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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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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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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千里之外沐浴着异国金色的阳光,我在家乡扛着冬天的第一波寒流。当那个字从我心头闪过,冰雪已经融化成泉水,注满了我心中的一鉴清池。我一次次翻开你的朋友圈,只为了拾起你照片上一枚枚阳光,以及阳光下你盛开的笑脸。我为此不知道典当了多少个夜晚。

照片上,深冬的阳光是那么慷慨,从乌桕树的掌纹中如瀑布般流淌而下。而你对于我却是多么悭吝呀,每当我发送微信想要你一句羞涩的话,你总是发来了一捧阳光。好像阳光是你唯一的语言,而我为什么就再也没有了得寸进尺的理由。那个字你不曾说出口,我已经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和流水的温柔。

你发来好多好多佛陀的照片,每一尊都那么庄严。它们都长着同样东方的脸,好像跟你那么熟稔,对你展开一个个有如雨水滴入清泉晕出的微笑。它们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么长久地占有你的目光。而你如芙蓉花般在它们面前绽放,花瓣舒展,携一阵熏风拂过兰若禅院。我的心因为嫉妒而快要四处滴漏。你是否能够猜中,当我看到这么多恬静佛的微笑,我的心头有如蝴蝶飞过清荷,久久不能散去;有如红叶落下筝弦,余音袅袅不绝。

你是否知道?你别后的每一天,我的生活被抽离如缕。我在两点一线之间,魂魄系于脆弱的丝线,你闭上五秒钟就可以猜着我此刻周遭的情景。而你却在千里之外变成了枫叶、佛陀、楼台亭阁,变成山、变成海,变成天空云彩。我不得不用大把大把的时间出神地想象,每一分每一秒在脑海中如闪电般飞速描绘你每一刻的画面。画着你每一个脚步、你的所见所闻。我得承认,我即使是一位天才的画家,也不可能画出你眼前的十万分之一,更令我无奈与徒然的是,又怎么去画出你芬芳的体息,和你怦然的心跳。

写到这里,你刚好发来了微信,问我有没有在想你。我只想告诉你,当我听到微信唆的一声的霎那间,正好抬头看了看窗外。我看见一片银杏的黄灿灿的叶子正好飘落,我听见一声鸟鸣在叶间飐动,微风吹响了深冬的叶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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