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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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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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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涪江

在巴蜀大地的沃野平川之上流淌着一条美丽的河流——涪江。

千里涪江,万般风情。大自然的画笔至此似乎多蘸了些浓墨重彩,又不忘在细腻之处仔细地描摹。青的山,绿的水,铺陈山山水水的阳光和鸟鸣……每一笔,每一画都有着大自然最深沉的呼吸,又不无生动地勾勒出涪江的深邃与壮丽,宛如一幅展示茫茫大地之间的泼墨山水画卷。

踏入涪江的六峡,便仿佛融入了画卷的流动之中。

“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仰望山腰,暮日西沉,劳作一天的农人牵着牛蹒跚在画屏峡谷上的山道上,兀石遮挡,树木掩映,霞光从枝叶间时隐时现,乍然惊扰眼眸,眨眼瞬间,人与牛却不见了踪影,唯有山歌声声,深深浅浅地回荡在峡谷之中。峡谷中的河流,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在画间蜿蜒流淌,他时而激荡,时而悠扬,时而又婉约低吟,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生命的交响乐。我立于船头,任由清风迎面,聆听着大自然最原生态的声响,感受着她那温柔而强大的力量,好似母亲轻抚着我的额头,温暖而又有力。

六龙峡下,流水澎湃,奔腾如暴躁的巨龙,凶凶然扑向了犬牙交错的崖壁,水滴石穿,千年的撞击,千年时光的打磨,把崖底凿成了悬空,六龙峡宛如一位慈祥的父亲,用他博大的胸怀,包容着涪江水的桀骜不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激流裹挟水沫,倒挂在悬崖绝壁之上,潮湿了镶嵌其中的道路。道路羊肠盘曲,险峻狭小,来往经过皆需低头俯首。一凸一凹间,每一块石头都显得不可或缺,都承载着生命的重量,它们在无声中诉说着生命的奥秘,让我懂得了生命的坚韧。

再向前行,山峦起伏连绵,水势豁然放缓,溪流从山上跌宕而下,右拐左转,喷珠碎玉,溅起雾意袅袅。淡色、青色的水汽萦绕船头,似抬着船飘,人在船中,不觉舟行。环顾四望,朦朦胧胧中林木丰美,云雾缭绕间松柏凝翠,草色葱茏,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心旷神怡。忽听野燕啾啾,却觅不见身影,悬崖峭壁处?白云冉冉处?皆有可能。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站于青天峡下,方知李白当年诚不欺我也。绝壁千仞,一水相勾连两山,山石对峙相抱,唯留一线可见天。青天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临崖俯视,你会颤栗,你会感动,峡壁直上直下,峡道深幽狭窄,似钝刀在涪江上砍出的一道印记,又似流水千万年来舔出的一道伤口,这是一道无法愈合的历史,这是情到深处,恋人在肩膀上錾下的一个牙印子,一辈子不变,一万年如此。

瀑落声声,未见其形先闻其声。峡谷深处,一条瀑布从飞瀑峡上倾泻而下,如同一道白色的珠帘垂挂天穹。“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瀑布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垒起千层浪万堆雪,又汹涌向前,推着巨石回转。泛舟附近,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远隔数丈,雷霆响彻峡谷,却闹中显静,闭目神驰,世间纷扰皆不足为虑。面对瀑布,张开双臂,感受水雾的轻抚,如同沐浴在纯净的洗礼之中,洗净了世俗中的尘埃,净化了日趋浮躁起来的心灵。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到了芳春峡,弃舟登岸,恍入了世外桃园。黛瓦青砖,屋舍俨然,松涛竹林相掩相映于屋后,鸡犬相鸣菜畦垦头。沿栈道绕行,山水相依,绿草野花色彩缤纷,摇曳其间。对岸山峦叠嶂,峰脊连绵,宛如远古的巨兽隔江守望着这片土地。阳光从峡谷的东方升起,在每一块石头,每一片叶子,每一朵浪花上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高峡出平湖,平湖映山峰。武都水库是钉在涪江上的一枚纽扣,武都水库建成后,自南泽坝库尾至北城首实现游艇通航,此外,沿江有观光公路相通,水路与公路相辅相成,游客可任意选择,充分领略大自然赐于的优美,同时也带动了涪江两岸人文和经济的高速发展。

站在武都水库之上,遥望涪江蜿蜒绵亘着一路向前,两岸的山峦如卫士一般默默地守护着这古老而又展现新颜的母亲之河,她们在低语,她们在诉说,述说着千年来的风霜雪雨,叙说着那些被时光被流水抚过的往事,往事如烟,暮落云飘,再说起,已是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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