。护卫略略一怔身形飘起已落在丈外随后踏步迎上前举剑便戳。慧能沉肩避开的当口伸腿横扫,劲力到处呼呼带风。护卫不敢怠慢急忙纵身后跃,慧能一上来仅仅凌厉的几招已逼得护卫手忙脚乱。不过护卫深得坛主亲身传授功力不错只不料慧能上来急出迅猛狠招。这位护卫向来敬重太和庙僧人处处退让直到后来不得不硬手相顶。随后两人以快对快以速应速刀劈剑缩、剑上刀回人影旋转如风车。他们这么打斗了将近两顿饭功夫慧能下盘急点刀刀相逼,护卫剑剑回旋守中带攻,不觉间一刀横来护卫顿觉一隙剑力将要穿体不由一惊立足不定差点摔倒。他不免羞愧难当的随即退开跳下赛台。

原来慧能见这样游斗对内功不足的他多有不利,瞅机会把仅有的强劲内力集于一线横劈过来。这一招正为圆通主持教给他聚精集力的精深妙技。他几年来靠这一妙招赢了不少宗仁坛和太极门高手名声大震。以致在上和府的夺魁大赛中榜上有名深得顺和县几大门众的热崇和敬仰。也给他接任主持打下了良好基础。不过其中他两上上和府却和魁首越距越远终未夺得冠军。随后一茬茬星秀叠出他不得不声声叹息着退出赛场。

多年来顺和县在上和府大赛中赛进前几名的选手廖以可数。所以慧能主持可谓顺和县几大门派里的顶尖好手。到启元和景宏到上和府争夺魁首期间他早已接任了太和庙主持再不屑和年轻人对打比赛。

想了这一切景宏和护卫不由多加一些谨慎。他们窥探许久才从草丛中蹑手蹑脚出来转到那棵苍劲的松树后详细观察。只听细微的风声和各种虫鸣却不见任何异状。随后他们轻轻跃上门楼紧贴楼脊向里观看。院落内几棵苍苍的劲松下面模模糊糊遮映了宽大厚重的香框。隐约可见前庭大殿的门户微开。或许那里基于过厅的原因不需要关闭。两厢的楼上楼下毫不见灯影。他们想到大殿上禅定的佛菩萨和脚下的神煞金刚顿觉惊恐不由缩了身形。

两人本想到一侧的楼顶上向后院探查但想到前后楼上住了身负高技的僧众,怕略不注意惊醒他们引起麻烦。为慎重起见他们跳在外面邻院的墙边不声不响地来到后院的殿宇下。这层院落内住了不少功力精妙的大德高僧。说不定哪位主持还会在后楼上闭关打坐。据说这些高僧能禅坐几天几夜一即他们稳稳禅定那里将睡未睡若醒不醒在冥冥的禅念里已得到了很好的休息。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像睡着了一般但非常警觉,略有毫微声响即能感觉到。所以景宏让护卫贴墙细听他轻轻一跃脚点窗棱已飘在藏经阁的瓦脊上。待他刚刚伏下身形陡听不知从哪里传出轻微的咳嗽声。但听那非常轻的咳嗽声迅即传遍了整个庙院,这说明那人内力雄厚,尤其那声音飘乎在太和庙的前后院内却辩不出来于哪里。也听不出熟悉的两任主持和几位长老哪位的声音。景宏陡的不知所措不清楚那声咳嗽会否警告他们。好在现在的年代比较和顺否则当即不仅仅为轻微的咳嗽了—或陡响一句:"谁"的严厉询问抑或几条人影扑到近前擒拿他们。

景宏本能地缩下身形迅即扫描一圈见前端宝雄大殿里灯火通明。想必佛殿两侧的蜡烛火苗徐徐升腾。他不敢久待轻手轻脚跳将下来带护卫慢慢从两侧绕向前门。倘若一般人家的庭院里他们会轻快的飞行在瓦脊上。可这里两侧的楼宇里都住着功夫高深的僧人何敢惊扰。两人来在前面不由迅速隐向距离庙门不远的老松树下秘谈了一会。随后跃在二进院和后庭的豁口处向里边探看。由于楼体的遮挡他们只能看到院内一角的树影婆娑。楼角处轻轻摇晃的风铃不定哪会抖落一串脆响让人不免有些惊恐。景宏让护卫继续察看他跳将下来跑向对侧轻轻一纵跃入院内缩在墙角细细看了清楚—宝雄大殿微微的灯影摇曳里露出些微佛像的柔和金色。佛殿近前香框和树下散落的几个云凳略加清晰……。

景宏细看了一圈探不出任何异状只好向对侧的护卫挥了手臂猿猴般跃过墙院跳到外面。两人回到庙门前不甘的跳上老松树看向模模糊糊的庙院直到庙里敲棒上殿他们才匆匆在曙色里不情愿的跳将下来。刚听句"撤"护卫面前略一模糊哪还见到景宏的行踪。

景宏狸猫般蹿跃在山径一侧的草丛中说不上什么感受。想父亲般的坛主如今不知在哪里又怎样的状况陡感一阵酸痛不由跌落串串泪水。回到宗仁坛的客堂其它几位已侯在那里。他进门沉沉跌坐下来再不吭声。启元见状料定和他们一样未查出可疑迹象不觉愤愤哼了几声。直到天色微明陡见一身紧裹的琴娴夫人匆匆从外面进来。可见她也到外边探寻同样一夜未眠。她进门看到大家焦灼的模样不加询问只说句:"先回家里休息,吃罢早饭再来探讨和定夺。"她身为坛主夫人要比别人不知焦急多少倍但只能佯装镇定。可如今坛主已不见了两天两夜他们到处查探任哪里都不见任何异状简直担忧难过的有点颠狂了。他们本认为哪个门派若对坛主不利定会露出哪怕毫微的形迹如今这般却不知怎样才好。

