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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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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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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从前,在南岭山脉的何家洞住着一户姓田的人家。户主名叫田白荣,其妻叫范丽娟。他们没有儿子,却有美丽的双娇:大女叫田英莲;小女叫田小莲。大女田英莲生得如花似玉,心地善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真个逗人喜爱;小女田小莲,相貌与姐姐基本相似,嘴巴生得略宽一些。俗话说‘男人嘴宽叫四方,女人嘴宽啃田庄’。她小时出过天花,脸上有许多麻子,心地较黑,自私自利,贪玩好耍。而英莲热爱劳动,总是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而小莲懒惰成性,在家莲扫帚把都不想扶。田白荣夫妇俩,宁愿自己吃苦,也要送双娇读书。英莲不仅爱劳动心灵手巧,而且酷爱读书写字,她精通《女儿经》,能赋诗作画;小莲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乡里人开玩笑说,田家双娇可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不然的话,两姊妹为何有天壤之别?

田白荣是个勤劳朴实的地道的农民,为了让一家人生活过得舒适点,夏秋,他同妻子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地头山林劳动,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休息吃饭。他们夫妻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到黄山砍楠竹杉木,先砍倒剥下杉皮,凉干后扛到山外去卖,将所得的钱为两个女儿终身制衣服。因此,田家两位小姐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

在英莲16岁、小莲14岁那年,田家财运不济。双娇的父母即田白荣与范丽娟双双去世。一天,田白荣同妻子上黄山伐树,树放倒去枝剥皮后放洪下山。不幸,田白劳被放洪的杉木撞死,范丽娟见丈夫已死,也就自己跳进小溪淹死了。一下就失去夫妻一对,一时间,整个洞里都为之惊震!从此姐妹两个独自养活自己。由于田英莲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不断开道妹妹,日子不算过得很坏。

一天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儿歌唱,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香。英莲两姊妹春心躁动,头戴鲜花,脚蹬软履,到村外去溜畅。英莲两姊妹来到黄山脚下的峡谷。那里有她们家的两亩油菜田。其时方逢油菜开花季节。黄澄澄的油菜花散发着独特的芳香,花间双粉蝶,课蜜几蜜蜂。林中百鸟呜,山谷流水淙。面对此时此景,不禁情窦顿开,心花怒放!他们准备到山中采那火红的杜梋花。当他们刚要从田角进山时,突然从油菜田里游出一条大菜花蛇,姊妹俩吓了一大跳。那菜花蛇似乎不怕人,在两个小姐面前停了下来。它抬着头,口中吐着花花舌头,一绕一绕的。尖尖的舌头在转动,两眼闪着绿光。她们俩很害怕,很紧张,站在那里像钉着的木桩一样。

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头缠羊白肚毛巾,身穿绿色武士袍,脚蹬谢屐。满脸笑容,和谐可亲。看到两位小姐呆若木鸡,就问:

“二位千金何为惊恐?”

“你看那边好大一条蛇!”田莲英说。

“请小哥哥帮我们打死它!”田小英说。

少年果然看到一条大菜花蛇向他们虎视耽耽。就说:

“别害怕,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决不会咬你。”

小英说:“还是打死它为好!”她边说边掰了一根小竹子向蛇走去。动手就打。

姐姐英莲急忙夺去小莲手中竹棍,“休得蛮干!”

少年也说:“蛇也是我们人的朋友,它捉食老鼠和害虫,保护荘稼。”

正当他们说话间蛇溜走了。

田莲英对少年产生了爱慕之心,脱口而岀:“敢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我姓菜名公穆”。少年回答,同时他也打听了田莲英的情况。

七天过后,田家来了一个媒婆。这个媒婆不像一般的红娘。她比一般的红娘朴素、健谈,显得亲切和谐,有推心置腹之感。那天,英莲的妹妹不在家,到她们的外婆家去了。媒婆的到来,田英莲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但看到媒婆表现很诚恳,便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19岁了,也是考虑婚姻的时候。而父母双亡,自己总不能自己嫁自己啊!于是她告诉媒人,她要到二井冈姑妈家去请姑妈替她做主。媒婆善解人意,与英莲约定,再过三天来相会。

第三天上,媒婆又来了。姑妈早已来到英莲家。媒婆说:

“姑母在上,我村有位公子,曾经见过英莲,十分敬佩和爱慕英莲姑娘。他想取英莲为妻。愿以八人抬的大花轿、丰盛的大礼迎娶姑娘。不知姑妈意下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惜我的哥嫂走得过早,没人做主,我侄女英莲特邀请我替她做主,责无旁贷,我无条件地答应了。只要合适,可以商量。”英莲姑母说。

“太好了,我可没白来!”媒婆 欣慰地说。

“请你把男方的情况作一番简单的介绍。”姑妈说。

“男方名叫菜公穆,今年22岁。家住黄洞菜家村,父母也已双亡。此后生面若桃花,身如杨柳,眼神闪亮,行路如风,谈吐自然,饱读诗书,身手不凡。十个见了十个爱。”媒婆说。

“果真如此,我看事情可行。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一切由姑妈做主,听从姑妈安排。”田英莲说。

“红娘已经听到了,我家侄女已经认可商谈此桩婚事。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叫你们穆公子来我们家相亲、定婚。”姑妈说。

四月初八果然是个好日子。清早,红红的太阳就露出笑脸,把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人间。油菜花已经结成饱满的籽粒,像一只只满载而归的小船排列在枝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山上的杜鹃花、艳山红、红桎木、白桎木争奇斗艳,乌饭和陀水开始结实,火箭一样的竹笋已经长出了枝叶,佩着数支利箭直指蓝天。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各种动物在喜戏、游玩。青蛙在田间沟旁欢唱,蚂蚁在山野地头大造宫殿,各色各类的蛇已经脱离冬眠,开始出洞,捕捉可吃的小动物。一群群的八鸽从树林飞向田野,又从田野飞同树林,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乐音。南来北往的燕子川流不息,含泥造巢。蜻蜓们像一队队的小飞机战斗群,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高山流水从山谷流下,发出淙淙的声响。不知辛苦的农民,不戴斗笠,裹着头巾,唱着山歌,在田野和山林执行自己的使命。

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东风,树枝猛摇,掉竹甩鞭,飞沙走石,残叶飘落,乌云笼罩,电闪雷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燕子时而冲上云天,时而俯冲地面;各色小蜻蜓顿时乱了阵脚,胡乱飞奔。几分钟过后,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云开日出,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节律运行。这时从黄山那边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黄丝袍,腰系一条绿花带,脚蹬一双创业无忧履,昂首挺胸,双目如灯笼,骑着一匹枣红马,举手扬鞭,气宇轩昂。真天下美男子也!来者何人?他就是菜公穆,带着礼品到田家来与英莲相亲、定婚来了。

得知菜公子的到来,田英莲和她的姑妈忙得不亦乐乎!相亲和定婚都在姑妈家进行的,以后出嫁也得在姑妈家举行。穆公子的的队伍在早在一里路远时就一直在放鞭炮。田英莲的表弟打开槽门,放了一封千籽路鞭炮以示欢迎。菜公穆将马拴在院外一棵大柏香树下,准备跨进英莲的姑妈家门。几里路远的乡亲们都赶赴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菜公子一表人才,大为赞赏:

“天资国色,世间罕见!”

“田家前世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招得如此乘龙快婿!”

菜公穆向姑妈下了聘礼单:100两白银,一对玉石手镯,一双金耳环,一条金项链,10匹红绫罗,配2个美丫鬟。

田英莲原来躲在姑妈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菜公穆,见到如此少年英俊的男子,不由窃喜,春情蒙动,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姑妈叫她出来与菜公子见面,她边答应边从房间出来。她满脸红润,嘴唇微微颤动,环心嘣嘣直跳。菜公子迎上前去,摆开双手,似有拥抱之势。田英莲的脸红到了脖子,羞答答的,低下了脑袋。众人也为之感到惊奇。菜公子退却一步,说:

“尊敬的田小姐,小生有礼了!”

“菜公子请坐!”田英莲如梦初醒,喃喃地说。

菜公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向作陪人员说:

“把礼品呈上来!”

几个漂亮的丫鬟将礼品展现在田英莲的面前。菜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英莲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田小姐,你喜欢这些礼品吗?我可以亲自给你戴上戒指和项链,好吗?”

田英莲原来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反原来的腼腆,高兴地说:

“感谢菜公子爱怜,小女我很高兴!”

菜公子抓住田英莲的手向上举着,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梅花戒指戴在英莲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又轻轻地将一条黄灿灿的项链戴在英莲的颈脖上。这时两个丫鬟抬来一面大镜子,立放在堂屋中间。菜公子牵着田小姐的手,在镜子前舞动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看客中有人跑去悄悄地对姑妈说:

“这样怕不合规矩吧?”可姑妈却理直气壮地说: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俗语说,‘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只要男女双方都愿意就行。那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想说三道四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再也没人讲什么了。菜公子对姑妈说:

“姑妈,我想同英莲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你们家乡的大好山河,吸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可使得?”姑妈爽快地回答:

“行!不过,你们得早点回家,大家在等着你们回家吃晌饭呢!”

菜公子拉着英莲往屋外走去,说:

“姑妈,我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菜公子与英莲出大门不远,在一个墙角拐弯处,他将英莲拦腰抱起,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过田野、飞过山林,在黄山顶峰按落云头,菜公子将英莲轻轻置于地上。英莲双手搂住菜公子的颈脖,菜公子顺势亲吻英莲红润的面颊,说:

“田妹妹,感觉怎样?”

“菜哥哥,我感到很舒服,我还要吻!”英莲说。

菜公子将舌头放进英莲的嘴里,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如漆似胶,爱得难解难分。

“菜哥哥,这到什么地方了?”英莲问道。

“看!你的家不就在那边山脚下吗?”菜公子哥儿说。

英莲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眺望,心情十分激动:

“啊呀,这不就是黄山顶吗?早些年我曾跟随父母亲到此山顶来过。那是到山顶来采信草。这是一种香草可以熬茶喝,能排淤化热,防暑降温。”

“啊?你还会用中草药?”菜公子好奇地问。

“实不瞒你,略知一二。菜哥哥,你怎么如此快就把我们弄到这山顶来了?如果按一般走路的快慢,没有半天时间是来不了的啊!你莫不有神仙法吗?”英莲说。

“田妹妹,你真的觉得我有神仙法吗?虽说不是什么神仙法;但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了点轻功。”

“菜哥哥,我已经下决心跟着你了,什么都不害怕!”

田妹妹的话,使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早就认识我了?可我却不知道呵!”

“你还记得在油菜田边的情景吗?”

“啊,记起来了!”

“感谢哥哥如此挚爱!我英莲有了这样知心的丈夫,也不枉为一世人了!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好妹妹,我带你将南岭一带的风光再观看一遍,好吗?”

“很好!”

菜公子又将田英莲拦腰抱住,脚点云头,就像旋风一样腾上天空。他们俯视南岭山脉的森林、河流、田野、乡村,观看人们的劳动,倾听人与大自然发出的壮丽歌声……他们热情洋溢,心情舒畅,尽享美好时光!他们最后降落在田家村的后山脚下。菜公子说:

“好妹妹,我们出来已经有大约一个时辰了,也许姑妈他们正在等我们回家吃晌饭呢!”

“哥哥说得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记了!是的,姑妈他们也许正在着急呢!快走!”

当他们来到屋门口的时候,道路两旁立着许多夹道欢迎的人们,其中有童男童女12人。他们手捧鲜花,向菜公子和田小姐致敬。在姑妈正屋的两边临时搭建了两座帐蓬,里面各设一个古乐队。得知菜公子和田小姐的归来,两个乐队同时奏起了喜乐,特别是四对锁呐的优美吹奏,动人心弦。好友嘉宾论资排辈,依次而坐。堂屋里摆设四桌,加上乐手两桌,一共六桌。堂屋内外板壁和墙壁上,也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日丽风和桃李笑/ 珠联璧合凤凰飞(大门口)

头上青霄鸾比翼/ 门中珠履客谈心(头门)

门外移来皆玉步/ 厨中捧出尽金瓜(厨房)

绿蚁浮杯邀客醉/ 蓝田得玉喜婚成(重门)

左右逢源君赐驾/ 东南溢美我倾樽(侧门)

青梅酒熟凭君醉/ 红烛春浓任客谈(宴厅)

陋室摆筵酬厚意/ 嘉宾上座叙欢情(宴厅)

菜公子带来的两个神厨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又多又好的美味佳肴,例如每桌都有团鱼、熊掌、鱿鱼、墨鱼、土鸡、野鸭、野猪、獐子、燕窝、鸡蛋、黄花、竹笋、豆腐……还有许多讲不出名字的菜。每桌都上了12大碗。姑妈向大家宣布:

“由于菜公子方面的贵客都不喝酒,他们特地带来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各种水果汁:什么密桔汁、苹果汁、芒果汁、椰子汁,大家尽情地吃个痛快吧!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新鲜事儿呢!”

宾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盛赞美味佳肴。菜公子拉着田小姐,很客气地向每一位嘉宾巡回“敬酒”。两个乐队轮流奏乐,玄妙的音乐让人陶醉,流连忘返。大约半下午的时候,喜宴结束。锣鼓齐响,锁呐高奏,鞭炮齐放,喜从天降。菜公子其及陪从一队,雄纠纠地列队回归。菜公子骑着马走在队首,严然是一位英雄的骑士。田英送君到十里长亭,难舍难分。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

英莲的妹妹小莲,贪玩好耍,姐姐定婚那天,她到外面采野果子去了,直到天将黑才回到家里,因此没有参加英莲的定婚仪式。当英莲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问:

“妹妹,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吃过饭了吗?”

“我采野果子去了,还没有吃饭。”小莲说。

田莲英就将中午设客剩下的部分菜带回来一些,放在吃饭桌子上。佳肴散发也诱人的奇香。英莲说:

“妹妹,快来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已经饿了?”

小莲经不住美味佳肴扑鼻奇香的诱惑,从床上一翻爬起来,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说:

“姐姐,你们今天中午的酒席办得这么高级?我真后悔没有参加!”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收获物。天上掉下来的果实,你起得不早,还会被别人抢去!一切全靠自己的劳动啊!”英莲说。

小莲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觉得姐姐运气比自己好,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缺点。

一个月以后,菜公子组建了一个庞大的迎亲队,比上次定亲还要大几倍。他自己骑着上次的枣红马,另有两顶大红花轿,两支迎亲乐队,八架抬禾,迎亲的童男童女数十人。声势浩大,威风凛凛。在离村两里地就燃放鞭炮,震惊百里,引得山中鸟儿展翅飞翔,河里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万民前来观看。菜公子早早就派遣有关人员协助田家姑妈设宴。此次“嫁女”的场面比上次定亲大过5倍,并且悬挂了数十只大红灯笼。其气派已经超过当地县令。数十里远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田英莲的婚礼成为方圆百里的特大新闻!

菜公穆的家住在一座大山的斜坡上,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用石头砌了围墙。围墙内有一栋正屋。正屋中间是堂屋,堂屋很宽很长,如果摆八仙桌可三纵行、四横行,可同时摆设12桌。两旁各有一个厢房。其右边的厢房前头是厨房。槽门口对准堂屋中央。堂屋的前沿线离槽门大约有一丈多远,形成一个大天井。天井用大理石铺就。天井上面放着四盆鲜花.。在左边厢房门口的天井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石槽。堂屋前沿正中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磴,大约有三百来斤,上面可放置面盆。在正屋后面还有四栋房子:一栋是专门用来养猪和关牛用的猪栏和牛栏。另一栋是专门关养鸡鸭用的,也就是鸡舍和鸭舍。一栋是仓库,内设谷仓和米柜。其中一间专放坛坛罐罐,腌制各种干菜,如腌萝卜、腌辣椒、腌豆角、腌黄瓜、红曲鱼、腌腊肉、豆浆、麦浆。第四栋是书屋和写字室,内有许多藏书和珍贵的图画。第四栋一半是工具室:主要放置犁、耙、锄头、竹耙、簸箕、米筛,还有风车、礁、缧子;另一半是专供佣人食宿和活动的地方。每两栋之间都有相隔两丈远的空坪,空坪上都种有花草和树木。在离厨房两丈远的地点还有厕所和澡堂。用竹简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厨房和澡堂,充分自用天然的谷水解决厨房做饭菜和洗澡的用水。在房屋的后方是一个一亩地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园里除了设有石桌和石椅,围绕花园还建有曲廊,曲廊天盖上有许多美丽的图画,柱子和长凳都用红生漆油过,光滑漂亮。花园里还有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花径。

在院落的中轴线上左边是柑橘园和要桃园;右边是板栗园和柿子园。

槽门口面对着一口由拦截峡谷所形成的池塘,一年四季都有甘甜的水。在池塘的下方有十多丘农田,两旁的山坡上有几块旱地,池塘溢出的水通过小沟渠,再流入谷底,然后注入小溪与河流。

菜公子将田英莲娶回家以后,没有再摆设酒席。他说:

“我也没有父母了,没有多少亲友,摆洒设客就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两人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娘子,你说是吗?”

“相公说得对!夫妻相好和,琴瑟也笙簧。“英莲说。

菜家有两个女佣:一个叫王芳,负责做饭菜;另一个叫何玲,专门负责养鸡鸭。她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另外还雇佣了一个放牛娃,名叫四毛,14岁。

菜公子与田英莲的卧室在堂屋左边的厢房里。这厢房又被间作前后两小间:靠近天井一间的前头放置田英莲的梳妆台,入门靠左的一边放置大衣橱,其后放置箱笼。右边板壁上挂着菜公穆练武有的刀剑和狩猎用的猎枪。间壁上挂着嫦娥奔月等几幅美女图画。后间是主卧室。靠间壁安放着一张古式的内雕绣花床,其宽4尺,长7尺,枕头帕上乡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下有一条与床同长的达凳,达凳上还铺了一条与之同长的毛巾。床前放枕头的一边还有一个雕花床头柜。

田英莲嫁到菜家以来,小两口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日子过得舒适面快乐。

每日早上五更天,菜公子就与妻子田英莲到后花园去锻炼身体。他们小两口手拉手来到花园的木椅上并肩坐下来,先是相互轮流按摩头部、颈部、腰部和背部,而后各自按摩腹部、腿脚等。身体各部都按摩完了,就各自做自己的特殊运动。菜公子舞剑、炼功;田英莲练习和自创舞蹈动作。她将农家的种植庄稼的各种过程编成各种相关的优美的舞蹈动作。例如播种、插秧、耗田、割禾、砍柴、铲草皮、采茶、唤鸡、绣花、打谷、车米、筛米、炒菜、喂猪等。大约八点,厨师王英给小两口端来早茶和点心。有时,他们还叫何玲与四毛一起到后花园用早餐。菜家五口人相处融洽而和谐。

菜家有五亩多水田,两亩多旱地,自有耕牛和农具,既没请长工也没雇短工,田地里的农活全是他们自己承担。春天来了,树儿花草变绿了,布谷鸟起劲地歌唱,百花争艳,蜜蜂采蜜日夜奔忙。俗话说,黄牛惊垫水牛社。菜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牯。惊垫过后,菜公子就叫四毛把牛牵到田头,自己犁起田来;田英莲就在田坡刨草皮。她一边铲草皮一边唱道: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菜公子回道: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

“穆哥哥,你犁起田来呼噜噜,黄牛就是你的友啊。”

“莲妹妹,你刨起草皮沙沙响,有如长江翻巨浪。”

“穆哥哥,你身体健如牛哟嗬,干起活来全是劲。”

“莲妹妹,你美貌赛过嫦娥哟,干起活来如起舞。”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嗒。”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嗬。”

“穆哥哥,你能文又能武哟,妹妹我心里真佩服呃!”

“莲妹妹,你心灵手又巧哟,重活轻活啊都能干呃!”

“穆哥哥,你射箭拉满弓哟,百发百中呀真神奇呃!”

“莲妹妹,你绣花如摄影哟,奇花异卉呀手下生呃!”

“穆哥哥,你法力大得很哟,脚下生云呀能上天呃!”

“莲妹妹,你做事功夫精哟,天衣无缝呀很自然呃!”

放牛小童子四毛原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菜公子犁田、田夫人铲草皮;现在听着他们乐呵呵地对唱,禁不住叫了起来:

“大哥大嫂唱得真好哟!”

这时黄牛也停下步来,反过头,大叫三声:

“红妈——红妈——红妈——”它似乎同意四毛的赞扬。

菜公子觉得干活已有些时间了,就势停下休息,说:

“四毛,你过来,把牛牵到山上草丰茂的地方去吃草!”

四毛欢欢喜喜地把牛牵走了。菜公子和田英莲从田里上来,到山沟里洗好手脚,并将犁锄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农具放到一棵大酸枣树下,小两口手挽手,唱着歌儿回家了。

由于这对恩爱夫妇的勤劳和善于调理,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青青的禾苗上的水珠在阳光照射下午闪着银光,苞谷长得比人还高,每株至少有四管以上坚挺而粗大的玉米球,露出美丽的、白、紫各种胡须。山坡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南瓜,丝瓜架上挂着一串串青溜溜的丝瓜。盘在小竹棍三角架上的豆角,就像一丛丛五色粗绳密密麻麻地悬挂其间。葡萄架上的果实累累,每串葡萄大都有两三斤。水沟旁的雾瓜,就像一列未发射的迫击炮弹。地里的花生,开着红、黄、白花,似乎正在拼命地往土里钻探。柑橘园也挂满了硕硕青果,桃园的桃子长得硕大饱满,白里透红,像聚集着一群群的美丽的姑娘。板栗树的枝头也开始吐出一丝丝的白线,池塘里的草鱼伸出头来享受清爽的空气,鲤鱼追逐在草鱼的下面拾食草鱼的粪便、捉食小虫子,大龙虾在池塘旁边慢慢地游弋……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情景,预示着未来丰收在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英莲嫁以菜家不觉就是一年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他们一年来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硕成果。稻田里金灿灿的谷穗随风掀起阵阵波浪,第二批玉米已经成熟,胡须变黑了,露出黄澄澄或白雪雪的籽粒。第一批蜜桃早已收获,第二批桃子也已成熟。除了自家享用外,还外卖了一千多斤。金黄色的柑橘堆满了杂屋间,共收了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南瓜,最大的有两百来斤,最小的也有十多斤。红而发亮的辣椒,挂满枝头。王芳摘来部分辣椒用纱线穿起来,挂在当阳的墙壁上,待冬天研成辣椒粉;她还将另一部分腌渍在坛子里。何玲喂养了六头猪。已经宰杀两头,供春夏食油之用。马上又要宰杀一头,供秋收之用。还存三头,准备过大年和春节之用。她还喂养了两批土鸡共八只。其中四十只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近来每隔两三天就宰一只改善伙食。她还分两批喂养了四十只土鸭,第一批也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也每隔三五天就宰杀一只。第二批鸭子,公鸭留着过年吃或吹板鸭;母鸭留作老鸭婆,让其产卵。十只老母鸡正在下蛋。池塘里的鱼也长得不错,想食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捕捞。菜家的粮食和鸡、鸭、鱼、肉、蛋、各种蔬菜都自给有余,多余的出售。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人间天堂!

