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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古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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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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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油茶花

天晴徒步,行至山中。初冬的午后,天空格外蓝。

沿路长着许多白色的花,远看,我以为是栀子,正在暖暖冬阳里楚楚动人地绽放着,映着蓝天的背景,显得纯洁淡雅。待我凑近了,一股清香迎面而来,我才看清它的模样:白色的单花瓣,嫩黄的花蕊,叶子小而稀疏,更能突出花的繁盛。

它好像是藏在深闺中的小家碧玉,与在茶花展上的名品相比,远不及其雍容华贵与娇艳妩媚。但在花草凋零的冬季,能见到这成片的茶花,于我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内心对这来自时间的慷慨赠予怀着一份感恩。

路上遇到一位老人,他告诉我,“这是刚摘完果的茶子树”。刚摘完果,又开花?瞬间引起了我的好奇,此前我从没见过它。花间还遗留了未摘完的深棕色的果子,显然已经熟透,甚至有些已裂开脱落了。

一路上长着白色茶花,这一带属于山区,无论是光照还是土质,都适合茶树的生长。它们成了这里的初冬最闪亮的风景。

爬上一段山坡停下,我朝对面望去,视野开阔,山中白色的花瓣点缀其间,在金黄的银杏树的陪衬下,好看极了。人们三三俩俩架着梯子,在茶花丛里摘茶子,欢声笑语,相映成趣。

有花相伴的劳作大概是最美的享受了,花丛中采摘果实,茶树的“逆生长”让我们看见了大自然的神奇,仿佛看见那亮澄澄的茶油在阳光的缝隙里酝酿。

曲曲折折的山路,除了茶花的主人,这里可能鲜有人至,真正停下来欣赏它们的美的,又有几人呢?所以,它们的美从来都不必刻意雕饰,已然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丽,娇羞之态,仿若将人带入人间春色中。

冬天,在万山落木的时候,仿佛春天短暂地回到了山间一垄垄茶树上,美丽的花瓣如白玉一般,难怪宋代诗人岳珂会感叹,“浅蕊黄金韵栀子,嫩容白玉沁梨花”。冰雪容颜,尽显不凡。

席慕蓉曾说,“每次我走过一棵开花的树,都不得不惊讶与屏息于生命的美丽。”可见,一树繁华总是让人动容的,也常让人得到生命的启发。那一棵白色的山茶花,与席慕蓉相遇,便赋予了浓浓的诗意。

愿我们永远保持如山茶花一般美丽而纯洁的心灵,丰富人生的阅历和学识,认真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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