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年前,小城就开始辉煌了,六百多年前的神电卫,历史源远流长,经受无数岁月风雨的洗礼,藴厚的古城,随时光流逝,掩藏起来,遗留一些旧物旧址,留下岁月的痕迹。
假期乡居的日子,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步行到小城向北一公里多的庄山山麓,几条上山的路,石级小径,幽林曲径,宛转盘绕,直至山顶,拾级而上,微凉的晨风习习,令人神清气爽。
庄山,小城的后山,海拔高249米,山麓下,树木蓊郁荫翳葱茏青翠,庄山寺藏身其中,朱瓦红墙,端庄肃穆。是一部分人的信仰和意志。
民国时的石刻字“仁智”两字,依然清晰,红色的字体,褪色后又补色,刻在石头上,分外注目。其实,这两字是刻在世代的子孙心里,无论何时,谨记仁智。
登至山腰,东边山头上空,晨曦初升,云霞瑰丽多彩。穿过朝雾,东南方向的南峙岛,隐约可见。南面的莲头岭,浮在白茫茫的海里,海就像白纱布,环绕着山。小城和乡村,青雾缭绕,隐隐约约,柔润静谧,宛如人间仙境。黛青色的山岭,白茫茫的海,淡淡的青雾,缥缈而空灵,水墨云烟,恬然雅静,犹如一幅优雅且诗意绵绵的水墨画。
爬至山顶,跟熟人打招呼,站巨石上,远处的山,海,原野大地,小城,一览无遗,清新的山风抚脸,心旷神怡,心胸开阔,一股清流,自丹田至口,扎马步,对着刚刚苏醒的苍茫大地,竭尽全力,连声大吼……
下山的路,拣了峡谷溪流那边的石级小道,林荫葱郁,凉风清爽,暗溪流水声潺潺,到山底,明溪清澈见底,时而隐于溪流石头,时而如流淌的白玉带子,挂石壁上。
山底溪流旁,刻着“庄泉”两个红色字样的大石头,爬满斑驳陆离的青苔,原先鲜红色的“庄泉”俩字已经褪了色。往前走几步,就是群英亭了。
亭里有一块墓碑,敬着一位同盟会英雄,麻茂村的高群英烈士。
山麓下有民国时的县长办公楼西侧,有一泉水,终年不涸,水甘清冽。民国县长办公楼,上百年的岁月,长成苔藓,残亘断瓦,风雨剥下的斑驳岁月,挂墙上,碎瓦上,台阶上。
门口视野开阔,树木苍翠茂密,可见当时是一块风水宝地。东侧的古井,井水依然清澈见底,泉水如注,井水满至井口边,周围的护栏,仍然坚固,岁月的青苔杂草,渐渐将它们湮灭。
至山脚水泥大道,行走葱茏的田野间,晨晖撩开薄薄的雾,大地一片明亮。
草尖和禾苗尖的露水,渗入我的腿,顿感一丝清凉。给朋友发了一些照片,发了几个字,喜欢草尖上和禾苗尖上的露珠,喜欢稻花的芬香。
伟雄大哥几天前下午在海后的滩涂说了一句话: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骚年说阿哥喜水,是智者,老薛喜山,那是仁者。
驻足田埂中,望着阳光下葱葱郁郁的原野大地,心里无限遐想:其实,我既喜欢水,又喜欢山,但我不是智者,更不是仁者。我只是热爱这块热土。因为庄山山上,埋着我的祖宗,埋着我的父亲,还有那些逝去的亲人。
故乡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外漂的子孙,都不能带走,只有记于心间,颠沛流离时,偶尔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