八月中秋节以来田莲英因労累过度得了一场重病。

经过适当休息和调养,田英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他们夫妇俩善于待佣人,没有主雇之分,组成了一个没有统一血缘、但十分和谐的的家庭。他们过着非常幸福而和谐的生活。每到农闲季节,全家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猜谜语、搓麻将、打字牌、或捉迷藏等。有时菜公子还为大家闺秀表演舞剑、打太极拳。四毛还能唱山歌。大风天他们有时还去后面山顶放风筝。到了晚上,他们就摆出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尽情享受,庆祝丰收的喜悦。菜家大院成了欢乐的天地。

他们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大红生漆圆桌。王英做成十大碗美味佳肴:一碗清沌的土鸡肉、一碗去壳的龙虾、一碗清邺甲鱼、一碗红烧扣肉、一盘整体油沾大草鱼、一碗油炸鸡蛋、一碗香炒猪肝、一只大浆板鸭、一碗香菇炒羊肉、一碗苦瓜辣椒瘦肉丸。还有几个小菜:菠菜瘦肉汤、黄花木耳汤、烧白菜、辣椒莴笋炒五花肉。另外还有专供下酒的小碟:腊猪肝、香肠、火腿、腌豆角、腌红椒、萝卜干、腌黄瓜等不。菜肴色香味浓,十分美味,手工巧夺天工,人人见了,都会食欲大振。另外,还有自家酿造的糯米糊酒,清甜可口。菜公子对大家说:

“俗话说得好,辛苦做来快活吃。今天桌上摆的美味佳肴,都是我们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各位请敞开肚皮吃、放宏量痛饮!”

看!这一家子多么欢乐、多么融洽,多么和谐!他们个个笑逐颜开我,尽情吃喝,从心底里体验到无比幸福。厨娘王英站起来,举着酒杯说:

“让我们为菜老爷的仁慈、田夫人的健康,干杯!”

全体在座人员齐声应和着,将酒杯的酒一饮万里尽。菜公子感到很兴奋,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从今以后,王英与何玲就叫我老弟,四毛就唤我为叔叔。大家听清楚了吗?”何玲站起来说:

“万万不可!老爷和娘子毕竟是我们的主人,这样称呼是否雅观?”

“我觉得相公说得很对!有什么不雅观的呢?大家都是人,是平等的人!雅观,非常雅观!大家不必多言,就按当家人说的办吧!”

“叔叔、婶婶:你们待我们太好了!不但现在我为你们放牛,来生来世我也要为你们放牛!”四毛也很有礼貌的说。

“四毛,我的小侄子,真可爱!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娘子商量决定:王英与何玲从现在起就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小四毛成年以后,也可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菜公子说。

“我们愿意一辈子为您们服务,我们不走。”王英、何玲、四毛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要理会错了。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我们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我说过,也是人,是平等的人,你们应当也要组织自己的小家庭。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欢迎的。如果要离开,我们决不拦阻。并发给适当的补助金。”英莲说。

“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要一辈子跟随你们!”王英说。

“我和娘子的意思是让王英与何玲到时候可以‘招郎’,即娶一个男子到家里来做我们的姐夫。四毛讨一个姑娘做我们的侄儿媳妇。你们都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人财两发了,大家就齐心协力扩建房屋。让我们的家庭兴旺发达。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原来的事情,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你们池可以另立门户,我与娘子当鼎力相助。”菜公子说。

“你和娘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跟着你们!”何玲说。

“恕我斗胆,如果叔叔、婶婶同意的话,我愿意拜你们为义父和义母。”四毛说。

“叔叔我没有意见,表示热烈欢迎,就看你婶婶意下如何?”菜公子说。

“四毛是个勤劳、踏实的好孩子,婶娘有你做干儿子,感到非常高兴!”田英莲说。

四毛双膝下跪在菜公子夫妇面前,拜了三拜。菜公子和娘子将他扶起,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善解人意的四毛立即大声叫道:

“干爸爸、干妈妈——”

“呃——我们的乖儿子——”菜公子夫妇俩同声呼唤着。

王英和何玲也跪拜起来说:

“感谢菜老爷和娘子的大恩大德!”

“我和娘子不是说过了吗,不必如此客气呀!快起来!”菜公子哥儿说。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让我们为大家庭的兴旺与和谐干杯!”田娘子高举满杯的酒,提议说,然后自己一馀而尽。大家也同时干杯。

“恕我冒昧,娘子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就请娘子表演舞蹈吧!”王英壮着胆子说。

“如果诸位喜欢,那我就南丑了!”田娘子说。众人鼓掌。

田英莲来到堂屋的前头,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像燕子一样,穿云拨雾,时而直插云霄;时而俯冲地面。时而收翅滑翔;时而加速狂奔。显现出不惧疲劳、努力向上的坚强意志。真是:

春天到来,东南风吹指。

大地变绿,万物显生机。

金色燕子,舞动着双翅,

向北飞来,回到自己家。

想着老家,使不完的劲。

千里迢迢,飘洋又过海。

战胜疲劳,顺风来休息。

克服巨浪,直冲那云霄。

天气万象,更美丽多娇。

来到老家,快建我新巢。

含泥带草,不知多辛劳。

产生后代,付出知多少。

自由天空,任我来翱翔。

茫茫大地,生机又盎然。

斗斗风雨,洗刷我翅膀。

回到窝里,快乐且安然。

../….

娘子歌舞完了,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菜公子说:

“现在该王英和何玲两个来歌舞了,是吧?”

“我们没有娘子唱得好,舞得美!”王、何二人说。

“没关系,娱乐,娱乐,大家一起乐嘛。我喜欢看你们跳,也喜欢听你们唱!”娘子说。

“那我们就献丑了!”说完,她们二人就唱起来、跳起来了。两个女子也很有天赋,歌声悦耳动听,舞姿轻盈流畅。四毛高兴得蹦了起来,拍手叫好:

“两个阿姨唱得太好了,跳得也太好了!”

两个女子停了下来,说:

“击破该办到四毛了!”

“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要我表演什么呢?”四毛说。

“儿子,你想表演什么就让你自己选择吧。”菜公子夫妇说。

“我来数个恰恰相反,名叫《我们的好家庭》,行吗?”四毛说。

大家都说好。四毛唱道: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义父母。

是你们,给了我,幸福温暖好家庭。

我本是,放牛娃,成了家庭小主人。

我不骄,要虚心,永远忠于父母亲。

义父母,天配对,相敬如宾恩爱深。

同锻炼,同劳动,活动在广阔天地。

同艰苦,共命运,你中有我我有你。

前世缘,当今命,天劈雷打不分离。

我义父,潜力大,飘洋过海不费力。

能腾云,能驾雾,日行万里好精神。

射飞鸟,打跑兔,百发百中不偏离。

耍双剑,如电闪,呼啦啦眼花缭乱。

我义母,大美人,倾国倾城难寻觅。

放歌喉,轻起舞,飘飘如仙似烟雾。

心儿灵,手儿巧,绣花作画夺天工。

干农活,快而好,质量上乘赛老农。

义父母,心儿慈,对待佣人似亲人。

轻呼唤,详询问,好言交谈送温情。

问冷暖,给实惠,佣人个个笑开颜。

既分工,又协作,美好家庭日日升。

大肥猪,五百斤,乍看起来像头牛。

黄牯牛,胖而圆,一天能耕两亩田。

老母鸡,会下蛋,每天下蛋不间断。

池塘里,鱼儿欢,既可食用又好玩。

水蜜桃,甜又甜,一次两个吃不完。

无核橘,圆又圆,一园蜜橘吃一年。

板栗树,开白花,板栗开花一条线。

秋稻田,黄灿灿,每年粮食吃不完。

农闲时,节日里,全家欢喜像过年。

大年夜,春节里,吃喝玩乐胜神仙。

主与奴,同享乐,心情舒畅笑开颜。

看现在,望将来,信心百倍齐向前。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义父义母亲。

是您俩,给了咱,幸福美好大家庭。

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从前,在南岭山脉的何家洞住着一户姓田的人家。户主名叫田白荣,其妻叫范丽娟。他们没有儿子,却有美丽的双娇:大女叫田英莲;小女叫田小莲。大女田英莲生得如花似玉,心地善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真个逗人喜爱;小女田小莲,相貌与姐姐基本相似,嘴巴生得略宽一些。俗话说‘男人嘴宽叫四方,女人嘴宽啃田庄’。她小时出过天花,脸上有许多麻子,心地较黑,自私自利,贪玩好耍。而英莲热爱劳动,总是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而小莲懒惰成性,在家莲扫帚把都不想扶。田白劳夫妇俩,宁愿自己吃苦,也要送双娇读书。英莲不仅爱劳动心灵手巧,而且酷爱读书写字,她精通《女儿经》,能赋诗作画;小莲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乡里人开玩笑说,田家双娇可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不然的话,两姊妹为何有天壤之别?

田白劳是个勤劳朴实的地道的农民,为了让一家人生活过得舒适点,夏秋,他同妻子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地头山林劳动,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休息吃饭。他们夫妻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到黄山砍楠竹杉木,先砍倒剥下杉皮,凉干后扛到山外去卖,将所得的钱为两个女儿终身制衣服。因此,田家两位小姐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

在英莲16岁、小莲14岁那年,田家财运不济。双娇的父母即田白荣与范丽娟双双去世。一天,田白荣同妻子上黄山伐树,树放倒去枝剥皮后放洪下山。不幸,田白劳被放洪的杉木撞死,范丽娟见丈夫已死,也就自己跳进小溪淹死了。一下就失去夫妻一对,一时间,整个洞里都为之惊震!从此姐妹两个独自养活自己。由于田英莲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不断开道妹妹,日子不算过得很坏。

一天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儿歌唱,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香。英莲两姊妹春心躁动,头戴鲜花,脚蹬软履,到村外去溜畅。英莲两姊妹来到黄山脚下的峡谷。那里有她们家的两亩油菜田。其时方逢油菜开花季节。黄澄澄的油菜花散发着独特的芳香,花间双粉蝶,课蜜几蜜蜂。林中百鸟呜,山谷流水淙。面对此时此景,不禁情窦顿开,心花怒放!他们准备到山中采那火红的杜梋花。当他们刚要从田角进山时,突然从油菜田里游出一条大菜花蛇,姊妹俩吓了一大跳。那菜花蛇似乎不怕人,在两个小姐面前停了下来。它抬着头,口中吐着花花舌头,一绕一绕的。尖尖的舌头在转动,两眼闪着绿光。她们俩很害怕,很紧张,站在那里像钉着的木桩一样。

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头缠羊白肚毛巾,身穿绿色武士袍,脚蹬谢屐。满脸笑容,和谐可亲。看到两位小姐呆若木鸡,就问:

“二位千金何为惊恐?”

“你看那边好大一条蛇!”田莲英说。

“请小哥哥帮我们打死它!”田小英说。

少年果然看到一条大菜花蛇向他们虎视耽耽。就说:

“别害怕,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决不会咬你。”

小英说:“还是打死它为好!”她边说边掰了一根小竹子向蛇走去。动手就打。

姐姐英莲急忙夺去小莲手中竹棍,“休得蛮干!”

少年也说:“蛇也是我们人的朋友,它捉食老鼠和害虫,保护荘稼。”

正当他们说话间蛇溜走了。

田莲英对少年产生了爱慕之心,脱口而岀:“敢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我姓菜名公穆”。少年回答,同时他也打听了田莲英的情况。

七天过后,田家来了一个媒婆。这个媒婆不像一般的红娘。她比一般的红娘朴素、健谈,显得亲切和谐,有推心置腹之感。那天,英莲的妹妹不在家,到她们的外婆家去了。媒婆的到来,田英莲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但看到媒婆表现很诚恳,便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19岁了,也是考虑婚姻的时候。而父母双亡,自己总不能自己嫁自己啊!于是她告诉媒人,她要到二井冈姑妈家去请姑妈替她做主。媒婆善解人意,与英莲约定,再过三天来相会。

第三天上,媒婆又来了。姑妈早已来到英莲姑姑家。媒婆说:

“姑母在上,我村有位公子,曾经见过英莲,十分敬佩和爱慕英莲姑娘。他想取英莲为妻。愿以八人抬的大花轿、丰盛的大礼迎娶姑娘。不知姑妈意下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惜我的哥嫂走得过早,没人做主,我侄女英莲特邀请我替她做主,责无旁贷,我无条件地答应了。只要合适,可以商量。”英莲姑母说。

“太好了,我可没白来!”媒婆 欣慰地说。

“请你把男方的情况作一番简单的介绍。”姑妈说。

“男方名叫菜公穆,今年22岁。家住黄洞菜家村,父母也已双亡。此后生面若桃花,身如杨柳,眼神闪亮,行路如风,谈吐自然,饱读诗书,身手不凡。十个见了十个爱。”媒婆说。

“果真如此,我看事情可行。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一切由姑妈做主,听从姑妈安排。”田英莲说。

“红娘已经听到了,我家侄女已经认可商谈此桩婚事。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叫你们穆公子来我们家相亲、定婚。”姑妈说。

四月初八果然是个好日子。清早,红红的太阳就露出笑脸,把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人间。油菜花已经结成饱满的籽粒,像一只只满载而归的小船排列在枝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山上的杜鹃花、艳山红、红桎木、白桎木争奇斗艳,乌饭和陀水开始结实,火箭一样的竹笋已经长出了枝叶,佩着数支利箭直指蓝天。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各种动物在喜戏、游玩。青蛙在田间沟旁欢唱,蚂蚁在山野地头大造宫殿,各色各类的蛇已经脱离冬眠,开始出洞,捕捉可吃的小动物。一群群的八鸽从树林飞向田野,又从田野飞同树林,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乐音。南来北往的燕子川流不息,含泥造巢。蜻蜓们像一队队的小飞机战斗群,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高山流水从山谷流下,发出淙淙的声响。不知辛苦的农民,不戴斗笠,裹着头巾,唱着山歌,在田野和山林执行自己的使命。

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东风,树枝猛摇,掉竹甩鞭,飞沙走石,残叶飘落,乌云笼罩,电闪雷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燕子时而冲上云天,时而俯冲地面;各色小蜻蜓顿时乱了阵脚,胡乱飞奔。几分钟过后,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云开日出,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节律运行。这时从黄山那边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黄丝袍,腰系一条绿花带,脚噔一双创业无忧履,昂首挺胸,双目如灯笼,骑着一匹枣红马,举手扬鞭,气宇轩昂。真天下美男子也!来者何人?他就是菜公穆,带着礼品到田家来与英莲相亲、定婚来了。

得知菜公子的到来,田英莲和她的姑妈忙得不亦乐乎!相亲和定婚都在姑妈家进行的,以后出嫁也得在姑妈家举行。穆公的的队伍在早在一里路远时就一直在放鞭炮。田英莲的表弟打开槽门,放了一封千籽路鞭炮以示欢迎。菜公穆将马拴在院外一棵大柏香树下,准备跨进英莲的姑妈家门。几里路远的乡亲们都赶赴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菜公子一表人才,大为赞赏:

“天资国色,世间罕见!”

“田家前世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招得如此乘龙快婿!”

菜公穆向姑妈下了聘礼单:100两白银,一对玉石手镯,一双金耳环,一条金项链,10匹红绫罗,配2个美丫鬟。

田英莲原来躲在姑妈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菜公穆,见到如此少年英俊的男子,不由窃喜,春情蒙动,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姑妈叫她出来与菜公子见面,她边答应边从房间出来。她满脸红润,嘴唇微微颤动,环心嘣嘣直跳。菜公子迎上前去,摆开双手,似有拥抱之势。田英莲的脸红到了脖子,羞答答的,低下了脑袋。众人也为之感到惊奇。菜公子退却一步,说:

“尊敬的田小姐,小生有礼了!”

“菜公子请坐!”田英莲如梦初醒,喃喃地说。

菜公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向作陪人员说:

“把礼品呈上来!”

几个漂亮的丫鬟将礼品展现在田英莲的面前。菜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英莲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田小姐,你喜欢这些礼品吗?我可以亲自给你戴上戒指和项链,好吗?”

田英莲原来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反原来的腼腆,高兴地说:

“感谢菜公子爱怜,小女我很高兴!”

菜公子抓住田英莲的手向上举着,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梅花戒指戴在英莲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又轻轻地将一条黄灿灿的项链戴在英莲的颈脖上。这时两个丫鬟抬来一面大镜子,立放在堂屋中间。菜公子牵着田小姐的手,在镜子前舞动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看客中有人跑去悄悄地对姑妈说:

“这样怕不合规矩吧?”可姑妈却理直气壮地说: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俗语说,‘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只要男女双方都愿意就行。那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想说三道四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再也没人讲什么了。菜公子对姑妈说:

“姑妈,我想同英莲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你们家乡的大好山河,吸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可使得?”姑妈爽快地回答:

“行!不过,你们得早点回家,大家在等着你们回家吃晌饭呢!”

菜公子拉着英莲往屋外走去,说:

“姑妈,我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菜公子与英莲出大门不远,在一个墙角拐弯处,他将英莲拦腰抱起,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过田野、飞过山林,在黄山顶峰按落云头,菜公子将英莲轻轻置于地上。英莲双手搂住菜公子的颈脖,菜公子顺势亲吻英莲红润的面颊,说:

“田妹妹,感觉怎样?”

“菜哥哥,我感到很舒服,我还要吻!”英莲说。

菜公子将舌头放进英莲的嘴里,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如漆似胶,爱得难解难分。

“菜哥哥,这到什么地方了?”英莲问道。

“看!你的家不就在那边山脚下吗?”菜公子哥儿说。

英莲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眺望,心情十分激动:

“啊呀,这不就是黄山顶吗?早些年我曾跟随父母亲到此山顶来过。那是到山顶来采信草。这是一种香草可以熬茶喝,能排淤化热,防暑降温。”

“啊?你还会用中草药?”菜公子好奇地问。

“实不瞒你,略知一二。菜哥哥,你怎么如此快就把我们弄到这山顶来了?如果按一般走路的快慢,没有半天时间是来不了的啊!你莫不有神仙法吗?”英莲说。

“田妹妹,你真的觉得我有神仙法吗?虽说不是什么神仙法;但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了点轻功。”

“菜哥哥,我已经下决心跟着你了,什么都不害怕!”

田妹妹的话,使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早就认识我了?可我却不知道呵!”

“你还记得在油菜田边的情景吗?”

“啊,记起来了!”

“感谢哥哥如此挚爱!我英莲有了这样知心的丈夫,也不枉为一世人了!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好妹妹,我带你将南岭一带的风光再观看一遍,好吗?”

“很好!”

菜公子又将田英莲拦腰抱住,脚点云头,就像旋风一样腾上天空。他们俯视南岭山脉的森林、河流、田野、乡村,观看人们的劳动,倾听人与大自然发出的壮丽歌声……他们热情洋溢,心情舒畅,尽享美好时光!他们最后降落在田家村的后山脚下。菜公子说:

“好妹妹,我们出来已经有大约一个时辰了,也许姑妈他们正在等我们回家吃晌饭呢!”

“哥哥说得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记了!是的,姑妈他们也许正在着急呢!快走!”

当他们来到屋门口的时候,道路两旁立着许多夹道欢迎的人们,其中有童男童女12人。他们手捧鲜花,向菜公子和田小姐致敬。在姑妈正屋的两边临时搭建了两座帐蓬,里面各设一个古乐队。得知菜公子和田小姐的归来,两个乐队同时奏起了喜乐,特别是四对锁呐的优美吹奏,动人心弦。好友嘉宾论资排辈,依次而坐。堂屋里摆设四桌,加上乐手两桌,一共六桌。堂屋内外板壁和墙壁上,也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日丽风和桃李笑/ 珠联璧合凤凰飞(大门口)

头上青霄鸾比翼/ 门中珠履客谈心(头门)

门外移来皆玉步/ 厨中捧出尽金瓜(厨房)

绿蚁浮杯邀客醉/ 蓝田得玉喜婚成(重门)

左右逢源君赐驾/ 东南溢美我倾樽(侧门)

青梅酒熟凭君醉/ 红烛春浓任客谈(宴厅)

陋室摆筵酬厚意/ 嘉宾上座叙欢情(宴厅)

菜公子带来的两个神厨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又多又好的美味佳肴,例如每桌都有团鱼、熊掌、鱿鱼、墨鱼、土鸡、野鸭、野猪、獐子、燕窝、鸡蛋、黄花、竹笋、豆腐……还有许多讲不出名字的菜。每桌都上了12大碗。姑妈向大家宣布:

“由于菜公子方面的贵客都不喝酒,他们特地带来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各种水果汁:什么密桔汁、苹果汁、芒果汁、椰子汁,大家尽情地吃个痛快吧!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新鲜事儿呢!”

宾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盛赞美味佳肴。菜公子拉着田小姐,很客气地向每一位嘉宾巡回“敬酒”。两个乐队轮流奏乐,玄妙的音乐让人陶醉,流连忘返。大约半下午的时候,喜宴结束。锣鼓齐响,锁呐高奏,鞭炮齐放,喜从天降。菜公子其及陪从一队,雄纠纠地列队回归。菜公子骑着马走在队首,严然是一位英雄的骑士。田英送君到十里长亭,难舍难分。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

英莲的妹妹小莲,贪玩好耍,姐姐定婚那天,她到外面采野果子去了,直到天将黑才回到家里,因此没有参加英莲的定婚仪式。当英莲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问:

“妹妹,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吃过饭了吗?”

“我采野果子去了,还没有吃饭。”小莲说。

田莲英就将中午设客剩下的部分菜带回来一些,放在吃饭桌子上。佳肴散发也诱人的奇香。英莲说:

“妹妹,快来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已经饿了?”

小莲经不住美味佳肴扑鼻奇香的诱惑,从床上一翻爬起来,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说:

“姐姐,你们今天中午的酒席办得这么高级?我真后悔没有参加!”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收获物。天上掉下来的果实,你起得不早,还会被别人抢去!一切全靠自己的劳动啊!”英莲说。

小莲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觉得姐姐运气比自己好,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缺点。

一个月以后,菜公子组建了一个庞大的迎亲队,比上次定亲还要大几倍。他自己骑着上次的枣红马,另有两顶大红花轿,两支迎亲乐队,八架抬禾,迎亲的童男童女数十人。声势浩大,威风凛凛。在离村两里地就燃放鞭炮,震惊百里,引得山中鸟儿展翅飞翔,河里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万民前来观看。菜公子早早就派遣有关人员协助田家姑妈设宴。此次“

嫁女”的场面比上次定亲大过5倍,并且悬挂了数十只大红灯笼。其气派已经超过当地县令。数十里远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田英莲的婚礼成为方圆百里的特大新闻!