十五

琴娴夫人在启元他们奔赴太和庙和太和庵期间不由想到了一个不可忽略的地方即县衙。当年她和丈夫初到顺和县由于不谙人情未到县衙向知县请安。设立赛台期间也未讨请知县大人,直到开赛典礼那天由极门门长提及才请来知县和官宦名流。因为曾坛主在上和府的赛台上从未见过官府的人只认为比武大赛仅属于民间愉乐和各门派间的相互交流。殊不知在一个仅有几条街的县内不易回避那些官宦名流。

曾明英听说知县大人对其深怀不满有天偶遇知县吃请忙上前打躬问询包了他们所有的席宴。后又和太极门长特意豪请知县大人及一帮名流和他们才缓和了关系。但那些官家名人嫌弃武学界的名宿清高傲慢不屑与他们打交道。过年过节各门派请知县喝酒他找借口很少到场。后来知县的公子喜欢擅长琴棋书画的争春姑娘,可曾坛主怎忍那位吃喝嫖赌的公子糟蹋女儿的清誉不免又招惹了知县。

对于这些其它人可能不知情可坛主夫人不可能清楚。她想知县以及那些官宦们或许出于记恨请高人难为明英也未可知。所以在夜色深深里她套上紧身衣来到县衙里偷偷窥探。县衙内大都为文官不善功夫但琴娴夫人仍非常谨慎唯恐招惹什么麻烦。

多年来琴娴夫人甘愿当一名家庭主妇随在丈夫身边精细的照应着他的生活起居。但她的功力几乎堪比丈夫毫不让须眉。可以想象上和府一个正宗门派堂主的千金不可能不受父亲的提携和影响。琴娴父亲的九九八十一招连环剑当年曾为他们堂里精深的当家功夫。门徒们学习和掌握到位的尤选近水楼台堂主着力培育的女儿琴娴。因为老堂主由于儿子不喜武非常憋闷欲把女儿当男儿培养以慰多年来的宏愿。特别几位堂主见暂露头角的曾明英双腿悠长特为他制定了一套出色技艺,后被他演绎为双鹿弹腿。老堂主又把高超的连环剑教授给他包括曾明英在内的几位高徒。其中唯有琴娴姑娘承袭了父亲那套连环剑衣钵。可当年修习功夫的姑娘相当少,又基于曾明英一句:"一个姑娘不便到大庭广众面前露面"不经意的话让初露锋芒的琴娴退隐在台下。当即包括她父亲也不敢想象一位姑娘到赛台上挥刀弄剑会怎样的状况。他培育女儿仅出于对不肖儿子的郁闷和愤慨。

九九八十一招连环剑剑出招回能在两丈多高盘旋如跎螺攻守合一一气呵成,对手很难模透攻守来路只能在一团团剑影中步步退守和躲避。当年若不由于其堂主年迈定能击退上和府大赛中的所有对手。特别他擅长双手挥剑攻守并举绵绵剑音犹若琴唱萧吟。那飘游在团团剑花里的身影以及缕缕入耳的剑啸能让对手不由得浑身胆寒。当年在顺和县初立的赛台上琴娴很想展露父亲的高招但见丈夫露足了脸面只展露了几手。后一跃两丈多高为曾坛主的题写涂上红漆让人们惊叹不已。琴娴夫人身具高超的精妙剑技本打算传授给儿女只可惜仅生了一位柔弱的争春。所以她只能把美好期待寄予将来的孙孙们身上。

顺和县的县衙位于县城的主大街上。由于这一带比较富饶名宦豪绅众多县财政比较富裕,所以县衙盖的非常高大和富丽堂皇。只见几顷的院落里围了一圈二层洋楼。门楼不仅高大漂亮也相当的雄伟壮阔。门岗内由身着官服的御史把守,知县大人出入要坐八抬大轿鸣锣开道显得非常的壮观和气派。

县衙虽设有门岗但琴娴夫人何等的功夫轻轻一跃已跳过高墙落在院内。二层楼上下的门窗紧闭。远远的门岗里透出微弱的灯亮和打盹的呼噜声。她展开轻功猫一般顺楼体迅即转了几圈看不出什么异样蹲在角落里细细察探了许久。其间不由得想若知县请高人难为丈夫不可能藏在县衙内纵身跃出墙外。她这般里外查看了几遍看不出任何端倪又不愿回坛里硬等只好在大街上挥起长剑耍了一通久违了的连环剑。只见她一跃一丈多高剑影闪烁剑音高旋。倘若附近有行家里手定能偷看一套高深精妙的剑技。待街影中露出曙色琴娴夫人才不得不缩回剑形气馁的赶向宗仁坛。

在这几行查探的行列中大概属第一护卫他们不那么紧张。因为太极门和他们宗仁坛一向相交甚密关系不错。再因为他们坛主和老太极门长关系相当莫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即太极门人不像太和庙和太和庵僧尼那样呆板和偏执。他们对人非常谦恭和善一向不存芥蒂和戒备。所以他们的行径即便被人觉察也不致多么难堪和招惹麻烦。

太极门店居于顺和县城的前街上。他们的医药店面几乎排了这里的一条街。不过长长的门店仅开了几个门户。一门帷里的几大间查捡和整理每天门人上山采集的各种稀有草药补给每天的供药量。因为他们店的所有药材都为门徒到山上采集所得所以非常偏易,一般穷人只须几文钱即能医好疾患;一门帷里加工药效比较高的药贴药膏以及治疗跌打损伤。他们的门徒深通医理大都能帮人看病贴膏药。所以这里不仅为药店也像医院可医治多种疾病;靠街边的一门帷内制造精细的药剂以供病人拿回家里煎熬口服。

