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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静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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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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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明月,光

冬日黄昏,太阳即将落山。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大街上总是那么热闹。

全场爆满的牛肉汤锅店内,食客们大快朵颐,一个矮小的身影趁着店员不注意,端着腰上的包裹,小跑着进了饭店。

是一个女人,她进了店后悄悄抬了头,十几桌人吃得不亦乐乎。她的喉咙动了动,但刹那间便作出决定,向最近的的一桌小跑过去。

边跑着,她用手摸了摸脸,挤出来一个笑脸。

到了桌旁,有的食客没看到,依旧有说有笑、有吃有闹,有的食客知道她但也不在意,陪着喝、陪着笑。

她仿佛也不在意这些,上前,拿出手中的包裹,是几袋包装精美的麻花,一胳膊肘抵着固定包裹,捧出了一堆新鲜的麻花:“先生,吃麻花吗…”

“不要不要走开!”她的话音刚落,一个蛮横的声音想起。那是一个西服扮样的男子,他在那群人中话不多,总是保持着安静的儒雅模样。

她挪了挪脚步,到了餐桌的另一边,那儿有一个抱着小孩的母亲,“小朋友~吃块麻花吧,我们的麻花香香甜甜的,可脆了,要不您尝一下…...”

小孩的母亲看着孩子,努了努嘴:“不要不要,谁知道卫生达标没?”

她尴尬地笑了笑,还是鼓起勇气:“请您放心,您看我这都有商标的......”

“哎呀不买不买,谁知道真的假的,走走走!”

她还是笑了笑,又带着笑离开了,去下一桌......

“先生,尝一尝我们新鲜的......”

“走开走开,不买......”

“妹妹,我们做的麻花可好吃了.......”

“不要!快走快走.....”

“哦哦~好不好意思”她还是笑着,又换了一桌......

店门的柜台上,一双眼睛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它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女人,这家店的老板娘。她注意到这个“矮个子”很久了,却也不管她,笑盈盈地,帮着客人们结账。

黄昏,日月同辉……

她终于要走完所有的桌子,可依然一包也没有卖出去,老板娘也闲了下来,戳了戳她的丈夫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男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转头说:“不是吧,人家挺难的,我们就不赶她了吧。”

“必须让她走,不然客人们观感不好啊。快去!”

“这样真不好,这次算了吧,要去你去。”

“哪儿那么多废话,明天每一桌赠送一盘麻花……”

“啥时候决定的事——行!”

最后一桌,是几个穿着大大咧咧的中年人,衣服仿佛很少整理,沾满了长期在外跑的生活的灰……

她终于有些畏畏缩缩的了,今天这店里能不能卖出去就看这一桌了。

“先生,来一点麻花吗?”

“好吃吗?!"为首的一个人,大手一挥“给我们尝尝!”

老板走过来,“小妹,麻花好吃吗?”

她小小的身子一愣,麻花还没递出去便手忙脚乱地收着东西,连连道歉:“对不起老板对不起......”慌乱中,几个中年人的麻花打翻了一包,其中一个黑衣人“噌”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弄什么呢毛里毛躁的!”

她不敢抬头,也不知道她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马上走......”

黑衣人绷着脸,却说出来一句谁也没想到的话:“嘿嘿嘿,搞什么呢,我们还差这下酒菜呢!给我们拿三包快点!”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红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整个人仿佛静止。

“咳咳咳,快点啊”黑衣人“很不耐烦地"说。

“哦哦好的好的”,手忙脚乱......

“我可以尝尝吗?”老板问。

(身体一僵)“可以的可以的。”(弓着身双手递了上去)

“不错,剩下的我全要了”她又手忙脚乱了......

她提着空空的袋子离开了.......

把送小吃的广告黑板摆在门口,老板两口子又继续帮着伙计们招呼客人了......

每一个黑夜,月亮接替着太阳的工作,

弱弱的皎洁的月光,依旧把许多阴影处照亮......

黑夜,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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