菜公穆的家住要一座大山的斜坡上,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用石头砌了围墙。围墙内有一栋正屋。正屋中间是堂屋,堂屋很宽委长,如果摆八仙桌可三纵行、四横行,可同时摆设12桌。两旁各有一个厢房。其右边的厢房前头是厨房。槽门口对准堂屋中央。堂屋的前沿线离槽门大约有一丈多远,形成一个大天井。天井用大理石铺就。天井上面放着四盆鲜花.。在左边厢房门口的天井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石槽。堂屋前沿正中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磴,大约有三百来斤,上面可放置面盆。在正屋后面还有四栋房子:一栋是专门用来养猪和关牛用的猪栏和牛栏。另一栋是专门关养鸡鸭用的,也就是鸡舍和鸭舍。一栋是仓库,内设谷仓和米柜。其中一间专放坛坛罐罐,腌制各种干菜,如腌萝卜、腌辣椒、腌豆角、腌黄瓜、红曲鱼、腌腊肉、豆浆、麦浆。第四栋是书屋和写字室,内有许多藏书和珍贵的图画。第四栋一半是工具室:主要放置犁、耙、锄头、竹耙、簸箕、米筛,还有风车、礁、缧子;另一半是专供佣人食宿和活动的地方。每两栋之间都有相隔两丈远的空坪,空坪上都种有花草和树木。在离厨房两丈远的地点还有厕所和澡堂。用竹简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厨房和澡堂,充分自用天然的谷水解决厨房做饭菜和洗澡的用水。在房屋的后方是一个一亩地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园里除了设有石桌和石椅,围绕花园还建有曲廊,曲廊天盖上有许多美丽的图画,柱子和长凳都用红生漆油过,光滑漂亮。花园里还有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花径。

在院落的中轴线上左边是柑橘园和要桃园;右边是板栗园和柿子园。

槽门口面对着一口由拦截峡谷所形成的池塘,一年四季都有甘甜的水。在池塘的下方有十多丘农田,两旁的山坡上有几块旱地,池塘溢出的水通过小沟渠,再流入谷底,然后注入小溪与河流。

菜公子将田英莲娶回家以后,没有再摆设酒席。他说:

“我也没有父母了,没有多少亲友,摆洒设客就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两人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娘子,你说是吗?”

“相公说得对!夫妻相好和,琴瑟也笙簧。“英莲说。

菜家有两个女佣:一个叫王芳,负责做饭菜;另一个叫何玲,专门负责养鸡鸭。她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另外还雇佣了一个放牛娃,名叫四毛,14岁。

菜公子与田英莲的卧室在堂屋左边的厢房里。这厢房又被间作前后两小间:靠近天井一间的前头放置田英莲的梳妆台,入门靠左的一边放置大衣橱,连后放置箱笼。右边板壁上挂着菜公穆练武有的刀剑和狩猎用的猎枪。间壁上挂着嫦娥奔月等几幅美女图画。后间是主卧室。靠间壁安放着一张古式的内雕绣花床,其宽4尺,长2尺,枕头帕上乡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下有一条与床同长的达凳,达凳上还铺了一条与之同长的毛巾。床前放枕头的一边还有一个雕花床头柜。

田英莲嫁到菜家以来,小肉口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日子过得舒适面快乐。

每日早上五更天,菜公子就与妻子田英莲到后花园去锻炼身体。他们小两口手拉手来到花园的木椅上并肩坐下来,先是相互轮流按摩头部、颈部、腰部和背部,而后各自按摩腹部、腿脚等。身体各部都按摩完了,就各自做自己的特殊运动。菜公子舞剑、炼功;田英莲练习和自创舞蹈动作。好民将农家的种植庄稼的各种过程编成各种相关的优美的舞蹈动作。例如播种、插秧、耗田、割禾、砍柴、铲草皮、采茶、唤鸡、绣花、打谷、车米、筛米、炒菜、喂猪等。大约八点,厨师王英给小两口端来早茶和点心。有时,他们不叫何玲与四毛一起到后花园用早餐。菜家五口人相处融洽而和谐。

菜家有五亩多水田,两亩多旱地,自有耕牛和农具,既没请长工也没雇短工,田地里的农活全是他们自己承担。春天来了,树儿花草变绿了,布谷鸟起劲地歌唱,百花争艳,蜜蜂采蜜日夜奔忙。俗话说,黄牛惊垫水牛社。菜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牯。惊垫过后,菜公子就叫四毛把牛牵到田头,自己犁起田来;田英莲就在田坡刨草皮。好民一边铲草皮一边唱道: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菜公子回道: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

“穆哥哥,你犁起田来呼噜噜,黄牛就是你的友啊。”

“莲妹妹,你刨起草皮沙沙响,有如长江翻巨浪。”

“穆哥哥,你身体健如牛哟嗬,干起活来全是劲。”

“莲妹妹,你美貌赛过嫦娥哟,干起活来如起舞。”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嗒。”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嗬。”

“穆哥哥,你能文又能武哟,妹妹我心里真佩服呃!”

“莲妹妹,你心灵手又巧哟,生活轻活啊才能干呃!”

“穆哥哥,你射箭拉满弓哟,百发百中呀真神奇呃!”

“莲妹妹,你绣花如摄影哟,奇花异卉呀手下生呃!”

“穆哥哥,你法力大得很哟,脚下生去呀能上天呃!”

“莲妹妹,你做事功夫精哟,天衣无缝呀很自然呃!”

放牛小童子四毛原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菜公子犁田、田夫人铲草皮;现在听着他们乐呵呵地对唱,禁不住叫了起来:

“大哥大嫂唱得真好哟!”

这时黄牛也停下步来,反过头,大叫三声:

“红妈——红妈——红妈——”它似乎同意四毛的赞扬。

菜公子觉得干活已有些时间了,就势停下休息,说:

“四毛,你过来,把牛牵到山上草丰茂的地方去吃草!”

四毛欢欢喜喜地把牛牵走了。菜公子和田英莲从田里上来,到山沟里洗好手脚,并将犁锄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农具放到一棵大酸枣树下,小两口手挽手,唱着歌儿回家了。

由于这对恩爱夫妇的勤劳和善于调理,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青青的禾苗上的水平珠在阳光照射下午闪着银光,苞谷长得比人还高,每株至少有四管以上坚挺而粗大的玉米球,露出美丽的、白、紫各种胡须。山坡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南瓜,丝瓜架上挂着一串串青溜溜的丝瓜。盘在小竹棍三角架上的豆角,就像一丛丛五色粗绳密密麻麻地悬挂其间。葡萄架上的果实累累,每串葡萄大都有两三斤。水沟旁的雾瓜,就像一列未发射的迫击炮弹。地里的花生,开着红、黄、白花,似乎正在拼命地往土里钻探。柑橘园也挂满了硕硕青果,桃园的桃子长得硕大饱满,白里透红,像聚集着一群群的美丽的姑娘。板栗树的枝头也开始吐出一丝丝的白线,池塘里的草鱼伸出头来享受清爽的空气,鲤鱼追逐在草鱼的下面拾食草鱼的粪便、捉食小虫子,大龙虾在池塘旁边慢慢地游弋……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情景,预示着未来丰收在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英莲嫁以菜家不觉就是半年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他们半年来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硕成果。稻田里金灿灿的谷穗随风掀起阵阵波浪,第二批玉米已经成熟,胡须变黑了,露出黄澄澄或白雪雪的籽粒。第一批蜜桃早已收获,第二批桃子也已成熟。除了自家享用外,还外卖了一千多斤。金黄色的柑橘堆满了杂屋间,共收了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南瓜,最大的有两百来斤,最小的也有十多斤。红而发亮的辣椒,挂满枝头。王芳摘来部分辣椒用纱线穿起来,挂在当阳的墙壁上,待冬天研成辣椒粉;她还将另一部分腌渍在坛子里。何玲喂养了六头猪。已经宰杀两头,供春夏食油之用。马上又要宰杀一头,供秋收之用。还存三头,准备过大年和春节之用。她还喂养了两批土鸡共八只。其中四十只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近来每隔两三天就宰一只改善伙食。她还分两批喂养了四十只土鸭,第一批也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也每隔三五天就宰杀一只。第二批鸭子,公鸭留着过年吃或吹板鸭;母鸭留作老鸭婆,让其产卵。十只老母鸡正在下蛋。池塘里的鱼也长得不错,想食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捕捞。菜家的粮食和鸡、鸭、鱼、肉、蛋、各种蔬菜都自给有余,多余的出售。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人间天堂!

八月中秋节以来田莲英得了一场重病。

经过半年的休息和调养,田英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由于某种原因他们夫妇俩善于待佣人,没有主雇之分,组成了一个没有统一血缘、但十分和谐的的家庭。他们过着非常幸福而和谐的生活。每到农闲季节,全家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猜谜语、搓麻将、打字牌、或捉迷藏等。有时菜公子还为大家闺秀表演舞剑、打太极拳。四毛还能唱山歌。大风天他们有时还去后面山顶放风筝。到了晚上,他们就摆出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尽情享受,庆祝丰收的喜悦。菜家大院成了欢乐的天地。

他们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大红生漆圆桌。王英做成十大碗美味佳肴:一碗清沌的土鸡肉、一碗去壳的龙虾、一碗清邺甲鱼、一碗红烧扣肉、一盘整体油沾大草鱼、一碗油炸鸡蛋、一碗香炒猪肝、一只大浆板鸭、一碗香菇炒羊肉、一碗苦瓜辣椒瘦肉丸。还有几个小菜:菠菜瘦肉汤、黄花木耳汤、烧白菜、辣椒莴笋炒五花肉。另外还有专供下酒的小碟:腊猪肝、香肠、火腿、腌豆角、腌红椒、萝卜干、腌黄瓜等不。菜肴色香味浓,十分美味,手工巧夺天工,人人见了,都会食欲大振。另外,还有自家酿造的糯米糊酒,清甜可口。菜公子对大家说:

“俗话说得好,辛苦做来快活吃。今天桌上摆的美味佳肴,都是我们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各位请敞开肚皮吃、放宏量痛饮!”

看!这一家子多么欢乐、多么融洽,多么和谐!他们个个笑逐颜开我,尽情吃喝,从心底里体验到无比幸福。厨娘王英站起来,举着酒杯说:

“让我们为菜老爷的仁慈、田夫人的健康,干杯!”

全体在座人员齐声应和着,将酒杯的酒一饮万里尽。菜公子感到很兴奋,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从今以后,王英与何玲就叫我老弟,四毛就唤我为叔叔。大家听清楚了吗?”何玲站起来说:

“万万不可!老爷和娘子毕竟是我们的主人,这样称呼是否雅观?”

“我觉得相公说得很对!有什么不雅观的呢?大家都是人,是平等的人!雅观,非常雅观!大家不必多言,就按当家人说的办吧!”

“叔叔、婶婶:你们待我们太好了!不但现在我为你们放牛,来生来世我也要为你们放牛!”四毛也很有礼貌的说。

“四毛,我的小侄子,真可爱!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娘子商量决定:王英与何玲从现在起就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小四毛成年以后,也可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菜公子说。

“我们愿意一辈子为您们服务,我们不走。”王英、何玲、四毛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要理会错了。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我们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我说过,也是人,是平等的人,你们应当也要组织自己的小家庭。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欢迎的。如果要离开,我们决不拦阻。并发给适当的补助金。”英莲说。

“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要一辈子跟随你们!”王英说。

“我和娘子的意思是让王英与何玲到时候可以‘招郎’,即娶一个男子到家里来做我们的姐夫。四毛讨一个姑娘做我们的侄儿媳妇。你们都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人财两发了,大家就齐心协力扩建房屋。让我们的家庭兴旺发达。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原来的事情,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你们池可以另立门户,我与娘子当鼎力相助。”菜公子说。

“你和娘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跟着你们!”何玲说。

“恕我斗胆,如果叔叔、婶婶同意的话,我愿意拜你们为义父和义母。”四毛说。

“叔叔我没有意见,表示热烈欢迎,就看你婶婶意下如何?”菜公子说。

“四毛是个勤劳、踏实的好孩子,婶娘有你做干儿子,感到非常高兴!”田英莲说。

四毛双膝下跪在菜公子夫妇面前,拜了三拜。菜公子和娘子将他扶起,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善解人意的四毛立即大声叫道:

“干爸爸、干妈妈——”

“呃——我们的乖儿子——”菜公子夫妇俩同声呼唤着。

王英和何玲也跪拜起来说:

“感谢菜老爷和娘子的大恩大德!”

“我和娘子不是说过了吗,不必如此客气呀!快起来!”菜公子哥儿说。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让我们为大家庭的兴旺与和谐干杯!”田娘子高举满杯的酒,提议说,然后自己一馀而尽。大家也同时干杯。

“恕我冒昧,娘子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就请娘子表演舞蹈吧!”王英壮着胆子说。

“如果诸位喜欢,那我就南丑了!”田娘子说。众人鼓掌。

田英莲来到堂屋的前头,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像燕子一样,穿云拨雾,时而直插云霄;时而俯冲地面。时而收翅滑翔;时而加速狂奔。显现出不惧疲劳、努力向上的坚强意志。真是:

春天到来,东南风吹指。

大地变绿,万物显生机。

金色燕子,舞动着双翅,

向北飞来,回到自己家。

想着老家,使不完的劲。

千里迢迢,飘洋又过海。

战胜疲劳,顺风来休息。

克服巨浪,直冲那云霄。

天气万象,更美丽多娇。

来到老家,快建我新巢。

含泥带草,不知多辛劳。

产生后代,付出知多少。

自由天空,任我来翱翔。

茫茫大地,生机又盎然。

斗斗风雨,洗刷我翅膀。

回到窝里,快乐且安然。

../….

娘子歌舞完了,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菜公子说:

“现在该王英和何玲两个来歌舞了,是吧?”

“我们没有娘子唱得好,舞得美!”王、何二人说。

“没关系,娱乐,娱乐,大家一起乐嘛。我喜欢看你们跳,也喜欢听你们唱!”娘子说。

“那我们就献丑了!”说完,她们二人就唱起来、跳起来了。两个女子也很有天赋,歌声悦耳动听,舞姿轻盈流畅。四毛高兴得蹦了起来,拍手叫好:

“两个阿姨唱得太好了,跳得也太好了!”

两个女子停了下来,说:

“击破该办到四毛了!”

“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要我表演什么呢?”四毛说。

“儿子,你想表演什么就让你自己选择吧。”菜公子夫妇说。

“我来数个恰恰相反,名叫《我们的好家庭》,行吗?”四毛说。

大家都说好。四毛唱道: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义父母。

是你们,给了我,幸福温暖好家庭。

我本是,放牛娃,成了家庭小主人。

我不骄,要虚心,永远忠于父母亲。

义父母,天配对,相敬如宾恩爱深。

同锻炼,同劳动,活动在广阔天地。

同艰苦,共命运,你中有我我有你。

前世缘,当今命,天劈雷打不分离。

我义父,潜力大,飘洋过海不费力。

能腾云,能驾雾,日行万里好精神。

射飞鸟,打跑兔,百发百中不偏离。

耍双剑,如电闪,呼啦啦眼花缭乱。

我义母,大美人,倾国倾城难寻觅。

放歌喉,轻起舞,飘飘如仙似烟雾。

心儿灵,手儿巧,绣花作画夺天工。

干农活,快而好,质量上乘赛老农。

义父母,心儿慈,对待佣人似亲人。

轻呼唤,详询问,好言交谈送温情。

问冷暖,给实惠,佣人个个笑开颜。

既分工,又协作,美好家庭日日升。

大肥猪,五百斤,乍看起来像头牛。

黄牯牛,胖而圆,一天能耕两亩田。

老母鸡,会下蛋,每天下蛋不间断。

池塘里,鱼儿欢,既可食用又好玩。

水蜜桃,甜又甜,一次两个吃不完。

无核橘,圆又圆,一园蜜橘吃一年。

板栗树,开白花,板栗开花一条线。

秋稻田,黄灿灿,每年粮食吃不完。

农闲时,节日里,全家欢喜像过年。

大年夜,春节里,吃喝玩乐胜神仙。

主与奴,同享乐,心情舒畅笑开颜。

看现在,望将来,信心百倍齐向前。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义父义母亲。

是您俩,给了咱,幸福美好大家庭。

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从前,在南岭山脉的何家洞住着一户姓田的人家。户主名叫田白荣,其妻叫范丽娟。他们没有儿子,却有美丽的双娇:大女叫田英莲;小女叫田小莲。大女田英莲生得如花似玉,心地善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真个逗人喜爱;小女田小莲,相貌与姐姐基本相似,嘴巴生得略宽一些。俗话说‘男人嘴宽叫四方,女人嘴宽啃田庄’。她小时出过天花,脸上有许多麻子,心地较黑,自私自利,贪玩好耍。而英莲热爱劳动,总是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而小莲懒惰成性,在家莲扫帚把都不想扶。田白劳夫妇俩,宁愿自己吃苦,也要送双娇读书。英莲不仅爱劳动心灵手巧,而且酷爱读书写字,她精通《女儿经》,能赋诗作画;小莲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乡里人开玩笑说,田家双娇可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不然的话,两姊妹为何有天壤之别?

田白劳是个勤劳朴实的地道的农民,为了让一家人生活过得舒适点,夏秋,他同妻子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地头山林劳动,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休息吃饭。他们夫妻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到黄山砍楠竹杉木,先砍倒剥下杉皮,凉干后扛到山外去卖,将所得的钱为两个女儿终身制衣服。因此,田家两位小姐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

在英莲16岁、小莲14岁那年,田家财运不济。双娇的父母即田白荣与范丽娟双双去世。一天,田白荣同妻子上黄山伐树,树放倒去枝剥皮后放洪下山。不幸,田白劳被放洪的杉木撞死,范丽娟见丈夫已死,也就自己跳进小溪淹死了。一下就失去夫妻一对,一时间,整个洞里都为之惊震!从此姐妹两个独自养活自己。由于田英莲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不断开道妹妹,日子不算过得很坏。

一天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儿歌唱,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香。英莲两姊妹春心躁动,头戴鲜花,脚蹬软履,到村外去溜畅。英莲两姊妹来到黄山脚下的峡谷。那里有她们家的两亩油菜田。其时方逢油菜开花季节。黄澄澄的油菜花散发着独特的芳香,花间双粉蝶,课蜜几蜜蜂。林中百鸟呜,山谷流水淙。面对此时此景,不禁情窦顿开,心花怒放!他们准备到山中采那火红的杜梋花。当他们刚要从田角进山时,突然从油菜田里游出一条大菜花蛇,姊妹俩吓了一大跳。那菜花蛇似乎不怕人,在两个小姐面前停了下来。它抬着头,口中吐着花花舌头,一绕一绕的。尖尖的舌头在转动,两眼闪着绿光。她们俩很害怕,很紧张,站在那里像钉着的木桩一样。

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头缠羊白肚毛巾,身穿绿色武士袍,脚蹬谢屐。满脸笑容,和谐可亲。看到两位小姐呆若木鸡,就问:

“二位千金何为惊恐?”

“你看那边好大一条蛇!”田莲英说。

“请小哥哥帮我们打死它!”田小英说。

少年果然看到一条大菜花蛇向他们虎视耽耽。就说:

“别害怕,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决不会咬你。”

小英说:“还是打死它为好!”她边说边掰了一根小竹子向蛇走去。动手就打。

姐姐英莲急忙夺去小莲手中竹棍,“休得蛮干!”

少年也说:“蛇也是我们人的朋友,它捉食老鼠和害虫,保护荘稼。”

正当他们说话间蛇溜走了。

田莲英对少年产生了爱慕之心,脱口而岀:“敢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我姓菜名公穆”。少年回答,同时他也打听了田莲英的情况。

七天过后,田家来了一个媒婆。这个媒婆不像一般的红娘。她比一般的红娘朴素、健谈,显得亲切和谐,有推心置腹之感。那天,英莲的妹妹不在家,到她们的外婆家去了。媒婆的到来,田英莲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但看到媒婆表现很诚恳,便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19岁了,也是考虑婚姻的时候。而父母双亡,自己总不能自己嫁自己啊!于是她告诉媒人,她要到二井冈姑妈家去请姑妈替她做主。媒婆善解人意,与英莲约定,再过三天来相会。

第三天上,媒婆又来了。姑妈早已来到英莲姑姑家。媒婆说:

“姑母在上,我村有位公子,曾经见过英莲,十分敬佩和爱慕英莲姑娘。他想取英莲为妻。愿以八人抬的大花轿、丰盛的大礼迎娶姑娘。不知姑妈意下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惜我的哥嫂走得过早,没人做主,我侄女英莲特邀请我替她做主,责无旁贷,我无条件地答应了。只要合适,可以商量。”英莲姑母说。

“太好了,我可没白来!”媒婆 欣慰地说。

“请你把男方的情况作一番简单的介绍。”姑妈说。

“男方名叫菜公穆,今年22岁。家住黄洞菜家村,父母也已双亡。此后生面若桃花,身如杨柳,眼神闪亮,行路如风,谈吐自然,饱读诗书,身手不凡。十个见了十个爱。”媒婆说。

“果真如此,我看事情可行。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一切由姑妈做主,听从姑妈安排。”田英莲说。

“红娘已经听到了,我家侄女已经认可商谈此桩婚事。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叫你们穆公子来我们家相亲、定婚。”姑妈说。

四月初八果然是个好日子。清早,红红的太阳就露出笑脸,把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人间。油菜花已经结成饱满的籽粒,像一只只满载而归的小船排列在枝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山上的杜鹃花、艳山红、红桎木、白桎木争奇斗艳,乌饭和陀水开始结实,火箭一样的竹笋已经长出了枝叶,佩着数支利箭直指蓝天。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各种动物在喜戏、游玩。青蛙在田间沟旁欢唱,蚂蚁在山野地头大造宫殿,各色各类的蛇已经脱离冬眠,开始出洞,捕捉可吃的小动物。一群群的八鸽从树林飞向田野,又从田野飞同树林,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乐音。南来北往的燕子川流不息,含泥造巢。蜻蜓们像一队队的小飞机战斗群,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高山流水从山谷流下,发出淙淙的声响。不知辛苦的农民,不戴斗笠,裹着头巾,唱着山歌,在田野和山林执行自己的使命。

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东风,树枝猛摇,掉竹甩鞭,飞沙走石,残叶飘落,乌云笼罩,电闪雷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燕子时而冲上云天,时而俯冲地面;各色小蜻蜓顿时乱了阵脚,胡乱飞奔。几分钟过后,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云开日出,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节律运行。这时从黄山那边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黄丝袍,腰系一条绿花带,脚噔一双创业无忧履,昂首挺胸,双目如灯笼,骑着一匹枣红马,举手扬鞭,气宇轩昂。真天下美男子也!来者何人?他就是菜公穆,带着礼品到田家来与英莲相亲、定婚来了。

得知菜公子的到来,田英莲和她的姑妈忙得不亦乐乎!相亲和定婚都在姑妈家进行的,以后出嫁也得在姑妈家举行。穆公的的队伍在早在一里路远时就一直在放鞭炮。田英莲的表弟打开槽门,放了一封千籽路鞭炮以示欢迎。菜公穆将马拴在院外一棵大柏香树下,准备跨进英莲的姑妈家门。几里路远的乡亲们都赶赴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菜公子一表人才,大为赞赏:

“天资国色,世间罕见!”

“田家前世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招得如此乘龙快婿!”

菜公穆向姑妈下了聘礼单:100两白银,一对玉石手镯,一双金耳环,一条金项链,10匹红绫罗,配2个美丫鬟。

田英莲原来躲在姑妈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菜公穆,见到如此少年英俊的男子,不由窃喜,春情蒙动,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姑妈叫她出来与菜公子见面,她边答应边从房间出来。她满脸红润,嘴唇微微颤动,环心嘣嘣直跳。菜公子迎上前去,摆开双手,似有拥抱之势。田英莲的脸红到了脖子,羞答答的,低下了脑袋。众人也为之感到惊奇。菜公子退却一步,说:

“尊敬的田小姐,小生有礼了!”

“菜公子请坐!”田英莲如梦初醒,喃喃地说。

菜公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向作陪人员说:

“把礼品呈上来!”

几个漂亮的丫鬟将礼品展现在田英莲的面前。菜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英莲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田小姐,你喜欢这些礼品吗?我可以亲自给你戴上戒指和项链,好吗?”

田英莲原来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反原来的腼腆,高兴地说:

“感谢菜公子爱怜,小女我很高兴!”

