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谷雨,春意盎然,清明云散雨又来,世外茫茫,苍绿如油彩。
出成都,经都江,入汶川,热雾散尽艳阳照,寒风酥油飘满天;雄山无峻岭,沙石遍山涧,鹅卵白如玉,散落残路中。
过汶川,民家依稀矮于眼帘,驶离村庄一路平安,盘旋而上光秃行,烟云缭绕恍如隔世,小解而休,置身顶山上。
抵茂县,羌碉耸立,羊角处处,人为修而掩为民,华丽砖石,欲为扬民追俗;白石成堆,高高在上,敬而远之;茂县之大,阿坝远名,中途而息,鸡鸭鱼肉、茄子榨菜豆腐、泡椒青菜骨头汤,老干妈下饭喷香扑鼻。
天高色蓝,积雪尽在远山巅,上白下黄中间乱,无一木、稀一草,疏密均分,惟黑牦点缀于蓝天白云之下,一路往前,路牌后移,一眼望去,没有尾。
黄龙枯黄无色,漫天冰雪寒冻心间,木栈道滑而不实,深怕跌入无底山沟;黄龙本彩色,无奈五彩合一,天地一片阴,似冬似眠,犹如一物并兼。
高原夜色无边际,天蓝地黑,荒郊野外,零星经幡飘飘渺渺,九道拐后,晕呼呼;藏家儿女扎西德勒,入乡随俗进厅堂,席地而坐,把酒敬天地;木耳牛肉牦牛蛋,蛋如马铃薯,青稞酥油满满一载,载歌载舞,洁白哈达系上牛角以表心意实诚。
九寨的春天,不美,除了水的蓝绿,没有其他任何色素。漫山遍野依然冰雪天。长海如海,比海更有色;长海虽长,狭而不失阔,呐喊一声,可上高山顶,可下湖底处。从上往下看五花海,很像松花蛋,水的清澈透明,一眼看到底,藓苔包裹着泥土,在阳光下显得五彩斑斓、迷人万千,沿湖边分布散开的凌乱交错的树干,使人无不遐想它们的身世,更觉得好像神话传说中留下的足迹;历史通常是青铜泥土古锈味儿,但这些在沉沦了很久的树干都长满了绿草,真可谓万物生、生万物。熊猫海边有熊猫,听当地人讲,以前会有熊猫常在湖边嬉戏玩水。珍珠滩边,唐僧师徒牵马涉水,不仅念想西游魅力,更叹八三版西游至今三十年的时间跨度,三十年,改革了又开放,三十而立,立品力行,山水相间无处留痕,只因天旋地转、风雨交加。
九寨的春天,惟阳光,可得万物重生,惟水,方能心旷神怡,惟心,才足以容纳喜怒哀乐;行于芦苇间,仰望蓝天,不只有白云,还有一闪而过的藏鸟;矗立红桦林,细看松枝,不只有露珠,还有草丛中的藏石头。
三日归,路途可藏于心中丈量,牦牛群簇拥着循序而行,前方的川盘藏寨,没有晨烟四起,除了五彩经幡的迎风飘扬;寨子里,卓玛讲述阿爸阿妈阿叔阿哥,卓玛说,在藏家,祖辈们不留钱不造坟立碑,只留一片土地,让子孙没有祭祀负担地去耕耘、活着。
出藏寨,往回走,无花无叶无雾。没有太阳,自然也没有蓝天;两边依旧石头山,沟水青绿映山涧;
信,信于人;仰,亦仰于人。
信也,仰也,安知善哉,惟吾知兮。
九寨一游,面对点点白塔的洁净,仿佛在告诉世人一个古老的道理,通往幸福的路途上,一定要遵循“脚与鞋”的尺度规律,切不可“以非常规手段”谋取“非常规利益”,倘若非要脚踩鬼门关狂揽“肮脏之钱财”,突破“天无飞来之财”,这无疑犹如一场“祸害”,必将得到措手不及的“惨烈报复”,且在世代轮回中,终日不可感知万物之美、终日不可仰望苍天之魅。
九寨一游,飘荡的经幡,更加坚定了我要去西藏的信念。离开这满城喧嚣嘈杂的世俗之恶… …或许在那蓝天白云的净土之上,才是最理想的追梦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