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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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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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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畦菜园

久居城市,习惯了车水马龙,适应了在菜铺买菜,一切都是现成的,很是方便。随着年岁渐长,我开始怀念乡下种菜的情景,于是鼓励妻子网购了菜籽,在阳台上的花盆里种了香菜。过了五天,种子发芽,嫩牙齐刷刷地长出来。四岁的女儿很好奇,惊讶地看着,每天守在花盆旁,观察植物的变化。可阳台毕竟不是种菜之地,香菜长到几厘米后,停止生长,叶子变黄,不久便枯萎了。看来要种菜,还得是在菜园里。

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有菜园子,那里有韭菜、大葱、西红柿、辣椒、黄瓜、茄子、豆角等各种蔬菜。有了菜园,夏秋两季饭桌上都有丰富的菜肴,不需要去市场买了。

我老家的院子不大,周围没有适合种菜的地方,于是母亲就在自家地边开辟出一块菜园。我记忆深刻的是种包菜,那个过程不易。春夏之交,父亲买来几把菜苗栽到菜园,浇水的任务就落到孩子们头上。那个菜园离家较远,附近也没有水源,只能靠抬水浇灌。每天放学归来,我们兄弟抬着一桶水,踉踉跄跄地来到菜地,用马勺一个一个地浇。这样浇水得持续两个月,直到包菜苗缓过苗,长出枝叶,能够独立成长,我们才停下来。浇完水后,我们要么在包菜苗上揪虫子,要么追逐蝴蝶和蝗虫。浇菜虽苦,可乐在其中。包菜成熟后,母亲存储到地窖,成了过冬的蔬菜,吃着自己劳动所得的成果,心底乐滋滋的。老家种过十几年的包菜,印象最深的依然是抬水和浇菜的艰辛。

母亲很少种黄瓜和西红柿,这两种蔬菜可以直接食用,比水果都香,在那个清贫时代,对于许多孩子来说,它们可是诱惑啊,堪当亚当夏娃垂涎的禁果!伯母家种的黄瓜和西红柿多,于是我们利用中午伯母午休的时间,悄悄溜到她家菜园,偷了长势最好的黄瓜,揪了最红的西红柿,然后跑到草垛后面慢慢享用,那香味如今想起来依然让人流口水。伯母发现有人偷摘菜后,会大骂害人精,根据脚印破案,找到真凶后,我们自然得挨顿批,晚上等我们的是父亲的皮鞭。事后,我们依然惦记着那香脆的黄瓜、酸甜可口的西红柿,只是伯母加强了巡逻,我们得手的机会少了。

婚后,我经常陪妻子回娘家。岳父岳母是种菜的好手。在山沟的一块空地上种植各种蔬菜,依次为蒜、西红柿、辣椒、茄子、菜瓜,每样菜种两排。到了八月份,绿色的辣椒垂满枝头,胖嘟嘟的紫茄子正在疯长,一串串西红柿藏在架子下面,有的正在变红,一派丰收的景象。岳母及时采摘,做成一盘盘美味,全家人享受着美食。蔬菜成熟时期,两三天就摘一篮子,自家根本吃不完。多余的蔬菜会送给城里的亲戚,让他们也尝尝绿色纯天然的蔬菜,剩余的会做成辣椒酱、西红柿酱或是晒成茄子干。

一畦菜园,让生活充满味道,这种自给自足的劳作省了花销,丰富了饭桌,满足了味蕾。多少年来,每次遇见菜园,我总会停下脚步,流连忘返,或许是我喜欢这种田园牧歌的生活,有诗意,有烟火气。

注:本文2024年3月11发表在《定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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