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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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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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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没有这样的“阿曼达”

 “哦,才27天,太小了,我们等他大点再来吧。”看着那些温暖的,萌动的小生灵,在心里淡淡的升起一丝暖意。在这样一个灿烂之夏,心情是明亮的,虽然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天总是不断提醒你,该是自己独立行走的时候了。在这个青雉的年华里,总要给这段美好中再留下点什么。

不论是心里一直骚动的,还是满怀期许想要留下的,总之我带他回来了,那个天真、聪慧,和我和这年华一样单纯明亮的“乖孩子”。

我不知道你没有看过影山直美的一本书《别担心,我会陪你一起到老》,在上几个月,大底我是看了,很美好,也是我看到的第一本有关于写家中爱犬的书。今天我要和大家说的也就是文字开头的那个27天的宝宝,没错,它的确不是真正的孩子,但有多少家庭中的这个“孩子”一直与你温柔相伴,早已成为你心里那处温柔里最怜惜爱护的“孩子”。

很多人劝我写一部长篇小说,或者写剧本,写书。我总说这些枝叶是要靠团队去填充的,让我抽出这样一整块时间写书,代价还是不小的。为什么今天我要提到这样一本书,写这样一件事?我也曾问过自己值不值得?没错,我动笔了,因为“阿曼达”这名字是我在10年前给狗孩子起的的,它的拉丁文译是“值得爱的”,我有什么理由说不值得为他留下这份文字呢?

影山直美养了两只,是柴犬,在日本书刊圈里大概是明星狗了,一只小恭,一只叫小铁。两只的性格一静一动很有意思。而我的狗孩子是纯种贵宾犬,标贵,白色的。如果你了解贵宾犬的话应该知道它的模样,乍看就像只小羊羔,嘴长,毛卷,认真的时候感染的你不敢马虎,精明的时候,你甚至斗不过它那个心眼和机灵劲。

抱回来之后它嚎叫了三天,是离开母亲之后的胆怯害怕与惊慌。大多数狗在很小的时候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尤其像这样几十天就离开自己生母的狗。我没有养狗的经验,那时的自己都像一个孩子,仅凭着那份怜爱与冲动,就大胆开始了我人生第一段饲养宠物狗的经历。在起名字这个环节上我整整想了三天,查资料,选意头,真把这事当成事来做,大致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么从不走心,要么认真起来,甭想轻易把我叫醒。要说养狗这件事,完全没经历也不准确,很小的记忆里,家里曾今是养过一只犬的,总归那会路都走不稳,更别说能记下什么了。而这只算是别有用心的,记忆深刻的一只。因为它包含了太多情感和美好,在我与父母分开生活的时间里还背负着一部分我的使命,那时的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我也这么想。其实在很多家庭中,养狗很大一部分当然不是为了让它去给你或者家庭创造什么价值,花钱不说,还要花精力,这点且不是和养育一个孩子一样花心思。不过有个动物陪伴在身边,总归是没那么寂寞的。最起码你知道要喂它进食,自然也会提醒自己按时吃饭。带它解小,出去遛狗,自己顺便也散散步,顺便活动活动筋骨。从这个角度上看,不但对自己的身体有益,还变相的让自己性格明朗起来。

阿曼达是公的,没做过节育手术,我和父母大概是都下不去手,所以每每见了美女宝它总是蠢蠢欲动,让人辣眼睛。养狗的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不知道其他人理解人性是从什么角度入手,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会一个人在家看《动物世界》,总能从真实的动物群中看到人性层面的东西。所以,对待阿曼达的每一个行为,我都觉得很有意思,甚至忘记了这家伙的属性。我们家有套楼屋沙发离窗户很近,我常常会看见它直挺挺的绷着小身体站在沙发扶手上向窗外张望,那眼神每次都略有不同。有时候好像是在羡慕那些在下面玩的其他“孩子”,有时候又好像饱含着一种期待,目光闪烁,让人疼爱。家人未归,它也会站在那看,窗外有动静,一样也会看见它前面两只小爪子趴着窗台,这功夫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稳当的,毕竟沙发与窗户之间是有距离的。如果他它在玩耍,或是啃它的磨牙骨头,如果有脚步声到了门口,它会耳朵一竖,突然定格。人们都说狗能看到人的运程,阿曼达在身边的日子,我总归是放心些的。什么人不好,什么人心好,它比我分的还要清楚。父母在我不在家的日子着实对它很好,小时候我睡过的卧室连同床,还有我童年心爱的玩具全给它了,从它成为我们家庭一份子开始,享受的基本属于领养一个孩子的待遇。什么王子服、皮夹克、唐装、运动装,应有尽有,小鞋子一段时间几双,每一条狗带也都很精致。三天一小洗,一月几大洗,身上的毛色闪白、透亮。母亲是很爱清洁的人,家里不能容下废旧多余的物品,更别说一只狗身上的细菌和灰尘。所以刚开始是不同意的,甚至洗澡、剪毛、打针、买衣服都是我自己的事。可是后来阿曼达能有这样的待遇,而且活的人见人爱,骄傲干净,活的像个贵族王子,可想阿曼达的魅力是不凡的,正象我给它起的名字,它真的撬动了我们那份最柔软的心,值得我们用心爱护。