多年来太极门的门徒大都边练习功夫边到山上采集药材和帮人看病。由于他们特别和善可亲替民众着想解大家所急深得顺和县以及附近民众的崇戴和敬仰。每当太极门人在赛台上胜出人们欢呼雀跃兴奋不已。那年太极门徒在上和府赛进前几名许多人高兴的到大街上吹唢呐跳秧歌庆贺。曾坛主夫妇初来窄到听闻他们和大众的鱼水关系颇感惊奇和钦佩。

太极门的医药店比他们的太极门建立的要早。当年那位打柴后生疼惜受伤小鹿的焦灼神态感念了隐居深山的太极老翁。那位老人非常喜欢他的善良和质朴本能地拽草药敷在小鹿的伤腿上,几天后那只小鹿已能活蹦乱跳在他们身侧。那位后生得知身边的草能治伤不由兴奋不己的到处乱找。老人见状微微一乐道:"不需要找,这山上的草几乎都为药材。"后生听了深感惊奇每天在打柴的闲暇里向老人讨教草药的种类和医理以便将来再遇受伤的小鹿可解它们的危难和伤痛。老人尤其喜欢他的好学一同教了他护身健体的太极拳术和太极掌。

有天那位后生门口的一位儿童崴了脚坐在门坎上显得难过。他们俩特别要好经常在一块戏耍调闹。他想让小朋友赶快好起来到山上打柴求教了老人又带回来一些草药帮那位儿童治伤敷药。仅仅几天那位小朋友的脚踝恢复如初。这以后他加紧熟悉医理和各类草药的性能和疗理疗效,采集了许多家常急需的药材带回家以便帮乡邻医治各种疾患。几年后他不仅学会了一套精深的太极拳还掌握了各类草药医治各种疾病的医术。这其间他医好了远近许多人的奇疾杂病。渐渐他比顺和县的名医还要出名、渐渐他家门口每天都挤扛了许多各样的病人等他医治。喜得他仅有的亲人老娘一直喃喃说:"我儿出息了!”几年下来他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他虽不要人们一文钱但乡下人非常厚道今天这位给他带来米明天那位捎给他面以及一筐筐蔬菜和瓜果。甚或有的给他抱来整匹的棉布和衣料。

这样以来门口乡邻劝他开医药门店。他的家境比较贫困但很多被他医好的人拿出仅有的钱财帮他在旧宅院上盖了几大间门店。上边挂了朗中和医药招牌。这即为今天他们长达一条街医药门店的前身。从那以后富豪和客商到他这里看病的也渐渐多起来。他的家境也随着渐渐富裕起来。从那以后他即便不打柴还要经常上山面见那位太极老翁向他求教太极拳和高深医术。还敬请老翁到他家乡定居以便给众乡亲治病。他多么想让那位一尺多长眉须的老爷爷到医药店里坐阵以便医好顺和县所有的奇病杂病。但老人微微乐着深深晃了头未给他任何回答。

后生在回来的一路上怎么也想不清楚太极老翁为何要隐居深山、为何不随他到顺和县里来。第二天当他匆匆赶到山上的那间茅舍前已哪还找得见那位老爷爷。他不由久久蹲在那里为昨天的请求感到懊悔。他本认为请老爷爷到家里能长期向老爷爷学太极拳和精深医术却不料把老爷爷赶跑了。这以后他几乎每天都到山上等在矛舍前可一直再未见到那位太极老翁。直到他躁急的狂奔在草丛中大声疾呼:"老爷爷,您回来吧!我再不求您回我们顺和县了。我要见到您!老爷爷我想见到您、我想您……。"可从那以后他再不曾见到那位和善可亲的老人。

这期间后生又医好了不少重疾病人。有天有位豪绅的管家来请他到府里帮豪绅看病。据说那位豪绅早晨起床后感到一阵眩晕随即跌倒在床上浑身瘫软不会说话。按当今的状况看他可能得了脑淤血,但当即这样的疾病还很少见。他们请了顺和县的有名朗中看了几天毫不见起色。听说街上有这么一位能治各样疾病的年轻后生让管家前来请他。这位后生给人看病向来不计贫富不收钱财。他到豪绅府上替病人号脉查看面色按血气淤滞和气血不通开方抓药。不料几天后豪绅竟奇迹般的见轻见好,经过一个多月熬汤喝药彻底好转。这以后他在顺和县名声大震。那位豪绅出于感激买下了这条街帮他盖了一排非常高大和气派的医药门店。几年后又把娇宠的小女儿嫁给了他。

从那以后顺和县和附近乡下的大多数病人都来他这里购药看病。直到每天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他不怕受累只怕耽搁病人所以请了不少伙计以便收检和炮制药材。渐渐这些伙计就变为他的门徒。期间诸多门徒在工作的闲暇里跟他学习太极拳。这样他白天和门徒们在医药店里为人们看病开药,夜间带着大家练习太极拳和太极掌以便强身壮体。当年到处还有许多强盗。在有天和强盗的对抗里他们以高深的太极功夫打跑了强人。从这里人们了解了太极拳术不仅能强体还能看家护院。当渐渐盛行武学期间他们的太极功夫已初为体系。这以后他们像太和庙那样接纳门徒宏扬太极拳和太极掌。渐渐他在熟知太极拳理的基础上以剑当拳创建了太极剑。

到这里他们的太极门前身在不知不觉中已具雏形。随后人们称他们太极门人。随着他们的太极功夫可与太和庙的禅杖以及宗仁坛的刀剑抗衡人们再难忽略太极拳和太极剑了。到大力追崇功夫的年代他们已经以太极拳为主医药为辅了。到这里他们已经门人众多大有名气但一直谨记那位太极老翁的教诲:"不要贪图富贵、不要强横傲慢。对人要和善可亲以礼相待。"可能那位老人在这上面吃过亏或对人有过亏欠所以格外郑重地这样嘱咐他。

