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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泓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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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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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知多少

香花无色,色花无香,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我为此有些喜不自禁。纯朴的花儿喜欢成群结队地,聚拢绽放,竞秀争妍;美艳的花儿喜欢孤芳自赏地,傲笑枝头,独舞芳华,这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每一朵花都是独特的风景,不妖治,不媚俗,做最本真的自己。

——题记

我喜欢花,一直都喜欢着,无论是开遍乡间小径的小野花,还是温室里培育的珍贵品种,淡雅清新的,雍容华贵的,我都喜欢着。我爱养花,从小就爱着,心随花事,四季流转,日月交替,我用心殷勤地侍弄着她们,希望尖尖的嫩芽儿,能长得苍翠欲滴,期待着鼓鼓的花苞儿,妖娆绽放的精彩,为平淡的小日子,带来一抹芬芳,为闲暇时光,增添一份的享受。

小时候,我住在农村,庭前屋后的空地里,被我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九里香,白玉兰,桂花等等。每一株苗儿,都葱茏着我单纯的岁月,温馨着我甜蜜的梦想。每一棵树儿,都是一方风景,在简单的四季轮回里,枝繁叶茂地,在阳光下温暖如初。种树养花,种的是一种心境,养的是一种闲情,赏的是一种生活。无论是在花期,还是未到花期时,单纯地欣赏苍翠欲滴的叶子,都别有一番韵味。我特别喜欢在早晨,懵松地睁开眼睛时,趁着晨露未褪之际,去打理我的花草。

  那个时刻,旭日初升,淡淡的晨曦,柔和地洒落下来,晶莹剔透的露珠,羞答答地凝于叶尖儿上,闪闪发亮,像是在向我炫耀着,自然界中,生命最纯粹的美。再细观枝桠婆娑处,看似赢弱清瘦的枝干,肩负着茁壮成长的使命与重任,衍生了一树繁华。看,盈润的叶子,绿油油地蔓延枝丫,在晨风中招展,摇曳生姿,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吟哦着优美动人的旋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叶子,切身去粘染一份潮湿的温暖,于每个清晨,享受一段最美的时光。

南方的天空下,气候怡人,绿叶四季常青。而我种的花,在不同的季节,便有不同的花儿,竞相开放,姹紫嫣红,尽收眼底。每逢花开时节,院子里弥漫着浓浓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里,芳香醉人,为简陋的农家小院,平添了几缕幽香,为平淡的日子,增添了一份情趣。最喜春天里,在烟雨濛迷处,看嫩嫩的叶尖儿,争先恐后地盈绿了枝头,桃红李白,争妍竞秀,惹来了彩蝶蜂儿,翩跹起舞,一片缤纷多彩的景象。

让我情不自禁地,在花树下流连驻足,不愿离去,惟愿人面桃花相映红,静候如崔公子一样的多情郎,为我穿越红尘俗世,踏歌而来,续写三世良缘,传颂千古佳话。偶然,一阵春风拂过,柔弱的花瓣儿,抵不住风的呼唤与诱惑,纷纷飘落枝头,随风轻轻地,轻轻地旋转着生命最后的舞姿。化成一束束花瓣雨,纷纷扬扬地落在我的发梢,如梦如幻的感觉,让我仿佛置身于童话般绚丽的世界里,而此刻的我,就是童话里高贵又善良的公主,人比花更娇,花比人更艳,教我的王子,如何不喜欢呢?

最爱在月光如水的夜晚,坐在月帘轻捻的花树下,任柔和的月光,如薄纱般笼罩下来。此刻,微风轻漾,香气四溢,娇俏的花树儿,在月光下摇曳起舞,娉婷婀娜的舞姿,妩媚动人,十分好看。花红叶绿,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中,若隐若现,非常迷人。为平淡无奇的夜晚,带来了无限灵动的生机,与一丝丝温馨浪漫的气息。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在忙碌完一天的琐碎杂事后,闲暇下来,与她在月色中默默对坐,度过每一个相依相伴的静夜。

此时,四野俱寂,空气里弥漫着花蕊的芬芳,我静静地享受着,任思绪徉徜在美妙的感觉里,让花香氲氤在我的周围,直至将我层层地包裹。我陶醉着,把自己浸润在花香的海洋里,与她悄无声息地交流着。用心去聆听着花与树的呢喃,害怕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她温软的轻声细语。听,她仿佛是在窃窃私语,又仿佛是在对我轻轻地倾诉着,一腔绵绵絮语,伴随着多少跌宕起伏的红尘清梦,在我的耳边缓缓地流淌。我唯愿做个最忠实的聆听者,就这样浅笑安然地,与她默守着每一寸时光,用呵护她生命的双手,无限深情地抚摸着她的枝干,深深地凝视着她,细心地欣赏着,她在月色魅影中妖娆的美态,以及缠绵悱恻的一季花事。

随着养花时间的拉长,经验的积累,以及对花事的慢慢了解与深深领悟,我渐渐地发现了,每一朵花都是独一无二的,有着截然不同的品性与风格。凡是香气浓郁的花基本都是朴素型,纯白无色的,就算是偶染色彩,也是淡淡地在蕊心点缀着花颜。香花开放时,都是成群结队的,热闹纷繁。比如,九里香,白玉兰,茉莉花,水仙花,百合,栀子花,含笑花等等,在花开时节,一团团地争先恐后,簇拥着而盛开的,浓郁芬芳,清香扑鼻,沁入心脾,让人心生愉悦,爱不释手。

她们就像邻家女孩,清丽脱俗的外表,以及纤尘不染的心灵,让人又疼又爱,不忍心去伤害她。在她们面前,我等凡夫俗子,有了本能的保护欲,心甘情愿地担当起了护花使者的神圣使命与责任,乐此不疲。而颜色浓厚明艳的花,则大多数都是每条细枝丫只开出一朵,更像吝惜着散发香气一样,也鲜见有香味,就算有也是淡淡的,细若游丝的。走近她,也感觉不到她的花香。

就像玫瑰,荷花,睡莲,牡丹,合欢花,蝴蝶兰,蜀葵花等等。这样的花,本身就穿着高贵华美的外衣,不需要也不屑散发香味,也能以自身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她们就像雍容华贵的皇室公主或官宦女子,举手投足间,妖娆着风情万种,低眉浅笑,尽显风采无限。这样的女子,让人肃然起敬,不敢轻易靠近,怕自己一不小心,亵渎了她的高雅与圣洁。

香花无色,色花无香,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我为此有些喜不自禁。纯朴的花儿喜欢成群结队地,聚拢绽放,竞秀争妍;美艳的花儿喜欢孤芳自赏地,傲笑枝头,独舞芳华,这也是一个惊人的发现。每一朵花都是独特的风景,不妖治,不媚俗,做最本真的自己。都说女子如花,花如女子,在红尘俗世的烟火人生里,人也是一样。每一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非凡魅力与素质。

就像百花齐放一样,有的香盛,有的色浓,有的洁白,有的嫣红,我养花护花赏花这么久了,暂时还没发现,有哪种花,同时兼备了绝色美艳与芳香满溢的。因此,在岁月长流的平淡生活中,我们不必去羡慕别人身上闪光的优点,也不必去嫉妒他人流露出来的优雅气质。

我们只要用心去发掘自我,在人生的舞台上,展示出自己独特的风采与人格魅力,就无悔于这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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