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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泓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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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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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味道

一、青春的味道

周末,与闺蜜一起去逛街,南方的十月天,还是炎炎夏日,再加上各自都抱着孩子,逛了一会儿,就汗流满脸了。萍说好想吃雪糕,于是,我们就走进了一家雪糕店,里面还是空调开放,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顿感清凉舒适。点了两大杯雪糕以及几款适合孩子的小吃,我们便坐在临街的摇椅上,一边享受雪糕带来透心的清凉,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偶尔还望望玻璃窗外的人流车流。

萍突然轻叹一声,说:“好怀念一边逛街一边吃雪糕的日子啊。”正在给孩子擦嘴巴的我,为她的这声轻叹感到有点愕然,瞬间明白过来,笑笑说:“我看你不是怀念逛街吃雪糕的日子,而是怀念青春的味道。”她沉默了,我也沉默了,竟然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一起走过二十多个春秋,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不想再去碰触她略带伤感的眼神,便把视线移到窗外,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在刻意寻找,自己过去的影子。

二十多年前,我们才十几岁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逛街似乎只是以逛为目的,因还是学生消费者,很少买东西的。偶尔买点零食,一边走一边吃就很享受的样子了。那时候,出来逛街,也很少正经八门地坐下来吃东西的。买根冰棍雪糕之类的,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大街上边走边吃。买块菠萝,用竹签当手把柄,也不顾用盐水泡过的菠萝在吃的过程中,水滴会不小心弄在衣服上。什么淑女形象,仪态之类的字词,还未曾在脑海出现过。

现在的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样的年龄,做什么样的事?那时候的我们,在公共场合,想说就叽叽喳喳地说,想笑就嘻嘻哈哈地笑,随心随性而为,旁若无人,也不曾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到他人。因为青春,我们可以张扬所谓的个性,因为青春,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时光。因为青春,我们的所作所为,很容易得到长辈们的谅解。一句还年轻,不懂事,就包容了我们所有的行为与过错。

成长的路,我们在磕磕碰碰中走过了,渐渐懂得收敛起锋芒。也慢慢学会了注重场合,与人交谈时语气平和,不急不躁。听到再好笑的笑话,我们也不可能像青春期那样,笑得枝花乱颤,前仰后翻了。在公共场合,我们学会了微微地笑,轻轻地说,静静地听,慢慢地走。学会了把握好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尊重他人。我们成熟了,不会一边走路,一边说笑,一边吃东西了。然而,当记忆的弦,在不经意间被轻轻地拔动时,青春的片断,就像影像画面,一幕幕地掠过脑海,心深处,一股暖流溢满心田,甜甜的,软软的,酥酥的,那是青春的味道。

   二、青春葱茏的岁月

偶然,翻起一些旧照片,如烟往事,溢满心头,一些记忆,许多片段,瞬间在脑海中清晰。那段青春葱茏的岁月,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往,似乎已经走远,却一直缭绕在心灵深处,挥之不去。

回忆,是一杯陈年佳酿,愈久愈香,却有一种飘渺的感觉,距离在这一刹那,无法丈量,很远也很近,仿佛就在这一触摸间,我便紧紧地被囚禁在自己编织的网中,费尽力气,也找不到逃脱的出口,心,沦陷了。

望着这些照片,望着那稚气未脱的脸蛋儿,未曾经过人世间尘埃的污染,笑容是如此的透明清澈,眼神儿,显得干干净净,梦也是纯真甜蜜的,青春的美,是未经雕琢的浑然天成,然而,青春更是手中的流沙,越想抓住,就会流失得越快。

成长是一条必然的路,青春只是人生的一个过程,一个阶段而已。完整的人生,就是由几个阶段组成的。走过童年,步入青春,再慢慢成年,开始浅尝人生百味。每个时期,都是人生的分水岭,我总能感觉到,心理与思想的巨大变化。

