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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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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扇
小时候,
小黑虫爬满了光屁股,
爷爷的母亲,我的祖祖,
摇晃着蒲扇,使劲驱赶。
没有电扇的热天,
汗水和泥巴搅在一起,
干了以后成了尘土,
漫天飞扬。
垭口湾的一年四季,草木皆香,
晒场上的谷子堆,麻雀成群,
水渠边上,站满了垭口湾人,
白天黑夜守着从上游堰塘流下来的水,
天还未亮,男人下田拔秧,
女人围着灶台边,
把面条倒进锅里做九十点钟的米饭烩菜。
沿着尼龙绳,男女老少有说有笑,
秧苗在泥水里晃晃悠悠,
溅了田边的孩童一身。
记忆中,
太阳始终在人们劳作时出来。
落日下山,
男人挽高裤腿,搓洗一天的泥巴,
女人抱起孩童,
肩扛着锄头,向院子走去。
夜色渐进,
一家子,
安顿牛,安顿鸡鸭鹅 ...
再安顿
粮食、青菜。
我的祖,
你的蒲扇,
从老屋到新房,
一直在保存。
我的祖,
我们一大家都在思念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