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由东辽县文广旅局主办、东辽县民俗博物馆和东辽县作家协会承办的“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征文活动,获得的纪念品是《血色草原》。我很在意这个纪念品,在多年不看长篇小说的情况下,读完了这部佳作。
掩卷遐思,总体感觉《血色草原》是作者对儿时传统故事的切实迷恋,是对人性中勇敢品质日渐退化的深切哀叹,是对人性回归强悍的热切期待。看看学生的眼镜,想想满街的药店,这种期待是现实的期待,是必要的期待。
“我”前半场人在草原,身临其境。以胡王家族为主线描写塔头滩人猎杀野狼和捕捉狗鱼的前半部分,故事跌宕起伏,人物如刀削斧砍,确实充满了可触可感的雄性与血性。王姓家族的塔头滩生存与打拼的家族历史,是沉重的,悲惨的,在“物竞天择”的草原竞争中不断衰败。与其说“我”是对自己属身的王姓家族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如说是对胡姓家族的勇敢和强悍的赞颂,是对草原深处深厚的多民族原生态的强者基因给草原后代带来的巨大能量和希望的渴望。
“我”后半场心在草原,萦怀缭绕。以王家败走草原迁居省城的故事为主的后半部分,虽先后有王耀祖、王龙飞在学业与事业上的飞黄腾达,但却很难看出雄悍的草原根性与“汉子”的应有“血色”。这就是成功的背后隐藏着的缺憾,面对不断稀薄萎缩的查干淖尔大草原,像霍林河水一样远去和溃散的草原狼群,那种感叹和期待是不言而喻的。
《血色草原》首先是一幅风景画卷。《血色草原》描写的查干淖尔大草原塔头滩的背景是霍林河流域的广袤水草原。作家家乡的莫莫格国家自然保护区还保存着当年水草原的遗韵,但草原狼和狗鱼却无影无踪了。莫莫格是科尔沁草原上一颗璀璨明珠,区内河流纵横、湖泡洼地星罗棋布,生态复杂多样,在河滩苔草湿地、湖滩芦苇湿地上,鸟类展翅高飞,仙鹤驻足迷恋,那神秘而古朴的人间仙境,着实令人向往。
与风景画卷相适应的是风俗画卷。查干淖尔大草原深处的塔头滩,是古代北方三大优秀民族契丹、女真、蒙古交融争霸的前沿,融合的民族基因中传承着铁血的勇敢和强悍。清末移民实边,闯关东的汉族先辈,必须具有相当的实力,才能来在这里谋求生存。小说中虚构的王姓与胡姓两个家族,王姓家族肯定是汉族家族,胡姓家族应该是当地少数民族的集中表现。“所有的男人和雄性必须首先告别任何形式的懦弱才有资格在这里生存”的信条,充分体现在猎狼、扑鱼等风俗中,“这里虽苦难,但很真实,这里虽残酷,但很公平。”
在风景画卷和风俗画卷交织中,是抒发强者基因的血性史诗,性格迥异的人物和栩栩如生的动物则是作家想象和展开自我的一种存在。如果胡姓家族真是胡人的集中表现,那么王姓和胡姓家族在猎狼与捕鱼的两个领域,围绕“汉哥”和“把头”的争霸斗强,以及与争斗的输与赢密切关联的家族的盛与衰的故事,就是对这里客观生活的真实写照,毕竟农耕民族的血液里缺乏强悍的要素。小说围绕着这样一个主干故事,作家写出了这块草原腹地因长期以来的民族混居和文化混杂造就的草原特殊生态环境与独有历史传统,以及生成于这种环境与传统的剽悍的民风、好斗的民俗与强悍的民性。
读了这部小说,很受震撼。小说虽然描写的背景是霍林河流域的水草原上的故事,但是在整个东北发生的故事却与小说中的故事及其相似。小说的取材,表现主题,表现手法,都值得我深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