菜公子抓住田英莲的手向上举着,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梅花戒指戴在英莲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又轻轻地将一条黄灿灿的项链戴在英莲的颈脖上。这时两个丫鬟抬来一面大镜子,立放在堂屋中间。菜公子牵着田小姐的手,在镜子前舞动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看客中有人跑去悄悄地对姑妈说:

“这样怕不合规矩吧?”可姑妈却理直气壮地说: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俗语说,‘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只要男女双方都愿意就行。那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想说三道四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再也没人讲什么了。菜公子对姑妈说:

“姑妈,我想同英莲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你们家乡的大好山河,吸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可使得?”姑妈爽快地回答:

“行!不过,你们得早点回家,大家在等着你们回家吃晌饭呢!”

菜公子拉着英莲往屋外走去,说:

“姑妈,我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菜公子与英莲出大门不远,在一个墙角拐弯处,他将英莲拦腰抱起,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过田野、飞过山林,在黄山顶峰按落云头,菜公子将英莲轻轻置于地上。英莲双手搂住菜公子的颈脖,菜公子顺势亲吻英莲红润的面颊,说:

“田妹妹,感觉怎样?”

“菜哥哥,我感到很舒服,我还要吻!”英莲说。

菜公子将舌头放进英莲的嘴里,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如漆似胶,爱得难解难分。

“菜哥哥,这到什么地方了?”英莲问道。

“看!你的家不就在那边山脚下吗?”菜公子哥儿说。

英莲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眺望,心情十分激动:

“啊呀,这不就是黄山顶吗?早些年我曾跟随父母亲到此山顶来过。那是到山顶来采信草。这是一种香草可以熬茶喝,能排淤化热,防暑降温。”

“啊?你还会用中草药?”菜公子好奇地问。

“实不瞒你,略知一二。菜哥哥,你怎么如此快就把我们弄到这山顶来了?如果按一般走路的快慢,没有半天时间是来不了的啊!你莫不有神仙法吗?”英莲说。

“田妹妹,你真的觉得我有神仙法吗?虽说不是什么神仙法;但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了点轻功。”

“菜哥哥,我已经下决心跟着你了,什么都不害怕!”

田妹妹的话,使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早就认识我了?可我却不知道呵!”

“你还记得在油菜田边的情景吗?”

“啊,记起来了!”

“感谢哥哥如此挚爱!我英莲有了这样知心的丈夫,也不枉为一世人了!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好妹妹,我带你将南岭一带的风光再观看一遍,好吗?”

“很好!”

菜公子又将田英莲拦腰抱住,脚点云头,就像旋风一样腾上天空。他们俯视南岭山脉的森林、河流、田野、乡村,观看人们的劳动,倾听人与大自然发出的壮丽歌声……他们热情洋溢,心情舒畅,尽享美好时光!他们最后降落在田家村的后山脚下。菜公子说:

“好妹妹,我们出来已经有大约一个时辰了,也许姑妈他们正在等我们回家吃晌饭呢!”

“哥哥说得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记了!是的,姑妈他们也许正在着急呢!快走!”

当他们来到屋门口的时候,道路两旁立着许多夹道欢迎的人们,其中有童男童女12人。他们手捧鲜花,向菜公子和田小姐致敬。在姑妈正屋的两边临时搭建了两座帐蓬,里面各设一个古乐队。得知菜公子和田小姐的归来,两个乐队同时奏起了喜乐,特别是四对锁呐的优美吹奏,动人心弦。好友嘉宾论资排辈,依次而坐。堂屋里摆设四桌,加上乐手两桌,一共六桌。堂屋内外板壁和墙壁上,也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日丽风和桃李笑/ 珠联璧合凤凰飞(大门口)

头上青霄鸾比翼/ 门中珠履客谈心(头门)

门外移来皆玉步/ 厨中捧出尽金瓜(厨房)

绿蚁浮杯邀客醉/ 蓝田得玉喜婚成(重门)

左右逢源君赐驾/ 东南溢美我倾樽(侧门)

青梅酒熟凭君醉/ 红烛春浓任客谈(宴厅)

陋室摆筵酬厚意/ 嘉宾上座叙欢情(宴厅)

菜公子带来的两个神厨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又多又好的美味佳肴,例如每桌都有团鱼、熊掌、鱿鱼、墨鱼、土鸡、野鸭、野猪、獐子、燕窝、鸡蛋、黄花、竹笋、豆腐……还有许多讲不出名字的菜。每桌都上了12大碗。姑妈向大家宣布:

“由于菜公子方面的贵客都不喝酒,他们特地带来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各种水果汁:什么密桔汁、苹果汁、芒果汁、椰子汁,大家尽情地吃个痛快吧!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新鲜事儿呢!”

宾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盛赞美味佳肴。菜公子拉着田小姐,很客气地向每一位嘉宾巡回“敬酒”。两个乐队轮流奏乐,玄妙的音乐让人陶醉,流连忘返。大约半下午的时候,喜宴结束。锣鼓齐响,锁呐高奏,鞭炮齐放,喜从天降。菜公子其及陪从一队,雄纠纠地列队回归。菜公子骑着马走在队首,严然是一位英雄的骑士。田英送君到十里长亭,难舍难分。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

英莲的妹妹小莲,贪玩好耍,姐姐定婚那天,她到外面采野果子去了,直到天将黑才回到家里,因此没有参加英莲的定婚仪式。当英莲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问:

“妹妹,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吃过饭了吗?”

“我采野果子去了,还没有吃饭。”小莲说。

田莲英就将中午设客剩下的部分菜带回来一些,放在吃饭桌子上。佳肴散发也诱人的奇香。英莲说:

“妹妹,快来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已经饿了?”

小莲经不住美味佳肴扑鼻奇香的诱惑,从床上一翻爬起来,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说:

“姐姐,你们今天中午的酒席办得这么高级?我真后悔没有参加!”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收获物。天上掉下来的果实,你起得不早,还会被别人抢去!一切全靠自己的劳动啊!”英莲说。

小莲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觉得姐姐运气比自己好,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缺点。

一个月以后,菜公子组建了一个庞大的迎亲队,比上次定亲还要大几倍。他自己骑着上次的枣红马,另有两顶大红花轿,两支迎亲乐队,八架抬禾,迎亲的童男童女数十人。声势浩大,威风凛凛。在离村两里地就燃放鞭炮,震惊百里,引得山中鸟儿展翅飞翔,河里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万民前来观看。菜公子早早就派遣有关人员协助田家姑妈设宴。此次“

嫁女”的场面比上次定亲大过5倍,并且悬挂了数十只大红灯笼。其气派已经超过当地县令。数十里远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田英莲的婚礼成为方圆百里的特大新闻!

菜公穆的家住要一座大山的斜坡上,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用石头砌了围墙。围墙内有一栋正屋。正屋中间是堂屋,堂屋很宽委长,如果摆八仙桌可三纵行、四横行,可同时摆设12桌。两旁各有一个厢房。其右边的厢房前头是厨房。槽门口对准堂屋中央。堂屋的前沿线离槽门大约有一丈多远,形成一个大天井。天井用大理石铺就。天井上面放着四盆鲜花.。在左边厢房门口的天井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石槽。堂屋前沿正中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磴,大约有三百来斤,上面可放置面盆。在正屋后面还有四栋房子:一栋是专门用来养猪和关牛用的猪栏和牛栏。另一栋是专门关养鸡鸭用的,也就是鸡舍和鸭舍。一栋是仓库,内设谷仓和米柜。其中一间专放坛坛罐罐,腌制各种干菜,如腌萝卜、腌辣椒、腌豆角、腌黄瓜、红曲鱼、腌腊肉、豆浆、麦浆。第四栋是书屋和写字室,内有许多藏书和珍贵的图画。第四栋一半是工具室:主要放置犁、耙、锄头、竹耙、簸箕、米筛,还有风车、礁、缧子;另一半是专供佣人食宿和活动的地方。每两栋之间都有相隔两丈远的空坪,空坪上都种有花草和树木。在离厨房两丈远的地点还有厕所和澡堂。用竹简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厨房和澡堂,充分自用天然的谷水解决厨房做饭菜和洗澡的用水。在房屋的后方是一个一亩地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园里除了设有石桌和石椅,围绕花园还建有曲廊,曲廊天盖上有许多美丽的图画,柱子和长凳都用红生漆油过,光滑漂亮。花园里还有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花径。

在院落的中轴线上左边是柑橘园和要桃园;右边是板栗园和柿子园。

槽门口面对着一口由拦截峡谷所形成的池塘,一年四季都有甘甜的水。在池塘的下方有十多丘农田,两旁的山坡上有几块旱地,池塘溢出的水通过小沟渠,再流入谷底,然后注入小溪与河流。

菜公子将田英莲娶回家以后,没有再摆设酒席。他说:

“我也没有父母了,没有多少亲友,摆洒设客就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两人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娘子,你说是吗?”

“相公说得对!夫妻相好和,琴瑟也笙簧。“英莲说。

菜家有两个女佣:一个叫王芳,负责做饭菜;另一个叫何玲,专门负责养鸡鸭。她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另外还雇佣了一个放牛娃,名叫四毛,14岁。

菜公子与田英莲的卧室在堂屋左边的厢房里。这厢房又被间作前后两小间:靠近天井一间的前头放置田英莲的梳妆台,入门靠左的一边放置大衣橱,连后放置箱笼。右边板壁上挂着菜公穆练武有的刀剑和狩猎用的猎枪。间壁上挂着嫦娥奔月等几幅美女图画。后间是主卧室。靠间壁安放着一张古式的内雕绣花床,其宽4尺,长2尺,枕头帕上乡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下有一条与床同长的达凳,达凳上还铺了一条与之同长的毛巾。床前放枕头的一边还有一个雕花床头柜。

田英莲嫁到菜家以来,小肉口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日子过得舒适面快乐。

每日早上五更天,菜公子就与妻子田英莲到后花园去锻炼身体。他们小两口手拉手来到花园的木椅上并肩坐下来,先是相互轮流按摩头部、颈部、腰部和背部,而后各自按摩腹部、腿脚等。身体各部都按摩完了,就各自做自己的特殊运动。菜公子舞剑、炼功;田英莲练习和自创舞蹈动作。好民将农家的种植庄稼的各种过程编成各种相关的优美的舞蹈动作。例如播种、插秧、耗田、割禾、砍柴、铲草皮、采茶、唤鸡、绣花、打谷、车米、筛米、炒菜、喂猪等。大约八点,厨师王英给小两口端来早茶和点心。有时,他们不叫何玲与四毛一起到后花园用早餐。菜家五口人相处融洽而和谐。

菜家有五亩多水田,两亩多旱地,自有耕牛和农具,既没请长工也没雇短工,田地里的农活全是他们自己承担。春天来了,树儿花草变绿了,布谷鸟起劲地歌唱,百花争艳,蜜蜂采蜜日夜奔忙。俗话说,黄牛惊垫水牛社。菜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牯。惊垫过后,菜公子就叫四毛把牛牵到田头,自己犁起田来;田英莲就在田坡刨草皮。好民一边铲草皮一边唱道: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菜公子回道: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

“穆哥哥,你犁起田来呼噜噜,黄牛就是你的友啊。”

“莲妹妹,你刨起草皮沙沙响,有如长江翻巨浪。”

“穆哥哥,你身体健如牛哟嗬,干起活来全是劲。”

“莲妹妹,你美貌赛过嫦娥哟,干起活来如起舞。”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嗒。”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嗬。”

“穆哥哥,你能文又能武哟,妹妹我心里真佩服呃!”

“莲妹妹,你心灵手又巧哟,生活轻活啊才能干呃!”

“穆哥哥,你射箭拉满弓哟,百发百中呀真神奇呃!”

“莲妹妹,你绣花如摄影哟,奇花异卉呀手下生呃!”

“穆哥哥,你法力大得很哟,脚下生去呀能上天呃!”

“莲妹妹,你做事功夫精哟,天衣无缝呀很自然呃!”

放牛小童子四毛原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菜公子犁田、田夫人铲草皮;现在听着他们乐呵呵地对唱,禁不住叫了起来:

“大哥大嫂唱得真好哟!”

这时黄牛也停下步来,反过头,大叫三声:

“红妈——红妈——红妈——”它似乎同意四毛的赞扬。

菜公子觉得干活已有些时间了,就势停下休息,说:

“四毛,你过来,把牛牵到山上草丰茂的地方去吃草!”

四毛欢欢喜喜地把牛牵走了。菜公子和田英莲从田里上来,到山沟里洗好手脚,并将犁锄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农具放到一棵大酸枣树下,小两口手挽手,唱着歌儿回家了。

由于这对恩爱夫妇的勤劳和善于调理,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青青的禾苗上的水平珠在阳光照射下午闪着银光,苞谷长得比人还高,每株至少有四管以上坚挺而粗大的玉米球,露出美丽的、白、紫各种胡须。山坡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南瓜,丝瓜架上挂着一串串青溜溜的丝瓜。盘在小竹棍三角架上的豆角,就像一丛丛五色粗绳密密麻麻地悬挂其间。葡萄架上的果实累累,每串葡萄大都有两三斤。水沟旁的雾瓜,就像一列未发射的迫击炮弹。地里的花生,开着红、黄、白花,似乎正在拼命地往土里钻探。柑橘园也挂满了硕硕青果,桃园的桃子长得硕大饱满,白里透红,像聚集着一群群的美丽的姑娘。板栗树的枝头也开始吐出一丝丝的白线,池塘里的草鱼伸出头来享受清爽的空气,鲤鱼追逐在草鱼的下面拾食草鱼的粪便、捉食小虫子,大龙虾在池塘旁边慢慢地游弋……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情景,预示着未来丰收在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英莲嫁以菜家不觉就是半年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他们半年来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硕成果。稻田里金灿灿的谷穗随风掀起阵阵波浪,第二批玉米已经成熟,胡须变黑了,露出黄澄澄或白雪雪的籽粒。第一批蜜桃早已收获,第二批桃子也已成熟。除了自家享用外,还外卖了一千多斤。金黄色的柑橘堆满了杂屋间,共收了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南瓜,最大的有两百来斤,最小的也有十多斤。红而发亮的辣椒,挂满枝头。王芳摘来部分辣椒用纱线穿起来,挂在当阳的墙壁上,待冬天研成辣椒粉;她还将另一部分腌渍在坛子里。何玲喂养了六头猪。已经宰杀两头,供春夏食油之用。马上又要宰杀一头,供秋收之用。还存三头,准备过大年和春节之用。她还喂养了两批土鸡共八只。其中四十只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近来每隔两三天就宰一只改善伙食。她还分两批喂养了四十只土鸭,第一批也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也每隔三五天就宰杀一只。第二批鸭子,公鸭留着过年吃或吹板鸭;母鸭留作老鸭婆,让其产卵。十只老母鸡正在下蛋。池塘里的鱼也长得不错,想食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捕捞。菜家的粮食和鸡、鸭、鱼、肉、蛋、各种蔬菜都自给有余,多余的出售。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人间天堂!

八月中秋节以来田莲英得了一场重病。

经过半年的休息和调养,田英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由于某种原因他们夫妇俩善于待佣人,没有主雇之分,组成了一个没有统一血缘、但十分和谐的的家庭。他们过着非常幸福而和谐的生活。每到农闲季节,全家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猜谜语、搓麻将、打字牌、或捉迷藏等。有时菜公子还为大家闺秀表演舞剑、打太极拳。四毛还能唱山歌。大风天他们有时还去后面山顶放风筝。到了晚上,他们就摆出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尽情享受,庆祝丰收的喜悦。菜家大院成了欢乐的天地。

他们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大红生漆圆桌。王英做成十大碗美味佳肴:一碗清沌的土鸡肉、一碗去壳的龙虾、一碗清邺甲鱼、一碗红烧扣肉、一盘整体油沾大草鱼、一碗油炸鸡蛋、一碗香炒猪肝、一只大浆板鸭、一碗香菇炒羊肉、一碗苦瓜辣椒瘦肉丸。还有几个小菜:菠菜瘦肉汤、黄花木耳汤、烧白菜、辣椒莴笋炒五花肉。另外还有专供下酒的小碟:腊猪肝、香肠、火腿、腌豆角、腌红椒、萝卜干、腌黄瓜等不。菜肴色香味浓,十分美味,手工巧夺天工,人人见了,都会食欲大振。另外,还有自家酿造的糯米糊酒,清甜可口。菜公子对大家说:

“俗话说得好,辛苦做来快活吃。今天桌上摆的美味佳肴,都是我们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各位请敞开肚皮吃、放宏量痛饮!”

看!这一家子多么欢乐、多么融洽,多么和谐!他们个个笑逐颜开我,尽情吃喝,从心底里体验到无比幸福。厨娘王英站起来,举着酒杯说:

“让我们为菜老爷的仁慈、田夫人的健康,干杯!”

全体在座人员齐声应和着,将酒杯的酒一饮万里尽。菜公子感到很兴奋,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从今以后,王英与何玲就叫我老弟,四毛就唤我为叔叔。大家听清楚了吗?”何玲站起来说:

“万万不可!老爷和娘子毕竟是我们的主人,这样称呼是否雅观?”

“我觉得相公说得很对!有什么不雅观的呢?大家都是人,是平等的人!雅观,非常雅观!大家不必多言,就按当家人说的办吧!”

“叔叔、婶婶:你们待我们太好了!不但现在我为你们放牛,来生来世我也要为你们放牛!”四毛也很有礼貌的说。

“四毛,我的小侄子,真可爱!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娘子商量决定:王英与何玲从现在起就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小四毛成年以后,也可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菜公子说。

“我们愿意一辈子为您们服务,我们不走。”王英、何玲、四毛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要理会错了。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我们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我说过,也是人,是平等的人,你们应当也要组织自己的小家庭。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欢迎的。如果要离开,我们决不拦阻。并发给适当的补助金。”英莲说。

“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要一辈子跟随你们!”王英说。

“我和娘子的意思是让王英与何玲到时候可以‘招郎’,即娶一个男子到家里来做我们的姐夫。四毛讨一个姑娘做我们的侄儿媳妇。你们都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人财两发了,大家就齐心协力扩建房屋。让我们的家庭兴旺发达。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原来的事情,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你们池可以另立门户,我与娘子当鼎力相助。”菜公子说。

“你和娘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跟着你们!”何玲说。

“恕我斗胆,如果叔叔、婶婶同意的话,我愿意拜你们为义父和义母。”四毛说。

“叔叔我没有意见,表示热烈欢迎,就看你婶婶意下如何?”菜公子说。

“四毛是个勤劳、踏实的好孩子,婶娘有你做干儿子,感到非常高兴!”田英莲说。

四毛双膝下跪在菜公子夫妇面前,拜了三拜。菜公子和娘子将他扶起,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善解人意的四毛立即大声叫道:

“干爸爸、干妈妈——”

“呃——我们的乖儿子——”菜公子夫妇俩同声呼唤着。

王英和何玲也跪拜起来说:

“感谢菜老爷和娘子的大恩大德!”

“我和娘子不是说过了吗,不必如此客气呀!快起来!”菜公子哥儿说。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让我们为大家庭的兴旺与和谐干杯!”田娘子高举满杯的酒,提议说,然后自己一馀而尽。大家也同时干杯。

“恕我冒昧,娘子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就请娘子表演舞蹈吧!”王英壮着胆子说。

“如果诸位喜欢,那我就南丑了!”田娘子说。众人鼓掌。

田英莲来到堂屋的前头,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像燕子一样,穿云拨雾,时而直插云霄;时而俯冲地面。时而收翅滑翔;时而加速狂奔。显现出不惧疲劳、努力向上的坚强意志。真是:

春天到来,东南风吹指。

大地变绿,万物显生机。

金色燕子,舞动着双翅,

向北飞来,回到自己家。

想着老家,使不完的劲。

千里迢迢,飘洋又过海。

战胜疲劳,顺风来休息。

克服巨浪,直冲那云霄。

天气万象,更美丽多娇。

来到老家,快建我新巢。

含泥带草,不知多辛劳。

产生后代,付出知多少。

自由天空,任我来翱翔。

茫茫大地,生机又盎然。

斗斗风雨,洗刷我翅膀。

回到窝里,快乐且安然。

../….

娘子歌舞完了,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菜公子说:

“现在该王英和何玲两个来歌舞了,是吧?”

“我们没有娘子唱得好,舞得美!”王、何二人说。

“没关系,娱乐,娱乐,大家一起乐嘛。我喜欢看你们跳,也喜欢听你们唱!”娘子说。

“那我们就献丑了!”说完,她们二人就唱起来、跳起来了。两个女子也很有天赋,歌声悦耳动听,舞姿轻盈流畅。四毛高兴得蹦了起来,拍手叫好:

“两个阿姨唱得太好了,跳得也太好了!”

两个女子停了下来,说:

“击破该办到四毛了!”

“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要我表演什么呢?”四毛说。

“儿子,你想表演什么就让你自己选择吧。”菜公子夫妇说。

“我来数个恰恰相反,名叫《我们的好家庭》,行吗?”四毛说。

大家都说好。四毛唱道: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义父母。

是你们,给了我,幸福温暖好家庭。

我本是,放牛娃,成了家庭小主人。

我不骄,要虚心,永远忠于父母亲。

义父母,天配对,相敬如宾恩爱深。

同锻炼,同劳动,活动在广阔天地。

同艰苦,共命运,你中有我我有你。

前世缘,当今命,天劈雷打不分离。

我义父,潜力大,飘洋过海不费力。

能腾云,能驾雾,日行万里好精神。

射飞鸟,打跑兔,百发百中不偏离。

耍双剑,如电闪,呼啦啦眼花缭乱。

我义母,大美人,倾国倾城难寻觅。

放歌喉,轻起舞,飘飘如仙似烟雾。

心儿灵,手儿巧,绣花作画夺天工。

干农活,快而好,质量上乘赛老农。

义父母,心儿慈,对待佣人似亲人。

轻呼唤,详询问,好言交谈送温情。

问冷暖,给实惠,佣人个个笑开颜。

既分工,又协作,美好家庭日日升。

大肥猪,五百斤,乍看起来像头牛。

黄牯牛,胖而圆,一天能耕两亩田。

老母鸡,会下蛋,每天下蛋不间断。

池塘里,鱼儿欢,既可食用又好玩。

水蜜桃,甜又甜,一次两个吃不完。

无核橘,圆又圆,一园蜜橘吃一年。

板栗树,开白花,板栗开花一条线。

秋稻田,黄灿灿,每年粮食吃不完。

农闲时,节日里,全家欢喜像过年。

大年夜,春节里,吃喝玩乐胜神仙。

主与奴,同享乐,心情舒畅笑开颜。

看现在,望将来,信心百倍齐向前。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义父义母亲。

是您俩,给了咱,幸福美好大家庭。

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从前,在南岭山脉的何家洞住着一户姓田的人家。户主名叫田白荣,其妻叫范丽娟。他们没有儿子,却有美丽的双娇:大女叫田英莲;小女叫田小莲。大女田英莲生得如花似玉,心地善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真个逗人喜爱;小女田小莲,相貌与姐姐基本相似,嘴巴生得略宽一些。俗话说‘男人嘴宽叫四方,女人嘴宽啃田庄’。她小时出过天花,脸上有许多麻子,心地较黑,自私自利,贪玩好耍。而英莲热爱劳动,总是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而小莲懒惰成性,在家莲扫帚把都不想扶。田白劳夫妇俩,宁愿自己吃苦,也要送双娇读书。英莲不仅爱劳动心灵手巧,而且酷爱读书写字,她精通《女儿经》,能赋诗作画;小莲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乡里人开玩笑说,田家双娇可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不然的话,两姊妹为何有天壤之别?