这位太极门先人一直把那位太极老翁的话铭刻在招牌上以勉后人。直到年寿已高不仅仗义还毫不惜才—把帮人看病的大量金钱付诸在教习太极拳和太极剑上还瞻养了一批批穷困撩倒的病患者。甚或非常谦恭和善严加教导后人直到今天他们太极门仍旧勤劳的以药养医、以医普及太极功夫。据说许多年前太极先人的名声传到京都后皇宫内曾派人带重金来请他到宫里当御医却吃了闭门羹。还听说当年有位喜好太极功夫的富豪请他出面开山立派,还有人前来说合让他的儿子入赘知县府都被他礼节性的回谢了。传闻他的老丈人曾劝他别把大把钱财耗在门徒和病人身上以便建造豪华府第可他从不理会。如今太极门里有位长老即当年创建太极门先人的嫡传后人。可见一直以来的门长皆择贤上任。从这里可见太极门人一直谨尊太极老翁嘱咐的难得品格。

由于这些良好的传统习惯他们太极门人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义气,对贫穷以及落难的人向来倾囊相助从不吝啬。对人也非常谦恭以及和善可亲。那些受接济的人也非常仗义只要太极门需要都会争先恐后的前来帮忙和援助。他们总说:"我们缺钱可不缺力气。"所以据说顺和县民众对太极门从来都非常感激的有求必应。这即非常谦恭礼让又和善可亲深得人们敬重的太极门人。即太极门人在顺和县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和声誉。所以人们在各门派间尤为推崇和追随太极门,包括各门派的门徒对太极门人也都非常的敬仰。比如在赛场上能让即让能避即避从不给他们为难以及斗狠。

宗仁坛的六大护卫以及启元和景宏由于坛主和前任太极门长的莫逆关系一向和太极门人相交甚密。所以这天夜里第一护卫他们到太极药店附近躬身锚腰迅即察看了一圈就回了坛里。因为一他们不相信太极门人会为难坛主再由于昨天已到太极门里暗暗窥探过了。

不料第二天早晨太极门的老门长不经意般来到宗仁坛问句:"曾坛里还好吧!你们的坛主还在闭关吗?我能否见见他?"第一护卫和启元陡听这句相互紧张的对看了不由机械地回道:"还好、还好。坛主闭关期间从不会见客人。"他们生怕坛主不见踪迹的机密泄露以及被人察觉。在他们的想象中各门派里即便对他们的行踪有所警觉也仅限于莫名的猜测。可这位太极门老神仙的话让他们有点彻慌。因为这位老门长和他们坛主关系不一般唯恐他嗅出点什么或看出些许端倪、唯恐昨天第一护卫到太极门馈赠茶期间的窥探引起他的警觉。从前曾坛主和这位老门长也曾相互馈赠礼品但从未牵扯现任门长。难道昨天不应该多赠那筒茶?抑或昨天夜里在太极门药店前俳徊露了形迹?

启元和第一护卫并非多疑,或者说情形的确这般。第一护卫昨天不年不节陡的到太极门馈赠礼品让太极老门长想了许多。特别夜里他们来在太极门外来回窥探哪能瞒过功力高深的老门长。别说他们在街上来回穿梭即便锚在附近的角落里也逃不脱老门长的听力。何况他对经常接触宗仁坛人举手投足的轻重非常熟悉。可老门长怎么也想不清楚他们两派相互交好宗仁坛人何要一遍遍的窥探。由于他们一系列不正常行径老门长料定宗仁坛内肯定出现了问题和麻烦。那么他们坛里能出现什么问题呢?

倘若太极门和宗仁坛关系一般、倘若老门长和曾坛主不存在那么莫逆的交情或许仅仅戒备一些罢了。可老门长不由想起几个月前与曾坛主在酒楼的畅饮里说过的一句话:"将来我若不见了您会怎样看待?"当即他隐约觉得曾坛主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曾坛主非常注重情面老门长不便多问只暗暗惊奇。从那以后老太极门长非常关注宗仁坛以应他们坛里产生什么不测。可几个月来只知道曾坛主闭关从未察觉什么异样。但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启元他们却出现了这般举措。老门长哪还坐得住一早急匆匆赶来想探个究竟。

老门长知道宗仁坛人特别讲究情面若产生了什么机变肯定不想让外人知道。但他担忧曾坛主不由前来问了那么几句。临出门他不经意般的说句:"记着老伯和你们坛主的关系。他若出关让他找我聊天,我整天憋闷得不行。"他知道以启元等人的精明肯定能听出这句话的内涵—即你们坛主若有什么不测可找我帮忙以免我担忧。因为他不清楚宗仁坛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也不清楚曾坛主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测。他仅从启元几人焦灼的神色上看出问题不小。可他怎么也想不清楚在这样和善的年代里宗仁坛内到底能产生些什么不测和问题。

出于种种疑虑老门长回到太极门不便向门长说明,只来在客堂坐了许久谈了一些不关疼痒的话。他犹若宗仁坛人唯恐泄露什么机密引出不应有的搅扰和麻烦。也担忧如今的太极门长和曾坛主产生过不为人知的过节想探探他的口气。否则第一护卫何要来在他们太极药店门前查探?

