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庚子年,不一样的高考时。2020高考十七年后又回到了七月份,比往年推迟了一个月。莘莘学子,在煎熬等待中,姗姗来迟,高考似羞女那般,终于褪去了遮挡的面纱。
绵绵不绝的霪雨,总能按预期没完没了的下着。肆虐山洪水填满了山川的每个角落。本来摘下面罩时,是迎来春暖花儿开的喜悦,却又遭遇多雨成灾的洪涝,又有了新的烦恼。规避风险时,抗洪,抢险,安置,辛苦的人们再次逆流而行,迎艰而上。
七号这天,永德本地天已放晴,虽有乌云遮挡,但有时也会有穿云的霞光,为之动容,久违的笑脸不喜欢紧张,多看一眼,不再威严,是那么的慈祥。我如痴如梦中,似乎回到了2014年的高考那一天,我不是考生,我是考生的家长。孩子在考场用心答题,我在遥远的边城默默祈福,能顺利上榜。心猿意马时,我陷于了无穷无尽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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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先行者,是因为那个年代还没有此提法和明文说法。很是庆幸,因为当时农村好多人家孩子都不会上初中的。十五岁初中毕业后,归隐山林处,放牛砍柴种桑麻;劳耕田园间,犁田打耙种庄稼,因为有了责任田到户,才有我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切身体会和喜悦。故此四十多年后的今天,老农民还津津乐道当时地决策是多么的英明呀。
三年农村体验后,于是有了更多地冲动和向往,在“千金万金,不如一技在身”的思想引导下,学上了木工。随后,我没有陶渊明的雅趣,也没有储光羲的田园情怀。肩挎背包,简装行囊。带上无畏之好奇,游遍祖国大好河山。一边为了生活生存劳累奔波,一边也领略了人世间百态欢颜,万事出艰辛。命运多舛,时遭抱怨,也时不时总会感觉举步维艰,但艰难困苦挺一挺,也会过去了。好似雨过天晴后,再也不惧怕乌云盖顶;倔强后不再会感悲凉,痛苦后不会再把泪儿淌,想得更多了,燥动的心也能自我安抚,不再冲动了,或许这就是成长。
我打工离开家时,本无法预料遥遥无期的归盼中,却能稀里糊涂地在东北的松花江畔,度过五个春秋冬夏。在那儿留下了太多地回忆,辛酸多余欢笑。日子在岁月的怀抱中乱意奔跑,快乐是在煎熬的缝隙里,打盹时才能寻找。结束了冰城自然景观地陶冶与熏陶,转战后来到津门大地,可能坐火车回家时更接近了一点点,或许思念的心也会感觉好受的。可事出人非,终究等来的是更加残酷伤痛,填补了我人生命途中最为苍白的一页,可能有些人不会走的路。或许有的人做梦都不会梦见的,我却为之付出,探险之说,为之而不过。现在想起,虽然没有了悔恨,但有时也会仰天为之咏叹。“有道征程多逆怨,萍踪浪迹梦扶殇。”多年之后,也许会感谢断指之殇,断指之辱。只因有此劫难,才让我突出那个围城,变更了人生的轨迹。
我是2007年八月二十四号,从北京西站,一张没有座位号的火车票,就把我送到了中国的大西南。一天两夜的车旅时间,是快车,不算时间太长。但没有座位,确实难熬,时不时蹲起,时不时侧身,在“借光”的吆喝声中闪转腾挪。有餐车上的美味烤鸭向我直瞪眼,有好像有几份嘲笑,“哼,我不搭理你,就是小瞧你,死鸭子,嘴硬!”心里不知何时自言自语。似梦非梦间,不知是停靠的是哪家站台,嘎然而止后,额头上何时增添了青包。
列车的车窗外,总是倒退的山川树影,有山风呼啸;有彩霞满天;有星闪银河;也时有黄河之水天上来地感慨。过了郑州站后,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车厢里也寂静了许多,正逢八月下旬,好多莘莘学子,带着心中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赶车到陌生的城市求学,为之筑梦人生,凭添辉煌篇章。我能坐在他们刚刚下车离开的座位上,依然会感受到他们留下的余温,耳畔旁依然很会萦绕着他们爽朗的笑语。与此时的我,犹可黯然神伤。鲜明地对比,滑稽中都是种种可能地幻想。歇斯底里后的我,必须有豁得出去地坚强。不是吗?生活本身就是这样,过去了就不要患得患失而感悲伤,前方的路,最好是不再迷茫,思索应对后,必会迎来新的黎明新的曙光。
离开津门时是酷热如当炎夏,来到春城昆明,清凉如秋,甚感惊讶。早把烦恼抛向九天云外。新的启程,新的未知,在这时,为我点亮,是那人生不灭的心灯。等待的是我三十六岁后人生的抛物线地描画,是曲,是折,不会琢磨,也未曾预想。慢慢道来,有神秘,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和感伤。
我从白日梦中幡然醒悟时,眼前的大巴车,已经驶过去了三辆,还有尾随其后的中巴车,载着是刚刚走下考场的学子们。一个个佩戴着天兰般的面罩,只露出双双明亮的目光,扫描着车窗外的行色匆匆过往路人。我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情,或有轻松,或有淡然,或有忧郁,或有感慨,或有… …因为2020年高考就是不容易,7号考试前,如黄山市歙县洪水滔天,考生不能按时进入考场,改日补考;上午考试结束后,贵州安顺接送考生的大巴车出事,夺走了年轻的梦想;还有考试中,昆明市东川突发未料的4.5级地震,不得不离开考场后延时再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正如北京市高考宣传标语为:“生于非典,考于新冠,天降大任,注定非凡”。或许这就是对2020高考即时感慨的写照吧。
若干年后,不知今天的学子,未来的某一天的某一时刻,是否也有如我一番人生的慨叹呢?
(2020.7.8云南 永德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