田白劳是个勤劳朴实的地道的农民,为了让一家人生活过得舒适点,夏秋,他同妻子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地头山林劳动,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休息吃饭。他们夫妻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到黄山砍楠竹杉木,先砍倒剥下杉皮,凉干后扛到山外去卖,将所得的钱为两个女儿终身制衣服。因此,田家两位小姐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

在英莲16岁、小莲14岁那年,田家财运不济。双娇的父母即田白荣与范丽娟双双去世。一天,田白荣同妻子上黄山伐树,树放倒去枝剥皮后放洪下山。不幸,田白劳被放洪的杉木撞死,范丽娟见丈夫已死,也就自己跳进小溪淹死了。一下就失去夫妻一对,一时间,整个洞里都为之惊震!从此姐妹两个独自养活自己。由于田英莲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不断开道妹妹,日子不算过得很坏。

一天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儿歌唱,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香。英莲两姊妹春心躁动,头戴鲜花,脚蹬软履,到村外去溜畅。英莲两姊妹来到黄山脚下的峡谷。那里有她们家的两亩油菜田。其时方逢油菜开花季节。黄澄澄的油菜花散发着独特的芳香,花间双粉蝶,课蜜几蜜蜂。林中百鸟呜,山谷流水淙。面对此时此景,不禁情窦顿开,心花怒放!他们准备到山中采那火红的杜梋花。当他们刚要从田角进山时,突然从油菜田里游出一条大菜花蛇,姊妹俩吓了一大跳。那菜花蛇似乎不怕人,在两个小姐面前停了下来。它抬着头,口中吐着花花舌头,一绕一绕的。尖尖的舌头在转动,两眼闪着绿光。她们俩很害怕,很紧张,站在那里像钉着的木桩一样。

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头缠羊白肚毛巾,身穿绿色武士袍,脚蹬谢屐。满脸笑容,和谐可亲。看到两位小姐呆若木鸡,就问:

“二位千金何为惊恐?”

“你看那边好大一条蛇!”田莲英说。

“请小哥哥帮我们打死它!”田小英说。

少年果然看到一条大菜花蛇向他们虎视耽耽。就说:

“别害怕,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决不会咬你。”

小英说:“还是打死它为好!”她边说边掰了一根小竹子向蛇走去。动手就打。

姐姐英莲急忙夺去小莲手中竹棍,“休得蛮干!”

少年也说:“蛇也是我们人的朋友,它捉食老鼠和害虫,保护荘稼。”

正当他们说话间蛇溜走了。

田莲英对少年产生了爱慕之心,脱口而岀:“敢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我姓菜名公穆”。少年回答,同时他也打听了田莲英的情况。

七天过后,田家来了一个媒婆。这个媒婆不像一般的红娘。她比一般的红娘朴素、健谈,显得亲切和谐,有推心置腹之感。那天,英莲的妹妹不在家,到她们的外婆家去了。媒婆的到来,田英莲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但看到媒婆表现很诚恳,便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19岁了,也是考虑婚姻的时候。而父母双亡,自己总不能自己嫁自己啊!于是她告诉媒人,她要到二井冈姑妈家去请姑妈替她做主。媒婆善解人意,与英莲约定,再过三天来相会。

第三天上,媒婆又来了。姑妈早已来到英莲姑姑家。媒婆说:

“姑母在上,我村有位公子,曾经见过英莲,十分敬佩和爱慕英莲姑娘。他想取英莲为妻。愿以八人抬的大花轿、丰盛的大礼迎娶姑娘。不知姑妈意下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惜我的哥嫂走得过早,没人做主,我侄女英莲特邀请我替她做主,责无旁贷,我无条件地答应了。只要合适,可以商量。”英莲姑母说。

“太好了,我可没白来!”媒婆 欣慰地说。

“请你把男方的情况作一番简单的介绍。”姑妈说。

“男方名叫菜公穆,今年22岁。家住黄洞菜家村,父母也已双亡。此后生面若桃花,身如杨柳,眼神闪亮,行路如风,谈吐自然,饱读诗书,身手不凡。十个见了十个爱。”媒婆说。

“果真如此,我看事情可行。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一切由姑妈做主,听从姑妈安排。”田英莲说。

“红娘已经听到了,我家侄女已经认可商谈此桩婚事。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叫你们穆公子来我们家相亲、定婚。”姑妈说。

四月初八果然是个好日子。清早,红红的太阳就露出笑脸,把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人间。油菜花已经结成饱满的籽粒,像一只只满载而归的小船排列在枝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山上的杜鹃花、艳山红、红桎木、白桎木争奇斗艳,乌饭和陀水开始结实,火箭一样的竹笋已经长出了枝叶,佩着数支利箭直指蓝天。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各种动物在喜戏、游玩。青蛙在田间沟旁欢唱,蚂蚁在山野地头大造宫殿,各色各类的蛇已经脱离冬眠,开始出洞,捕捉可吃的小动物。一群群的八鸽从树林飞向田野,又从田野飞同树林,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乐音。南来北往的燕子川流不息,含泥造巢。蜻蜓们像一队队的小飞机战斗群,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高山流水从山谷流下,发出淙淙的声响。不知辛苦的农民,不戴斗笠,裹着头巾,唱着山歌,在田野和山林执行自己的使命。

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东风,树枝猛摇,掉竹甩鞭,飞沙走石,残叶飘落,乌云笼罩,电闪雷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燕子时而冲上云天,时而俯冲地面;各色小蜻蜓顿时乱了阵脚,胡乱飞奔。几分钟过后,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云开日出,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节律运行。这时从黄山那边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黄丝袍,腰系一条绿花带,脚噔一双创业无忧履,昂首挺胸,双目如灯笼,骑着一匹枣红马,举手扬鞭,气宇轩昂。真天下美男子也!来者何人?他就是菜公穆,带着礼品到田家来与英莲相亲、定婚来了。

得知菜公子的到来,田英莲和她的姑妈忙得不亦乐乎!相亲和定婚都在姑妈家进行的,以后出嫁也得在姑妈家举行。穆公的的队伍在早在一里路远时就一直在放鞭炮。田英莲的表弟打开槽门,放了一封千籽路鞭炮以示欢迎。菜公穆将马拴在院外一棵大柏香树下,准备跨进英莲的姑妈家门。几里路远的乡亲们都赶赴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菜公子一表人才,大为赞赏:

“天资国色,世间罕见!”

“田家前世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招得如此乘龙快婿!”

菜公穆向姑妈下了聘礼单:100两白银,一对玉石手镯,一双金耳环,一条金项链,10匹红绫罗,配2个美丫鬟。

田英莲原来躲在姑妈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菜公穆,见到如此少年英俊的男子,不由窃喜,春情蒙动,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姑妈叫她出来与菜公子见面,她边答应边从房间出来。她满脸红润,嘴唇微微颤动,环心嘣嘣直跳。菜公子迎上前去,摆开双手,似有拥抱之势。田英莲的脸红到了脖子,羞答答的,低下了脑袋。众人也为之感到惊奇。菜公子退却一步,说:

“尊敬的田小姐,小生有礼了!”

“菜公子请坐!”田英莲如梦初醒,喃喃地说。

菜公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向作陪人员说:

“把礼品呈上来!”

几个漂亮的丫鬟将礼品展现在田英莲的面前。菜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英莲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田小姐,你喜欢这些礼品吗?我可以亲自给你戴上戒指和项链,好吗?”

田英莲原来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反原来的腼腆,高兴地说:

“感谢菜公子爱怜,小女我很高兴!”

菜公子抓住田英莲的手向上举着,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梅花戒指戴在英莲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又轻轻地将一条黄灿灿的项链戴在英莲的颈脖上。这时两个丫鬟抬来一面大镜子,立放在堂屋中间。菜公子牵着田小姐的手,在镜子前舞动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看客中有人跑去悄悄地对姑妈说:

“这样怕不合规矩吧?”可姑妈却理直气壮地说: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俗语说,‘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只要男女双方都愿意就行。那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想说三道四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再也没人讲什么了。菜公子对姑妈说:

“姑妈,我想同英莲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你们家乡的大好山河,吸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可使得?”姑妈爽快地回答:

“行!不过,你们得早点回家,大家在等着你们回家吃晌饭呢!”

菜公子拉着英莲往屋外走去,说:

“姑妈,我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菜公子与英莲出大门不远,在一个墙角拐弯处,他将英莲拦腰抱起,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过田野、飞过山林,在黄山顶峰按落云头,菜公子将英莲轻轻置于地上。英莲双手搂住菜公子的颈脖,菜公子顺势亲吻英莲红润的面颊,说:

“田妹妹,感觉怎样?”

“菜哥哥,我感到很舒服,我还要吻!”英莲说。

菜公子将舌头放进英莲的嘴里,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如漆似胶,爱得难解难分。

“菜哥哥,这到什么地方了?”英莲问道。

“看!你的家不就在那边山脚下吗?”菜公子哥儿说。

英莲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眺望,心情十分激动:

“啊呀,这不就是黄山顶吗?早些年我曾跟随父母亲到此山顶来过。那是到山顶来采信草。这是一种香草可以熬茶喝,能排淤化热,防暑降温。”

“啊?你还会用中草药?”菜公子好奇地问。

“实不瞒你,略知一二。菜哥哥,你怎么如此快就把我们弄到这山顶来了?如果按一般走路的快慢,没有半天时间是来不了的啊!你莫不有神仙法吗?”英莲说。

“田妹妹,你真的觉得我有神仙法吗?虽说不是什么神仙法;但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了点轻功。”

“菜哥哥,我已经下决心跟着你了,什么都不害怕!”

田妹妹的话,使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早就认识我了?可我却不知道呵!”

“你还记得在油菜田边的情景吗?”

“啊,记起来了!”

“感谢哥哥如此挚爱!我英莲有了这样知心的丈夫,也不枉为一世人了!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好妹妹,我带你将南岭一带的风光再观看一遍,好吗?”

“很好!”

菜公子又将田英莲拦腰抱住,脚点云头,就像旋风一样腾上天空。他们俯视南岭山脉的森林、河流、田野、乡村,观看人们的劳动,倾听人与大自然发出的壮丽歌声……他们热情洋溢,心情舒畅,尽享美好时光!他们最后降落在田家村的后山脚下。菜公子说:

“好妹妹,我们出来已经有大约一个时辰了,也许姑妈他们正在等我们回家吃晌饭呢!”

“哥哥说得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记了!是的,姑妈他们也许正在着急呢!快走!”

当他们来到屋门口的时候,道路两旁立着许多夹道欢迎的人们,其中有童男童女12人。他们手捧鲜花,向菜公子和田小姐致敬。在姑妈正屋的两边临时搭建了两座帐蓬,里面各设一个古乐队。得知菜公子和田小姐的归来,两个乐队同时奏起了喜乐,特别是四对锁呐的优美吹奏,动人心弦。好友嘉宾论资排辈,依次而坐。堂屋里摆设四桌,加上乐手两桌,一共六桌。堂屋内外板壁和墙壁上,也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日丽风和桃李笑/ 珠联璧合凤凰飞(大门口)

头上青霄鸾比翼/ 门中珠履客谈心(头门)

门外移来皆玉步/ 厨中捧出尽金瓜(厨房)

绿蚁浮杯邀客醉/ 蓝田得玉喜婚成(重门)

左右逢源君赐驾/ 东南溢美我倾樽(侧门)

青梅酒熟凭君醉/ 红烛春浓任客谈(宴厅)

陋室摆筵酬厚意/ 嘉宾上座叙欢情(宴厅)

菜公子带来的两个神厨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又多又好的美味佳肴,例如每桌都有团鱼、熊掌、鱿鱼、墨鱼、土鸡、野鸭、野猪、獐子、燕窝、鸡蛋、黄花、竹笋、豆腐……还有许多讲不出名字的菜。每桌都上了12大碗。姑妈向大家宣布:

“由于菜公子方面的贵客都不喝酒,他们特地带来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各种水果汁:什么密桔汁、苹果汁、芒果汁、椰子汁,大家尽情地吃个痛快吧!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新鲜事儿呢!”

宾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盛赞美味佳肴。菜公子拉着田小姐,很客气地向每一位嘉宾巡回“敬酒”。两个乐队轮流奏乐,玄妙的音乐让人陶醉,流连忘返。大约半下午的时候,喜宴结束。锣鼓齐响,锁呐高奏,鞭炮齐放,喜从天降。菜公子其及陪从一队,雄纠纠地列队回归。菜公子骑着马走在队首,严然是一位英雄的骑士。田英送君到十里长亭,难舍难分。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

英莲的妹妹小莲,贪玩好耍,姐姐定婚那天,她到外面采野果子去了,直到天将黑才回到家里,因此没有参加英莲的定婚仪式。当英莲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问:

“妹妹,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吃过饭了吗?”

“我采野果子去了,还没有吃饭。”小莲说。

田莲英就将中午设客剩下的部分菜带回来一些,放在吃饭桌子上。佳肴散发也诱人的奇香。英莲说:

“妹妹,快来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已经饿了?”

小莲经不住美味佳肴扑鼻奇香的诱惑,从床上一翻爬起来,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说:

“姐姐,你们今天中午的酒席办得这么高级?我真后悔没有参加!”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收获物。天上掉下来的果实,你起得不早,还会被别人抢去!一切全靠自己的劳动啊!”英莲说。

小莲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觉得姐姐运气比自己好,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缺点。

一个月以后,菜公子组建了一个庞大的迎亲队,比上次定亲还要大几倍。他自己骑着上次的枣红马,另有两顶大红花轿,两支迎亲乐队,八架抬禾,迎亲的童男童女数十人。声势浩大,威风凛凛。在离村两里地就燃放鞭炮,震惊百里,引得山中鸟儿展翅飞翔,河里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万民前来观看。菜公子早早就派遣有关人员协助田家姑妈设宴。此次“

嫁女”的场面比上次定亲大过5倍,并且悬挂了数十只大红灯笼。其气派已经超过当地县令。数十里远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田英莲的婚礼成为方圆百里的特大新闻!

菜公穆的家住要一座大山的斜坡上,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用石头砌了围墙。围墙内有一栋正屋。正屋中间是堂屋,堂屋很宽委长,如果摆八仙桌可三纵行、四横行,可同时摆设12桌。两旁各有一个厢房。其右边的厢房前头是厨房。槽门口对准堂屋中央。堂屋的前沿线离槽门大约有一丈多远,形成一个大天井。天井用大理石铺就。天井上面放着四盆鲜花.。在左边厢房门口的天井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石槽。堂屋前沿正中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磴,大约有三百来斤,上面可放置面盆。在正屋后面还有四栋房子:一栋是专门用来养猪和关牛用的猪栏和牛栏。另一栋是专门关养鸡鸭用的,也就是鸡舍和鸭舍。一栋是仓库,内设谷仓和米柜。其中一间专放坛坛罐罐,腌制各种干菜,如腌萝卜、腌辣椒、腌豆角、腌黄瓜、红曲鱼、腌腊肉、豆浆、麦浆。第四栋是书屋和写字室,内有许多藏书和珍贵的图画。第四栋一半是工具室:主要放置犁、耙、锄头、竹耙、簸箕、米筛,还有风车、礁、缧子;另一半是专供佣人食宿和活动的地方。每两栋之间都有相隔两丈远的空坪,空坪上都种有花草和树木。在离厨房两丈远的地点还有厕所和澡堂。用竹简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厨房和澡堂,充分自用天然的谷水解决厨房做饭菜和洗澡的用水。在房屋的后方是一个一亩地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园里除了设有石桌和石椅,围绕花园还建有曲廊,曲廊天盖上有许多美丽的图画,柱子和长凳都用红生漆油过,光滑漂亮。花园里还有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花径。

在院落的中轴线上左边是柑橘园和要桃园;右边是板栗园和柿子园。

槽门口面对着一口由拦截峡谷所形成的池塘,一年四季都有甘甜的水。在池塘的下方有十多丘农田,两旁的山坡上有几块旱地,池塘溢出的水通过小沟渠,再流入谷底,然后注入小溪与河流。

菜公子将田英莲娶回家以后,没有再摆设酒席。他说:

“我也没有父母了,没有多少亲友,摆洒设客就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两人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娘子,你说是吗?”

“相公说得对!夫妻相好和,琴瑟也笙簧。“英莲说。

菜家有两个女佣:一个叫王芳,负责做饭菜;另一个叫何玲,专门负责养鸡鸭。她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另外还雇佣了一个放牛娃,名叫四毛,14岁。

菜公子与田英莲的卧室在堂屋左边的厢房里。这厢房又被间作前后两小间:靠近天井一间的前头放置田英莲的梳妆台,入门靠左的一边放置大衣橱,连后放置箱笼。右边板壁上挂着菜公穆练武有的刀剑和狩猎用的猎枪。间壁上挂着嫦娥奔月等几幅美女图画。后间是主卧室。靠间壁安放着一张古式的内雕绣花床,其宽4尺,长2尺,枕头帕上乡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下有一条与床同长的达凳,达凳上还铺了一条与之同长的毛巾。床前放枕头的一边还有一个雕花床头柜。

田英莲嫁到菜家以来,小肉口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日子过得舒适面快乐。

每日早上五更天,菜公子就与妻子田英莲到后花园去锻炼身体。他们小两口手拉手来到花园的木椅上并肩坐下来,先是相互轮流按摩头部、颈部、腰部和背部,而后各自按摩腹部、腿脚等。身体各部都按摩完了,就各自做自己的特殊运动。菜公子舞剑、炼功;田英莲练习和自创舞蹈动作。好民将农家的种植庄稼的各种过程编成各种相关的优美的舞蹈动作。例如播种、插秧、耗田、割禾、砍柴、铲草皮、采茶、唤鸡、绣花、打谷、车米、筛米、炒菜、喂猪等。大约八点,厨师王英给小两口端来早茶和点心。有时,他们不叫何玲与四毛一起到后花园用早餐。菜家五口人相处融洽而和谐。

菜家有五亩多水田,两亩多旱地,自有耕牛和农具,既没请长工也没雇短工,田地里的农活全是他们自己承担。春天来了,树儿花草变绿了,布谷鸟起劲地歌唱,百花争艳,蜜蜂采蜜日夜奔忙。俗话说,黄牛惊垫水牛社。菜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牯。惊垫过后,菜公子就叫四毛把牛牵到田头,自己犁起田来;田英莲就在田坡刨草皮。好民一边铲草皮一边唱道: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菜公子回道: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

“穆哥哥,你犁起田来呼噜噜,黄牛就是你的友啊。”

“莲妹妹,你刨起草皮沙沙响,有如长江翻巨浪。”

“穆哥哥,你身体健如牛哟嗬,干起活来全是劲。”

“莲妹妹,你美貌赛过嫦娥哟,干起活来如起舞。”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嗒。”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嗬。”

“穆哥哥,你能文又能武哟,妹妹我心里真佩服呃!”

“莲妹妹,你心灵手又巧哟,生活轻活啊才能干呃!”

“穆哥哥,你射箭拉满弓哟,百发百中呀真神奇呃!”

“莲妹妹,你绣花如摄影哟,奇花异卉呀手下生呃!”

“穆哥哥,你法力大得很哟,脚下生去呀能上天呃!”

“莲妹妹,你做事功夫精哟,天衣无缝呀很自然呃!”

放牛小童子四毛原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菜公子犁田、田夫人铲草皮;现在听着他们乐呵呵地对唱,禁不住叫了起来:

“大哥大嫂唱得真好哟!”

这时黄牛也停下步来,反过头,大叫三声:

“红妈——红妈——红妈——”它似乎同意四毛的赞扬。

菜公子觉得干活已有些时间了,就势停下休息,说:

“四毛,你过来,把牛牵到山上草丰茂的地方去吃草!”

四毛欢欢喜喜地把牛牵走了。菜公子和田英莲从田里上来,到山沟里洗好手脚,并将犁锄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农具放到一棵大酸枣树下,小两口手挽手,唱着歌儿回家了。

由于这对恩爱夫妇的勤劳和善于调理,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青青的禾苗上的水平珠在阳光照射下午闪着银光,苞谷长得比人还高,每株至少有四管以上坚挺而粗大的玉米球,露出美丽的、白、紫各种胡须。山坡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南瓜,丝瓜架上挂着一串串青溜溜的丝瓜。盘在小竹棍三角架上的豆角,就像一丛丛五色粗绳密密麻麻地悬挂其间。葡萄架上的果实累累,每串葡萄大都有两三斤。水沟旁的雾瓜,就像一列未发射的迫击炮弹。地里的花生,开着红、黄、白花,似乎正在拼命地往土里钻探。柑橘园也挂满了硕硕青果,桃园的桃子长得硕大饱满,白里透红,像聚集着一群群的美丽的姑娘。板栗树的枝头也开始吐出一丝丝的白线,池塘里的草鱼伸出头来享受清爽的空气,鲤鱼追逐在草鱼的下面拾食草鱼的粪便、捉食小虫子,大龙虾在池塘旁边慢慢地游弋……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情景,预示着未来丰收在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英莲嫁以菜家不觉就是半年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他们半年来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硕成果。稻田里金灿灿的谷穗随风掀起阵阵波浪,第二批玉米已经成熟,胡须变黑了,露出黄澄澄或白雪雪的籽粒。第一批蜜桃早已收获,第二批桃子也已成熟。除了自家享用外,还外卖了一千多斤。金黄色的柑橘堆满了杂屋间,共收了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南瓜,最大的有两百来斤,最小的也有十多斤。红而发亮的辣椒,挂满枝头。王芳摘来部分辣椒用纱线穿起来,挂在当阳的墙壁上,待冬天研成辣椒粉;她还将另一部分腌渍在坛子里。何玲喂养了六头猪。已经宰杀两头,供春夏食油之用。马上又要宰杀一头,供秋收之用。还存三头,准备过大年和春节之用。她还喂养了两批土鸡共八只。其中四十只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近来每隔两三天就宰一只改善伙食。她还分两批喂养了四十只土鸭,第一批也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也每隔三五天就宰杀一只。第二批鸭子,公鸭留着过年吃或吹板鸭;母鸭留作老鸭婆,让其产卵。十只老母鸡正在下蛋。池塘里的鱼也长得不错,想食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捕捞。菜家的粮食和鸡、鸭、鱼、肉、蛋、各种蔬菜都自给有余,多余的出售。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人间天堂!

八月中秋节以来田莲英得了一场重病。

经过半年的休息和调养,田英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由于某种原因他们夫妇俩善于待佣人,没有主雇之分,组成了一个没有统一血缘、但十分和谐的的家庭。他们过着非常幸福而和谐的生活。每到农闲季节,全家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猜谜语、搓麻将、打字牌、或捉迷藏等。有时菜公子还为大家闺秀表演舞剑、打太极拳。四毛还能唱山歌。大风天他们有时还去后面山顶放风筝。到了晚上,他们就摆出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尽情享受,庆祝丰收的喜悦。菜家大院成了欢乐的天地。

他们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大红生漆圆桌。王英做成十大碗美味佳肴:一碗清沌的土鸡肉、一碗去壳的龙虾、一碗清邺甲鱼、一碗红烧扣肉、一盘整体油沾大草鱼、一碗油炸鸡蛋、一碗香炒猪肝、一只大浆板鸭、一碗香菇炒羊肉、一碗苦瓜辣椒瘦肉丸。还有几个小菜:菠菜瘦肉汤、黄花木耳汤、烧白菜、辣椒莴笋炒五花肉。另外还有专供下酒的小碟:腊猪肝、香肠、火腿、腌豆角、腌红椒、萝卜干、腌黄瓜等不。菜肴色香味浓,十分美味,手工巧夺天工,人人见了,都会食欲大振。另外,还有自家酿造的糯米糊酒,清甜可口。菜公子对大家说:

“俗话说得好,辛苦做来快活吃。今天桌上摆的美味佳肴,都是我们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各位请敞开肚皮吃、放宏量痛饮!”