这位现任的太极门长从小相随在老门长身边。他由于机智聪颖深得老门长喜欢。老门长不觉间把他当成接任门长的人选不惜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他退位后这位浑身功夫深通权衡和机变的贴身高徒理应接了他的职位。也由于老门长的特意培植其早已在太极门众中鹤立鸡群、早已深得门人的敬重和追崇。

老门长退位后见门长渐渐明达睿智非常满意的把太极门里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这些年老门长看着他把太极门管理得井井有条深感欣慰,也为不曾选错人骄傲。老门长认为现任门长机智过人从不愿落在人后但总不致对他的好友产生什么不利。况且他们两人相互也非常欣赏和敬重。

老门长在门长这里套不出什么也看不出异常便镇定下来。老门长唯恐他一手培养和提拨起来的接班人与曾坛主产生什么摩擦和隔阂,倘若那样他不知道该帮谁。按道理他应该照应同门但莫逆的情谊何能不予理会。不过这只出于他谨慎的想象。他认为多年的贴身护卫和莫逆的好友不可能产生什么冲突。

老门长也非常清楚昨天启元等人肯定也到其它门派里进行了勘察。尤其太和庵和太和庙僧众以及远远超过他的老尼太和肯定也觉察到了宗仁坛人的不寻常行径。可其间到底怎样个状况今后又会怎样进展尤让老门长关切和忧虑。

当年这位老门长在顺和县首届比赛台上输给年轻好胜的曾明英一招。他先前若未和妙善主持耗了一些内力或许不会输。或若找借口休息一会与曾明英再比说不定会胜出但他毕竟仁厚。又想曾明英在上和府能夺得魁首功力肯定不弱。况且他们太极门人向来宽厚何要与一位刚上仁的坛主争高低?所以那天他以一招不及给足了曾明英情面。曾明英何等人精不可能感觉不到太极门长的承让。几天后他特意掂了两瓶好酒来到太极门求见太极门长以表友好也相当于向其道歉。不过其中督促曾坛主求见太极门长的主要原因还来于一年来他对谦恭和善太极门人的认知和敬佩。赛台上的输赢只不过一个契机罢了。

那天曾坛主进门向太极门长深深一揖道声:"门长,卑人由于年轻过于执着让您见笑了,今天特来道歉。请门长多多包涵。"一位坛主能上门说出这样道歉的话也给足了他这位太极门长情面,让其特别看重这位深明道义的宗仁坛坛主。他热切的携了曾明英的手来到酒楼吃请相当于礼谢。酒桌上两人深深体会到相互的明达不由惺惺相惜的顿生好感。这以后他们相交甚密直到关系莫逆。

从那以后由于太极门人的功夫不错和宗仁坛门徒的奋起好学,加上两个门派门长逐渐的相交甚厚,太和庵里的老尼太和妙善主持在一天一个尼姑和宗仁坛门徒当众大打出手里深深感到了一种威胁—那天宗仁坛两位年轻的门徒在街上见一位柔弱的僧尼甚感稀奇的上前打拱道:"这样漂亮的妞干吗出家啊!可惜了了,要不给我当媳妇吧。"不料他话音未落僧尼的手一抬一把泥球已甩他面颊上。两人气愤不过拉弓蹬步上前打斗。只听小尼太骂声:"贼人"展开轻功身形一飘已到街角随即隐身不见。两人不由乐了喃喃道:"跑得倒快!"

妙善主持听说后来到太和别院向老尼太讨请说为众尼安妥计应该与太和庙合在了一起。这以后太和庵和太和庙合为一派以壮大力量和威力。

多年来老太极门长虽比曾坛主年长不少但基于曾明英的豁达非常欣赏处处提携曾坛主。比如知县对其清高不满经老门长提醒双双请知县大人到酒楼聚会以及请高官名流监督观赏比武大赛等等。但不料如今宗仁坛陡遇磋砣不能不让老太极门长甚为忧虑和关切。

十六

几天后启元等人仍探不出坛主的任何踪迹。不得已他们只能让景宏和小翠携儿带女借探亲为由乘快撵到上和府宗仁堂报知。上和府宗仁堂里的几位正副堂主得知曾坛主的遭遇甚感焦虑。一位深具高深功力的宗仁坛坛主一夜间不见了踪迹简直有点莫名其妙和不可想象。若在上和府传扬开来好说不好听相当于打宗仁堂人的脸。所以他们焦灼的一同景宏详细过滤了多年来与曾坛主有过过节可能对其不利的所有人。其间他们当先想到了一个人即常行,想到了现任明道门门长—常行的大公子常争魁。

常争魁当年夺冠后年纪轻轻已担任了明道门的副门长。这以后常行携带妻儿老小又显耀的回到了上和府。从前的两任魁首如今培育出当今的大赛冠军足讨回当年被曾明英踢倒在台上的情面。常争魁的长相尤像他的父亲膀阔腰圆性情也较粗鲁。他担任明道门的副门长后深得镖行里一位元老欣赏。随后那位元老不惜跌身价干人到明道门里替娇宠的孙女提亲。明道门门长深知这位镖行元老得艺双馨在上和府颇具威名毫不敢怠慢。常行认为这位元老足能影响镖行门长的行为举措。即他们与镖行一位元老府结亲将来争魁定得力于镖行的声援,所以力劝常争魁应允了这门婚约。

常行当初非常想让曾明英的女儿争春当他的儿媳妇。那样尤像讨了曾明英的偏易以雪当年的耻辱。可他哪料清高精明的曾明英不上他的当当场愤愤说了那句:"如今你讨的偏易还不够吗?我的徒弟若听话今天常争魁就当不了冠军了。"他认为曾明英拿这话以遮羞面,可后来听说曾明英的得意高徒为争其女儿各具叵测才体会到了曾坛主那句话的轻重。况且常行由于关切争魁在那届大赛中的功夫优劣以及夺魁的可能性,详细回觅和考究了争魁在几场比赛中和对手的对擂状况和场景。从中得知顺和县宗仁坛里启元和景宏的功夫甚为了得,特别见他们继承了曾明英的两大高招其功力毫不弱于争魁。还看到他们针对浑圆刀功的对应招数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常行知道内力和功夫与争魁不差上下的启元若略微娴熟一些浑圆刀功那么当场的魁首落入谁手还未可知。那略微的不娴熟可能即曾明英所说不听话的原因。可以想象曾明英能培养出这样两位功力了得的高徒,若生了儿子他会怎样的培植其又会怎样的功力超群?倘若这届争魁输给曾坛主的高徒等于他又输给了曾明英。所以这以后他对争魁在应对剑术和曾明英的两大高招上严加训导。特别加大了浑圆刀功的攻力以待下届夺魁赛上应付曾明英的高徒继他宏愿再任魁首以致争当常胜将军。