青春,现在于我已成远去的风景,青春的味道,却仍存在记忆里,愈久弥深,是那偶然一回眸的怦然心动,是那溢在嘴边羞涩的微笑,是那低头时脸颊上浅浅的酡红,是那举手投足间藏不住的千娇百媚……

走过了那段懵懂无知的岁月,走过了爱做梦爱幻想的少女时代。再看红尘俗世时,眼眸里多了一份恬静与淡然,信步闲庭,看尽万家灯火,繁华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云舒云卷皆随意,雁去雁归亦悠然。

三、指尖流淌的柔情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小区里的花草树木,在雨中摇曳轻舞,空气也氲氤着潮湿的味道。我缓缓打开唱机,任心情随音乐在流淌,淌过高山,淌过流水,淌过岁月的河床.蓦然回首,走来的路上,柔情竟然撒满,一路的芬芳。

记得少女时代,喜欢交笔友,一张张粉红浅蓝的信笺,伴我走过了青涩的懵懂无知,邮寄了我无限的柔情,更收获了无数来自遥远的祝福。想想那个时候,在月朗星稀抑或云淡风轻的夜晚,一盏淡黄色的灯光下,素手轻握一支纤巧的笔,展开信笺,任淡淡的思念与柔情随思绪在飞扬,在指尖轻轻流淌,滑落,瞬间布满一纸温馨,然后,慢慢折叠。那时候,我手很巧,折信,不是传统的对折再对折,就装进信封寄出去。而是变着花样,也看与收信人关系的深浅来折信。记忆中,花巧的折信就有十多种方式。千纸鹤,玫瑰花,百合花,心连心是我比较常用的几种。

有一次,给笔友的信,折成百合花,他在回信中又惊又喜又无奈地告诉我,下次信不要再折得那么复杂了,他粗手粗脚的,根本不知道如何打开,更怕一不小心把信拆得支离破碎,只好请人帮忙,可人家帮忙的代价是,必须看一看,多难为情啊。那时候,我很年轻,年轻的心总有一种不羁,觉得我折信的方式与众不同,是一种骄傲,就更频繁地变换折信的花样,以此来炫耀灵巧的手工。记得另一位笔友,在信中说过:你折信的花样也太多了吧,我刚学会拆这种,下次收到的,又不一样了。我听了,特开心,好像折信也是一种本领。

随着时间流转,四季交替,有几个交往了七八年,信来信往很频繁的笔友,也因工作调动地址变更等各种原因,彼此在茫茫人海中,把对方弄丢了。偶尔想起,曾经那份清纯的感情,也就释然了。笑看尘世,缘起缘尽,谁又会陪谁走到永远呢?只要曾真切地掠过彼此的生命,那曾经拥用,也是一种温馨。已经好久好久,没写信与收信了,那当年引以为傲的花样折信,也早已在生活琐碎中,忘得一干二净。随着社会的发展,通讯的发达,联系方式已不再是单一的写信了,曾主导信息的信件,已成为远去的历史,退出新时代的舞台了。

忆当年,子夜灯昏,柔情微漾,一笔一画在信笺中,书写着或深或浅的思念。然后,静静期待,鸿雁划过,也落下一瓣书香,聊慰我心。看今朝,静坐屏前,素指轻敲,一指一个字符,敲打着亦浓亦淡的情谊。也曾想过,过去捧起信笺时,能触摸到更真实的情感,想着对方也是在灯影下,一字一字书写的情景,心里更多一份温暖。想想现在,何曾不是一样呢?网上聊天,QQ交流代替了传统的写信,可我明白,纵然电脑的屏幕是冰冷的,但坐在电脑前的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网络是虚拟的,上网的人却是真实的,每一个字符都是用心用手去敲下的,只要心中有情,敲下的字,就是灵动的风景。

时代变迁,今非昔比了,现在,还有谁会提起笔来写信?人与人之间,电话短信,QQ与邮件,一根细细的网线,串起大江南北,五湖四海,让沟通零距离,世界触手可及。唯一不变的是,无论是写信还是网络时代,指尖依然流淌着,无限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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