其实刚开始我还有整块的时间陪它,在领他回来两个月之后,我便很少天天在家了。和阿曼达相处时间最长的还是父母,或许也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乐,这是肯定的。在我在央广做节目的一天,我突然接到消息说阿曼达病了,这次和以前的每一次生病都不一样。在养它第一年的时候,它得过一次皮肤病,就让我们操碎了心,打针吃药,关键医生要把它一身骄傲的皮毛全理了,后来百般想辙,理了一个裘皮装,样子搞笑极了。再后来,也生过感冒、肠胃不适、大大小小的毛病,让人为它担心过几次。可这次不一样,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阿曼达会真的要走。曾经阿曼达因为听说我们要把它送人都会流泪,是的,狗真的会听得懂并且感受到你要抛弃它,离开它,它什么都知道。曾经一个官员家庭的女儿很喜欢它,去住了两天,把人家里闹的夜不能寐,又像刚抱回家那三天胆怯难过的离开生母时的嚎叫。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真把它送走了,对它来说会是多么严重的心理打击。狗的心理是很重要的,不比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到哪里去。父母也实在心疼不忍心,那边家庭也不忍心,孩子是回来了,再也没有被送走。但每每它调皮的时候,如果拿送它走之类的话吓唬它时,它真的立刻安静的紧紧往家人怀里抱,所以送走这类的话从那以后再也不说了,成了禁忌。有些人觉得不过是一只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不过多少钱买来的动物而已。我觉得自己的情绪还好,当然,在我心里,阿曼达和金钱是不对等的。如果换做那些比我更爱护动物,尤其是爱狗一族,他们想必对护狗这件事情比我更执着。美国有一档节目曾经在街头调查过遇到的每一个养狗人士,用一万甚至十万美元来换走人们手里牵着的爱狗时,没有一个人同意。问他们原因时,他们说,这不是钱问题,多少也不卖,它是我的家人,已经陪伴我走过很多年了,反问朋友你会去卖你的家人吗?哦,多少钱也不卖。所以,说回来,阿曼达最后在病痛中从医院抱回来时,父亲是急促的,母亲是难过的,我没有在现场,所以当母亲提到还要带阿曼达来见我时,阿曼达从奄奄一息挣扎中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在那一瞬间,这一次它的眼神中充满的是渴望和思念。可是,它真的没力气了。这个事实我是不愿意去接受的。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全家人再没有饲养过狗,虽然有过再养的想法,也明白,万物生灵皆有其道,离别逢生皆有其缘。但我想生命一旦相互融入彼此心灵之时,无论精神还是肉体还是难以承受生命离别,难以承受之轻。那么就让它安安静静的睡,在每个冬天,带着不一样的思念行走,迎接下一个春季。

人们通常说,喜欢养宠物的人,大体是善良的。因为连和自己不同种类的生物都可以善待,有什么理由不去善待同样的物种人类呢?也有人说喜欢狗的人是因为它缺乏安全感。而这世间存在真正的安全感吗?谁又会预知下一秒的自己,下一秒的事件,下一秒的国家甚至世界又会是什么面貌和模样?人生处处充满随机性,世界无时不在改变。我们把握得了什么,又能失去多少?珍惜生命美好的每一瞬间,珍惜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对那些心里只有你,把你放在同等重要位置的人多一份爱惜,何尝不是一种得到与幸福?

我在那段记忆中,有阿曼达的陪伴,生命无疑是多了一份温暖的,我和家人把心里那份柔软给了它,因为它的纯净温暖触到了我们心里的温柔。在这个客观的,用思维逻辑和理性去掩饰的世界里,这份纯净显得格外好看。

你身边或者你心里有没有像我生命里这样的“阿曼达”?永远不要丢弃,让那份单纯美好,留在心底,陪你到老。在纷繁的岁月与它温柔相待,因为在它的世界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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