由于以上原因常行唯恐镖行元老对争魁的亲和影响其上进本打算不予理会但挡不住门长的劝说以及与镖行元老府结亲的显耀只有应了这门婚约。他深知争魁人材一般个性粗鲁要想讨得一门理想的婚姻却不可错过面前的大好机遇。即一位上和府的大赛魁首还很可能继任门长但攀附名贵比较不易,所以能得到名门大派里一位元老的认可和扶助极为重要。那位元老的孙女深具功力对争魁的继任魁首或许能够理解和有所帮助比曾明英柔弱不擅长功夫的女儿强多了。况且谁能认定定了婚约的人不能继续夺魁争当常胜将军?到这里常行庆幸曾明英未将女儿许配给争魁,否则一位柔弱姑娘对争魁的上进难有任何帮助和补益。尤其争魁在明道门几位各届上和府夺魁冠军的竞争里将来要出任门长各处的援力不可忽略。所以他们和镖行一位重量级元老府的结亲不可避免。

常争魁担任副门长后在门派里结交了几位极具影响力的金兰,随后培植了一批批得意门徒,在又一届的夺魁大赛中差点继任魁首。这些都为他将来接任明道门门长铺垫了道路。从这里可见常行和常争魁并非只知道硬拼的莽夫。几位宗仁堂堂主深刻探讨了常行和常争魁多年来的行径,认为他们对曾坛主不利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在上和府包括顺和县唯有他们和曾坛主有着比较深的积怨。

其中几位堂主还想到了当年曾明英力胜常行后镖行的门长曾在广庭大众面前讥讽他过于好胜和狠辣。况且他们镖行的人经常外出交友甚广行镖途中出于不愤为难曾坛主也未可知。再则上和府不太如流的帮派众多功力和德行不一讨好明道门的人为数不少。他们不像名门正徒大都不拘小节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干什么即干什么。不过他们的功夫技艺毕竟不高又与曾坛主未产生过过节,况距离顺和县那么遥远对曾坛主不利的可能性不大。宗合这一切他们一致认为明道门和镖行值得探究。特别对常行和常争魁近来的行径需要详细了解。按说相距这么多年任什么积怨也渐渐淡化了,但如今曾坛主陡遇不测难免不涉及他们。

这天宗仁堂的几位堂主携各位元老借宗仁堂诞辰邀请各派名流和门长来酒楼里吃酒欢庆。特别请来了明道门和镖行的各位门长。酒桌上他们欢快愉悦的频频举酒相互祝贺。宗仁堂的几位堂主为不打草惊蛇毫不敢向任何人行粗以探功力。他们非常清楚其中常行以及常争魁等人的功夫技艺毫不弱于曾坛主。只在席间详细探听他们的谈吐观察他们的神色举措看会否有什么异常。

期间宗仁堂年轻的堂主恭维常门长在明道门里教导得力以及生活美满幸福。"难得您得到那么一位贤内助。听说常夫人贤能智慧还替您生了几位聪明的公子和千金。哪像我内人只会生女儿。"常争魁嘿嘿乐了道:"哪里、哪里,堂主恭维了。我的拙襟哪敢比堂主夫人的聪慧和漂亮。听说您夫人为府衙里一位管带的女儿可谓名门闺秀!如我这等粗夫任怎样也高攀不起。"其它人见状声声附和一有说堂主高贵显耀、有道常门长福泽深厚。在一片高声喧哗里一位清瘦老者咳了声朗声道:"要说高贵啊还属我们的副行长夫人。可知她即京都一位豪门的千金小姐。只因我们替他们保了一趟镖,我们这位飘洒俊逸的副行长讨得了这么一位名门星秀。"说得那位在坐的副行长不由满面通红。不知这位老者赞叹他的能为或讥讽他的风流倜傥。

说到这里宗仁堂的一位副堂主接口道:"说到福气和高贵我们的太太们远远不及。可我们宗仁堂里曾出了一位品貌和功力在上和府都属得着的琴娴小姐。只不过她当今年纪一大把恐怕也标致不到哪里了。"随即人们叽叽喳喳谈兴浓厚的论起当年曾引起众人关注的琴娴姑娘和曾明英。其间宗仁堂几位堂主不经意般细细察看常争魁的神态和面色。只见他面颊微红可能想到了曾被曾明英踢倒在赛台上的父亲。接着不知谁不知深浅的惊呼声:"琴娴小姐当年可谓我们上和府的一朵名花,不知多少喜欢她的人夜不能寐。听说当年的两任魁首也特别喜欢她。"这句莽撞话语不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常争魁身上。常争魁不由干咳几声高擎酒杯急忙转移了话题"干、干,大家干!"说话那人被谁捅了一下顿觉尴尬的憋得满面通红。