看!这一家子多么欢乐、多么融洽,多么和谐!他们个个笑逐颜开我,尽情吃喝,从心底里体验到无比幸福。厨娘王英站起来,举着酒杯说:

“让我们为菜老爷的仁慈、田夫人的健康,干杯!”

全体在座人员齐声应和着,将酒杯的酒一饮万里尽。菜公子感到很兴奋,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从今以后,王英与何玲就叫我老弟,四毛就唤我为叔叔。大家听清楚了吗?”何玲站起来说:

“万万不可!老爷和娘子毕竟是我们的主人,这样称呼是否雅观?”

“我觉得相公说得很对!有什么不雅观的呢?大家都是人,是平等的人!雅观,非常雅观!大家不必多言,就按当家人说的办吧!”

“叔叔、婶婶:你们待我们太好了!不但现在我为你们放牛,来生来世我也要为你们放牛!”四毛也很有礼貌的说。

“四毛,我的小侄子,真可爱!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娘子商量决定:王英与何玲从现在起就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小四毛成年以后,也可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菜公子说。

“我们愿意一辈子为您们服务,我们不走。”王英、何玲、四毛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要理会错了。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我们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我说过,也是人,是平等的人,你们应当也要组织自己的小家庭。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欢迎的。如果要离开,我们决不拦阻。并发给适当的补助金。”英莲说。

“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要一辈子跟随你们!”王英说。

“我和娘子的意思是让王英与何玲到时候可以‘招郎’,即娶一个男子到家里来做我们的姐夫。四毛讨一个姑娘做我们的侄儿媳妇。你们都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人财两发了,大家就齐心协力扩建房屋。让我们的家庭兴旺发达。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原来的事情,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你们池可以另立门户,我与娘子当鼎力相助。”菜公子说。

“你和娘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跟着你们!”何玲说。

“恕我斗胆,如果叔叔、婶婶同意的话,我愿意拜你们为义父和义母。”四毛说。

“叔叔我没有意见,表示热烈欢迎,就看你婶婶意下如何?”菜公子说。

“四毛是个勤劳、踏实的好孩子,婶娘有你做干儿子,感到非常高兴!”田英莲说。

四毛双膝下跪在菜公子夫妇面前,拜了三拜。菜公子和娘子将他扶起,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善解人意的四毛立即大声叫道:

“干爸爸、干妈妈——”

“呃——我们的乖儿子——”菜公子夫妇俩同声呼唤着。

王英和何玲也跪拜起来说:

“感谢菜老爷和娘子的大恩大德!”

“我和娘子不是说过了吗,不必如此客气呀!快起来!”菜公子哥儿说。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让我们为大家庭的兴旺与和谐干杯!”田娘子高举满杯的酒,提议说,然后自己一馀而尽。大家也同时干杯。

“恕我冒昧,娘子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就请娘子表演舞蹈吧!”王英壮着胆子说。

“如果诸位喜欢,那我就南丑了!”田娘子说。众人鼓掌。

田英莲来到堂屋的前头,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像燕子一样,穿云拨雾,时而直插云霄;时而俯冲地面。时而收翅滑翔;时而加速狂奔。显现出不惧疲劳、努力向上的坚强意志。真是:

春天到来,东南风吹指。

大地变绿,万物显生机。

金色燕子,舞动着双翅,

向北飞来,回到自己家。

想着老家,使不完的劲。

千里迢迢,飘洋又过海。

战胜疲劳,顺风来休息。

克服巨浪,直冲那云霄。

天气万象,更美丽多娇。

来到老家,快建我新巢。

含泥带草,不知多辛劳。

产生后代,付出知多少。

自由天空,任我来翱翔。

茫茫大地,生机又盎然。

斗斗风雨,洗刷我翅膀。

回到窝里,快乐且安然。

../….

娘子歌舞完了,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菜公子说:

“现在该王英和何玲两个来歌舞了,是吧?”

“我们没有娘子唱得好,舞得美!”王、何二人说。

“没关系,娱乐,娱乐,大家一起乐嘛。我喜欢看你们跳,也喜欢听你们唱!”娘子说。

“那我们就献丑了!”说完,她们二人就唱起来、跳起来了。两个女子也很有天赋,歌声悦耳动听,舞姿轻盈流畅。四毛高兴得蹦了起来,拍手叫好:

“两个阿姨唱得太好了,跳得也太好了!”

两个女子停了下来,说:

“击破该办到四毛了!”

“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要我表演什么呢?”四毛说。

“儿子,你想表演什么就让你自己选择吧。”菜公子夫妇说。

“我来数个恰恰相反,名叫《我们的好家庭》,行吗?”四毛说。

大家都说好。四毛唱道: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义父母。

是你们,给了我,幸福温暖好家庭。

我本是,放牛娃,成了家庭小主人。

我不骄,要虚心,永远忠于父母亲。

义父母,天配对,相敬如宾恩爱深。

同锻炼,同劳动,活动在广阔天地。

同艰苦,共命运,你中有我我有你。

前世缘,当今命,天劈雷打不分离。

我义父,潜力大,飘洋过海不费力。

能腾云,能驾雾,日行万里好精神。

射飞鸟,打跑兔,百发百中不偏离。

耍双剑,如电闪,呼啦啦眼花缭乱。

我义母,大美人,倾国倾城难寻觅。

放歌喉,轻起舞,飘飘如仙似烟雾。

心儿灵,手儿巧,绣花作画夺天工。

干农活,快而好,质量上乘赛老农。

义父母,心儿慈,对待佣人似亲人。

轻呼唤,详询问,好言交谈送温情。

问冷暖,给实惠,佣人个个笑开颜。

既分工,又协作,美好家庭日日升。

大肥猪,五百斤,乍看起来像头牛。

黄牯牛,胖而圆,一天能耕两亩田。

老母鸡,会下蛋,每天下蛋不间断。

池塘里,鱼儿欢,既可食用又好玩。

水蜜桃,甜又甜,一次两个吃不完。

无核橘,圆又圆,一园蜜橘吃一年。

板栗树,开白花,板栗开花一条线。

秋稻田,黄灿灿,每年粮食吃不完。

农闲时,节日里,全家欢喜像过年。

大年夜,春节里,吃喝玩乐胜神仙。

主与奴,同享乐,心情舒畅笑开颜。

看现在,望将来,信心百倍齐向前。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义父义母亲。

是您俩,给了咱,幸福美好大家庭。

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从前,在南岭山脉的何家洞住着一户姓田的人家。户主名叫田白荣,其妻叫范丽娟。他们没有儿子,却有美丽的双娇:大女叫田英莲;小女叫田小莲。大女田英莲生得如花似玉,心地善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真个逗人喜爱;小女田小莲,相貌与姐姐基本相似,嘴巴生得略宽一些。俗话说‘男人嘴宽叫四方,女人嘴宽啃田庄’。她小时出过天花,脸上有许多麻子,心地较黑,自私自利,贪玩好耍。而英莲热爱劳动,总是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而小莲懒惰成性,在家莲扫帚把都不想扶。田白劳夫妇俩,宁愿自己吃苦,也要送双娇读书。英莲不仅爱劳动心灵手巧,而且酷爱读书写字,她精通《女儿经》,能赋诗作画;小莲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乡里人开玩笑说,田家双娇可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不然的话,两姊妹为何有天壤之别?

田白劳是个勤劳朴实的地道的农民,为了让一家人生活过得舒适点,夏秋,他同妻子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地头山林劳动,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休息吃饭。他们夫妻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到黄山砍楠竹杉木,先砍倒剥下杉皮,凉干后扛到山外去卖,将所得的钱为两个女儿终身制衣服。因此,田家两位小姐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

在英莲16岁、小莲14岁那年,田家财运不济。双娇的父母即田白荣与范丽娟双双去世。一天,田白荣同妻子上黄山伐树,树放倒去枝剥皮后放洪下山。不幸,田白劳被放洪的杉木撞死,范丽娟见丈夫已死,也就自己跳进小溪淹死了。一下就失去夫妻一对,一时间,整个洞里都为之惊震!从此姐妹两个独自养活自己。由于田英莲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不断开道妹妹,日子不算过得很坏。

一天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儿歌唱,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香。英莲两姊妹春心躁动,头戴鲜花,脚蹬软履,到村外去溜畅。英莲两姊妹来到黄山脚下的峡谷。那里有她们家的两亩油菜田。其时方逢油菜开花季节。黄澄澄的油菜花散发着独特的芳香,花间双粉蝶,课蜜几蜜蜂。林中百鸟呜,山谷流水淙。面对此时此景,不禁情窦顿开,心花怒放!他们准备到山中采那火红的杜梋花。当他们刚要从田角进山时,突然从油菜田里游出一条大菜花蛇,姊妹俩吓了一大跳。那菜花蛇似乎不怕人,在两个小姐面前停了下来。它抬着头,口中吐着花花舌头,一绕一绕的。尖尖的舌头在转动,两眼闪着绿光。她们俩很害怕,很紧张,站在那里像钉着的木桩一样。

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头缠羊白肚毛巾,身穿绿色武士袍,脚蹬谢屐。满脸笑容,和谐可亲。看到两位小姐呆若木鸡,就问:

“二位千金何为惊恐?”

“你看那边好大一条蛇!”田莲英说。

“请小哥哥帮我们打死它!”田小英说。

少年果然看到一条大菜花蛇向他们虎视耽耽。就说:

“别害怕,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决不会咬你。”

小英说:“还是打死它为好!”她边说边掰了一根小竹子向蛇走去。动手就打。

姐姐英莲急忙夺去小莲手中竹棍,“休得蛮干!”

少年也说:“蛇也是我们人的朋友,它捉食老鼠和害虫,保护荘稼。”

正当他们说话间蛇溜走了。

田莲英对少年产生了爱慕之心,脱口而岀:“敢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我姓菜名公穆”。少年回答,同时他也打听了田莲英的情况。

七天过后,田家来了一个媒婆。这个媒婆不像一般的红娘。她比一般的红娘朴素、健谈,显得亲切和谐,有推心置腹之感。那天,英莲的妹妹不在家,到她们的外婆家去了。媒婆的到来,田英莲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但看到媒婆表现很诚恳,便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19岁了,也是考虑婚姻的时候。而父母双亡,自己总不能自己嫁自己啊!于是她告诉媒人,她要到二井冈姑妈家去请姑妈替她做主。媒婆善解人意,与英莲约定,再过三天来相会。

第三天上,媒婆又来了。姑妈早已来到英莲姑姑家。媒婆说:

“姑母在上,我村有位公子,曾经见过英莲,十分敬佩和爱慕英莲姑娘。他想取英莲为妻。愿以八人抬的大花轿、丰盛的大礼迎娶姑娘。不知姑妈意下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惜我的哥嫂走得过早,没人做主,我侄女英莲特邀请我替她做主,责无旁贷,我无条件地答应了。只要合适,可以商量。”英莲姑母说。

“太好了,我可没白来!”媒婆 欣慰地说。

“请你把男方的情况作一番简单的介绍。”姑妈说。

“男方名叫菜公穆,今年22岁。家住黄洞菜家村,父母也已双亡。此后生面若桃花,身如杨柳,眼神闪亮,行路如风,谈吐自然,饱读诗书,身手不凡。十个见了十个爱。”媒婆说。

“果真如此,我看事情可行。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一切由姑妈做主,听从姑妈安排。”田英莲说。

“红娘已经听到了,我家侄女已经认可商谈此桩婚事。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叫你们穆公子来我们家相亲、定婚。”姑妈说。

四月初八果然是个好日子。清早,红红的太阳就露出笑脸,把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人间。油菜花已经结成饱满的籽粒,像一只只满载而归的小船排列在枝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山上的杜鹃花、艳山红、红桎木、白桎木争奇斗艳,乌饭和陀水开始结实,火箭一样的竹笋已经长出了枝叶,佩着数支利箭直指蓝天。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各种动物在喜戏、游玩。青蛙在田间沟旁欢唱,蚂蚁在山野地头大造宫殿,各色各类的蛇已经脱离冬眠,开始出洞,捕捉可吃的小动物。一群群的八鸽从树林飞向田野,又从田野飞同树林,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乐音。南来北往的燕子川流不息,含泥造巢。蜻蜓们像一队队的小飞机战斗群,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高山流水从山谷流下,发出淙淙的声响。不知辛苦的农民,不戴斗笠,裹着头巾,唱着山歌,在田野和山林执行自己的使命。

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东风,树枝猛摇,掉竹甩鞭,飞沙走石,残叶飘落,乌云笼罩,电闪雷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燕子时而冲上云天,时而俯冲地面;各色小蜻蜓顿时乱了阵脚,胡乱飞奔。几分钟过后,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云开日出,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节律运行。这时从黄山那边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黄丝袍,腰系一条绿花带,脚噔一双创业无忧履,昂首挺胸,双目如灯笼,骑着一匹枣红马,举手扬鞭,气宇轩昂。真天下美男子也!来者何人?他就是菜公穆,带着礼品到田家来与英莲相亲、定婚来了。

得知菜公子的到来,田英莲和她的姑妈忙得不亦乐乎!相亲和定婚都在姑妈家进行的,以后出嫁也得在姑妈家举行。穆公的的队伍在早在一里路远时就一直在放鞭炮。田英莲的表弟打开槽门,放了一封千籽路鞭炮以示欢迎。菜公穆将马拴在院外一棵大柏香树下,准备跨进英莲的姑妈家门。几里路远的乡亲们都赶赴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菜公子一表人才,大为赞赏:

“天资国色,世间罕见!”

“田家前世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招得如此乘龙快婿!”

菜公穆向姑妈下了聘礼单:100两白银,一对玉石手镯,一双金耳环,一条金项链,10匹红绫罗,配2个美丫鬟。

田英莲原来躲在姑妈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菜公穆,见到如此少年英俊的男子,不由窃喜,春情蒙动,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姑妈叫她出来与菜公子见面,她边答应边从房间出来。她满脸红润,嘴唇微微颤动,环心嘣嘣直跳。菜公子迎上前去,摆开双手,似有拥抱之势。田英莲的脸红到了脖子,羞答答的,低下了脑袋。众人也为之感到惊奇。菜公子退却一步,说:

“尊敬的田小姐,小生有礼了!”

“菜公子请坐!”田英莲如梦初醒,喃喃地说。

菜公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向作陪人员说:

“把礼品呈上来!”

几个漂亮的丫鬟将礼品展现在田英莲的面前。菜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英莲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田小姐,你喜欢这些礼品吗?我可以亲自给你戴上戒指和项链,好吗?”

田英莲原来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反原来的腼腆,高兴地说:

“感谢菜公子爱怜,小女我很高兴!”

菜公子抓住田英莲的手向上举着,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梅花戒指戴在英莲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又轻轻地将一条黄灿灿的项链戴在英莲的颈脖上。这时两个丫鬟抬来一面大镜子,立放在堂屋中间。菜公子牵着田小姐的手,在镜子前舞动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看客中有人跑去悄悄地对姑妈说:

“这样怕不合规矩吧?”可姑妈却理直气壮地说: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俗语说,‘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只要男女双方都愿意就行。那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想说三道四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再也没人讲什么了。菜公子对姑妈说:

“姑妈,我想同英莲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你们家乡的大好山河,吸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可使得?”姑妈爽快地回答:

“行!不过,你们得早点回家,大家在等着你们回家吃晌饭呢!”

菜公子拉着英莲往屋外走去,说:

“姑妈,我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菜公子与英莲出大门不远,在一个墙角拐弯处,他将英莲拦腰抱起,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过田野、飞过山林,在黄山顶峰按落云头,菜公子将英莲轻轻置于地上。英莲双手搂住菜公子的颈脖,菜公子顺势亲吻英莲红润的面颊,说:

“田妹妹,感觉怎样?”

“菜哥哥,我感到很舒服,我还要吻!”英莲说。

菜公子将舌头放进英莲的嘴里,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如漆似胶,爱得难解难分。

“菜哥哥,这到什么地方了?”英莲问道。

“看!你的家不就在那边山脚下吗?”菜公子哥儿说。

英莲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眺望,心情十分激动:

“啊呀,这不就是黄山顶吗?早些年我曾跟随父母亲到此山顶来过。那是到山顶来采信草。这是一种香草可以熬茶喝,能排淤化热,防暑降温。”

“啊?你还会用中草药?”菜公子好奇地问。

“实不瞒你,略知一二。菜哥哥,你怎么如此快就把我们弄到这山顶来了?如果按一般走路的快慢,没有半天时间是来不了的啊!你莫不有神仙法吗?”英莲说。

“田妹妹,你真的觉得我有神仙法吗?虽说不是什么神仙法;但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了点轻功。”

“菜哥哥,我已经下决心跟着你了,什么都不害怕!”

田妹妹的话,使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早就认识我了?可我却不知道呵!”

“你还记得在油菜田边的情景吗?”

“啊,记起来了!”

“感谢哥哥如此挚爱!我英莲有了这样知心的丈夫,也不枉为一世人了!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好妹妹,我带你将南岭一带的风光再观看一遍,好吗?”

“很好!”

菜公子又将田英莲拦腰抱住,脚点云头,就像旋风一样腾上天空。他们俯视南岭山脉的森林、河流、田野、乡村,观看人们的劳动,倾听人与大自然发出的壮丽歌声……他们热情洋溢,心情舒畅,尽享美好时光!他们最后降落在田家村的后山脚下。菜公子说:

“好妹妹,我们出来已经有大约一个时辰了,也许姑妈他们正在等我们回家吃晌饭呢!”

“哥哥说得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记了!是的,姑妈他们也许正在着急呢!快走!”

当他们来到屋门口的时候,道路两旁立着许多夹道欢迎的人们,其中有童男童女12人。他们手捧鲜花,向菜公子和田小姐致敬。在姑妈正屋的两边临时搭建了两座帐蓬,里面各设一个古乐队。得知菜公子和田小姐的归来,两个乐队同时奏起了喜乐,特别是四对锁呐的优美吹奏,动人心弦。好友嘉宾论资排辈,依次而坐。堂屋里摆设四桌,加上乐手两桌,一共六桌。堂屋内外板壁和墙壁上,也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日丽风和桃李笑/ 珠联璧合凤凰飞(大门口)

头上青霄鸾比翼/ 门中珠履客谈心(头门)

门外移来皆玉步/ 厨中捧出尽金瓜(厨房)

绿蚁浮杯邀客醉/ 蓝田得玉喜婚成(重门)

左右逢源君赐驾/ 东南溢美我倾樽(侧门)

青梅酒熟凭君醉/ 红烛春浓任客谈(宴厅)

陋室摆筵酬厚意/ 嘉宾上座叙欢情(宴厅)

菜公子带来的两个神厨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又多又好的美味佳肴,例如每桌都有团鱼、熊掌、鱿鱼、墨鱼、土鸡、野鸭、野猪、獐子、燕窝、鸡蛋、黄花、竹笋、豆腐……还有许多讲不出名字的菜。每桌都上了12大碗。姑妈向大家宣布:

“由于菜公子方面的贵客都不喝酒,他们特地带来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各种水果汁:什么密桔汁、苹果汁、芒果汁、椰子汁,大家尽情地吃个痛快吧!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新鲜事儿呢!”

宾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盛赞美味佳肴。菜公子拉着田小姐,很客气地向每一位嘉宾巡回“敬酒”。两个乐队轮流奏乐,玄妙的音乐让人陶醉,流连忘返。大约半下午的时候,喜宴结束。锣鼓齐响,锁呐高奏,鞭炮齐放,喜从天降。菜公子其及陪从一队,雄纠纠地列队回归。菜公子骑着马走在队首,严然是一位英雄的骑士。田英送君到十里长亭,难舍难分。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

英莲的妹妹小莲,贪玩好耍,姐姐定婚那天,她到外面采野果子去了,直到天将黑才回到家里,因此没有参加英莲的定婚仪式。当英莲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问:

“妹妹,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吃过饭了吗?”

“我采野果子去了,还没有吃饭。”小莲说。

田莲英就将中午设客剩下的部分菜带回来一些,放在吃饭桌子上。佳肴散发也诱人的奇香。英莲说:

“妹妹,快来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已经饿了?”

小莲经不住美味佳肴扑鼻奇香的诱惑,从床上一翻爬起来,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说:

“姐姐,你们今天中午的酒席办得这么高级?我真后悔没有参加!”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收获物。天上掉下来的果实,你起得不早,还会被别人抢去!一切全靠自己的劳动啊!”英莲说。

小莲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觉得姐姐运气比自己好,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缺点。

一个月以后,菜公子组建了一个庞大的迎亲队,比上次定亲还要大几倍。他自己骑着上次的枣红马,另有两顶大红花轿,两支迎亲乐队,八架抬禾,迎亲的童男童女数十人。声势浩大,威风凛凛。在离村两里地就燃放鞭炮,震惊百里,引得山中鸟儿展翅飞翔,河里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万民前来观看。菜公子早早就派遣有关人员协助田家姑妈设宴。此次“

嫁女”的场面比上次定亲大过5倍,并且悬挂了数十只大红灯笼。其气派已经超过当地县令。数十里远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田英莲的婚礼成为方圆百里的特大新闻!

菜公穆的家住要一座大山的斜坡上,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用石头砌了围墙。围墙内有一栋正屋。正屋中间是堂屋,堂屋很宽委长,如果摆八仙桌可三纵行、四横行,可同时摆设12桌。两旁各有一个厢房。其右边的厢房前头是厨房。槽门口对准堂屋中央。堂屋的前沿线离槽门大约有一丈多远,形成一个大天井。天井用大理石铺就。天井上面放着四盆鲜花.。在左边厢房门口的天井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石槽。堂屋前沿正中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磴,大约有三百来斤,上面可放置面盆。在正屋后面还有四栋房子:一栋是专门用来养猪和关牛用的猪栏和牛栏。另一栋是专门关养鸡鸭用的,也就是鸡舍和鸭舍。一栋是仓库,内设谷仓和米柜。其中一间专放坛坛罐罐,腌制各种干菜,如腌萝卜、腌辣椒、腌豆角、腌黄瓜、红曲鱼、腌腊肉、豆浆、麦浆。第四栋是书屋和写字室,内有许多藏书和珍贵的图画。第四栋一半是工具室:主要放置犁、耙、锄头、竹耙、簸箕、米筛,还有风车、礁、缧子;另一半是专供佣人食宿和活动的地方。每两栋之间都有相隔两丈远的空坪,空坪上都种有花草和树木。在离厨房两丈远的地点还有厕所和澡堂。用竹简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厨房和澡堂,充分自用天然的谷水解决厨房做饭菜和洗澡的用水。在房屋的后方是一个一亩地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园里除了设有石桌和石椅,围绕花园还建有曲廊,曲廊天盖上有许多美丽的图画,柱子和长凳都用红生漆油过,光滑漂亮。花园里还有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花径。

在院落的中轴线上左边是柑橘园和要桃园;右边是板栗园和柿子园。

槽门口面对着一口由拦截峡谷所形成的池塘,一年四季都有甘甜的水。在池塘的下方有十多丘农田,两旁的山坡上有几块旱地,池塘溢出的水通过小沟渠,再流入谷底,然后注入小溪与河流。

菜公子将田英莲娶回家以后,没有再摆设酒席。他说:

“我也没有父母了,没有多少亲友,摆洒设客就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两人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娘子,你说是吗?”

