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日的黎明醒来

窗外的小狗汪汪地叫

从天空射落了一个易碎的黎明

我从许多事物上一一坠落

摘掉几十年枯黄的秋叶之后

头上长出了清脆的鸟鸣

面前已经开垦出冬天的田地

后半生在皱纹的田垄里种下白发

在炮火声中种下飞翔的白鸽

在戈壁滩上种下奔腾的骏马

在蛇蝎窝里种下燃烧的熔岩

在野火嘴中种下酣睡的冰山

记得母亲曾经说过

那些埋在土里的种子不是死了

而是在等待惊雷的号令

一旦苏醒，就会站起身向全世界宣告

每粒种子都会有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