说到这里在坐不少上年纪的人都不免想到了当年曾明英和常行争夺琴娴小姐以及常行被曾明英狠狠踢倒在赛台上的场景。深深感到刚才那些话不免有揭人伤疤其嫌。宗仁堂的几位堂主也不料酒桌上能有不知深浅的人说出那样的话以及牵扯那样敏感和不宜涉及的问题让常门长难堪。为缓解尴尬一堂主陡立身形举酒向人们高声唱句:"今天值我们宗仁堂诞辰佳节,多谢大家前来捧场,来者皆为客。请大家畅饮、畅饮。"随即人们举酒附和在一片畅饮声调里喝得不知所以。

宗仁堂的几位堂主本想不疼不痒地把话题引到曾坛主身上以便察看常魁和镖行人神色。哪料被那位鲁莽者一句敏感的话搅了局面。他们只能看到常魁满面通红再察看不出任何迹象。陡见常门长难堪和不高兴宗仁堂堂主不得不站出来以敬酒为由替他圆场。

常争魁何不了解父亲当年与曾坛主争夺魁首以及其它情景。由于当年他们在赛台上闹得脸红脖粗,又因为常行气急的叫嚣:"你不仅夺跑了我的继任魁首还夺跑了我特别喜欢的琴娴姑娘!"让上和府众人得知他暗暗喜欢琴娴小姐。当年曾有位宗仁堂门徒嘲笑的回他句:"琴娴姑娘美若天仙即便不和我们的冠军交好也不会喜欢你一个粗夫。"直到后来常行气馁的回了家乡的这一切上和府人所共知。

常争魁夺冠后隐退多年的常行不免又变为上和府的议论焦点。人们到这里不由兴奋的大力祝贺他们追崇了多年的魁首明星:"不愧为当年的继任魁首又为我们培育出了一名冠军。曾明英却只会生不擅功夫的女儿,可见老天公道!"常争魁还知道当即父亲要求曾坛主把女儿嫁给他碰壁后引起镖行元老的同情不惜把宠惯的孙女许配给他等等。尤其常争魁经历了力胜曾明英高徒又输给据说深得曾明英点拨宗仁堂门人的种种场景。所以他对曾坛主和父亲的渊源非常清楚。也详细了解当年父亲和曾明英的幽怨和记恨。所以当人提及父亲和曾经的上和府名花难免那样难堪的满面通红。

这天在酒桌上宗仁堂的几位堂主未曾察看出任何异样。常争魁的宭态属正常现象不足为对曾坛主不利的依据。再看其它门派几位显要人等神态都比较正常。在酒席临散的瞬间宗仁堂堂主蓦的向常门长说句:"听说嫂夫人喜好搓麻将。我家哪位近来不知为什么一直想学打麻将。可否让她到贵府跟嫂夫人学几招?"常争魁非常喜欢他的夫人一切都由着她。所以其夫人在府里摆了麻将桌每天与婆婆和邻里搓麻将。常门长见宗仁堂堂主这样抬举他不由兴奋的一口应了下来。

堂主的这招可谓敲山震虎。他认为常争魁若对曾坛主有什么不利行径肯定不愿让其夫人到他府上,听到这话必会慌乱。再或者只为常行所为常争魁不知情呢?那样夫人到他们府里也可察探常行的行踪和神色可谓一箭双雕。不料以后的几天里堂主夫人每每气馁即未察看出任何端倪。说常行经常坐在老夫人身边看打麻将未显露任何异样。上常府的老夫人浑身一嘟噜一嘟噜胖得出牌都喘。麻将倒打得投机想输即输想赢便赢—即非常给她情面每天都给她让牌。可常争魁的太太上麻将桌前要到后院耍一通刀剑据说避免长坐引起气血不通。常争魁每天来回忙在明道门里很少见到他。看他们的神色听每人的口气府里不像存有什么戒备。所以几天下来堂主夫人在常府未探得任何值得考究的线索。

听罢这些宗仁堂里非常焦虑的几位堂主不知该喜或该忧。在常府探不出什么说明曾坛主未被他们所难为。倘若查出了端睨倒让人忧虑和难过。听堂主每天挂在嘴上的那句:"查不出什么才为好消息。"元老们深知堂主在宽慰他们。在这期间他们也曾设计到镖行各地详察均未得到任何讯息。过后堂主总结性的说:"上和府的人千里迢迢到顺和县难为曾坛主的可能性不大。再说常行等相关人员近期从未离开过上和府。他们那么好的身手要难为曾坛主不需要请别人。况且这附近又有谁能高过他们的功力。只镖行的人经常外出不过他们都远非曾坛主的对手可能性也不大。"堂主说得犹豫缓慢显得非常迷茫和困惑。其它几位也都听出了他的难耐和愤懑。他们知道镖行近来的一趟镖途经太行山距离顺和县不太远,如今出镖的人还未回转。只堂主那句"远非曾坛主对手"本能里不相信镖行的人对曾坛主不利。因为镖行的人毕竟与曾坛主从未产生过矛盾和积怨。

这以后的几天他们把大多精力都集中在镖行里。他们派人到处打探镖行那趟镖保的什么,出了多少人都什么样的行家里手功夫优劣等等。他们回想那天的酒会上镖行仅到两位副行长和几位名宿。他们的行长和曾坛主差不多年纪将要退位。那位行长当年也曾几上赛场功夫技艺相当不错。特别他品性端正所以年轻轻轻已担任了镖行的行长。还有带人出镖那位副行长也曾在上和府的大赛中夺得冠军功力居几位行长首位。据说他将来很可能接任行长职位。这样两位镖行的高手即镖行的掌权者那天却都未到场。

当即宗仁堂堂主曾不悦地向两位副行长道声:"贵行的行长特别忙吧!都抽不出身来和大家欢聚。"说话期间烦懑的一挥手不由带出一隙强劲内力逼向身边的人。大家身形一晃均后退几步。慌得在坐的两位镖行行长迎上笑面说他们行长急要在身声声道歉。因为他们从宗仁堂堂主的神色和举措上看出了责怪和不高兴。堂主面色微微一红随即说句:"过歉了,请大家包涵。"一位副堂主忙上前高举双拳打圆场。他知道堂主一向稳重今天可能出于急躁才会这般不慎。