“相公说得对!夫妻相好和,琴瑟也笙簧。“英莲说。

菜家有两个女佣:一个叫王芳,负责做饭菜;另一个叫何玲,专门负责养鸡鸭。她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另外还雇佣了一个放牛娃,名叫四毛,14岁。

菜公子与田英莲的卧室在堂屋左边的厢房里。这厢房又被间作前后两小间:靠近天井一间的前头放置田英莲的梳妆台,入门靠左的一边放置大衣橱,连后放置箱笼。右边板壁上挂着菜公穆练武有的刀剑和狩猎用的猎枪。间壁上挂着嫦娥奔月等几幅美女图画。后间是主卧室。靠间壁安放着一张古式的内雕绣花床,其宽4尺,长2尺,枕头帕上乡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下有一条与床同长的达凳,达凳上还铺了一条与之同长的毛巾。床前放枕头的一边还有一个雕花床头柜。

田英莲嫁到菜家以来,小肉口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日子过得舒适面快乐。

每日早上五更天,菜公子就与妻子田英莲到后花园去锻炼身体。他们小两口手拉手来到花园的木椅上并肩坐下来,先是相互轮流按摩头部、颈部、腰部和背部,而后各自按摩腹部、腿脚等。身体各部都按摩完了,就各自做自己的特殊运动。菜公子舞剑、炼功;田英莲练习和自创舞蹈动作。好民将农家的种植庄稼的各种过程编成各种相关的优美的舞蹈动作。例如播种、插秧、耗田、割禾、砍柴、铲草皮、采茶、唤鸡、绣花、打谷、车米、筛米、炒菜、喂猪等。大约八点,厨师王英给小两口端来早茶和点心。有时,他们不叫何玲与四毛一起到后花园用早餐。菜家五口人相处融洽而和谐。

菜家有五亩多水田,两亩多旱地,自有耕牛和农具,既没请长工也没雇短工,田地里的农活全是他们自己承担。春天来了,树儿花草变绿了,布谷鸟起劲地歌唱,百花争艳,蜜蜂采蜜日夜奔忙。俗话说,黄牛惊垫水牛社。菜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牯。惊垫过后,菜公子就叫四毛把牛牵到田头,自己犁起田来;田英莲就在田坡刨草皮。好民一边铲草皮一边唱道: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菜公子回道: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

“穆哥哥,你犁起田来呼噜噜,黄牛就是你的友啊。”

“莲妹妹,你刨起草皮沙沙响,有如长江翻巨浪。”

“穆哥哥,你身体健如牛哟嗬,干起活来全是劲。”

“莲妹妹,你美貌赛过嫦娥哟,干起活来如起舞。”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嗒。”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嗬。”

“穆哥哥,你能文又能武哟,妹妹我心里真佩服呃!”

“莲妹妹,你心灵手又巧哟,生活轻活啊才能干呃!”

“穆哥哥,你射箭拉满弓哟,百发百中呀真神奇呃!”

“莲妹妹,你绣花如摄影哟,奇花异卉呀手下生呃!”

“穆哥哥,你法力大得很哟,脚下生去呀能上天呃!”

“莲妹妹,你做事功夫精哟,天衣无缝呀很自然呃!”

放牛小童子四毛原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菜公子犁田、田夫人铲草皮;现在听着他们乐呵呵地对唱,禁不住叫了起来:

“大哥大嫂唱得真好哟!”

这时黄牛也停下步来,反过头,大叫三声:

“红妈——红妈——红妈——”它似乎同意四毛的赞扬。

菜公子觉得干活已有些时间了,就势停下休息,说:

“四毛,你过来,把牛牵到山上草丰茂的地方去吃草!”

四毛欢欢喜喜地把牛牵走了。菜公子和田英莲从田里上来,到山沟里洗好手脚,并将犁锄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农具放到一棵大酸枣树下,小两口手挽手,唱着歌儿回家了。

由于这对恩爱夫妇的勤劳和善于调理,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青青的禾苗上的水平珠在阳光照射下午闪着银光,苞谷长得比人还高,每株至少有四管以上坚挺而粗大的玉米球,露出美丽的、白、紫各种胡须。山坡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南瓜,丝瓜架上挂着一串串青溜溜的丝瓜。盘在小竹棍三角架上的豆角,就像一丛丛五色粗绳密密麻麻地悬挂其间。葡萄架上的果实累累,每串葡萄大都有两三斤。水沟旁的雾瓜,就像一列未发射的迫击炮弹。地里的花生,开着红、黄、白花,似乎正在拼命地往土里钻探。柑橘园也挂满了硕硕青果,桃园的桃子长得硕大饱满,白里透红,像聚集着一群群的美丽的姑娘。板栗树的枝头也开始吐出一丝丝的白线,池塘里的草鱼伸出头来享受清爽的空气,鲤鱼追逐在草鱼的下面拾食草鱼的粪便、捉食小虫子,大龙虾在池塘旁边慢慢地游弋……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情景,预示着未来丰收在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英莲嫁以菜家不觉就是半年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他们半年来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硕成果。稻田里金灿灿的谷穗随风掀起阵阵波浪,第二批玉米已经成熟,胡须变黑了,露出黄澄澄或白雪雪的籽粒。第一批蜜桃早已收获,第二批桃子也已成熟。除了自家享用外,还外卖了一千多斤。金黄色的柑橘堆满了杂屋间,共收了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南瓜,最大的有两百来斤,最小的也有十多斤。红而发亮的辣椒,挂满枝头。王芳摘来部分辣椒用纱线穿起来,挂在当阳的墙壁上,待冬天研成辣椒粉;她还将另一部分腌渍在坛子里。何玲喂养了六头猪。已经宰杀两头,供春夏食油之用。马上又要宰杀一头,供秋收之用。还存三头,准备过大年和春节之用。她还喂养了两批土鸡共八只。其中四十只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近来每隔两三天就宰一只改善伙食。她还分两批喂养了四十只土鸭,第一批也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也每隔三五天就宰杀一只。第二批鸭子,公鸭留着过年吃或吹板鸭;母鸭留作老鸭婆,让其产卵。十只老母鸡正在下蛋。池塘里的鱼也长得不错,想食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捕捞。菜家的粮食和鸡、鸭、鱼、肉、蛋、各种蔬菜都自给有余,多余的出售。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人间天堂!

八月中秋节以来田莲英得了一场重病。

经过半年的休息和调养,田英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由于某种原因他们夫妇俩善于待佣人,没有主雇之分,组成了一个没有统一血缘、但十分和谐的的家庭。他们过着非常幸福而和谐的生活。每到农闲季节,全家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猜谜语、搓麻将、打字牌、或捉迷藏等。有时菜公子还为大家闺秀表演舞剑、打太极拳。四毛还能唱山歌。大风天他们有时还去后面山顶放风筝。到了晚上,他们就摆出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尽情享受,庆祝丰收的喜悦。菜家大院成了欢乐的天地。

他们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大红生漆圆桌。王英做成十大碗美味佳肴:一碗清沌的土鸡肉、一碗去壳的龙虾、一碗清邺甲鱼、一碗红烧扣肉、一盘整体油沾大草鱼、一碗油炸鸡蛋、一碗香炒猪肝、一只大浆板鸭、一碗香菇炒羊肉、一碗苦瓜辣椒瘦肉丸。还有几个小菜:菠菜瘦肉汤、黄花木耳汤、烧白菜、辣椒莴笋炒五花肉。另外还有专供下酒的小碟:腊猪肝、香肠、火腿、腌豆角、腌红椒、萝卜干、腌黄瓜等不。菜肴色香味浓,十分美味,手工巧夺天工,人人见了,都会食欲大振。另外,还有自家酿造的糯米糊酒,清甜可口。菜公子对大家说:

“俗话说得好,辛苦做来快活吃。今天桌上摆的美味佳肴,都是我们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各位请敞开肚皮吃、放宏量痛饮!”

看!这一家子多么欢乐、多么融洽,多么和谐!他们个个笑逐颜开我,尽情吃喝,从心底里体验到无比幸福。厨娘王英站起来,举着酒杯说:

“让我们为菜老爷的仁慈、田夫人的健康,干杯!”

全体在座人员齐声应和着,将酒杯的酒一饮万里尽。菜公子感到很兴奋,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从今以后,王英与何玲就叫我老弟,四毛就唤我为叔叔。大家听清楚了吗?”何玲站起来说:

“万万不可!老爷和娘子毕竟是我们的主人,这样称呼是否雅观?”

“我觉得相公说得很对!有什么不雅观的呢?大家都是人,是平等的人!雅观,非常雅观!大家不必多言,就按当家人说的办吧!”

“叔叔、婶婶:你们待我们太好了!不但现在我为你们放牛,来生来世我也要为你们放牛!”四毛也很有礼貌的说。

“四毛,我的小侄子,真可爱!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娘子商量决定:王英与何玲从现在起就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小四毛成年以后,也可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菜公子说。

“我们愿意一辈子为您们服务,我们不走。”王英、何玲、四毛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要理会错了。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我们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我说过,也是人,是平等的人,你们应当也要组织自己的小家庭。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欢迎的。如果要离开,我们决不拦阻。并发给适当的补助金。”英莲说。

“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要一辈子跟随你们!”王英说。

“我和娘子的意思是让王英与何玲到时候可以‘招郎’,即娶一个男子到家里来做我们的姐夫。四毛讨一个姑娘做我们的侄儿媳妇。你们都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人财两发了,大家就齐心协力扩建房屋。让我们的家庭兴旺发达。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原来的事情,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你们池可以另立门户,我与娘子当鼎力相助。”菜公子说。

“你和娘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跟着你们!”何玲说。

“恕我斗胆,如果叔叔、婶婶同意的话,我愿意拜你们为义父和义母。”四毛说。

“叔叔我没有意见,表示热烈欢迎,就看你婶婶意下如何?”菜公子说。

“四毛是个勤劳、踏实的好孩子,婶娘有你做干儿子,感到非常高兴!”田英莲说。

四毛双膝下跪在菜公子夫妇面前,拜了三拜。菜公子和娘子将他扶起,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善解人意的四毛立即大声叫道:

“干爸爸、干妈妈——”

“呃——我们的乖儿子——”菜公子夫妇俩同声呼唤着。

王英和何玲也跪拜起来说:

“感谢菜老爷和娘子的大恩大德!”

“我和娘子不是说过了吗,不必如此客气呀!快起来!”菜公子哥儿说。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让我们为大家庭的兴旺与和谐干杯!”田娘子高举满杯的酒,提议说,然后自己一馀而尽。大家也同时干杯。

“恕我冒昧,娘子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就请娘子表演舞蹈吧!”王英壮着胆子说。

“如果诸位喜欢,那我就南丑了!”田娘子说。众人鼓掌。

田英莲来到堂屋的前头,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像燕子一样,穿云拨雾,时而直插云霄;时而俯冲地面。时而收翅滑翔;时而加速狂奔。显现出不惧疲劳、努力向上的坚强意志。真是:

春天到来,东南风吹指。

大地变绿,万物显生机。

金色燕子,舞动着双翅,

向北飞来,回到自己家。

想着老家,使不完的劲。

千里迢迢,飘洋又过海。

战胜疲劳,顺风来休息。

克服巨浪,直冲那云霄。

天气万象,更美丽多娇。

来到老家,快建我新巢。

含泥带草,不知多辛劳。

产生后代,付出知多少。

自由天空,任我来翱翔。

茫茫大地,生机又盎然。

斗斗风雨,洗刷我翅膀。

回到窝里,快乐且安然。

../….

娘子歌舞完了,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菜公子说:

“现在该王英和何玲两个来歌舞了,是吧?”

“我们没有娘子唱得好,舞得美!”王、何二人说。

“没关系,娱乐,娱乐,大家一起乐嘛。我喜欢看你们跳,也喜欢听你们唱!”娘子说。

“那我们就献丑了!”说完,她们二人就唱起来、跳起来了。两个女子也很有天赋,歌声悦耳动听,舞姿轻盈流畅。四毛高兴得蹦了起来,拍手叫好:

“两个阿姨唱得太好了,跳得也太好了!”

两个女子停了下来,说:

“击破该办到四毛了!”

“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要我表演什么呢?”四毛说。

“儿子,你想表演什么就让你自己选择吧。”菜公子夫妇说。

“我来数个恰恰相反,名叫《我们的好家庭》,行吗?”四毛说。

大家都说好。四毛唱道: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义父母。

是你们,给了我,幸福温暖好家庭。

我本是,放牛娃,成了家庭小主人。

我不骄,要虚心,永远忠于父母亲。

义父母,天配对,相敬如宾恩爱深。

同锻炼,同劳动,活动在广阔天地。

同艰苦,共命运,你中有我我有你。

前世缘,当今命,天劈雷打不分离。

我义父,潜力大,飘洋过海不费力。

能腾云,能驾雾,日行万里好精神。

射飞鸟,打跑兔,百发百中不偏离。

耍双剑,如电闪,呼啦啦眼花缭乱。

我义母,大美人,倾国倾城难寻觅。

放歌喉,轻起舞,飘飘如仙似烟雾。

心儿灵,手儿巧,绣花作画夺天工。

干农活,快而好,质量上乘赛老农。

义父母,心儿慈,对待佣人似亲人。

轻呼唤,详询问,好言交谈送温情。

问冷暖,给实惠,佣人个个笑开颜。

既分工,又协作,美好家庭日日升。

大肥猪,五百斤,乍看起来像头牛。

黄牯牛,胖而圆,一天能耕两亩田。

老母鸡,会下蛋,每天下蛋不间断。

池塘里,鱼儿欢,既可食用又好玩。

水蜜桃,甜又甜,一次两个吃不完。

无核橘,圆又圆,一园蜜橘吃一年。

板栗树,开白花,板栗开花一条线。

秋稻田,黄灿灿,每年粮食吃不完。

农闲时,节日里,全家欢喜像过年。

大年夜,春节里,吃喝玩乐胜神仙。

主与奴,同享乐,心情舒畅笑开颜。

看现在,望将来,信心百倍齐向前。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义父义母亲。

是您俩,给了咱,幸福美好大家庭。

靠勤劳建设美好家园

从前,在南岭山脉的何家洞住着一户姓田的人家。户主名叫田白荣,其妻叫范丽娟。他们没有儿子,却有美丽的双娇:大女叫田英莲;小女叫田小莲。大女田英莲生得如花似玉,心地善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真个逗人喜爱;小女田小莲,相貌与姐姐基本相似,嘴巴生得略宽一些。俗话说‘男人嘴宽叫四方,女人嘴宽啃田庄’。她小时出过天花,脸上有许多麻子,心地较黑,自私自利,贪玩好耍。而英莲热爱劳动,总是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而小莲懒惰成性,在家莲扫帚把都不想扶。田白劳夫妇俩,宁愿自己吃苦,也要送双娇读书。英莲不仅爱劳动心灵手巧,而且酷爱读书写字,她精通《女儿经》,能赋诗作画;小莲好吃懒做,不学无术。

乡里人开玩笑说,田家双娇可能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不然的话,两姊妹为何有天壤之别?

田白劳是个勤劳朴实的地道的农民,为了让一家人生活过得舒适点,夏秋,他同妻子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地头山林劳动,甚至中午也不回家休息吃饭。他们夫妻俩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到黄山砍楠竹杉木,先砍倒剥下杉皮,凉干后扛到山外去卖,将所得的钱为两个女儿终身制衣服。因此,田家两位小姐吸引着许多人的眼球。

在英莲16岁、小莲14岁那年,田家财运不济。双娇的父母即田白荣与范丽娟双双去世。一天,田白荣同妻子上黄山伐树,树放倒去枝剥皮后放洪下山。不幸,田白劳被放洪的杉木撞死,范丽娟见丈夫已死,也就自己跳进小溪淹死了。一下就失去夫妻一对,一时间,整个洞里都为之惊震!从此姐妹两个独自养活自己。由于田英莲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不断开道妹妹,日子不算过得很坏。

一天春风拂面,阳光和煦,鸟儿歌唱,空气中散发着各种花香。英莲两姊妹春心躁动,头戴鲜花,脚蹬软履,到村外去溜畅。英莲两姊妹来到黄山脚下的峡谷。那里有她们家的两亩油菜田。其时方逢油菜开花季节。黄澄澄的油菜花散发着独特的芳香,花间双粉蝶,课蜜几蜜蜂。林中百鸟呜,山谷流水淙。面对此时此景,不禁情窦顿开,心花怒放!他们准备到山中采那火红的杜梋花。当他们刚要从田角进山时,突然从油菜田里游出一条大菜花蛇,姊妹俩吓了一大跳。那菜花蛇似乎不怕人,在两个小姐面前停了下来。它抬着头,口中吐着花花舌头,一绕一绕的。尖尖的舌头在转动,两眼闪着绿光。她们俩很害怕,很紧张,站在那里像钉着的木桩一样。

这时从山上走下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头缠羊白肚毛巾,身穿绿色武士袍,脚蹬谢屐。满脸笑容,和谐可亲。看到两位小姐呆若木鸡,就问:

“二位千金何为惊恐?”

“你看那边好大一条蛇!”田莲英说。

“请小哥哥帮我们打死它!”田小英说。

少年果然看到一条大菜花蛇向他们虎视耽耽。就说:

“别害怕,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决不会咬你。”

小英说:“还是打死它为好!”她边说边掰了一根小竹子向蛇走去。动手就打。

姐姐英莲急忙夺去小莲手中竹棍,“休得蛮干!”

少年也说:“蛇也是我们人的朋友,它捉食老鼠和害虫,保护荘稼。”

正当他们说话间蛇溜走了。

田莲英对少年产生了爱慕之心,脱口而岀:“敢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我姓菜名公穆”。少年回答,同时他也打听了田莲英的情况。

七天过后,田家来了一个媒婆。这个媒婆不像一般的红娘。她比一般的红娘朴素、健谈,显得亲切和谐,有推心置腹之感。那天,英莲的妹妹不在家,到她们的外婆家去了。媒婆的到来,田英莲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但看到媒婆表现很诚恳,便慢慢恢复了平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19岁了,也是考虑婚姻的时候。而父母双亡,自己总不能自己嫁自己啊!于是她告诉媒人,她要到二井冈姑妈家去请姑妈替她做主。媒婆善解人意,与英莲约定,再过三天来相会。

第三天上,媒婆又来了。姑妈早已来到英莲姑姑家。媒婆说:

“姑母在上,我村有位公子,曾经见过英莲,十分敬佩和爱慕英莲姑娘。他想取英莲为妻。愿以八人抬的大花轿、丰盛的大礼迎娶姑娘。不知姑妈意下如何?”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可惜我的哥嫂走得过早,没人做主,我侄女英莲特邀请我替她做主,责无旁贷,我无条件地答应了。只要合适,可以商量。”英莲姑母说。

“太好了,我可没白来!”媒婆 欣慰地说。

“请你把男方的情况作一番简单的介绍。”姑妈说。

“男方名叫菜公穆,今年22岁。家住黄洞菜家村,父母也已双亡。此后生面若桃花,身如杨柳,眼神闪亮,行路如风,谈吐自然,饱读诗书,身手不凡。十个见了十个爱。”媒婆说。

“果真如此,我看事情可行。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一切由姑妈做主,听从姑妈安排。”田英莲说。

“红娘已经听到了,我家侄女已经认可商谈此桩婚事。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可叫你们穆公子来我们家相亲、定婚。”姑妈说。

四月初八果然是个好日子。清早,红红的太阳就露出笑脸,把柔和的阳光洒向大地,洒向人间。油菜花已经结成饱满的籽粒,像一只只满载而归的小船排列在枝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山上的杜鹃花、艳山红、红桎木、白桎木争奇斗艳,乌饭和陀水开始结实,火箭一样的竹笋已经长出了枝叶,佩着数支利箭直指蓝天。山林、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各种动物在喜戏、游玩。青蛙在田间沟旁欢唱,蚂蚁在山野地头大造宫殿,各色各类的蛇已经脱离冬眠,开始出洞,捕捉可吃的小动物。一群群的八鸽从树林飞向田野,又从田野飞同树林,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快乐音。南来北往的燕子川流不息,含泥造巢。蜻蜓们像一队队的小飞机战斗群,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高山流水从山谷流下,发出淙淙的声响。不知辛苦的农民,不戴斗笠,裹着头巾,唱着山歌,在田野和山林执行自己的使命。

突然,刮起一股强劲的东风,树枝猛摇,掉竹甩鞭,飞沙走石,残叶飘落,乌云笼罩,电闪雷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小燕子时而冲上云天,时而俯冲地面;各色小蜻蜓顿时乱了阵脚,胡乱飞奔。几分钟过后,风平浪静,一切都恢复了常态。云开日出,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节律运行。这时从黄山那边来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一领黄丝袍,腰系一条绿花带,脚噔一双创业无忧履,昂首挺胸,双目如灯笼,骑着一匹枣红马,举手扬鞭,气宇轩昂。真天下美男子也!来者何人?他就是菜公穆,带着礼品到田家来与英莲相亲、定婚来了。

得知菜公子的到来,田英莲和她的姑妈忙得不亦乐乎!相亲和定婚都在姑妈家进行的,以后出嫁也得在姑妈家举行。穆公的的队伍在早在一里路远时就一直在放鞭炮。田英莲的表弟打开槽门,放了一封千籽路鞭炮以示欢迎。菜公穆将马拴在院外一棵大柏香树下,准备跨进英莲的姑妈家门。几里路远的乡亲们都赶赴来看热闹。大家看到菜公子一表人才,大为赞赏:

“天资国色,世间罕见!”

“田家前世做了好事,积了阴德,招得如此乘龙快婿!”

菜公穆向姑妈下了聘礼单:100两白银,一对玉石手镯,一双金耳环,一条金项链,10匹红绫罗,配2个美丫鬟。

田英莲原来躲在姑妈的房间里从门缝里偷看菜公穆,见到如此少年英俊的男子,不由窃喜,春情蒙动,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姑妈叫她出来与菜公子见面,她边答应边从房间出来。她满脸红润,嘴唇微微颤动,环心嘣嘣直跳。菜公子迎上前去,摆开双手,似有拥抱之势。田英莲的脸红到了脖子,羞答答的,低下了脑袋。众人也为之感到惊奇。菜公子退却一步,说:

“尊敬的田小姐,小生有礼了!”

“菜公子请坐!”田英莲如梦初醒,喃喃地说。

菜公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向作陪人员说:

“把礼品呈上来!”

几个漂亮的丫鬟将礼品展现在田英莲的面前。菜公子再次站起来,走到英莲的面前,笑嘻嘻地说:

“田小姐,你喜欢这些礼品吗?我可以亲自给你戴上戒指和项链,好吗?”

田英莲原来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反原来的腼腆,高兴地说:

“感谢菜公子爱怜,小女我很高兴!”

菜公子抓住田英莲的手向上举着,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梅花戒指戴在英莲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又轻轻地将一条黄灿灿的项链戴在英莲的颈脖上。这时两个丫鬟抬来一面大镜子,立放在堂屋中间。菜公子牵着田小姐的手,在镜子前舞动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看客中有人跑去悄悄地对姑妈说:

“这样怕不合规矩吧?”可姑妈却理直气壮地说: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俗语说,‘古贤尝笃厚,时辈喜诙谐’。只要男女双方都愿意就行。那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想说三道四的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再也没人讲什么了。菜公子对姑妈说:

“姑妈,我想同英莲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你们家乡的大好山河,吸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可使得?”姑妈爽快地回答:

“行!不过,你们得早点回家,大家在等着你们回家吃晌饭呢!”

菜公子拉着英莲往屋外走去,说:

“姑妈,我们会很快就回来的。”

菜公子与英莲出大门不远,在一个墙角拐弯处,他将英莲拦腰抱起,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过田野、飞过山林,在黄山顶峰按落云头,菜公子将英莲轻轻置于地上。英莲双手搂住菜公子的颈脖,菜公子顺势亲吻英莲红润的面颊,说:

“田妹妹,感觉怎样?”

“菜哥哥,我感到很舒服,我还要吻!”英莲说。

菜公子将舌头放进英莲的嘴里,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如漆似胶,爱得难解难分。

“菜哥哥,这到什么地方了?”英莲问道。

“看!你的家不就在那边山脚下吗?”菜公子哥儿说。

英莲从地上爬起来,往四周眺望,心情十分激动:

“啊呀,这不就是黄山顶吗?早些年我曾跟随父母亲到此山顶来过。那是到山顶来采信草。这是一种香草可以熬茶喝,能排淤化热,防暑降温。”

“啊?你还会用中草药?”菜公子好奇地问。

“实不瞒你,略知一二。菜哥哥,你怎么如此快就把我们弄到这山顶来了?如果按一般走路的快慢,没有半天时间是来不了的啊!你莫不有神仙法吗?”英莲说。

“田妹妹,你真的觉得我有神仙法吗?虽说不是什么神仙法;但我跟一位老前辈学了点轻功。”

“菜哥哥,我已经下决心跟着你了,什么都不害怕!”

田妹妹的话,使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早就认识我了?可我却不知道呵!”

“你还记得在油菜田边的情景吗?”

“啊,记起来了!”

“感谢哥哥如此挚爱!我英莲有了这样知心的丈夫,也不枉为一世人了!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好妹妹,我带你将南岭一带的风光再观看一遍,好吗?”

“很好!”

菜公子又将田英莲拦腰抱住,脚点云头,就像旋风一样腾上天空。他们俯视南岭山脉的森林、河流、田野、乡村,观看人们的劳动,倾听人与大自然发出的壮丽歌声……他们热情洋溢,心情舒畅,尽享美好时光!他们最后降落在田家村的后山脚下。菜公子说:

“好妹妹,我们出来已经有大约一个时辰了,也许姑妈他们正在等我们回家吃晌饭呢!”

“哥哥说得对!你不说,我还差点儿给忘记了!是的,姑妈他们也许正在着急呢!快走!”

当他们来到屋门口的时候,道路两旁立着许多夹道欢迎的人们,其中有童男童女12人。他们手捧鲜花,向菜公子和田小姐致敬。在姑妈正屋的两边临时搭建了两座帐蓬,里面各设一个古乐队。得知菜公子和田小姐的归来,两个乐队同时奏起了喜乐,特别是四对锁呐的优美吹奏,动人心弦。好友嘉宾论资排辈,依次而坐。堂屋里摆设四桌,加上乐手两桌,一共六桌。堂屋内外板壁和墙壁上,也已经贴上喜庆的对联。

日丽风和桃李笑/ 珠联璧合凤凰飞(大门口)

头上青霄鸾比翼/ 门中珠履客谈心(头门)

门外移来皆玉步/ 厨中捧出尽金瓜(厨房)

绿蚁浮杯邀客醉/ 蓝田得玉喜婚成(重门)

左右逢源君赐驾/ 东南溢美我倾樽(侧门)

青梅酒熟凭君醉/ 红烛春浓任客谈(宴厅)

陋室摆筵酬厚意/ 嘉宾上座叙欢情(宴厅)

菜公子带来的两个神厨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又多又好的美味佳肴,例如每桌都有团鱼、熊掌、鱿鱼、墨鱼、土鸡、野鸭、野猪、獐子、燕窝、鸡蛋、黄花、竹笋、豆腐……还有许多讲不出名字的菜。每桌都上了12大碗。姑妈向大家宣布:

“由于菜公子方面的贵客都不喝酒,他们特地带来了我们从未见过的各种水果汁:什么密桔汁、苹果汁、芒果汁、椰子汁,大家尽情地吃个痛快吧!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办新鲜事儿呢!”

宾朋好友个个喜气洋洋,盛赞美味佳肴。菜公子拉着田小姐,很客气地向每一位嘉宾巡回“敬酒”。两个乐队轮流奏乐,玄妙的音乐让人陶醉,流连忘返。大约半下午的时候,喜宴结束。锣鼓齐响,锁呐高奏,鞭炮齐放,喜从天降。菜公子其及陪从一队,雄纠纠地列队回归。菜公子骑着马走在队首,严然是一位英雄的骑士。田英送君到十里长亭,难舍难分。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

英莲的妹妹小莲,贪玩好耍,姐姐定婚那天,她到外面采野果子去了,直到天将黑才回到家里,因此没有参加英莲的定婚仪式。当英莲回到家中时,看到她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就问:

“妹妹,你今天到哪里去了?吃过饭了吗?”

“我采野果子去了,还没有吃饭。”小莲说。

田莲英就将中午设客剩下的部分菜带回来一些,放在吃饭桌子上。佳肴散发也诱人的奇香。英莲说:

“妹妹,快来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也已经饿了?”

小莲经不住美味佳肴扑鼻奇香的诱惑,从床上一翻爬起来,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说:

“姐姐,你们今天中午的酒席办得这么高级?我真后悔没有参加!”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收获物。天上掉下来的果实,你起得不早,还会被别人抢去!一切全靠自己的劳动啊!”英莲说。

小莲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觉得姐姐运气比自己好,而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缺点。

一个月以后,菜公子组建了一个庞大的迎亲队,比上次定亲还要大几倍。他自己骑着上次的枣红马,另有两顶大红花轿,两支迎亲乐队,八架抬禾,迎亲的童男童女数十人。声势浩大,威风凛凛。在离村两里地就燃放鞭炮,震惊百里,引得山中鸟儿展翅飞翔,河里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万民前来观看。菜公子早早就派遣有关人员协助田家姑妈设宴。此次“

嫁女”的场面比上次定亲大过5倍,并且悬挂了数十只大红灯笼。其气派已经超过当地县令。数十里远的亲戚朋友都来祝贺。田英莲的婚礼成为方圆百里的特大新闻!

菜公穆的家住要一座大山的斜坡上,是一个单独的院落,用石头砌了围墙。围墙内有一栋正屋。正屋中间是堂屋,堂屋很宽委长,如果摆八仙桌可三纵行、四横行,可同时摆设12桌。两旁各有一个厢房。其右边的厢房前头是厨房。槽门口对准堂屋中央。堂屋的前沿线离槽门大约有一丈多远,形成一个大天井。天井用大理石铺就。天井上面放着四盆鲜花.。在左边厢房门口的天井中,有一个椭圆形的石槽。堂屋前沿正中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磴,大约有三百来斤,上面可放置面盆。在正屋后面还有四栋房子:一栋是专门用来养猪和关牛用的猪栏和牛栏。另一栋是专门关养鸡鸭用的,也就是鸡舍和鸭舍。一栋是仓库,内设谷仓和米柜。其中一间专放坛坛罐罐,腌制各种干菜,如腌萝卜、腌辣椒、腌豆角、腌黄瓜、红曲鱼、腌腊肉、豆浆、麦浆。第四栋是书屋和写字室,内有许多藏书和珍贵的图画。第四栋一半是工具室:主要放置犁、耙、锄头、竹耙、簸箕、米筛,还有风车、礁、缧子;另一半是专供佣人食宿和活动的地方。每两栋之间都有相隔两丈远的空坪,空坪上都种有花草和树木。在离厨房两丈远的地点还有厕所和澡堂。用竹简将山上的泉水引到厨房和澡堂,充分自用天然的谷水解决厨房做饭菜和洗澡的用水。在房屋的后方是一个一亩地的小花园。花园里种植各种奇花异草。花园里除了设有石桌和石椅,围绕花园还建有曲廊,曲廊天盖上有许多美丽的图画,柱子和长凳都用红生漆油过,光滑漂亮。花园里还有用鹅卵石砌成的小花径。

在院落的中轴线上左边是柑橘园和要桃园;右边是板栗园和柿子园。

槽门口面对着一口由拦截峡谷所形成的池塘,一年四季都有甘甜的水。在池塘的下方有十多丘农田,两旁的山坡上有几块旱地,池塘溢出的水通过小沟渠,再流入谷底,然后注入小溪与河流。

菜公子将田英莲娶回家以后,没有再摆设酒席。他说:

“我也没有父母了,没有多少亲友,摆洒设客就没有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夫妻相亲相爱。两人一条心,有钱堪买金。娘子,你说是吗?”

“相公说得对!夫妻相好和,琴瑟也笙簧。“英莲说。

菜家有两个女佣:一个叫王芳,负责做饭菜;另一个叫何玲,专门负责养鸡鸭。她们的年龄都在30岁左右。另外还雇佣了一个放牛娃,名叫四毛,14岁。

菜公子与田英莲的卧室在堂屋左边的厢房里。这厢房又被间作前后两小间:靠近天井一间的前头放置田英莲的梳妆台,入门靠左的一边放置大衣橱,连后放置箱笼。右边板壁上挂着菜公穆练武有的刀剑和狩猎用的猎枪。间壁上挂着嫦娥奔月等几幅美女图画。后间是主卧室。靠间壁安放着一张古式的内雕绣花床,其宽4尺,长2尺,枕头帕上乡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下有一条与床同长的达凳,达凳上还铺了一条与之同长的毛巾。床前放枕头的一边还有一个雕花床头柜。

田英莲嫁到菜家以来,小肉口恩恩爱爱,形影不离,日子过得舒适面快乐。

每日早上五更天,菜公子就与妻子田英莲到后花园去锻炼身体。他们小两口手拉手来到花园的木椅上并肩坐下来,先是相互轮流按摩头部、颈部、腰部和背部,而后各自按摩腹部、腿脚等。身体各部都按摩完了,就各自做自己的特殊运动。菜公子舞剑、炼功;田英莲练习和自创舞蹈动作。好民将农家的种植庄稼的各种过程编成各种相关的优美的舞蹈动作。例如播种、插秧、耗田、割禾、砍柴、铲草皮、采茶、唤鸡、绣花、打谷、车米、筛米、炒菜、喂猪等。大约八点,厨师王英给小两口端来早茶和点心。有时,他们不叫何玲与四毛一起到后花园用早餐。菜家五口人相处融洽而和谐。

菜家有五亩多水田,两亩多旱地,自有耕牛和农具,既没请长工也没雇短工,田地里的农活全是他们自己承担。春天来了,树儿花草变绿了,布谷鸟起劲地歌唱,百花争艳,蜜蜂采蜜日夜奔忙。俗话说,黄牛惊垫水牛社。菜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牯。惊垫过后,菜公子就叫四毛把牛牵到田头,自己犁起田来;田英莲就在田坡刨草皮。好民一边铲草皮一边唱道: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菜公子回道: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

“穆哥哥,你犁起田来呼噜噜,黄牛就是你的友啊。”

“莲妹妹,你刨起草皮沙沙响,有如长江翻巨浪。”

“穆哥哥,你身体健如牛哟嗬,干起活来全是劲。”

“莲妹妹,你美貌赛过嫦娥哟,干起活来如起舞。”

“穆哥哥,你是我的夫哟嗒。”

“莲妹妹,你是我的妻哟嗬。”

“穆哥哥,你能文又能武哟,妹妹我心里真佩服呃!”

“莲妹妹,你心灵手又巧哟,生活轻活啊才能干呃!”

“穆哥哥,你射箭拉满弓哟,百发百中呀真神奇呃!”

“莲妹妹,你绣花如摄影哟,奇花异卉呀手下生呃!”

“穆哥哥,你法力大得很哟,脚下生去呀能上天呃!”

“莲妹妹,你做事功夫精哟,天衣无缝呀很自然呃!”

放牛小童子四毛原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菜公子犁田、田夫人铲草皮;现在听着他们乐呵呵地对唱,禁不住叫了起来:

“大哥大嫂唱得真好哟!”

这时黄牛也停下步来,反过头,大叫三声:

“红妈——红妈——红妈——”它似乎同意四毛的赞扬。

菜公子觉得干活已有些时间了,就势停下休息,说:

“四毛,你过来,把牛牵到山上草丰茂的地方去吃草!”

四毛欢欢喜喜地把牛牵走了。菜公子和田英莲从田里上来,到山沟里洗好手脚,并将犁锄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农具放到一棵大酸枣树下,小两口手挽手,唱着歌儿回家了。

由于这对恩爱夫妇的勤劳和善于调理,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田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青青的禾苗上的水平珠在阳光照射下午闪着银光,苞谷长得比人还高,每株至少有四管以上坚挺而粗大的玉米球,露出美丽的、白、紫各种胡须。山坡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南瓜,丝瓜架上挂着一串串青溜溜的丝瓜。盘在小竹棍三角架上的豆角,就像一丛丛五色粗绳密密麻麻地悬挂其间。葡萄架上的果实累累,每串葡萄大都有两三斤。水沟旁的雾瓜,就像一列未发射的迫击炮弹。地里的花生,开着红、黄、白花,似乎正在拼命地往土里钻探。柑橘园也挂满了硕硕青果,桃园的桃子长得硕大饱满,白里透红,像聚集着一群群的美丽的姑娘。板栗树的枝头也开始吐出一丝丝的白线,池塘里的草鱼伸出头来享受清爽的空气,鲤鱼追逐在草鱼的下面拾食草鱼的粪便、捉食小虫子,大龙虾在池塘旁边慢慢地游弋……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情景,预示着未来丰收在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英莲嫁以菜家不觉就是半年了。春去夏来,夏去秋来。他们半年来的辛勤劳动,换来了丰硕成果。稻田里金灿灿的谷穗随风掀起阵阵波浪,第二批玉米已经成熟,胡须变黑了,露出黄澄澄或白雪雪的籽粒。第一批蜜桃早已收获,第二批桃子也已成熟。除了自家享用外,还外卖了一千多斤。金黄色的柑橘堆满了杂屋间,共收了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南瓜,最大的有两百来斤,最小的也有十多斤。红而发亮的辣椒,挂满枝头。王芳摘来部分辣椒用纱线穿起来,挂在当阳的墙壁上,待冬天研成辣椒粉;她还将另一部分腌渍在坛子里。何玲喂养了六头猪。已经宰杀两头,供春夏食油之用。马上又要宰杀一头,供秋收之用。还存三头,准备过大年和春节之用。她还喂养了两批土鸡共八只。其中四十只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近来每隔两三天就宰一只改善伙食。她还分两批喂养了四十只土鸭,第一批也已经长大,可供食用了。也每隔三五天就宰杀一只。第二批鸭子,公鸭留着过年吃或吹板鸭;母鸭留作老鸭婆,让其产卵。十只老母鸡正在下蛋。池塘里的鱼也长得不错,想食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捕捞。菜家的粮食和鸡、鸭、鱼、肉、蛋、各种蔬菜都自给有余,多余的出售。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园,人间天堂!

八月中秋节以来田莲英得了一场重病。

经过半年的休息和调养,田英莲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由于某种原因他们夫妇俩善于待佣人,没有主雇之分,组成了一个没有统一血缘、但十分和谐的的家庭。他们过着非常幸福而和谐的生活。每到农闲季节,全家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猜谜语、搓麻将、打字牌、或捉迷藏等。有时菜公子还为大家闺秀表演舞剑、打太极拳。四毛还能唱山歌。大风天他们有时还去后面山顶放风筝。到了晚上,他们就摆出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尽情享受,庆祝丰收的喜悦。菜家大院成了欢乐的天地。

他们在堂屋里摆上一张大红生漆圆桌。王英做成十大碗美味佳肴:一碗清沌的土鸡肉、一碗去壳的龙虾、一碗清邺甲鱼、一碗红烧扣肉、一盘整体油沾大草鱼、一碗油炸鸡蛋、一碗香炒猪肝、一只大浆板鸭、一碗香菇炒羊肉、一碗苦瓜辣椒瘦肉丸。还有几个小菜:菠菜瘦肉汤、黄花木耳汤、烧白菜、辣椒莴笋炒五花肉。另外还有专供下酒的小碟:腊猪肝、香肠、火腿、腌豆角、腌红椒、萝卜干、腌黄瓜等不。菜肴色香味浓,十分美味,手工巧夺天工,人人见了,都会食欲大振。另外,还有自家酿造的糯米糊酒,清甜可口。菜公子对大家说:

“俗话说得好,辛苦做来快活吃。今天桌上摆的美味佳肴,都是我们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各位请敞开肚皮吃、放宏量痛饮!”

看!这一家子多么欢乐、多么融洽,多么和谐!他们个个笑逐颜开我,尽情吃喝,从心底里体验到无比幸福。厨娘王英站起来,举着酒杯说:

“让我们为菜老爷的仁慈、田夫人的健康,干杯!”

全体在座人员齐声应和着,将酒杯的酒一饮万里尽。菜公子感到很兴奋,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从今以后,王英与何玲就叫我老弟,四毛就唤我为叔叔。大家听清楚了吗?”何玲站起来说:

“万万不可!老爷和娘子毕竟是我们的主人,这样称呼是否雅观?”

“我觉得相公说得很对!有什么不雅观的呢?大家都是人,是平等的人!雅观,非常雅观!大家不必多言,就按当家人说的办吧!”

“叔叔、婶婶:你们待我们太好了!不但现在我为你们放牛,来生来世我也要为你们放牛!”四毛也很有礼貌的说。

“四毛,我的小侄子,真可爱!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与娘子商量决定:王英与何玲从现在起就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白马王子;小四毛成年以后,也可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菜公子说。

“我们愿意一辈子为您们服务,我们不走。”王英、何玲、四毛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不要理会错了。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我们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我说过,也是人,是平等的人,你们应当也要组织自己的小家庭。你们如果愿意继续同我们在一起,我们是欢迎的。如果要离开,我们决不拦阻。并发给适当的补助金。”英莲说。

“你们夫妇二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感激不尽。我们要一辈子跟随你们!”王英说。

“我和娘子的意思是让王英与何玲到时候可以‘招郎’,即娶一个男子到家里来做我们的姐夫。四毛讨一个姑娘做我们的侄儿媳妇。你们都可以与我们住在一起,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今后,人财两发了,大家就齐心协力扩建房屋。让我们的家庭兴旺发达。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原来的事情,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做相应的调整。你们池可以另立门户,我与娘子当鼎力相助。”菜公子说。

“你和娘子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跟着你们!”何玲说。

“恕我斗胆,如果叔叔、婶婶同意的话,我愿意拜你们为义父和义母。”四毛说。

“叔叔我没有意见,表示热烈欢迎,就看你婶婶意下如何?”菜公子说。

“四毛是个勤劳、踏实的好孩子,婶娘有你做干儿子,感到非常高兴!”田英莲说。

四毛双膝下跪在菜公子夫妇面前,拜了三拜。菜公子和娘子将他扶起,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善解人意的四毛立即大声叫道:

“干爸爸、干妈妈——”

“呃——我们的乖儿子——”菜公子夫妇俩同声呼唤着。

王英和何玲也跪拜起来说:

“感谢菜老爷和娘子的大恩大德!”

“我和娘子不是说过了吗,不必如此客气呀!快起来!”菜公子哥儿说。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让我们为大家庭的兴旺与和谐干杯!”田娘子高举满杯的酒,提议说,然后自己一馀而尽。大家也同时干杯。

“恕我冒昧,娘子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就请娘子表演舞蹈吧!”王英壮着胆子说。

“如果诸位喜欢,那我就南丑了!”田娘子说。众人鼓掌。

田英莲来到堂屋的前头,一边歌唱,一边起舞。她像燕子一样,穿云拨雾,时而直插云霄;时而俯冲地面。时而收翅滑翔;时而加速狂奔。显现出不惧疲劳、努力向上的坚强意志。真是:

春天到来,东南风吹指。

大地变绿,万物显生机。

金色燕子,舞动着双翅,

向北飞来,回到自己家。

想着老家,使不完的劲。

千里迢迢,飘洋又过海。

战胜疲劳,顺风来休息。

克服巨浪,直冲那云霄。

天气万象,更美丽多娇。

来到老家,快建我新巢。

含泥带草,不知多辛劳。

产生后代,付出知多少。

自由天空,任我来翱翔。

茫茫大地,生机又盎然。

斗斗风雨,洗刷我翅膀。

回到窝里,快乐且安然。

../….

娘子歌舞完了,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菜公子说:

“现在该王英和何玲两个来歌舞了,是吧?”

“我们没有娘子唱得好,舞得美!”王、何二人说。

“没关系,娱乐,娱乐,大家一起乐嘛。我喜欢看你们跳,也喜欢听你们唱!”娘子说。

“那我们就献丑了!”说完,她们二人就唱起来、跳起来了。两个女子也很有天赋,歌声悦耳动听,舞姿轻盈流畅。四毛高兴得蹦了起来,拍手叫好:

“两个阿姨唱得太好了,跳得也太好了!”

两个女子停了下来,说:

“击破该办到四毛了!”

“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要我表演什么呢?”四毛说。

“儿子,你想表演什么就让你自己选择吧。”菜公子夫妇说。

“我来数个恰恰相反,名叫《我们的好家庭》,行吗?”四毛说。

大家都说好。四毛唱道: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我的义父母。

是你们,给了我,幸福温暖好家庭。

我本是,放牛娃,成了家庭小主人。

我不骄,要虚心,永远忠于父母亲。

义父母,天配对,相敬如宾恩爱深。

同锻炼,同劳动,活动在广阔天地。

同艰苦,共命运,你中有我我有你。

前世缘,当今命,天劈雷打不分离。

我义父,潜力大,飘洋过海不费力。

能腾云,能驾雾,日行万里好精神。

射飞鸟,打跑兔,百发百中不偏离。

耍双剑,如电闪,呼啦啦眼花缭乱。

我义母,大美人,倾国倾城难寻觅。

放歌喉,轻起舞,飘飘如仙似烟雾。

心儿灵,手儿巧,绣花作画夺天工。

干农活,快而好,质量上乘赛老农。

义父母,心儿慈,对待佣人似亲人。

轻呼唤,详询问,好言交谈送温情。

问冷暖,给实惠,佣人个个笑开颜。

既分工,又协作,美好家庭日日升。

大肥猪,五百斤,乍看起来像头牛。

黄牯牛,胖而圆,一天能耕两亩田。

老母鸡,会下蛋,每天下蛋不间断。

池塘里,鱼儿欢,既可食用又好玩。

水蜜桃,甜又甜,一次两个吃不完。

无核橘,圆又圆,一园蜜橘吃一年。

板栗树,开白花,板栗开花一条线。

秋稻田,黄灿灿,每年粮食吃不完。

农闲时,节日里,全家欢喜像过年。

大年夜,春节里,吃喝玩乐胜神仙。

主与奴,同享乐,心情舒畅笑开颜。

看现在,望将来,信心百倍齐向前。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义父义母亲。

是您俩,给了咱,幸福美好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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