宗仁堂的几位堂主听了那位副行长的解说不由警觉起来。他们的声声急要为什么样的急要呢?会否和曾坛主的不见踪迹有关?镖行行长会否特意避开今天的盛会避免和他们会面。这样不附合常理的行径要吗回避他们宗仁堂的人,要吗不给他们宗仁堂情面。在人们的微微一怔里一位宗仁堂副堂主扯了长腔说句:"非常重要的急要吗?"那位副行长见怪急忙说行长在行里接洽一宗非常重要的镖等。到这里几位宗仁堂堂主不宜咄咄相逼只想着所谓的急要和重要的镖。这便引来了几天后他们探出镖行途经太行山距离顺和县不远的那趟镖。

宗仁堂里几位堂主毫不敢忽略那趟镖。因为几天来他们仅查出这么点值得琢磨的线索。但听口气他们那趟镖好像和曾坛主不见踪迹的日期不大相附。即曾坛主遭遇不测那天他们还未到太行山地界,可那趟镖出行的日期会否确切?他们的推测会否准确?期间又会产生什么不可预测的状况?这些都有待细查和确认。

这天宗仁堂的几位堂主在焦急里忽有人来报说他们的门徒在街上和镖行的人打了起来。听罢一位副堂主匆匆起身赶向现场。老远他已看到宗仁堂的门徒—他的外甥盘身形一个扫蹚腿踢得镖行的人滴溜溜转了一个圆。只见那人纵起丈许在上端缩紧双腿臂长如猿的猛扑下来。宗仁堂门徒迅即打了几个滚后腰一躬陡立身形借力踢向将要落在面前的对手。两人这样不躲不避若碰在一起一人会被抓破头面一人会被踢出老远。副堂主看情形不妙远远纵跃起瞬间已轻轻飘落在两人中间。落下的当口一脚把外甥软软踢开一手擎住了镖行那人的猿臂。待他的"住手"出口已愤愤把镖行的门徒甩开,上前老鹰抓小鸡般提起青鬏散乱的外甥向那位镖行的门徒狠狠说句"跟我来!"蹿向不远的镖局。

宗仁堂的副堂主气乎乎的来在雄伟壮阔的镖局穿庭过院不知到了几道门里才遇到听报急步出迎的一位副行长。副堂主看到来人把外甥惯在地上双拳一恭道歉道:"抱歉了!我把人带来请行长处置。"那位副行长见状觉得他们讨足了情面手臂悠悠一摆道声:"门长见外了,年轻人惯会打架斗殴,下不为例罢了!何让您这般生气!"随后转向灰突突的门人骂句:"只会惹麻烦,还不向人家道歉!"副堂主未等那人回话向外甥吼道:"罚你到街上请这位小哥吃酒压惊。"他外甥想要辩解可见他满面怒色只好向那位手臂一展道:"请!"那位门徒见副行长不加阻拦灰溜溜的随其出了镖局。两位门长不由轻舒一口气相敬如宾的步向一侧的客堂。

客堂内两位副职在端水倒茶的相互客套中相谈得非常投机。等副堂主一盏茶喝罢话茬已转到当副职怎样的上下为难、在门人面前怎样的不好为人等等。意欲窥探他们几位行长间的关系以及他们行长的为人。外人只知道镖行的行长擅长打镖一即他的一手好镖在对手还未近身前已能被制服。但若对手功夫高强能到近前他不太高超的功力很难应付。所以据说他与得到上和府冠军功夫了得的那位副行长关系莫逆经常同出同行以便相互照应。即他的智慧和一手好镖可弥补那位副行长暴躁莽撞的不足,那位副行长的精妙功夫对不宜近身搏击的他尤显重要。

据说途经太行山非常机密的那趟镖本由他和那位副行长出保。可他的老父亲陡得重疾才派了名"诸葛"元老带一队精锐出镖。但其它几位副行长和行长的具体状况宗仁堂人却不甚了解。所以副堂主绕圈套话想探一些具体详情,主要也想察看这位副行长对他陡临镖局的反应。即看他们会否戒备以及探究那趟镖的具体出行日期等等。

副行长不经意的瞄了未露出任何异常的前院。只见众多门徒来回穿梭,隐隐听到比较遥远的后院传来哼哼哈哈挥刀习剑的叫闹声。他知道对于门徒来说不可能得知不利于曾坛主的一切。

宗仁堂副堂主的突闯镖局可谓他们不以其极的一招妙计。出于急迫他们不得不借机深入镖局以便探察。在副堂主提着外甥进入镖局的一路上他左右察看,直到镖行的副行长出迎不动声色地看其面色和神态。他们认为若镖局对曾坛主不利举措行为上定会露出些微印痕。关于两位门人在街上打架斗殴属正常现象。宗仁堂和镖行均居上和府的名门大派门众多达上千人。其中斗嘴打架可谓家常便饭。但像今天能让副堂主和副行长出面调和的却不多见。可能那位打架的宗仁堂门徒身为副堂主的外甥所以顺理成章引出了这位副堂主。不过也只能由副堂主的外甥和人打架否则何能出现这出好戏、何能让极其愤怒的副堂主到镖局道歉。何会出现堂主的外甥和那位镖行门人借吃酒压惊为名结交相好。其间的几多烦恼和几多难奈只有宗仁堂人知晓。副堂主当天在镖行观察以及和副行长的接触了解仅为初步勘探。重头戏还在他外甥和那位镖行的门徒身上。他们想通过两人密切的接触详细了解镖行的内在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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